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
視頻錄制完成后, 蘭斯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 便睇了一眼夢境女巫。
夢境女巫會意, 閃身到陽臺打電話。
阿德里安仍留在利邦的身體里,他這副正襟危坐的架勢,到讓利邦也顯得有了些氣質。
他蹙眉沉思:“聯邦的媒體鬼眼倒是認識不少, 想要在一兩天內迅速傳播也不是沒可能, 但視頻在塔斯曼的傳播速度就無法保證了。”
莉莉坐在椅子扶手上,晃悠著小腿, 聞言得意地甩起長辮子:“這個不用擔心, 只要有網絡就可以。”
陽臺上, 夢境女巫掐著腰, 撥通了高塔大廈頂層的電話。
“喂。”一個很輕的聲音從電話對面傳過來, 雖然只有一個字, 但卻莫名有種潤物無聲的細膩。
夢境女巫有些意外:“咦,怎么是你,小丑呢?”
oliver見對面是熟悉的聲音, 呼吸顯然放松了許多, 他環視稍顯空蕩的客廳, 緩慢地回答道:“好像是出差, 很快就跑走了,沒來得及問。”
他現在雖然說話緩慢,但已經漸漸沒有了語無倫次和磕磕絆絆, 在高塔公會的這些日子里, 他一直配合著法塔做康復訓練, 他本就聰明, 又很努力, 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在以讓人驚喜的速度恢復著。
當然,除了法塔的幫助,與老師偶爾的暢談以及輔導莉莉寫作業,也對他的語言功能恢復起了很大的作用。
尤其是輔導莉莉寫作業,它強迫oliver不得不時刻訓練自己的語言組織能力,并盡可能的延長句子,因為太過簡略,莉莉必然是聽不懂的。
當然,這些話oliver不會告訴要考星大的莉莉。
“那家伙出差也不告訴我一聲。”夢境女巫嘀咕了一句,但她對小金毛總是下意識溫柔很多,她聽著oliver細膩柔和的嗓音,沒急著交代任務,反而問:“恢復的不錯啊,還疼嗎?”
在他們出發之前,法塔為oliver進行了清洗標記的手術,雖然按理說應該讓他體重再增一些的,但oliver強烈要求,盡快和過往做一個了斷。
好在手術后oliver很快醒來,并沒有給身體造成嚴重負擔。
oliver握著電話點了點頭,然后才意識到,夢境女巫并不在自己面前,他不禁輕笑,忙回答:“法塔很好,藥管用,恢復很多。”
當然,法塔的藥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吃,有時法塔將針對厭食癥的食物和治療標記清洗的藥物一同端來,oliver會感到有點欲哭無淚。
他想說或許斷了藥,他的厭食癥可能會好很多。
“那就好,對了,度瑪呢?”夢境女巫問。
oliver歪過頭,朝玻璃門外看去:“陽臺,看雪,要我叫他嗎?”
夢境女巫:“嗯,讓他來取個東西。”
oliver暫且撂下電話,踩著襪子穿過柔軟的地毯,一路走到偌大的陽臺邊,就看到小機器腦袋正托腮,望著落在鼻尖的雪花。
度瑪一雙清亮的眼珠都向內眼角聚攏,鼻尖的雪花在體溫下融化成水珠,墜了下去。
“啊。”度瑪短促地叫了一聲。
oliver推開玻璃門,暖融融的熱氣便從室內烘了出來,oliver呼出薄薄的水霧,躬身牽起度瑪裹著棉衣的手腕:“度瑪,蘭綺找。”
“嗯!”度瑪快速應了一聲,也不再盯著飄落的雪花,被oliver牽著回了屋。
他小聲嘟囔:“兩個oliver,好暈。”
“你對眼,太久了,一會兒就好。”oliver解釋道。
電話被遞到度瑪耳邊,屏幕貼著凍紅的臉頰,度瑪吸了吸鼻子,一本正經道:“蘭綺,我在。”
“乖,一會兒來我這兒取個視頻,兩天后我們需要把視頻散布到大海中央。”夢境女巫盡量用他能聽懂的方式講給他。
“好的。”度瑪應下,又問,“還有事情和oliver說嗎?”
夢境女巫笑:“讓他好好休息,下次帶你們倆出海玩。”
“嗯!”
掛斷電話,度瑪認真做好傳話筒工作,對oliver說:“蘭綺說下次帶我們倆出海玩。”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oliver。
oliver只是很溫柔地笑著,摸了摸度瑪的腦袋。
他是個假死潛逃的聯邦罪犯,不知何時才能自由的出現在人前,毫無負擔地享受白日的陽光。
度瑪并不知道oliver心底的悵然,他盤腿坐在地毯上,抱過電腦,意識沿著網絡迅速趕到蘭綺所在的位置。
他在湛藍的大海和形形色色的小金毛照片里翻翻找找,終于逮到那個大體積的視頻。
里面是個他不認識的人,臉上有疤,丑丑的。
“好重。”度瑪背起視頻,沿著網絡一路滑回了高塔公會。
交代完度瑪,夢境女巫轉身回屋,發現陳順安弓著背,鄭重其事的給眾人鞠了個躬。
“謝謝你們。”
阿德里安低聲安慰:“您不用擔心,等一切塵埃落定,陳部長被害的真相自然會浮出水面。”
陳順安重重點頭,眼中再次浸出淚水。
蘭斯不動聲色地提點阿巴頓:“要是訂婚儀式有人可以站出來,當眾戳穿塞拉爾的陰謀,事情想必會事半功倍。”
陳順安嘆氣:“我被他們監視著,恐怕去不了海底,況且我說的話,那些年輕的狂熱者們也聽不進去。”
蘭斯搖頭:“需要更有說服力的,最好是被他們害過的,而且還要足夠聰明,懂得配合我們視頻的說辭。”
陳順安苦笑:“那恐怕沒有了,那些被驅逐的人其實和我一樣,都是假意與國王鬧翻,才得以離開海底,至于還留在國王身邊的,都被塞拉爾密切監視著,想要聯系上他們,得冒很大的風險,稍有不慎,就會打草驚蛇。”
蘭斯若有若無地瞥向阿巴頓:“他們的確不合適,由他們開這個頭,不夠震撼。”
阿巴頓終于接收到小少爺的暗示,他忙舉起寬厚的手掌,甕聲甕氣道:“可以讓陳部長配合我們的行動,只要有他的私人物品就好。”
陳順安愕然睜大雙眼,鬼眼公會的幾人也詫異地看向阿巴頓。
蘭斯歪頭,佯裝不解道:“這是什么意思?”
湛平川貼心的給小狐貍解釋:“這位廖無量的能力和亡靈有關,他估計有辦法召喚陳部長。”
蘭斯雙眸逐漸睜大,驚喜道:“這么神奇?”
小狐貍眼睛圓溜溜的,顯然對這個異能好奇得不行,湛平川恨不得把他可愛的模樣拍下來:“是啊寶貝兒,我第一次知道也覺得很神奇。”
莉莉:“”
阿巴頓:“”
陳順安此刻不知要擺何種表情,他用力抓著褲腿,似乎怕希望破碎似的,小心翼翼問:“你是說,我我還能見到我兒嗎?”
阿巴頓不忍心看陳順安忐忑又希冀的模樣,只好悶聲解釋:“我可以召喚逝者的亡靈,但他們不能長時間呆在人間,嗯而且每次召喚都需要一件私人物品,沒有就召喚不了了。”
已故的人,留下的東西總是有限的,用一樣就會少一樣,到最后,還是會面臨永久的分別。
其實對于活著的人來說,這樣倒計時著見面的次數,一次次經歷刻骨銘心的離別,或許也是一種痛苦。
阿巴頓共有三種能力,一階是用私人物品召喚人類亡靈的【冥魂還】,二階是將親自斬殺的異獸化為己用的【陣亡曲】,三階是對敵人施以靈魂傷害的【赴黃泉】。
其中【陣亡曲】召喚出的異獸亡靈沒有時間限制,但指揮沒有思考能力的異獸需要消耗大量的體力,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這項能力仍有極限。
但是能將全須全尾的異獸帶到人間,已經足夠令人咋舌了。
畢竟人類與地下城之所以能夠趨于平衡,是因為那道鐵門將異獸阻隔在內,它們無法活著突破那道門,也就無法來到人間肆虐。
“這樣。”陳順安喃喃道,半晌才回過神來,“有的,我有我兒的遺物。”
夢境女巫鎖上陽臺的玻璃門,撣去肩頭的海水氣息:“好,齊頭并進,足以打塞拉爾一個措手不及,但是還有個問題,要是塞拉爾狗急跳墻,搞個當場造反怎么辦?”
穆德里:“這”
芙倫拉看向陳順安,他們可能需要更多有關塞拉爾的信息。
陳順安搖頭:“說來慚愧,我只知道塞拉爾的一階能力是【聲紋模擬】,這是虎鯨形態的固有天賦,至于他其他能力”
塞拉爾在應聘海底警衛隊時,對自身的異能做了隱藏。
莉莉好奇問:“那怎么就說他是海底最強的呢?”
陳順安道:“有次警衛隊在海底巡邏時,突遇烏比海溝火山噴發,當時大量的海水被燒開,煙柱和水蒸氣沖破海面直入云霄,大家都以為這批巡邏人員要完了,然而塞拉爾卻把他們活著帶了回來,平心而論,海底的其他s級都做不到。”
海底的s級做不到,陸地的s級也沒把握阻止一座火山。
況且他們現在有些人的異能到了海底恐怕直接啞火。
比如烏芃的閃電劈不到海底,阿巴頓能召喚的異獸也都是旱鴨子,莉莉的【落筆成真】有范圍和事件大小的限制,而且必須來得及動筆。
“異能不在于強弱,關鍵是能夠克制,目前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我們確實比較被動。”然而阿德里安說完,卻若有若無地瞥了一眼湛平川。
相比于他們的這些異能屬性,空間系才是跳脫出強弱鏈條的bug,只是大少爺還太年輕了。
湛平川留意到阿德里安的目光,輕挑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
如果說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他的三階能力【虛空之境】或許可以不分場合扭轉局面,但
曾經在地下城中的那次失誤讓他至今心有余悸,以他現在的年齡,還沒辦法很好的控制【虛空之境】,所以一旦出錯,造成的傷害也是不可挽回的。
蘭斯稍垂下眼,望著地毯的花紋。
他當然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但之所以一直沒提,是因為他還有最后一道防線——外神。
無論是在陸地,還是海洋,任何s級都無法與外神比擬,祂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渺小的人類。
只是一旦蘭斯在人前展示這種能力,必將引起全球的恐慌,況且,他把身體交給外神接管,卻并不能控制外神的思維,到時祂想殺誰,想做什么,就不是蘭斯能夠阻止的了。
只有等到這具身體精疲力竭,能量耗盡,外神才會嫌棄的離開。
所以除非萬不得已,蘭斯不會在地下城以外的地方讓外神現世,因為以他的體力,絕對撐不到殺光一座地下城的異獸。
這也是那狗東西總是嫌棄他太弱,要不斷鍛煉他的原因。
但蘭斯還是開口,語氣淡淡:“沒關系,會有辦法。”
夢境女巫立刻明白了蘭斯的意思,但想起蘭斯每次被外神占據身體后的痛苦,她就十分不忍:“你——”
夢境女巫話沒說完,湛平川就意外地看向蘭斯:“咦,寶貝兒,你怎么知道我有辦法?”
空氣突然安靜。
蘭斯望著湛平川,快速眨了兩下眼睛:“。”
小傻逼,我說的是你嗎。
但——
白法老寵溺地鼓勵著他自信的小狼崽:“我相信你啊老公,你才是我心里最強的s級,快說說你的辦法。”
阿德里安:“”
夢境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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