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大可不必
那天夏予安說完之后,胡成禮就落荒而逃,連著幾天她去找,他都避而不見。
她把話說的都那么明白了,他以為兩人會就此相認,然后她就帶著自己的哥哥回去見夏凜。
這是皆大歡喜的呀,可誰知道自己這哥哥10年前竟是如此的膽小怕事,就這么躲開了。
她不得不思考到底是自己太莽撞了,還是說胡成禮有什么顧忌?
一眾新兵頂著烈日在校場,操練帶起一陣陣的灰。
夏予安一身水藍色衣衫,打著傘遠遠看著胡成禮。
矯健的四肢,躲閃的眼神,她心中悠悠嘆口氣。
這都叫什么事啊!
忽然有人敲著響鑼,在軍營里四處跑動,嘴里大喊道:“所有人到大門外集合!”
曹朗不知何時來到夏予安的身邊,“大小姐攝政王來了!”
“蕭銘!”她確實震驚了,“他怎么會來這里,他不是去威昌山剿匪了嗎?他來這里做什么?”
總不能說是路過這里巧合吧。
還是說他知道自己在他的軍營里,害怕自己弄什么幺蛾子。
她感覺后面這個比較靠譜。
曹朗提醒,“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不過大小姐我們還是過去吧,不管是他的身份還是他與大小姐的關系,我們都應該過去迎接一下。”
自從上次他看見這個16歲的女孩在生死關頭那般冷靜拼搏的時候,曹朗就覺得這是一個可以跟隨之人。
“是要過去的。”她抬腳走過去。
這可是她未來的依靠啊,不抱緊以后她要靠誰去啊?
遠遠聽見馬蹄聲,常奇替夏予安打著傘,曹朗在一旁提醒,“來了。”
夏予安搖著扇子,微微笑著,看著前方七八人騎著馬疾馳而來。
除了蕭銘和許清河還有幾名護衛(wèi),其中尤為顯眼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
她一頭長發(fā)飄散在身后,和把一頭頭發(fā)扎起來的夏予安比起來女人多了。
不過她臉上蒙著一塊黑絲,讓人看不清面容。
夏予安笑容不減,這蕭銘果然愛美人,這出門都不忘帶上一個消遣的玩意。
緩緩靠近了,夏予安忽然就被那名女子吸引了。
夏予安搖扇子的手緩了下來,隨著他們的靠近,她把手里的扇子收了起來。
她一直盯著這名女子,卻一直沒發(fā)現(xiàn)有個人也一直盯著她。
“末將薛天佑叩見攝政王!”
薛將軍帶著眾人行禮。
蕭銘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夏予安盯著自己身邊女子不發(fā)一語。
她一個眼神都沒有看向他,蕭銘翻身下馬來到她面前,“本王千里迢迢趕到這里,還換不來你的一聲問候嗎?”
夏予安這才回過神,微微屈膝行禮,“予安見過攝政王。”
之后幾人來到營帳,薛天佑擺了迎接宴,夏予安被安排坐在蕭銘身邊。
這時候,跟隨蕭銘一起來的那名女子這才把目光投向夏予安。
夏予安越發(fā)覺得這女子讓她好奇,想了想轉頭看向蕭銘。
正好和蕭銘看她的眼神撞在一塊,兩人距離近,她胸膛忽然跳動一下。
“何事?”他磁性的聲音低低的問道。
“…”她調整情緒,“予安覺得攝政王帶來的這位姑娘,光看眼睛就讓人覺得十分漂亮,如果攝政王不介意的話,予安想看看她長什么模樣。”
那女子看向蕭銘,眼神既專注又內斂。
蕭銘也抬眸看向那名女子,最后他看向夏予安,“放心,她沒你長得好看!”
未達到目的夏予安斂下眉眼,嘴角含笑,片刻抬頭看向蕭銘,“看來這女子定是攝政王的心頭好了,連讓人看一眼都不可以了。”
蕭銘沒說話,只是把自己面前的一盤切好的鹿肉用手輕輕推到夏予安面前。
夏予安不在說話,但眼神依然盯著那名女子。
見那名女子眼神盯著自己面前的鹿肉,想了想夏予安端著那盤肉就起身往女子身邊走。
把肉放在他的面前,“姑娘想吃?是想吃鹿肉還是想吃攝政王切好的鹿肉?”
女子眼神冰冷,好似對面前的夏予安根本不屑一顧,有一種在看廢物的感覺,高高在上好像根本就看不上夏予安。
她眼里帶著冷意,對著夏予安說道:“肉就是肉,想吃就是想吃,沒有別的原因。”
這樣的眼神夏予安并不陌生,在皇城中那些名門閨秀的大家千金們看她大都是這種眼神。
可她的目的可不在此,“是嗎?竟然如此想吃,那本小姐給你端過來了,不賞臉吃嗎?”
女子轉頭看向蕭銘。
蕭銘不語,顯然默許了夏予安的行為。
女子只好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小小的肉從面紗下面喂進嘴里。
夏予安忽然伸手,“真麻煩,我?guī)湍憬议_好了!”
女子睜大眼睛。
夏予安手已經碰到了她的面紗。
許清河忽然抓住夏予安的手。
女子顯然被夏予安的忽然舉動嚇到了,急忙站了起來。
如一只驚慌失措的小鹿一般,看向蕭銘以圖尋求保護。
“呵呵…”夏予安慢悠悠的笑起來,“我這不是看這位姑娘吃東西都不方便嗎?想幫她一下,沒必要這么大陣仗吧!”
“松開她!”蕭銘就知道她不會安分,所以在夏予安過去的時候,他就讓許清河靠近。
待許清河松開之后,蕭銘再次吩咐,“清河你帶人先回去把該安排的事情安排一下。”
“是!”
女子柔弱地向蕭銘行了個禮,轉身就跟著許清河往外面去。
夏予安看著他們兩人往外面走去,看著那背影她有一種沖動,一定要看一看這個女人的臉。
直接追了出去。
“嘖!”蕭銘煩惱地蹙起眉頭,急忙跟了出去。
夏予安看見那女子和許清河都上了馬,她直接躍起,對著女子而去。
蕭銘緊隨其后,上前一把拉住夏予安的手。
她被抓回來之后,蕭銘對許清河說道:“還不走!”
夏予安見胡成禮在一旁擔憂的望著,也是一時慌亂,害怕對方一走了之,“你還不幫我攔著他們。”
蕭銘看著胡成禮就那樣毫無顧忌的沖了上去。
許清河與胡成禮扭打在一塊。
蕭銘頗有興趣的看著胡成禮,看著他與許清河兩人武功竟不相上下。
拉著夏予安的手靠近。
胡成禮一拳對著許清河而去。
被蕭銘抓住了手。
胡成禮看著蕭銘猛然回神,單膝跪在地上。
他打量胡成禮一番,然后又看向夏予安,“他是誰?你這次來是為了他?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她不語,只是陰陽怪氣的說道:“王爺,予安也沒有問你與這位姑娘是何關系啊!”
蕭銘與她對視著,抬頭看向在一旁虎視眈眈的胡成禮,他低聲說道:“本王本來想如你的心愿讓你見一面,如今本王也沒必要讓你見了。”
眼睜睜看著許清河帶著人走了,夏予安臉上笑容漸漸消失,抬頭看著蕭銘。
最后微微屈膝行禮,“是予安不懂事了,王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予安累了就不妨礙王爺了。”
言畢從他手里掙脫自己的手,轉身就走。
喜歡?我呸!這就是喜歡?
別人隨口的一句話,自己居然還放在心上了,還真以為別人對自己有意,還敢如此任性妄為。
哪有什么喜歡,若是喜歡上輩子他哪會那么輕易就放自己離開,看著自己嫁給李時溪。
若是喜歡自己前去求婚的時候,他為何不欣喜若狂,反而還避如蛇蝎。
喜歡!
果然是無稽之談!
她一人急匆匆的往營帳走,心中滿是懊惱氣憤,耳邊突然傳來。
“你等等!”
夏予安看見跑到自己面前的胡成禮,她繞過他就要走。
胡成禮急忙問道:“攝政王是不是欺負你了?”
她停下腳步,眼珠一轉回頭看著他,“你不是一直躲著我嗎?”
“我不是躲著你,我只是…”他有些慌亂。
她接著問道:“再說了你是我的誰啊?有什么資格問我的事情啊?我被誰欺負與你有何關系啊?”
想起胡成禮這幾天的躲避,她心中不由火起。
“接著躲啊,繼續(xù)回去做你的小兵啊,你想躲多久就躲多久,我也不陪你繼續(xù)在這里耗下去了,明天我就回去。”
越想她越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
干嘛非得要提前來找他呢?等他真的在這里苦夠了,闖出一片天了,站到那個位置了,自己在和胡成禮相認也不遲啊。
“我真是蠢到家了,我想盡辦法瞞著父親趕到這里,路上九死一生差點被人殺了,我就是為了來這里找你,可是我得到的是什么?”
見他眼中滿是自責,夏予安在下一記猛藥,直接蹲下埋頭抽泣,
“你知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受過這么重的傷,我那時候有多疼,可是我都沒有后悔過,我當時我都沒有怕過,我只想找到你,可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強求,明日我就帶人離開。”
他急了,“你別哭!我我不是躲著你……”
“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她抬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兩人正對看著,夏予安見到胡成禮后面帳篷邊站出一個人。
蕭銘目光暗沉,隱約帶著怒氣失望。
夏予安起身問道:“王爺?你怎么也跟過來了?”
他目光沉沉的看著面前靠的很近的兩人。
他以為夏予安是真心想同他在一起,哪怕是內疚也好,只要夏予安愿意,他必會真心待她。
原來不過是夏予安移情別戀了而已,可是又為何要同他定下婚約,要去做讓他誤會的事情。
難道只是想用他攝政王的身份來拒絕太子嗎?
大可不必!
夏予安看著他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雖然之前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沒多大變化,談不上溫和,但也絕對不如如今這般冰冷。
她覺得應該解釋些什么,“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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