第60章 第 60 章
oliver感覺自己好像在坐過山車, 一陣跌宕起伏的眩暈后,他的眼前重新被光亮覆蓋。
他下意識閉緊眼, 躲避刺目的光亮, 長久生活在禁閉室中,熟悉了與黑暗作伴,他的眼睛已經(jīng)無法適應(yīng)普通亮度的燈光了。
蘭斯在一旁扶了他一把, 手掌硌在硬邦邦的骨頭上:“到了。”
oliver緩了好一會兒, 直至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淚,才勉強睜開眼。
大廳里有很多人, 有男有女, 有alpha有omega, 有大人也有小朋友。
他們都齊刷刷地望著他, 眼神或好奇, 或考究, 或淡然,或意味深長,或不忍。
oliver有些局促,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人正眼看過了, 在藍樞大廈, 除了勞恩先生, 沒有人敢忤逆司泓掣,向他施舍片刻善意。
他將手攥起又松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這些人他都不認識, 這種場合讓他格外緊張, 他努力保持得體, 輕輕頷首, 想要問候,但張了唇,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個性,可他已經(jīng)找不回曾經(jīng)那個受人歡迎的自己了,苦難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痕跡,他忘不掉,也剔除不了。
他真的能獲得新生嗎?
其實oliver對此并不抱希望。
他只是想對老師十八年的惦念道聲謝,以及,他不忍心辜負蘭斯的善意。
他知道蘭斯給了他生存和復仇的機會,可他的心境早已一片死寂,他的身體也已是強弩之末,他實在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可是,如果在死之前,還有人能因為他的選擇而感到滿足,那即便是假裝堅強
“介紹一下,這位就是oliver,也是黑燈會的第八位成員。”蘭斯似笑非笑地打量一屋子早已按捺不住的同伴,非常有眼色地退到一邊,把剛出虎穴的羔羊oliver獻了出去。
夢境女巫第一個走了過來,她穿著一襲黑色露肩修身連衣裙,濃密的波浪長發(fā)披至細腰,作為alpha,她足有一米七八,這使得她的身材格外優(yōu)越曼妙,凹凸有致。
她妝容精致,紅唇性感,褐色瞳孔中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再清心寡欲的omega看向她的眼睛,都會心跳失序。
“這位omega,我是不是見過?”
夢境女巫嗓音蠱惑,目光直直落在omega因大范圍使用【虛擬境】而泛紅的腺體上。
她敏銳地看出,oliver的腺體已經(jīng)被終身標記過了,可據(jù)說標記他的alpha并不溫柔,這種情況下,omega因為孤獨和空虛出現(xiàn)嚴重心理問題也不奇怪。
夢境女巫雖然情人談得多,但她有自己的原則,大家都是你情我愿,在沒有做好負責一生的準備時,她絕不會標記任何omega。
“嘖,睫毛都是淺金色的,怪不得這么白。”
要是自己的情人有顫得如此可愛的金色睫毛就好了,她一定會愛不釋手地把玩。
“”oliver的眼睛都不知該往哪里放,他目光稍微一垂,就落在傲人挺立的胸口,忙一低頭,又看到雪白細長的雙腿,他偏開頭,又顯得不禮貌。
他的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按理說不會被alpha隨便兩句撩撥就弄得不好意思,但他實在是實在是沒遇見過這么熱情的alpha。
一時之間,長久以來的絕望與頹喪都被暫時壓了下去。
蘭斯靠在大廳正中央的沙發(fā)里,閑懶搭著左腿,難得善良地打破尷尬:“不,你沒見過,你只是睡了太多小金毛以至于臉盲了。”
夢境女巫表情一僵,忙微微一笑,真誠地對oliver道:“小金毛呸,小橄欖樹,別聽他的,我是一個非常專情的alpha,尤其是對你這樣的金發(fā)omega。”
“嗯。”為了禮貌,oliver抬眸去看夢境女巫的眼睛。
而本沒把這句話當真的他,卻情不自禁的相信了。
他明知道蘭斯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可感性的沖動,卻讓他更愿意相信夢境女巫的話,很快,蘭斯說了什么在他心里已經(jīng)微不足道了。
夢境女巫輕呼氣,氣息溫香,惹人心醉:“你這樣的極品s級omega,真不該太早碰感情,不然那些渣a勾勾手指就把你撩走了。”
“是。”oliver下意識回。
夢境女巫湊近,咖色波浪長發(fā)不經(jīng)意擦過:“瞧你瘦的,養(yǎng)胖點才好摸。”
“好。”oliver根本不知道自己答了什么。
蘭斯輕敲沙發(fā)扶手,咚咚的響聲打亂了oliver的目光,那種執(zhí)意相信的念頭突然消失殆盡。
“我姐,蘭綺,黑燈會代號夢境女巫,別輕易看她的眼睛,【蠱惑】是她最拿手的能力。”
oliver如夢初醒。
能夠讓s級輕易陷入蠱惑,夢境女巫的等級不會低。
黑燈會里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蘭斯指著一旁躺在地上面如菜色的小丑:“盧卡斯,黑燈會代號瘋小丑,瞬移的能力就是他的,你可以把錨點還給他,那是他的靈魂碎片。”
小丑今晚灌了太多法塔煉制的提升體能的藥,已經(jīng)被難吃得奄奄一息,看起來比oliver還要虛弱。
“我嘔——今晚嘔——不是最佳嘔——狀態(tài)嘔——”
小丑一想起藥膏的味道,頓時胃里抽搐,臉色更加蒼白。
他明明應(yīng)該化上他喜歡的小丑妝,以最詭異滲人的模樣與新成員優(yōu)雅握手,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仿若狼狽孕吐的小白臉。
法塔一掌捂住小丑的嘴巴,沙啞著嗓子:“別,說,了,聽得人,想吐。”
小丑瞠目,不敢相信第一個嫌棄他的居然是法塔,他手指顫抖著薅住法塔的前襟:“還不是嘔——因為嘔——你!”
蘭斯繼續(xù)介紹:“寨方,代號法塔,元素系覺醒者,擁有特殊的配藥天賦,你吃的骨生花就是經(jīng)他調(diào)配的。”
法塔出生后不久,就被人販子拐到了異域,當?shù)氐淖迦簽榱俗屪嫦葰埲痰臒挾局扑幨炙噦鞒邢聛恚岵坏米约汉⒆樱阗I孩子來修煉。
顯然,這種修煉方式是毫無科學依據(jù)與安全保障的,大量的孩子死去了,他們的尸體又被當做煉制的藥引。
法塔的嗓子被毒啞了,眼睛被毒壞了,他的身體里滿是稀奇古怪的毒素,皮膚也常年破潰流膿,他就快要死了。
就在這時,他覺醒了,他擁有了操縱分子的能力。
他把侵入心肺的毒素分子逼出身體,讓搖搖欲墜的身體機能不再惡化,接觸了現(xiàn)代科學后,他發(fā)現(xiàn)任何藥物都是由化合物構(gòu)成的,而他,不僅可以分解藥物,還可以創(chuàng)造藥物。
他主動找到黑燈會,借助黑燈會的力量,屠滅了整個族群。
oliver瞬間就明白了小丑的感受。
怎么能說世上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呢?
是有的,此刻,他與小丑就達到了空前絕后的共情。
不過難吃歸難吃,oliver的身體此刻還在巔峰狀態(tài),全靠法塔那瓶小小的藥膏。
“謝謝。”
他一邊頷首向法塔道謝,一邊蹲身從自己的影子上,小心地拾起小丑的靈魂碎片。
這居然是靈魂,居然有人可以隨意將自己的靈魂撕扯。
oliver這一晚接收的新鮮事物實在是太多,他小心翼翼地托起黑色的一小團靈魂,湊到嘴邊,輕輕吹去灰塵。
小丑突然渾身戰(zhàn)栗,臉頰爆紅:“你你你,別吹——”
oliver一怔,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他看小丑仿佛上了發(fā)條一樣騰身而起,人也不嘔了,氣也不喘了,只繃著沒有油彩遮擋的,越來越紅的臉。
夢境女巫輕描淡寫道:“哦,他的靈魂與本體共感,你這么吹,就和吹他的裸|體沒什么兩樣。”
“”
oliver忙把手里的靈魂交出去,磕磕絆絆:“抱,歉。”
“算了沒事。”小丑搖頭掃去那點燥熱,把靈魂接過來,融入了自己的身體。
“還有這位,廖無量,代號阿巴頓,就是他擁有召喚亡靈的能力。”
房間里,笨拙大個子始終沉悶地坐在一邊,他的皮膚如死尸般僵白,若非他漆黑的眼珠一直隨著屋內(nèi)的聲音轉(zhuǎn)動,oliver會以為他只是一尊塑像。
阿巴頓甕聲甕氣的開口:“亡靈是一種虛無態(tài),它們無法獲得也不需要人間的任何東西,我的能力可以將他們暫時帶到人間,但卻不可以將它們留在這里。”
oliver心中默念,阿巴頓。
在黎明日前的歷史里,有本叫做《圣經(jīng)》的書,《圣經(jīng)》中稱阿巴頓為黑暗深淵之主,他能指揮地獄中的邪靈怪獸,是與神明作對的惡魔。
細想,無論是小丑,女巫,或是阿巴頓,在曾經(jīng)的歷史中都是反派的形象,就如黑燈會如今在聯(lián)邦中的角色。
但神明就一定是圣潔公正的嗎?
孰是孰非,又怎么能一概而論呢。
“這位小朋友——”蘭斯頓了頓,他發(fā)現(xiàn)度瑪還抱著電腦,閉著眼,意識不知飄到哪里去了。
不小心把這小機器腦袋給忘了。
蘭斯起身,走過去,兩指疊在一起,在度瑪耳邊輕輕打了個響指。
“度瑪,可以了,回來吧。”
度瑪聽到蘭斯的召喚,收回意識,抬起清澈的眼睛,一本正經(jīng)道:“蘭斯,我在打架,不能認輸。”
蘭斯單指扶了扶眼鏡,先點頭,再輕笑:“可是法律規(guī)定,小朋友不能打架。”
度瑪從小患有自閉癥,以至情感缺失,無法給父母親人任何正向回應(yīng)。
后來他有了健康的雙胞胎弟弟,又有了一個漂亮的妹妹,他成了家里多余的那個人。
他總是靜靜的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看一家人其樂融融,嬉笑玩鬧。
他潛意識里懂得什么,可說不出來,也改變不了。
他只能讓自己聽話,更聽話,像一個安靜的順從的機器,存在于這個家中。
但十歲那年,他還是被遺棄在港譚的海邊,他們希望他能在漲潮時被海浪卷走,與帶給這個家庭的負擔一同被卷走。
蘭聞道撿回了他,可無論怎么開導,度瑪像機器一樣遵守命令的習慣都不會變了。
當然,他也只會遵守自己信賴的人的命令。
度瑪歪著腦袋,片刻,放下電腦:“好吧,聽蘭斯的。”
但是我十六歲了,不是小朋友了,他暗暗道。
蘭斯繼續(xù)向oliver介紹:“度瑪,只叫度瑪,他的意識可以接入任何網(wǎng)絡(luò),藍樞大廈的監(jiān)控攝像就是他解決的。”
“還有一位叫莉莉,現(xiàn)在大概——”蘭斯看了一眼時間。
小丑有氣無力地接道:“現(xiàn)在大概在家里奮筆疾書,抄明天的物理數(shù)學化學作業(yè),莉莉是一個學不好數(shù)理化走不了全天下的古怪暴力小蘿莉。”
蘭斯瞥了小丑一眼,眼神中帶著些許嗔意,然后才收回目光,不緊不慢道:“最后就是我了,我本名叫蘭斯,代號白法老,是黑燈會的實際負責人。”
“白法老。”oliver生澀地念出這三個字。
原來,殺死厄迪夫的,殺死波拉斯與克洛娃的,就是面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少年。
“好了,該介紹的都介紹完了,現(xiàn)在該——”
“唔咳!”蘭聞道重重的咳嗽一聲,打斷了蘭斯的話。
蘭斯心中好笑,臉上佯裝驚訝:“爸,今天黑燈會內(nèi)部會議,您又在?”
蘭聞道:“”心肝長大了,變得不貼心了。
蘭斯微笑:“來都來了,不然你和oliver說說,你是怎么認識的烏里爾,又是如何發(fā)現(xiàn)烏里爾已死亡的?”
蘭斯其實更想問,蘭聞道到底隱瞞了什么,為什么就連司泓掣都查不出烏里爾的蹤跡,偏偏他知道。
烏里爾的尸體又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是不是也和平叛之戰(zhàn)有關(guān),莫非當初蘭聞道也去過平叛之戰(zhàn)的現(xiàn)場嗎?
oliver詫異,立刻看向不動聲色坐在角落里的蘭聞道,他著急的邊比劃邊說:“你,認識我哥哥?”
但蘭聞道果然沒有正面回答蘭斯的問題,他清了清嗓子,重新擺了個坐姿,示意阿巴頓:“這些過后再說,無量,先問出當年的真相。”
阿巴頓點頭,朝oliver伸出手,聲音粗重渾厚:“請把司泓穗的遺物給我。”
oliver只好忍住疑問,慢慢取出那枚米白色發(fā)卡,托在燈光下。
十八年過去了,他還是能清晰地記起穗穗帶著發(fā)卡的模樣,那么活生生的,可愛乖巧的。
穗穗的人生停止于那一夜,他的人生又何嘗不是。
他終于,又能見到穗穗了。
高塔公會距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禁區(qū)內(nèi),卻還是一團亂麻。
監(jiān)控恢復那一刻,一區(qū)區(qū)長的聲音也從廣播傳至整片禁區(qū)——
“所有人立即回歸住處,禁止在外徘徊,今晚的事,藍樞稽查隊會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允許惡意傳播相關(guān)謠言!”
“立即解散,回歸住處,否則根據(jù)拖延時間扣除相應(yīng)功勞分!”
一聽與功勞分掛鉤,圍觀的人群一窩蜂動了起來,他們來回碰撞,互相阻擋,毫無效率。
湛平川夾雜在人群中,不緊不慢地往宿舍的方向靠去。
一區(qū)的廣播讓他覺得諷刺。
惡意,謠言。
怎么算惡意,又如何知道是謠言?
一個生命的死亡,對他們來說又算什么呢?
他相信,從今天開始,整個禁區(qū)不會再有人提起oliver的名字,也不會有人為他虔誠的禱告,所有人的生活一如既往,只有他是真的消失了。
湛平川剛走出人群,下一秒就要轉(zhuǎn)過拐角。
然而就在這時,藍樞大廈的正門霍然大開!
司泓掣身著皮衣,手指滴血,滿眼肅殺冷意,大跨步從門內(nèi)走了出來。
很多人看見了司泓掣失魂落魄地沖進藍樞大廈,看見他因為那個人的消失而情緒崩潰,但此刻,那個雷厲風行的二區(qū)區(qū)長,殺人不眨眼的羅剎仿佛又回來了。
吱嘎——
一聲擦響,車輪在磚石路上劃過,穩(wěn)穩(wěn)停在司泓掣面前。
十余名二區(qū)隊員整裝待發(fā),快步跑到司泓掣身邊列隊集合。
司泓掣抬起猩紅的眼,眸中凝著森冷殺意,他用力攥拳,骨節(jié)咯吱作響,布滿血痕的手背再次崩開,血流如注。
然而他似乎毫無所覺,他將裝滿oliver殘存氣息的【籠罩】護在皮衣內(nèi),邁步上車,厲聲命令:“去星洲大學!”
湛平川看著闖過人群揚起飛塵的越野車,思索片刻,突然神色突變。
他立刻抵住耳機,急促簡短道:“星洲大學校長有危險,告訴我爸現(xiàn)在立刻馬上把他從家中帶走!”
“怎么?”主管接到湛平川的電話有些詫異,他們還在分析司泓穗的死亡資料。
湛平川來不及解釋:“還有,讓我爸找到他后立即逼問當年的真相!”
他不確定湛擎和是否來得及,也不確定閆琦禮能夠活多久,可一旦司泓掣也懷疑到閆琦禮身上,那么做局之人,絕不會讓司泓掣知道真相。
這就意味著,閆琦禮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知道了。”主管沉聲應(yīng)。
湛平川深吸氣,克制道:“你們小心。”
鬼眼公會帶來首都城的人必然不多,不然早就能引起聯(lián)邦政府的懷疑。
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想要搶在做局之人前面,把閆琦禮帶走,也是個艱難的考驗。
一旦被聯(lián)邦政府發(fā)現(xiàn)鬼眼公會參與其中,那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司泓掣兇神惡煞地闖出禁區(qū),七區(qū)區(qū)長才關(guān)閉了地下三層的權(quán)限,慢悠悠走了上來。
今天過得實在是有趣,那個人死了,司泓掣瘋了。
他陪司泓掣趕到地下三層,在重重疊疊的鐵柜中,找到被侵入者打開的那一份。
司泓穗的所有死亡資料被平整鋪開,顯然是為了方便拍照。
其實他雖然猜到當年的事有貓膩,但卻并不知道哪里有,畢竟所有證據(jù)都嚴絲合縫,無懈可擊,所以他當初深信不疑,認為司泓掣被感情所累,家破人亡。
這些資料,其實司泓掣當年已經(jīng)研究過無數(shù)次了,因為實在沒有破綻,他才不得已選擇將它封存。
畢竟他每讀一遍,都是對自己的精神折磨。
“監(jiān)控,審訊,電腦里的淫|穢視頻全都有,甚至烏里爾自己都不肯說當晚的去向,到底哪里會有問題呢?”
七區(qū)區(qū)長在問自己,也是在問司泓掣。
然而只要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以質(zhì)疑的眼光再看全部的證據(jù),總能發(fā)現(xiàn)端倪。
司泓掣的目光定格在最后的尸檢報告上,他手上的血跡蹭到了雪白的紙張,時過境遷,那上面的文字依舊如鮮血般刺目。
他呼吸沉重,太陽穴銳痛,但一種呼之欲出的,莫大的驚懼與戰(zhàn)栗卻包裹著他,讓他無法倒下。
他終于,看到了檢驗人的名字——
閆琦禮,星洲大學校長。
七區(qū)區(qū)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故作驚訝地叫了一聲:“啊!閆校長是哪年成為星洲大學校長的?”
平叛之戰(zhàn)后第四年,oliver從agw特危死刑監(jiān)獄刑滿釋放的那一年,禁區(qū)醫(yī)務(wù)中心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一躍成為了聯(lián)邦最高學府,星洲大學的校長。
從此,星洲大學陷入了漫長無序的混亂期。
屬性研究與歷史學院院長何競恩抱病退隱,渾噩度日,厄迪夫借機上位,掌控實權(quán)。
學生關(guān)愛處名為關(guān)愛實為監(jiān)視,靠嚴苛的校職工管理與獎金評定條例,將星洲大學變成毫無人情滿是算計的角斗場。
學生之間傾軋,霸凌,廝混,排擠,形成涇渭分明的等級和鄙視鏈,而學校不僅視而不見,還幫助遮蓋隱藏,平息輿論。
閆琦禮根本只是一個無能無為的管理者,可即便這樣,他仍舊穩(wěn)坐校長之位。
那么只有一種解釋,他是個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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