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琰宿被水繩捆縛在地上,動彈不得,滿臉屈辱。
但他不能被這個女人帶去火神殿。
父君成日處理公務,本來就是因為不愛管他才將他扔在了童管司,若知道自己平日里……
琰宿想到這,再次猛烈地掙扎了起來,“我不去!你放開我!!”
誰知那水繩竟然越掙扎越緊,最后絞得他動一下便是生疼,只好放棄。
“你這年紀,應當知道水克火的道理,何必做無謂的掙扎?”
潤澤走上了前,扇子在手中一搖,琰宿從躺著的姿勢改為了站著,順便將水繩放松了些。
“放開我!有本事就跟我正面過招!用這些把戲算是什么正人君子!混蛋!小人!”
席卿卿聽著那不入耳的粗語,恨不得伸手將他嘴給捂上。
然而被罵的當事人潤澤就仿佛是閉了自己的耳識,在此期間眼神都未曾變換。
他食指隔空點向琰宿的額頭。
過了會兒,他放下了手,搖頭道:“破壞靈鎖的人果然是你。”
席卿卿心中一驚,臉色更加不好了。
雖然她早就猜到鳴鳳受傷和琰宿之間必然有所關聯,卻沒想到百靈園的靈鎖竟然都是他開的。
席卿卿一開始還以為,琰宿不過是故技重施,像是引誘木潼一樣騙了鳴鳳罷了。
席卿卿正打算開口質問,卻聽遠處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
這動靜不小,人應當不少,起碼有二十幾個。
“看來是百靈仙君帶著天兵來了。”潤澤說完,將封著畢方的水珠傳給了席卿卿,“等你到了火神殿,封印術法自會解開。”
席卿卿攤開掌心,收下了水珠。
她珍重地向對方行了個禮,“今日之事,多謝仙君了,改日小仙必登門道謝。”
“不必。”
席卿卿一愣,抬眼看向潤澤。
拒絕得如此干凈利落?
是怕自己心不誠,還是說這仙君的仙府中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而她不知,潤澤就是這樣的性子。
拒絕得如此之快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來來往往的社交過于耗費心神,二是他座下的乖龍——他不知道乖龍再次遇見這女仙倌會是什么反應,不過如果可以,他個人希望還是不要讓他們再有見面的機會為好。
潤澤思襯半晌,顧念這女仙倌先前的行為舉止,出言提醒道:“火神性情蠻勇,仙子去火神殿拜訪,萬望小心慎言,莫要惹惱了火神才是。”
“……”
席卿卿見潤澤這般厲害的神仙都這么說,忽然嚴陣以待,險些忘了手中還握著一顆看似吹彈可破的小水珠。
琰宿聽了卻是另一番反應。
他再次扭動了一下身體,不忿地大聲嚷道:“你憑什么說我父君壞話!”
潤澤瞥了琰宿一眼。
他嘴巴微張,本想說幾句,但最后還是懶得與一個小孩呈口舌之快。
席卿卿只恨自己不知如何將人禁言,只得忙道:“多謝仙君提醒,那小仙今日便告辭了。”
“火神殿在南海,此番路途遙遠,我送你一程吧。”
潤澤說完,臨空化了面水鏡,“從此鏡中走過去便是火神殿了。”
席卿卿氣在頭上,本不該想這么多。
但她看著幻化出對面景象的水鏡,腦中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既然有這玩意兒,上次為什么還要讓乖龍送她回去?純屬就是想折騰她?
腳步聲越發近了,席卿卿也顧不得再問,她將乾坤袋從腰間解下遞給了對方,道:“這個或許可以幫你們抓捕仙獸。”
她說完,推了琰宿一把,自己也提著裙擺跟著走進了水鏡。
潤澤看著手中的袋子,不禁嘆息。
哪兒有人這么輕易將法寶交給別人的?
而且以他的修為,追捕幾只仙獸何須用得上乾坤袋呢?
這童管司的掌司……
可真是奇怪。
-
火神殿從外面看起來顯然就比童管司看起來要氣派許多。
席卿卿走出水鏡的時候,看著眼前偌大的宮殿,一時竟迷了方向,不知該往哪兒走。
席卿卿看向琰宿,單刀直入地問道:“你父君在哪?”
琰宿將頭扭向一邊,“本君怎么會告訴你?蠢貨。”
席卿卿知道自己多說了一句廢話,也懶得再問。
正當她想問問系統的時候,另一個人的聲音卻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咦?琰宿小殿下,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說這話的是一位剛從回廊拐角處走出來的仙侍。
與童管司的普通仙侍所穿的鵝黃色不同,她身著一身芍粉色的侍女服。
但這不是重點。
這顏色,席卿卿第一眼看去便覺得眼熟得緊。
等人走近,席卿卿仔細打量了一番。
這可不就是她初來仙界那天,睜眼遇到的第一個人?
就是這人,不由分地將烏白塞給了自己。
她竟然是火神殿的?
之前不是說是什么百草仙君……
等下,她當時好像的確未曾說過自己是百草仙君的人。
席卿卿一瞬間明白了什么,轉頭看向琰宿,“之前烏白失蹤,也是你搞的鬼?”
這么就解釋得通了。
平日里都不會主動出童管司的烏白為什么偏偏在那天失蹤了半日。
如若不是司內找不到烏白,木潼也不會受了琰宿蒙騙去了老君丹房。
席卿卿話剛問完,余光見芍粉女反應過來作勢要跑,眼疾手快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當時叫我別跑,現在跑得可快?是怕我送你去監察司?”
“小仙,小仙——”芍粉女慌亂之下看向琰宿,“小殿下……”
“你可別指望他,他自身都難保。”席卿卿一手推著琰宿,一手扣著芍粉女,“今日我們一樁樁、一件件,當著火神的面全部算個明白。”
即使是琰宿嘴硬不說,主殿總是宮宇之中最為醒目的那座。
去那找人總是沒錯。
果然,還未等席卿卿靠近,兩邊身著甲胄的衛兵就已經伸出了方天戟交叉在了她的面前。
看來火神就在里面了。
若是換作平常,一向惜命的席卿卿看到這種冷兵器,早就腿肚子打顫想要撤了。
可今天她犯了軸,竟然也就沒那么怕了。
左邊的衛兵見自家小主子竟被人縛著帶了過來,語氣不善道:“來者何人?”
席卿卿氣勢不弱,頷首道:“煩請通報,童管司掌司席卿卿,求見火神殿下。”
“喂!你們兩個!還不快讓這女人把我放了?!在這傻愣著做什么?”
喲?
在火神殿不敢自稱本君了?
看來這琰宿天不怕地不怕,還是怕他老子的。
“這——”
兩個衛兵對視一眼,直覺事情并不簡單。
對方既然敢這么對待小殿下,還特意登門造訪,自然是有她的原因的。
“外頭何事如此吵鬧?”
殿門忽然被人打開,里面傳出來了聲音。
聲音的主人如潤澤仙君所提醒的那般,聽起來性情就很暴躁,語氣中充滿了不耐。
“回稟火神殿下,是有位自稱是童管司掌司的人求見您。”
“讓她進來。”
有了主子的話,衛兵收回了戟,沒再為難席卿卿。
火神殿內燈火通明。
殿內正中,一個膚色麥黃的男人正端正地站在主位之前。
黑衣紅發。
傳聞中的火神祝融。
不愧是琰宿的親爹,頭發的顏色果真是一樣的炫酷。
席卿卿放開了桎梏著芍粉女的手,向著對面行禮道:“小仙見過火神殿下。”
“在我這沒這么多規矩。”祝融擺了擺手,“說吧,是不是琰宿鬧事了?”
這個當爹的倒是了解兒子?
不過也是,他兒子現在這般模樣,看起來就是犯了錯。
可惜,這水繩是潤澤所設,她不知該如何解。
席卿卿將潤澤交予她的水珠攤開。
水珠脫離掌心后,瞬間浮到了上空。
只見水珠越化越大,隨著一聲嘶鳴,畢方破開屏障沖了出來。
它看到席卿卿,本來已經作勢要撲過去,卻發現周圍景色熟悉得很。
扭著脖子往后看去,自家主人正一臉威嚴的看著自己。
“畢方鳥怎么會在你這?”
“回稟火神,小仙是今日在百靈園旁遇見的它。”
“你去百靈園了?”火神眉頭一皺,“我說怎么也找不到你。”
畢方脖子一縮,一改先前的暴戾,乖巧地振翅去到了主人那。
真是……會做鳥啊。
火神撫了撫畢方順滑的羽毛,并沒有被它的乖巧轉移注意力。
他俯瞰著,問向席卿卿,“百靈園可是出事了?”
席卿卿見對方問到重點上,也沒有客氣,垂首恭敬地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不僅如此,那日因琰宿的一時戲言,最后還驚擾了太上老君。老君大怒,定要向童管司問責明白,若不是小仙及時趕到,不知木潼得在那后山待上多少時日。”
芍粉女越往后聽越是心驚,最后因為腿軟站不住,甚至已經癱坐在了地上。
火神的臉色逐漸黑沉,目光如炬,看向了地上的芍粉女。
芍粉女被盯得冷汗涔涔,連忙跪伏道:“火神殿下息怒!那日、那日小仙不過幫忙小殿下看管一下那孩子,后來的事情小仙皆不知情啊!”
“好……甚好。”火神撫掌著道。
正在席卿卿無語這好在哪兒了,只聽他語氣急轉直下,對著殿外喊道:“來人!將這小仙送去九重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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