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殺
待楚棠與顧允交待好事宜,已經是晚膳時分了。顧夫人帶著丫鬟婆子做了一桌子的拿手好菜,邀楚棠留下用晚膳。
楚棠本想拒絕的,奈何盛情難卻,就與顧允一家用晚膳。
顧允邀楚棠先行入席,只是一家子全都站著不動。楚棠看了一眼身后侍奉著的紅衣紅葉,詢問顧夫人:“夫人,可否讓人帶本王妃的丫鬟還有門口的車夫去用點晚膳,她們跟著本王妃忙碌一天了。”
早上在宮里邊行事拘謹,想必他們定是沒有好好用過膳,跟著她哪能連飯都不能吃飽,那可是她的門面。
顧夫人明了,吩咐人帶著紅衣紅葉帶下去用晚膳。
楚棠捏起筷子,看到一家子人就這樣直愣愣的守著她吃飯,她覺得好生奇怪,轉過頭說:“都別站著,一起過來吃吧,這么多菜本王妃一個人也吃不完啊!”
“王妃,這樣逾越了,不合規矩。”
顧詩韻有些驚訝這位燁王妃的行徑,她從小就被顧夫人教授規矩,其中有一樣就是身份地位的劃分,斷然不可以觸犯地位比自己高的人,哪知這位燁王妃竟然不把規矩當回事。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非要按規矩辦事,那這里我說的話就是規矩,你們聽是不聽呢都過來用膳,本王妃不太喜歡這種死板的禮數規矩。”
楚棠拿著筷子夾起一道清炒竹筍,甜脆爽口,剛好符合她心意。
顧家人聽了楚棠的話也只得坐下用膳,許是他們對皇族的印象總是停留在威嚴上,反倒覺得楚棠不是一般的平易近人,一頓晚膳吃得也是其樂融融,無形中給楚棠刷了許多好感。
晚膳結束,天色已經漸黑,因著楚棠在晚膳時多用了一些竹筍,顧夫人就要給她裝些帶回去。
堂堂燁王府沒有竹筍說來慚愧,只是楚棠確實沒在燁王府的飯桌上看到過竹筍,真真是奇怪。
紅衣接過竹筍,楚棠又與顧夫人閑聊了幾句才出門,待到門口時,顧詩韻忽然問楚棠:“王妃,您覺得女子可以為官嗎”
“有何不可,女子不僅可以為官,還可以上戰場殺敵。”
“可是,可是自古以來不都是說女子不如男么,只需相夫教子即可。”
顧詩韻輕輕搖頭,她從小接受的就是這樣的思想,雖然她也想去突破,可是面對世俗的束縛,她還是退縮的。
楚棠看著顧詩韻,明白她為什么不信,任誰在牢籠里長大,有朝一日忽然可以出去了,第一時間都不是喜悅,而是猶豫。
“丫頭,你今年十六了吧,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絕對的規矩,只有去做第一人打破它,才可能有第二個第三個。你看我母妃宸王妃不是突破規矩上陣殺敵么,她是第一個,而我就會是那第二個。”
在楚棠的世界里沒有什么是必須遵守的,如果束縛著她的東西讓她必須原地踏步,那她不妨打破它,自己去做那規矩。
顧詩韻被楚棠說得有些許動容,她不敢想象的東西,竟然有人說那是對的,并且肯定了她的想法,她內心是雀躍的。
“如果哪天你想要去試試了,來找我,我會讓你如愿的。”楚棠留下話,帶著紅衣紅葉走了,這或許可以成為一個新事物的開始……
來到馬車外,隱二還抱著半只燒雞啃的正香,看得楚棠眉頭直跳,十幾年沒見過的吃相。
看到楚棠過來,隱二一抹嘴角,喊了一聲:“主子好。”
“我沒給你肉吃”楚棠頗為不解。
紅衣笑了笑,揭隱二的短:“他哪是沒肉吃啊,是沒雞腿吃,前兒他還去跟衛娘子要雞腿來著。”
“紅衣……”隱二臉紅的撓了撓頭,這種事他們私下里講講就行,怎么還說給主子聽。
“回頭給每個暗衛都加雞腿,隱二加兩個。”
隱二聽得傻眼了,他剛聽到什么主子給他加雞腿了
“傻了啊,還不謝恩”紅葉給了他一個暴栗,然后隨楚棠上了馬車。
“啊,多謝主子!”他保證以后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為主子辦事。
天圣王朝是沒有宵禁的,鬧市區夜里依然熱鬧,只是楚棠沒有心思去玩,就叫隱二抄小路走。
小路上住戶稀少,不時有個打更的。隱二一路上都提高了警惕,作為一個訓練多年的暗衛,這點警惕性還是有的。
楚棠閉著眼著靜靜的聽著馬車外的動靜,從小就跟著楚聽風訓練出來的能力,成了一種習慣。
忽然楚棠睜開眼,一把推開坐在她左手邊的紅葉,霎那間,一支銀光閃閃的利箭從馬車的簾子處射了進來,死死的釘在后面的檀木上。
紅葉紅衣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但是遇事也不慌張,立即擋在了楚棠身前。
“多少人”楚棠薄唇輕抿,目光森冷,這就沉不住氣了
隱二停下馬車,手握長劍,有如暗夜中的孤狼,似乎下一秒就會撕碎來人,他冷靜的答道:“三十。”
多年的經驗讓他近距離通過聲音就能辨別人數,大手筆啊。
為首的黑衣人一聲令下:“殺!”
所有黑衣人便直沖馬車而來,隱二運起輕功,一腳便踹翻一人。雪白的劍自喉嚨處劃過,頓時染紅了腳下的泥土,黑衣人一個接一個而上,其身手不輸隱風閣中上等高手,漸漸的隱二有些寡不敵眾。
在他防衛的空隙間,有幾個暗衛迎著馬車而去,隱二一下子慌了神,一時不察被劃傷了胳膊。
在那幾名黑衣人正要揮刀時,紫色的人影從馬車里閃出,幾息間,黑衣人便被抹了脖子,而她手里的白玉簪正滴著鮮血。
楚棠將尸體從馬車上踹了下來,迅速加入戰局,黑衣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黑衣人的領頭人似乎沒有想到楚棠武功如此之高,親自提劍,直奔楚棠而去。
楚棠彎腰躲過一把刺向她的利劍,一個反手就將簪子插入他的脖子,輕輕一劃,那人就沒了呼吸。忽然一把劍直指面門而來,她立馬掠地數丈,躲開了。
隨手撩起一把斷劍,迎了上去,男女力量懸殊,但勝在楚棠身形靈活,幾個回合下來,不待黑衣人反應,就被斷劍插入心口,抽搐著倒了下去。
所剩無幾的幾個黑衣人見頭領被殺,都有些退縮之意,卻被忽然趕來的隱一劫殺,隱一隱二不去查看黑衣人的身份,首先先去跟楚棠請罪。
楚棠擺了擺手,說道:“無事了,對方人多勢眾,是我疏于防范,我不怪罪你們。隱二,回去后讓紅衣給你治傷。”
“是!”隱二抱拳,主子心真細,這都被她看出來了,只是今日這些人著實該死,竟然敢來刺殺主子。
“隱一,處理干凈,不要留下蛛絲馬跡。”
說完,楚棠就上了馬車,隱二駕著車,迅速往燁王府趕,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如果還有第二批,那今晚就只能血戰到底了。
隱一待楚棠走后,立馬著急人手處理尸體,并把所有的痕跡抹去。
忙完了之后,隱一就著手訓練一支專門保護楚棠的暗衛,原先的楚棠不出府,幾乎用不到,今非昔比,主子的安全關系重大,絲毫不能馬虎。
回到燁王府時,多數院子都熄燈了,只有墨懷謹的院子還在燈火通明,楚棠懶得去看他,帶著一身血氣回了自己的院子。
進了院子,紅葉去給隱二看傷了,紅衣則吩咐人去燒水伺候楚棠沐浴。
此刻,墨懷謹正盯著暗衛呈上來的交易單子,對方出二十萬兩買燁王妃的命。
底下跪著的暗衛大氣不敢出,這封書信來得太晚了,他們小命估計不保了。
“二十萬兩”墨懷謹手指敲擊著桌面,臉上不辨喜怒,聲音卻讓人背脊發涼:“收了吧,這么大數目,對方可真是大手筆。”
“收了”暗衛一臉質疑,王妃的命就值這二十萬兩還是死去的那三十個弟兄值二十萬兩
“嗯……收了錢,隨便找個借口敷衍過去就行了。”
墨懷謹手摸著交易人的名字——元佩蘭,鎮國公夫人速度倒是快,早上發生的事,晚上就想報復。
暗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視死如歸,如果他不說估計等王爺知道真相的時候也就沒機會說了:“王爺,這筆買賣就在今晚。底下人看著這是筆大買賣就如主顧說的今晚動手,還派了三十人,況且負責人根本不知道您的……身份。”
“啪——”
屋子里寂靜聲一片,暗衛悄悄抬頭瞥了一眼,只見墨懷謹手里的杯子被捏了個粉碎,多年來溫潤如玉的人,忽然雙目赤紅,殺意騰騰。
他走下來一把拽起暗衛,歇斯底里的質問道:“你說什么”
暗衛知道在劫難逃,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意料中的痛苦沒有來,墨懷謹將他扔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推開門出去了。
池魚守在門口被嚇了一跳,剛剛跟上去,就被王爺捏著脖子問:“王妃呢”
“王妃……王妃好像剛剛才回來……”
池魚顫顫巍巍的回答道,這樣的王爺他哪見過,回答完轉眼就被扔在了地上。
墨懷謹瘋了一般的向楚棠的院子而去,他始終不敢想象楚棠今晚遭遇了什么,有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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