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如何打敗小丑
冷靜下來之后，小乙還是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應該還是太過癲狂了。
強到任何人都打不倒？讓所有人都感到懼怕？讓別人愛上她就不會殺了她？
每一條的難度都太高。當然經歷了獵人測試后，她明白還需要鍛煉讓自己變得更強�？蔁o論怎么鍛煉，“強到戰無不勝”也是不合邏輯的，念能力變化多端，在不了解敵人能力的情況下，絕對的實力強弱不能決定戰斗結果。舉個最近的例子，小乙認為自己憑借“1v1征途”的能力，可以無效化所有物理攻擊，就有機會借此殺掉比自己強的人。
至于讓所有人都害怕自己，這倒是個被歷史上諸多位暴君驗證過有效的手段了，只不過這些暴君最后也都死于非命就是。
至于讓別人愛上她……
“呵�！毕氲竭@里，她自己就笑了起來。
說不準她是在和那位行為乖張怪戾的小丑對決時，沾染到對方的狂氣了吧。
“……小乙姐姐為什么突然笑了？”
小杰清亮的少年之音喚來了她的注意力。
自從天黑下來之后，小乙就一直注視著飛艇窗外的夜景，像在發呆、也像思考著什么事情。小杰、酷拉皮卡是最早注意到的，不過他們在通過獵人考試后各自都有心事，便推己及人地沒有加以打擾。
可是就在晚餐過后，剛剛還和他們一起談論目的地——位于巴托奇亞共和國的枯枯戮山——轉眼卻又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這讓本來就對大千世界充滿好奇的小杰不得不疑惑：難不成枯枯戮山除了有奇犽的家之外，還有其他特別的地方嗎？
小杰是在被半藏揍暈后、在睡夢中通過了獵人測試，等再醒來聽說除了奇犽被淘汰之外，其余人都已通過考試。追問后得知奇犽受到他的大哥伊爾迷威脅，被禁止交朋友，不知是否因為心灰意冷，在雷歐力versus鮑德羅的考試中突然出手殺了鮑德羅，似乎主動觸犯考試規則。
在逼問伊爾迷之后，小杰才得知奇犽很可能回家去了，于是決定追到揍敵客家族的老巢去見奇犽，最好還能把這位在獵人測試中交到的同齡朋友帶出來一起玩。
酷拉皮卡和雷歐力親眼見識過伊爾迷對奇犽的恐嚇，本就很擔心奇犽，也不放心小杰一個人去傳說中的殺手家族，就提出陪他一起去揍敵客家。這三人是在來參加獵人測試的路上就結識的朋友，又都是男生，小杰沒多想就接受了他們的幫助。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小乙突然出現以放心不下他們三人為由，決議陪他們一起去。
最開始認識小乙是通過酷拉皮卡和雷歐力的介紹，但認識之后其實他們并沒有多少來往……不過小乙說不放心他們似乎是真的，而實際上女生好像的確比他們三人都強……
但講真，小杰不太習慣麻煩女孩子呢……
或許，他覺得，小乙是為了酷拉皮卡和雷歐力才來的吧。畢竟小乙先認識的是他們呀。
“對不起，我走神了。”小乙歉意地對男孩笑笑。
“小乙，你今天還真愛走神呢！”雷歐力順著話題指出，老實說除了這名女生之外，他今天還發現另外兩位同伴也時不時露出神游或沉思的表情，這難不成是獵人測試結束后的后遺癥嗎？
立志成為醫生的雷歐力決心幫他們診斷一下癥狀。
“是考完試以后太累了嗎？還是……”他抬起手看了眼腕表，繼續猜測：“困了？”
“那倒沒有，確實是經歷了獵人考試之后，想了不少事情�！睕]想到直到最后一場考試才體會到獵人測試的樂趣，“實話說，我有點受到影響了。我好像體會到了你們參加考試的感受，那種‘不用到300分的力就無法實現目標、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相信自己能通過考試’的感覺……”
“嗯……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被這樣說有點傷自尊吶……”酷拉皮卡率先代表三人反饋。
“嘻嘻，我沒有‘那層’意思啦�？崂たㄔ徫野蓗”女生小小地吐出紅舌做鬼臉，“不過我也毫無懸念地敗給西索了，而且總覺得……受到他一些詭異的影響，一下子想了很多。大概那個人就是很詭異吧�！�
雷歐力在考試中也領教過他的厲害，聽到這里立即說：“你千萬別太在意那家伙！他很強沒錯，但小乙不用因為敗給他有負擔�！�
“唔�！毙∫倚χc點頭，但不像是聽進去了的樣子。
“嗯，西索是很強，我和他一對一交手時也有所領會……”而且對手那時候很可能沒用全力……酷拉皮卡默默地想到。
“不過我總覺得自己有辦法贏，”小乙忽然在這時說到，就像她剛剛提到地感受“用到300分的力就無法實現目標、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相信自己能通過考試”，事實上重點是在轉折之后，“這個想法會不會很危險？”
“你的意思是？”金發年輕人聞言而側目。
“我恐怕還會去找他�！彼杆俚鼗卮�，“為此考試之后還留了聯系方式。不過要到聯絡號以后反而覺得我好像有點……被他迷住了。”
“……”
回答小乙的是從高到低三張白板似的臉，見狀她不禁感到了一絲遺憾：所以性別不同該如何一起旅行，她都主動分享自己的心思了，面對的卻是三副“你說啥”“我不懂”“什么么”的反應，旅途中的八卦聊天在此剛開始就結束了。
小乙：好希望能和閨蜜一起旅行呀！
小杰：果、果然還是不太容易和女孩子一起玩啊……
“咳，小乙，你……”酷拉皮卡慎重地考慮了一下措辭，“還是盡可能和危險人物保持距離吧。”
“總之離西索遠一點就對了�！崩讱W力更直接，壓根沒考慮千里之外是否有人會打噴嚏。
“啊，原來你們聽懂了呀！”小乙還以為他們剛剛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呢。“我剛剛講的是，我可能有點喜歡……”為使得溝通在同一層面，她還自行翻譯。
“我們聽懂了！”金發少年頭疼似的按住腦門，“小乙，我們和你年紀一樣！雖然小杰他才12歲，但我和雷歐力……”
“嗯！我也聽懂了哦。小乙姐姐喜歡西索那種類型的男人？”酷拉皮卡聞言便戛然而止，只聽小杰繼續說下去：“雖然有點出乎意料，其實我和奇犽原本猜的是酷拉皮卡�！�
“誒？”有誰的金發之上騰起一股熱氣。
“哈？為什么不猜我��！”雷歐力的墨鏡懸在鼻梁上，透過上沿瞪著對面。
“嘻嘻，因為小乙姐姐看上去更喜歡美男子……啊呀呀，不是說雷歐力不好看啦——”
綠衣服的男孩試圖從粗暴的逼問中逃出來，但最終由于座位限制沒能掙脫。
在乘務員接到其他乘客投訴來制止前，還有一系列的火爆的抱怨、與弱弱的辯解：
“明明我和小乙的年齡最合適！”
“可是雷歐力的年紀對小乙來說太大了……”
“胡說！我才19歲！比西索年輕太多了�！�
“真的嘛？”
于是一輪新的炸鍋開始。小乙心情很好地托著下巴聽對角線的兩只“吵架”，視線偶爾碰到對面窗側的酷拉皮卡時便笑一笑，立即發現對方臉頰再次泛紅，可沒過多久又同她一樣笑著著聽另兩名同伴拌嘴。
她原本擔心貿然提出和這三人一起旅行，即便不會被公然拒絕也可能會在旅途中冷場，故而有意賣呆讓他們吐槽。不過就目前情況來看，是她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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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是空乘面帶笑容阻止了他們這桌繼續騷擾其他乘客，酷拉皮卡帶頭對空乘小姐道歉，捏著一大一小兩名同伴的脖子保證絕不再吵。
“好了，你們都聽到了：不許再鬧，否則飛艇可能會在下個城市緊急降落讓我們下去�！蹦克涂粘穗x開后，酷拉皮卡面色嚴肅地提醒同伴們。
小杰點頭如搗蒜，雷歐力雖然還有些氣哼哼，但他“大人有大量”不和小鬼計較，也沒打算再惹來空乘的不滿。
小乙自認是乖寶寶，也不在被批評的名單內，于是依舊笑瞇瞇。
時至深夜，空乘將艙內的燈光調暗，便于乘客休息。雷歐力很快就響起輕微的鼾聲，酷拉皮卡戴著眼罩靠在窗邊，似乎不久也進入淺眠。
夜晚自此進入寧靜時分，從飛空艇上向外看，晴朗的夜空下海面隱藏在一片漆黑之中，給人一種平靜的錯覺。
感覺到坐在同一側的男孩也已安靜了有一會，無意入睡的小乙也沒打開閱讀燈，而是掏出手機按了電源鍵。開機畫面照亮她的臉，光線加深了她的輪廓，甜美系少女形象淡化了，側影反而生出一種冷淡神秘感。
也不知是否手機按鍵的輕微響動驚醒手邊的男孩，小杰睜開眼時看到的冷光中的女生，便是與熄燈前聊天時感覺完全不同的一面。
“小乙�！睘槊鈬樀脚匀耍〗茌p聲示意自己醒著。
“嗯？”女生果然意外地回頭，很快也明白應該是自己的問題，“抱歉，是我打擾到你了嘛？”
“沒關系哦，我已經休息好了�！毙〗軗u搖頭，起身坐直了些。在他右手邊、窗外，月亮已經升高，一旦適應光線后，似乎依稀可見千米高空下的粼粼微光——不，是想象吧。
小乙笑笑，低頭繼續回復簡訊。又在刪掉幾封垃圾郵件后，她將屏幕扣放在桌面上，這才于暗夜中打量起身旁的孩子。
“真地不再睡會了嘛？離天亮還早。”
她對這孩子是有些好奇的，或許因為獵人測試中的經歷，還積攢了不少的好感。之前的了解僅限于他是傳聞中的偉大獵人金-富力士的兒子，一派天真開朗，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不過由于他自稱從小沒有見過親生父母，旁人也就無從猜測這孩子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最多只能推測一下基因有多強大。
男孩的大眼睛循聲望過來，起先還清亮透明，轉瞬間卻透露出幾分迷茫。
“吶，有個問題可以問小乙嗎？”
她一聽就笑了，“當然可以。不過要是太難的話，我就答不出來咯~”唉，要是她在婭魯家的弟弟也這么禮貌乖巧就好了，那么她有關家的記憶里應該能多些溫馨畫面。
“嗯，”小杰點點頭，看著她的眼睛問到：“你是真地相信自己能贏過西索嗎？”
唔，被問了一個嚴肅的問題呢。
小乙收起了笑容，目光也隨著思緒沉了沉，“從結論上來說，我是有辦法做到的。不過為了實現這個目標，需要提前準備一下，只要條件充足，我就有百分百的把握贏過他�！�
“是什么樣的條件呢？”他不由得多問了一些。
“比如……”她轉了轉眼珠，有關她的能力自然不能透露，但可以稍微提到兩點：“首先當然是在我的個人最佳狀態，且由于不確定決斗要持續多久，最好能保證是完全一對一、沒有其他人�！�
當然，單憑這么兩點，小杰也絕對想象不出她會如何設計戰術。
“啊，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大概是看到男孩困惑的眼神，她又戲謔地舉起食指，待吸引到小杰的目光后便說：“最好還能提前下足瀉藥……”
單純小男生的目光頓時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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