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賞花宴(上)
許清河看見自家主子從夏府后院飛出來,接過他扔過來的空瓶子,跟在其身后走著。
“主子,這可是洛子為你求了他師父很久才得到的一顆萬靈丹,本意是讓你服用后百毒不侵的,現(xiàn)在你這為了夏大小姐一個風寒就……”
看見蕭銘轉(zhuǎn)頭目視自己,許清河只好閉嘴不言。
外面鳥叫聲嘰嘰喳喳的,夏予安只好拖著疲憊的身體坐起來,手碰到東西,拿出錦盒,打開看見里面的錦盒。
一只鎏金七彩鐲子,上面還掛著三個小巧的鈴鐺,這只鐲子前世直到死她都帶著。
好像是李時溪送的,兩人剛剛互訴衷腸的時候李時溪總是隔三差五的給她送禮,這東西好像也是。
他送的東西她明明都讓人收起來了,這里怎么還有一只鐲子,不過就算再次見到她還是很喜歡這只鐲子。
不然前一世她也不會直到死都還戴在手上。
可惜啊你是那個人送的。
甜兒放下熱水,走過來服侍夏予安。
“給你!”夏予安把錦盒遞過去。
甜兒疑惑著接過來,打開一看就搖頭,“這太貴重了,甜兒不要!”
夏予安本欲在勸,可是看著那鐲子實在太過喜歡,只能改口,“那你先收起來吧!不要讓我看見就好。”
如今圣乾王朝兵權由皇上、蕭銘、夏凜各執(zhí)一份,皇上有權調(diào)動所有兵權,其余兩人若要使用兵權必須要皇上旨意和兵符,不得私自調(diào)動兵權。
太子沒有實權,夏家是他一定要得到的,所以李時溪不會輕易放棄同夏家的婚事。
是時候去了解一下李時溪這兩天都做了些什么,雖然讓杜天師帶的話有很大的阻力作用,但是也不能小看皇上對前任妻子的懷念。
夏凜一回來就被夏予安攔截帶到她的倚云閣,父女兩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夏凜喝下一杯酒,道:“太子連著跪在皇上寢殿,懇求皇上同意你二人的婚事,我看這太子對你還是真心的。”
她聞言溫柔的笑了,“誰知道呢?我們夏家除了有我這一個寶貝還有一個更大的寶貝,誰知道他的真心是對那個寶貝!”
夏凜端著杯子還真認真想了想,“你說的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你要知道是你先招惹太子的,我想太子應該還沒有這樣的想法,你之前不是我和說你和太子認識的時候彼此不認識嗎?”
“女兒確實不認識他,但是我可不敢保證他不認識我!”
她用公筷夾一筷子菜給夏凜,“情竇初開的年紀,幾句話就能讓對方暗生情愫,比起這些懵懂的愛意,我想太子應該更在乎實權,爹你說呢?”
夏凜細細想了想,最后走的時候心事重重,依他對夏予安的在乎,他一定會派人去調(diào)查太子一開始是怎么和夏予安認識的,
到時候他就能看清楚李時溪的目的。
李時溪和她猜想的一樣,用死去的母親做籌碼,在上演苦肉計和深情計,如此下去不敢保證皇上不會心軟。
她不能坐以待斃,但是現(xiàn)在的她只是一個初到皇城的小女子,她無能為力,可是攝政王不是無能為力。
在向攝政王府遞交了多次拜帖依然無果之后,夏予安開始有些慌亂了。
在屋子里實在悶的很,帶著甜兒就往外面去,看見門口有宮里的人來送拜帖。
“皇后娘娘在御花園舉辦賞花會,給夏家二小姐送來了拜帖。”
聽見他們的對話夏予安停下腳步,等宮里送信的人走后,她直接來到門衛(wèi)身邊,“拜帖給我看看!”
看著拜帖上寫明攝政王蕭銘也會去,她忽然就記起來了。
上一世也是這樣,她同蕭銘悔婚之后父親就把夏予婷嫁給蕭銘為側(cè)妃,不過蕭銘最后關頭卻不同意了,所以仔細想來就算不是自己的攪和,夏予婷也不可能嫁給攝政王。
扯遠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這一次的賞花會,上一世皇后為了替自己弟弟出口氣,舉辦了變相相親賞花會。
拿著手里的請?zhí)⑽Ⅴ久肌?
看來上一次的耳光是白挨了,這皇后娘娘請?zhí)膊唤o自己一個。
她看著上面夏予婷的名字,啪的合上帖子,“這請?zhí)沂障铝耍羰怯腥烁襾y嚼舌頭…”
說著側(cè)臉給了侍衛(wèi)一個眼神。
“是,今日小的什么也沒有收到。”
這可是元帥最疼愛的嫡出大小姐,誰敢輕易得罪。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到了皇后賞花會這一日。
夏予安泡在飄滿紅色花瓣的池子里,臉上有水滴緩落,看著面前一片紅色的花瓣,忽然想起上一世李時溪就說過喜歡她穿紅色。
后來她大部分的衣裳都是紅色的。
她也曾身穿紅衣以為自己嫁給了愛情,可是那片紅衣最后卻被自己親人的鮮血染透。
“大小姐,時間差不多了。”甜兒雙手捧著衣衫走進來。
看見那紅色的衣裳,她說道:“換一身,就水藍色那一身吧。”
“啊!”甜兒疑惑了。
坐到馬車上,甜兒看著心事重重的夏予安,“大小姐這是怎么了?”
她輕輕撩開車窗簾,看著外面的人來人往不言語。
重生之后她就忙著解除婚約,忙著討好攝政王,還一直沒有同李時溪見過面。
皇后這一次的宴會在她的記憶之中太子和一些貴家公子都在其中,男女各在一邊,還有女子表演廚藝和才藝的環(huán)節(jié)。
男子亦可以展現(xiàn)自己的武力和文學,后來的狀元郎就在這一次的賞花會上大放異彩。
當時她是身為太子妃被太子帶過去的,這一次她卻是以夏予婷的名義去的。
合著兩世她都沒有親自收到皇后的請?zhí)?
想到這里她還默默有些憂傷。
拿著請?zhí)宦纷吡诉M去,前面三個女子在一株牡丹花前閑聊著,夏予安準備繞過走廊走過去的。
“你聽說了嗎?此次的賞花宴是皇后娘娘為攝政王舉辦的,其中意義再明顯不過。”
夏予安聞言停下腳步,站在走廊里聽著她們的對話。
“是啊,這還得多謝夏予安才是,要不是她的不識抬舉,哪里會有今日的賞花宴。”黃衣女子捂嘴一笑。
其余二人見狀也都笑起來。
藍色衣衫女子一臉燦爛的笑著說道:
“這夏大小姐仗著自己父親是元帥,就挑三揀四的,哎,想想我也替她惋惜啊,膽大包天的毀掉與攝政王的婚約,轉(zhuǎn)而還不是不能嫁給太子殿下,現(xiàn)在可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哈哈哈”
甜兒擔憂的看著夏予安。
她一直盯著藍色衣裳的女子,看見她笑得后牙槽都出來了就惡心。
旁邊有一侍女端著一盤剝好的花生米走過,夏予安伸手攔住侍女,抓起一把花生米。
藍色衣裳的女子漏出的紅色牙槽被一粒花生米擊中,一聲唉叫。
三人轉(zhuǎn)頭,看見握著幾顆花生米的夏予安臉色頓時難堪。
她明目張膽的吃著花生米,就是在告訴她們剛才的花生米就是她扔的,又待如何。
“你…你干什么扔我?”藍色衣衫女子底氣不足的叫囂著。
走廊略高于院子,有一個小小的臺階。
夏予安緩步而下,“說啊,怎么不接著說?說一句我扔一顆,看看你那張嘴能夠經(jīng)得起我扔幾回!”
“呀!”另一個女子看見藍色衣裳的女子,嘴角緩緩流出血跡,“你…你的嘴巴流血了。”
幾人慌亂做一團,夏予安利落走人。
甜兒緊跟其后,到了較遠的地方,甜兒擔憂的問道:
“大小姐,這畢竟是皇后娘娘的賞花宴,你這樣出手傷人會不會不太好?”
把花生米丟掉,她也很無奈啊,“本來我只是想告訴她們不要在背后說人壞話,誰知道那么不經(jīng)打,我也沒怎么滴,她的嘴巴就流血了,說明老天都看不過去她背后嚼人舌根。”
說著還嫌棄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我還和這樣的八婆穿了一個色系的衣服,真晦氣,唔!”
一抬頭就撞在一堵肉墻上,整個人往后退去,右手被人一把抓住。
一陣穿透皮膚的炙熱傳來,與那雙幽深的眸子對上的時候她滿是錯愕。
她被他拉著一只手,呆呆的看著他,上一世自己從來沒有怎么靠近過這位攝政王。
不!
靠近過,曾經(jīng)自己還死在聽的懷里。
不知道自己死后他怎么樣了,那樣義無反顧的違抗李時溪,會得到怎樣的報復呢?
蕭銘見她站穩(wěn)了,就要松開手。
她感覺到手上炙熱在遠離,下意識反抓住他的大手。
她看見他嫌棄的蹙眉,強行睜開了手。
不發(fā)一言,負手在后繞過她離開。
“等等!”夏予安想要追上去。
“夏大小姐,還請留步。”許清河舉手攔住她。
她只能看著他堅毅的背影往前面走去。
看著兩人走遠,她才反應過來問道:“甜兒,攝政王走的方向好像是出門的方向,對嗎?”
“嗯,是出門的方向,我們剛從那邊過來。”
她更不懂了,這不是蕭銘的‘相親宴’嗎?
這宴會馬上就開始了,他怎么就走了,還來嗎?
主角都不在的宴席還有什么意思?
上一世自己好像沒怎么留意他來沒有來。
“大小姐,我們趕緊過去吧!宴會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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