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道歉
要棠兒有什么意外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早知道他就該把棠兒的畫像拿給九幽堂的人看看,這次是他太過大意了。
墨懷謹腳步沉重的來到楚棠的院子,院子里沒有掌燈,只有楚棠的房間才亮著燈。不見紅葉,只有紅衣臉色焦急的在門口守著。
墨懷謹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棠兒呢
“嘶……”
房間里楚棠褪去衣服,扭頭看了一眼腰腹的位置,一時大意竟然被傷到了,回來時夜色濃重,也沒有人看到。
只見一條小指般長的傷口裸露在腰腹處,傷口不深,只傷了皮肉,卻血跡斑斑,與白皙的皮膚格格不入。
楚棠坐在浴桶里,紅色的花瓣遮住了胸口以下的地方,絲絲縷縷的血跡溶到水中,直到看不到。
楚棠皺了皺眉頭,十八年來第一次在身上掛這種類型的傷。
今晚的黑衣人完全是奔自己來的,看他們裝束與劍法,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最值得思索的還是對方能夠一下派出三十號人。
在天圣能夠培養此等殺手的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宸王府的隱風閣,只是隱風閣只有宸王府的人才知曉,另一個就是專門做殺手與情報生意的九幽堂,這樁買賣是九幽堂攬下的無疑了。
“王爺,您不可以進去,王妃已經歇息了。”
門口傳來紅衣的聲音,她攔在門口,堅持不許墨懷謹進去,郡主有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入的。
墨懷謹閉了閉眼,眼里布滿血絲,如果不是這個人是棠兒的丫頭,他估計早就動手處理了。
“讓開,那是本王的王妃,本王還見不得了!”
大晚上的墨懷謹發什么瘋,楚棠極不情愿的從水里起身,用極快的速度擦干水跡,穿上里衣去開門。
門外兩人正在爭執,房門忽然從里邊打開,墨懷謹欣喜的抬起頭,只見楚棠臉色紅潤,烏黑濃密的頭發垂在腦后,脖子處還帶有水珠。
他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還是不放心,上前抓住楚棠的手腕急切的詢問道:“棠兒,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楚棠手腕用力想要掙脫墨懷謹的束縛,卻扯動了腹部的傷口,皺了皺眉。
這么多年來,她極少受傷,哪怕受傷接受的也是宸王府眾人的關懷,對于宸王府以外的人,她還不大習慣這般無微不至。
“真的沒有受傷么”墨懷謹瞧著楚棠的臉色,對她的話產生了懷疑。
正當他要湊上去時,楚棠忽然一抬手腕,鋒利的指甲把他左邊臉龐劃開了一道。
殷紅的血珠冒了出來,紅衣錯愕的看著兩人,這是……打架了
楚棠愣了片刻,她的本意只是想把手抽回來,哪里想到會變成這樣子,她想伸手去擦拭那塊血跡,卻遲遲沒有動作,只是僵硬的道歉:“對……對不起。”
墨懷謹感覺臉上刺痛時也呆住了,不過他倒沒有大驚小怪的,指甲刮到而已,小傷,幾天就會恢復了。
他還是更在意楚棠如何,忽然間他看到楚棠潔白的里衣在腰腹處紅了一大片,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棠兒你受傷了!”
楚棠這會臉色更是不好,剛才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這會又被墨懷謹看到,莫名火起。
“小傷而已,王爺請回吧。至于你臉上的傷,我會尋最好的藥給你。”說完就關上房門,進去了。
“棠兒,棠兒——”
墨懷謹滿臉焦急的在門口喊道,卻不敢推門進去,他擔心楚棠的傷,也擔心以楚棠的聰明不會想不到是哪方勢力,只要宸王府的人一查,遲早就會把他查出來。
那時候哪怕楚棠砍了他都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如今他是心虛的,問題是要怎樣才能哄好媳婦,然后怎樣才能跟她坦白。
“王爺,您還是先回去吧,您在這打擾王妃休息,不如讓人送點藥過來,等明日了您再過來。”
紅衣小聲的勸慰著墨懷謹,郡主受傷,連她也不知曉,如今天色已晚,趕緊幫郡主處理傷口才是正事,燁王就是守一夜也沒有用啊。
墨懷謹遲疑片刻,他既懊悔,又心疼楚棠,這會子哪怕楚棠把他揍得爹娘都認不出來,他也不會有一句怨言。
……
第二日,廚房里添柴火小廝二牛神神秘秘的跟洗菜的丫頭翠花說:“翠花,你猜我今天看到啥了”
“不知道,你還能看到啥啊”翠花一臉鄙夷的說道。
二牛猥瑣的笑了笑,然后說:“這可是大事啊,你們竟然不知道!”
廚房里打雜的眾人不屑的搖搖頭,這二牛平日里可是一個很能吹的主,他們誰也不看好二牛,做廚的衛娘子罵了一句:“再大的事跟我們不都沒關系,做好你的份內之事。”
“哎喲,衛大娘哪,您是打宸王府過來的,您也不關心一下王妃。”
二牛故意頓了頓接著說:“這昨晚,王爺王妃不知道什么事發生了爭執,燁王的臉都被王妃劃破了,好大一個口子呢,那血流的,嘖嘖嘖……”
眾人聞言都圍了過來,王爺王妃吵架了王妃入府半年三月有余,王爺對她寵的不得的,怎么會忽然吵架
衛娘子卻聽得心驚膽戰的,她們宸王府小郡主被欺負了,這事不能忍,她得跟宸王府林大人說道說道,不然小郡主吃虧了怎么辦哪!
當眾人詢問時,二牛卻說不出多余的消息,他也聽打掃王爺院子的丫鬟說的,正當他支吾時,池魚進來廚房取糕點,一群人馬上轉移陣地圍了過去。
池魚看著圍上來的人大惑不解,怎么都來像看入口的肥肉一樣看他。
劈柴的老趙率先開口:“池魚啊,聽說王爺和王妃吵架了是不是真的啊”
池魚思索了一番,昨夜王爺匆忙出去,回來又是急匆匆的模樣,他沒跟著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不過王爺臉上的傷痕倒是真的。王妃那么柔弱,一定不是王妃弄得,估計是……
“都胡說八道啥呢,王爺王妃那是夫妻,夫妻間的小情趣懂不懂啊”
夫妻間的情趣都可以把臉弄傷,倒底是王爺太悍猛還是王妃太誘人。
這么點事被傳的沸沸揚揚,越傳越離譜。
那京郊拉著牛犁地的王富貴和鄰里鄉親在樹蔭下乘涼,對于燁王與燁王妃的事也是略有耳聞。
隔壁村的李媒婆說得是天花亂墜:“燁王與燁王妃原來可恩愛了,這不才幾天就燁王就原形畢露了,這不家暴王妃,被王妃還手打傷了吧,所以啊,這有錢的男人就是不可靠。”
王富貴狠狠撓了撓大腿,問:“李婆子啊,你上哪聽來的”
“哎……你可別不信,”李媒婆得意洋洋的說:“我三舅的侄子家鄰居的大姑她閨女的未婚夫在燁王府喂馬,怎么會不真呢,這可比真金還真。”
“忒!”王富貴啐了一口,露出一口大黃牙說道:“還是咱婆娘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就是不好惹!”
上京中把燁王府的事傳出了無數個版本,甚至有人為此專門寫了畫本子,其中“燁王家暴王妃,王妃奮起反抗”那版最受歡迎。
而事件的當事人,卻賴在院子里曬太陽。小團子在跟紅衣學寫字,楚棠整個人懶懶的躺在軟榻上,捏著一本書,慢慢的翻著,閑了好幾天,她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墨懷謹難得沒有出現在她跟前,那晚之后他只命人送了一些名貴的藥過來,大概是怕打草驚蛇,也沒有請宮里的太醫來查看。
此時墨懷謹一身黑色蟒袍,玉冠束發,正端坐在血雨堂的王座上,臉上戴著金色的面具,底下跪著負責血雨堂的七個人。
七個人面面相覷對于這個堂主他們是比較陌生的,只是偶爾接到他的任務,以前上面撥下來的任務完成了匯報即可,這次卻因為底下的失誤讓堂主親自前來,他們七個存在的必要大概就是抗壓了吧。
墨懷謹一直不開口,底下的人也一直不敢講話,整個大殿上氣壓低了不知多少度,在所有人都視死如歸時,故淵回來了。
“主子,事情辦妥了,鎮國府的生意被斬斷了五成,屬下通過多種方法讓宸王府接手了生意。”
“嗯……”墨懷謹一雙眸子深不可測,他要讓傷害他的棠兒的人付出代價,他收取一半,剩下一半交給棠兒。
要不是派出去謀殺棠兒的人不知道被棠兒底下的人怎么處理了,他一定會鞭尸幾日,把他祖宗十八代招呼一頓。
只是這會如何讓棠兒消氣呢,于是堂堂的燁王竟然跟屬下們討論如何哄女人高興。
血雨堂大殿上第一次出現了眾說紛紜的場景,一大堆人在給墨懷謹出主意。
有的說送衣服首飾,女人嘛都愛美;有的說帶她出去走走,心情自然就好了;還有的說放任她一個人待幾天,欲擒故縱誰不會啊……
墨懷謹聽了卻沒有采納任何一個,他家棠兒沒那么庸俗,這些個建議還不如把他自己捆了給媳婦送去揍一頓來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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