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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愛到極致便是所有


“王爺,您的帳篷已經準備好了。”薛天佑在一邊大聲喊道。

        夏予安見蕭銘走了,內心思考著什么。

        胡成禮這時候才幽幽說道:“我只是不敢相信,所以一直躲著你。”

        她這才看向他。

        他道:“我雖然從小就知道我不是我養父親生的,但我從未想過還能找回我的家人,更不要說我的家人是夏凜,這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事,也不敢想。”

        為了方便居住,也為了方便遮擋,軍營背后靠山,前面是河流。

        夏予安聽著耳邊傳來的流水聲,她重生后就想好好的對自己的父親,報復對不起自己的仇人。

        所以在看見夏凜懷念以為已經逝去的哥哥的時候,她只想到了把哥哥找回來安慰父親的心,卻沒有想到這樣突然來找人對于沒有絲毫準備的胡成禮他會不會接受。

        或者說她一直以為面對權利,誰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臉孔。

        見她一直不說話,胡成禮喃喃說道:“我不敢肯定你會不會搞錯了,面對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我也想和他們團聚,但是……我也怕,怕這是一個誤會,我若是跟你回去,最后我會不會一個人回來。”

        小時候的胡成禮也曾經想過找自己的親人,可是隨著漸漸長大這件事他也不在執著,但心里還是在意,很在意!

        但是他想過自己的家人是百姓,是普通的任何人,可是現在告訴他,他的父親是當朝一品車騎將軍夏凜,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滿懷期待若是最后大失所望呢?

        “不會!”她堅定地給與他回答,“你就是我夏予安的哥哥!”

        這是她上輩子做了很多調查得知的真相。

        當時的她有多不希望胡成禮是自己的哥哥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在那些調查和證據面前這一切都證實了胡成禮就是夏予衡。

        他沒有說話,顯然有所猶豫。

        她理解的不再逼迫,只是說道:“可能就這幾天我就會回去,你自己考慮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她說完就轉身,想了想回頭說道:“對了,你出生之后父親有給你起名叫做夏予衡,當然,愿意做胡成禮還是夏予衡都由你說了算。”

        胡成禮看著她離開后這才小聲的說道:“夏予衡。”

        夏予安來到蕭銘的營帳前,里面傳出女子的調笑聲音,她轉頭看向帶路的薛天佑,“軍營里還能叫女子作陪?”

        “攝政王與我們自然不同。”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薛天佑的面色也有些不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撩開蓮子,“是嗎?那你干嘛一副吃屎的表情。”

        抬眸看向里面的場景,厭惡在眼底一閃而過后她恢復姿態,“予安見過王爺。”

        屋子正對門的上位有一張寬大的椅子,面前是擺滿了食物的桌子,兩側各有一把椅子,椅子前面有一張桌子,左面背后有一張鋪好的床,

        蕭銘就坐在中間位置,豪邁的張開腿,兩名女子衣衫不整的歪坐在他懷里。

        有人在喂酒,有人在按摩。

        夏予安不由想,這天天留戀煙花之地,沒想到還沒把身體掏空。

        蕭銘看著她微微彎腰的樣子,心里一直壓抑著,冷然說道:“夏予安你見到本王是不是該行跪禮?”

        夏予安聞言提裙直接跪下去,“予安拜見攝政王,請攝政王安好!”

        她這毫不猶豫的一跪讓蕭銘心中一緊,看著她真的就這樣跪下去,他又后悔自己嘴賤。

        看著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聽著她把王爺改成了攝政王,還生疏的問好,他心里又氣又不是滋味,“這不像你!”

        以前的夏予安囂張跋扈,半點也看不上蕭銘,見到蕭銘若是沒有外人她直接可以當做看不見,就算被逼無奈請安也只是意思一下。

        更別說直接跪下來,如今她就像有難言之隱的刺猬,迫于某種不能說的原因收起自己的刺做出卑躬屈膝的事情。

        夏予安問道:“那攝政王覺得我要怎么做才能像我?”

        “以你的脾氣你應該直接走人,而不是乖乖的跪下!”

        夏予安是連錯了也會理直氣壯的人,至少在他眼中她就是這樣的人,像一團火,熱烈到灼傷人。

        ?她抬眸看著他,“予安只是覺得覺得我們應該談一談。”

        他想起剛剛她在胡成禮面前哭泣的樣子,和現在面對自己冷淡的樣子,偏頭一把抱過身邊的女子,曖昧的挑逗女子。

        “本王不想和你談。”

        “攝政王要怎樣才想和我談?”

        他看向身邊的女子,“看見本王身邊這兩位美人了嗎?她們想要本王的錢,所以她們在討我歡心,我自然就會給她們想要的東西。”

        “你想要本王和你談,你拿什么給本王?或者你也像他們一樣來討本王的歡心,或許本王就會和你談一談。”

        言畢蕭銘就輕微的蹙起眉頭。

        夏予安不語,片刻后起身,“是予安妄想了,予安先行告退。”

        “你站住!”蕭銘直接開口叫住她,可是叫住她之后又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她皮笑肉不笑,“攝政王還有何事吩咐?”

        她確實學會了收斂自己的性子,但不代表著她放棄自己的自尊。

        “夏予安,看來你并不是誠心想找本王談一談。”

        “予安自知之前悔婚之事有所理虧,所以攝政王讓我跪我也就跪了,如攝政王所說這不是予安的本性,由此可見予安面對攝政王是誠心誠意的。”

        她看向那兩位女子,“我對攝政王有愧,所以攝政王讓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若讓我像她們一樣獻媚討好,那便是攝政王有意侮辱于我,攝政王想怎么做是攝政王的事,但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做,還得予安自己說了算。”

        “嘻嘻…”坐在蕭銘左腿上的女子小聲的笑起來。

        夏予安眼神頓時一寒,“你笑什么?”

        女子當即收起笑容,可憐兮兮的看向蕭銘,“王爺,奴家不是故意的,王爺救救奴家……”

        夏予安冷然說道:“好笑!我只是問你笑什么,又沒有對你如何,談何救你一說?”

        女子嘟嘴小聲向蕭銘撒嬌,“王爺,她好兇…啊!”

        變故來的措手不及,夏予安看著插在女子眼眶里的筷子微錯愕。

        另一名女子也被嚇的尖叫著往外面跑去。

        薛天佑提著劍進來,只看見女子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捂臉慘叫。

        蕭銘端起酒杯輕抿一口。

        薛天佑當即讓人把女子拖去醫治。

        不一會整個營帳就只有夏予安和蕭銘。

        他用手指著一旁位置,“若是覺得本王這番誠意足夠的話不妨坐下來談!”

        她一怔,他剛剛是在為她出氣嗎?

        她直接走到位置上坐下來。

        他喝下一杯酒后問道:“你想找本王談什么?”

        “什么都談,不如從我們的婚姻談起。”

        “你確定你想和本王談你當初是如何的迷戀太子,然后和本王毀約之事嗎?”

        被他發寒的眼神看著,她忽然覺得有點慌張,“不是,我是說現在。”

        能不能不要提之前的錯誤。

        管現在不就好了嗎?

        “現在?”蕭銘不由想到之前她和胡成禮糾纏不清,“談現在?談什么?談你對太子情分已往,你又移情別戀胡成禮,然后拿本王做擋箭牌退婚太子!”

        他不由提高音量,胸膛微微起伏。

        說完看著夏予安愣怔的樣子,他又一臉懊惱。

        他本來就知道她不喜歡自己,可為何面對她的這番心思,自己依然控制不住生氣。

        見他懊惱的不看自己,夏予安心中有些新奇,原來蕭銘有點傲嬌啊!

        回過神來,她說道:“曾經我是對太子有情分。”

        她并不想承認,但她也不能否認。

        感情的事情她無法控制,有過就是有過。

        蕭銘偏頭看著她面帶不愿,但眼神卻是堅定的,“發生過的事情我無力改變,喜歡過的人我也沒辦法說沒喜歡過。”

        他追問,“既然喜歡,你又為何突然不愿嫁給他?還要費盡心思與他毀了婚約?”

        蕭銘對于此不解,他雖不知其中內情,但是知道這婚約是原原本本毀在夏予安的手中。

        她看向上方掛著的吊燈,上面有燃燒過半的蠟燭。

        蠟油滴滴嗒嗒掛下來的模樣,就像她上輩子錯亂的人生。

        犧牲了自己的一切照亮他人,本以為能夠得到感激,殊不知在別人眼里你不過是一灘礙眼的廢物。

        她轉頭萬分沉靜的說道:“因為李時溪看上的不是我夏予安,而是我父親的兵權,圣乾兵權三分,他身為太子沒有實權難免要打點別的主意,皇上他不敢想,攝政王他沒能力打,那么只有我父親能讓他有機會,而我夏予安就是他的可乘之機。”

        “一開始李時溪靠近我的目的就不單純,而他對我亦沒有感情可言,不然也不會在那天晚上差點要了我的命。”

        這件事蕭銘知道,白江是他的人,不會不告訴他。

        而且那天白江也看見了李時溪的臉,身為蕭銘身邊的暗衛不可能不認識李時溪。

        “我覺得一個人的喜歡不可能是毫無自尊可言的,我夏予安在他李時溪的眼中不過是利用的一個工具,一顆靠近我父親兵權的棋子,如今這顆棋子不為他所用,他就想要把這個棋子毀掉。”

        蕭銘心里一緊,沒有自尊的喜歡不叫喜歡嗎?

        錯了,那是你不夠喜歡對方,否則何止是沒有自尊,怕是所有都會沒有。

        愛到極致便是所有!

        夏予安對著蕭銘笑著說道:“這樣的一個男人,若我還繼續喜歡,那我夏予安未免也太犯賤了。”

        蕭銘輕輕轉動手里的杯子,面上不動聲色,可是眼中的神情卻溫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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