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賞花宴(中)
高位之上端著皇后娘娘。
高位之下右邊為男席,左面為女席。
中間是長長的面向兩面的花架,上面擺滿了各色花朵。
盡頭是一個舞臺,上面有幾個樂人在彈奏優雅的曲子。
各家小姐交談著流行的衣服手飾。
世家公子間聊著文藝武藝。
好一派雍容華貴的上流氣象。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讓眾人無不詫異。
帶著甜兒走進來,夏予安感受到大家把驚訝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說實話,是有一點尷尬。
皇后收斂笑意。
“夏予安參見皇后娘娘。”她知道皇后不待見她。
可是她也沒有辦法了。
“本宮記得并未邀請你來!”皇后輕聲問責,“是誰不檢查請帖就私自放人進來。”
“皇后息怒。”夏予安見皇后身邊人要出去問責了,接著說道:
“臣女是拿著家妹的請帖前來向皇后告罪的。”
皇后眼中不解,其身邊的宮女上前在其耳邊解釋:
“攝政王執意不娶夏二小姐,皇后可憐夏二小姐便給了她賞花宴請帖。”
皇后這才想起來是有怎么一回事,轉念一想心中火氣,
“本宮竟不知夏府的小姐都這般心高氣傲,你夏予安公然悔婚攝政王,她夏予婷收到本宮的請帖,竟私自轉送她人,你們夏府是存心要與本宮過不去嗎?還是說夏凜對本宮有什么不滿意之處,讓你姐妹二人來膈應本宮!”
“是誰怎么大膽,讓皇后生怎么大的氣!”
當今天子帶著調侃的聲音傳來。
叩拜萬歲聲響起。
“臣妾參見皇上。”皇后微微彎腰行禮。
她眼神轉向夏予安,“臣妾也不想生氣,不過是有人存心來氣臣妾。”
皇上在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夏予安,頓時想起那段話。
覺得夏予安是個不祥之人,“來人…”
夏予安不得不感嘆自己的運氣真是差到家了,自己話還沒說完就要被定罪。
想來今天又是會被趕出門的一天。
還是宮門!
白忙活了,只見到了攝政王一面,還什么話都沒說。
就在她死心之際,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父皇,請聽兒臣一言。”
她一凜,渾身有一種不由自主的緊繃感。
她不知道那是面對自己曾經真心喜愛過的人的緊張感,還是面對仇人的痛恨感。
她感覺有人跪在了身邊。
“兒臣叩見父皇,叩見皇后。”
“身子不好就不要跪了,起來說話。不過要是為了夏予安求情就不必了。”
皇上見他短短幾日,消瘦了許多,心中也帶著憐惜。
李時溪轉頭看著夏予安秀美的側臉上滿是冰冷,最后還是向皇上說道:“多謝父皇,但兒臣還是希望父皇能夠給夏予安一個解釋的機會。”
皇后聲色柔美的問道:
“太子殿下這話是說本宮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夏予安頂替她人混入宮中,這是期滿之罪,難道本宮還不能罰她了?”
李時溪看著皇后,“兒臣可以以性命相保,夏予安之所以會拿著別人的請帖參加賞花宴,定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他叩拜于地上,“懇請父皇皇后給夏予安一次機會,讓她解釋為何會代替妹妹前來參加賞花宴。”
以性命相保!
宴席之中開始有了竊竊私語,無不在說太子殿下對夏予安如何深情不移。
夏予安轉頭,看見那個自己愛了一世的人。
他那雙銳利的眼睛依然像前世一樣藏著以假亂真的深情。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除去心狠手辣,忘恩負義,他確實有一國之君的風范。
至少在陰謀詭計,裝模作樣上面他一點也不輸給別人。
自從那天兩人的婚禮被皇上取消之后,他便常跪在皇上宮前,祈求兩人能夠結成良緣。
確實是瘦了,看來也吃了一些苦頭。
此刻他看著自己的樣子也是那般的深情款款,好像自己真的就是他認定一生的人。
可她夏予安不是以前的夏予安了,這輩子她都不想再和這個虛情假意的東西扯上任何關系。
“好,朕便給你這個機會,聽聽你為何要冒名頂替她人進入宮中。”
隨著皇上的開口,夏予安冷然低頭,“啟稟皇上,臣女拿的請帖確實是家妹的請帖,之所以會替家妹出席賞花宴,其中也有不得已的理由。”
“家妹對攝政王用情至深,在無法同攝政王在一起之后,便在家中割腕自殺。”
“什么!”這是連皇后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本宮之前怎么沒有聽說這件事?”
“在此之前,臣女已經給父親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整個皇城都在議論夏家的大女兒,如果此時再把夏家二女兒自殺的事情流傳出去,只怕整個夏家都會成為一個笑話。”
她低著頭,側面看起來柔弱的不堪一擊,仿佛在為自己給父親造成困擾而內疚不已。
皇上想起是自己下旨解除太子同她的婚姻。
皇上心中有那么一絲絲愧疚,便主動問,“你妹妹現在如何了?”
“啟稟皇上,妹妹無性命之憂,但身體還虛弱的很,無法參加宴會,但妹妹又不想佛了皇后的好意,便求臣女替她來參加此次宴席,向皇后娘娘告罪。”
不等皇后發作,她接著說道:“臣女能得次機會參宴會,本是莫大的榮幸。但臣女自知愧對攝政王,愧對皇后,所以無顏面見皇后。”
她面漏無奈,“但受家妹所托,看著妹妹身體虛弱滿目愧疚的樣子,臣女這才厚著臉皮前來參加賞花宴,不曾想臣女的出現擾了皇上皇后的雅興,還請皇上皇后責罰。”
說完虔誠的跪拜在地上。
卻沒有看見李時溪眼里的疑惑。
“看來是本宮過于急躁了,原來是姐妹情深,既如此,皇上便讓她參加此次宴會吧。”
皇后也打量著夏予安。
“此次賞花宴是皇后一手操辦的,皇后說的話自然算數,夏予安入座吧。”
“臣女多謝皇上,皇后。”夏予安心里著實松了一口氣。
李時溪目光一直追隨這她,卻沒有見到她一次回首。
夏予安此刻只想著留下來是不是就意味著可以等蕭銘出現了。
時日尚早,便先賞花聽曲。
直到快到午時,皇上這才問道:“朕可是聽說了,此次賞花宴皇后可是為了攝政王舉辦的,這眾家名門公子,大家閨秀可都等著他啊,怎么還不見他人影。”
語氣雖不見動怒,可隱隱含著質問,顯然是不太高興了。
皇家宴席豈有皇上坐等他人的。
皇后急忙向身邊人問道:“攝政王人呢?怎么到現在還沒來,之前本宮不是見著他了嗎?這又跑到哪里去了?”
“啟稟皇上,皇后,攝政王之前確實到了,而且是一早就到了,但…”
回稟之人顯然有難言之隱。
皇后說道:“但是什么?說!”
“沁香閣的頭牌暖暖姑娘,忽然頭疼欲裂,攝政王一聽便焦急的去看望了。”
隨著話音落下,皇后氣的不能自己,“胡鬧,快去把人給找回來,也不看看是什么場合,瞎混也得有個限度,皇上還在這坐著,無論如何把他給叫回來。”
和皇后的氣急敗壞比起來,皇上倒是沒什么情緒起伏,反而眉宇之間有了一些輕松感。
“不急,蕭銘之前把自己管得太緊了,如今他想怎么玩都可以,等他玩夠了自然會回來的,接下來都有些什么活動,皇后就順著安排吧。”
皇后只好接著說道:“好,就聽皇上的,這午食便在宮中吃了,不過這餐后甜點才是重要的彩頭,由各位千金親自制作。”
“哈哈哈,你們可都聽見了?”皇上龍心大悅,“這一會兒吃了姑娘們的糕點,你們男兒的文韜武略可就要好好表現了!”
一格一格的隔間里,前面擺滿了做糕點所需要用到的材料。
兩兩一組占領一個閣間。
甜兒看著同一隔間宋小姐的丫鬟把手伸向了最后一點糖,
“這個隔間里的東西本是兩份,我家小姐不計較也就算了,可你們不能沒有自知之明啊,現在連著僅剩的一點糖也要拿走嗎?”
宋小姐放下手里的活計,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這是何道理,你家小姐都沒有開口說話,你一個丫鬟到是喋喋不休了。”
甜兒靜了一會,便說道:“我既身為我家小姐的丫鬟,我自然是要維護我家小姐的,我為了維護我家小姐而與她人爭論,我并不感覺沒有規矩,作為一個奴婢,連護自家主子的自覺都沒有,那當真是連條狗都不如了。”
坐在一旁角落里啃著桃子的夏予安頗為詫異,抬頭看著甜兒。
原來安靜那么一會兒,是在想怎么回答呀?
宋小姐笑容不減分毫,依然端莊大方,
“倒是我錯怪忠仆了,不過你的忠心怕是用錯地方了。”
她笑話一般的說道:“據我所知,夏小姐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在塞外長大的,本身也是元帥的女兒,舞刀弄槍怕是有所長,這廚房間的事情,夏小姐怕不太會吧!”
夏予安轉頭看著她,打量片刻問道:“哦,原來你這么了解我,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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