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的。”

        面對小乙的鬼臉，小杰哭笑不得，而且明明感覺女生的表現才比較像個小孩，可他的腦袋瓜還是被她亂揉一把。

        感慨過“刺猬頭”手感和想象中差不多硬后，小乙順著剛剛的話題發散下去：“雖然讓他拉肚子什么的，會是個削弱力量的好辦法，不過那樣就沒意思了吧……說起來，你要問的就是問題就這個嘛？”會不會太簡單了？

        “嗯……”小杰眨巴眼。

        “唔，看起來沒那么簡單呢。”莫名被戳中萌點的少女托腮打量他，忽然靈機一動：“等等，你是不是想要西索‘哥哥’的聯絡號呀？”

        正中紅心！

        “哈哈，真是這樣嘛？”男孩瞬間變成豆豆眼，女生控制著音量笑得十分開心。她是在看到買飛艇票時小杰堅持不用獵人證，一問之下得知他決意將第四場考試中欠西索的人情還回去后才啟用獵人證。“所以你是打算通過主動聯絡他，然后把‘人情’還給他？”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情”指的具體是什么，不過多少能猜到有多讓小杰在意，而且恐怕西索送給他的并不是什么令人滿意的人情，因為小杰的在意里多少有點“介意”的感覺。

        看孩子決心這么大，小乙便順手翻起手機查找通訊錄，打算送他一個真正的順水人情。“怎樣才能算還了人情呢？”幸虧她多問了一句。

        “要在他臉上狠狠地揍一拳。”

        小乙聽了險些沒撈住手機，當然接住手機后也沒再繼續翻找通訊錄。“咳，雖然有預料到不是什么好事，但他送你的其實是拳頭么？”

        “還有這個……”小杰說著掏出了藏在口袋里的號碼牌。

        “44”——小乙接過來之后看清那上面寫的數字，正是獵人測試中西索的號碼。

        “這個莫非是……”第四場考試里互相狩獵號碼牌時留下的？“等等，你那時狩獵的對象是西索嘛？”得到男孩悶悶的答復后，小乙也不知該說這孩子運氣太好還是太背。想必那場狩獵通過的并不容易，西索不可能那么輕易放棄號碼牌。

        如果說這才是西索送的‘人情’，那小乙就明白了。

        男孩子的自尊心嘛。

        “不甘心？”她柔聲猜測到。

        “嗯！”小杰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我也不能把他的聯絡號給你。”看見男孩錯愕的表情，她莞爾，但態度堅決道：“我不贊同你現在就去挑戰他，小杰，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除非你能達到我現在的實力，否則我是不會把西索的聯絡號給你的。”

        “……”剛剛還在熊熊燃燒的眼神暗淡了下來，讓人忍不住想摸頭安慰一下。

        小乙也確實再次伸手——但沒有摸頭，因為突然想起來剛剛的手感實在一般——改為替他撣了撣纖瘦的肩頭，同時不免掃到胸口留下的“胸針”形標記，（正是她在第四場考試中使用的念能力）。她想了想，還是暫不打算解除標記。

        “等你準備好了，再來跟我要他的聯絡號吧。”收回手，她用女生特有的柔和語調說到。其實還有點怕被嫌棄婆婆媽媽、多管閑事，不過被討厭也沒什么，總比他真地被殺了之后讓她愧疚來得強。

        會不會有點管太多？或許這就是移情吧……在這樣的夜里，她第二次想起了遠在婭魯家族的弟弟。

        “好吧。”差不多在意料之中，男孩答應了。但接下來的話就讓小乙明白他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乖：“那到時候如果我實力超過了你，小乙不要哭鼻子哦。”

        =。=“作為一個情緒穩定的成年人，我是不會被你賭氣的話打敗哦~”

        “嘻嘻嘻！”居然笑了？小鬼怕不是天然黑吧！

        無聲地嘆氣，小乙押住自己的眼角感慨：“老實說，我還是很羨慕你的。”頓了頓，面朝小杰不解的神情，她繼續說：“我在你這么大的時候，應該怎么也不敢去挑戰西索那樣的家伙，更不要說獨自參加獵人考試了。”她隱隱覺得說不定小杰真地會很快在實力上超過她呢。

        ——要更加努力鍛煉才行呀，小乙寶貝！

        大概夜晚更能讓人打開心扉，借此機會更加了解旁人的小杰專注地望著她再次轉過頭來。

        只聽側面有幾分哥特感的少女講到：“小杰，你知道嘛？今天下午說明會的時候，你攥住伊爾迷的手腕，逼他給奇犽道歉的時候，那場景真地帥呆了。我就想到……如果早些年我也有這樣的勇氣就好了。”雖然八成就活不到今天了。

        她說話時手掌剛好捧著臉頰，一副十分認真的模樣。

        更夸張的還有：“吶，小杰，你們家那邊的成年年紀是幾歲呀？成年以后給姐姐當男朋友吧，好不好？”語氣是煞有其事的樣子。

        黑暗中仿佛有哪個本該睡著的人呼吸一滯。

        “可以啊~”耿直男孩大大方方地接受年上少女撩撥——真是了不起的孩子！“4年后小乙還會像現在這么可愛吧？”這孩子除了不起之外已經沒有詞匯可以形容了……

        “好孩子，真會說話~”小乙當場就忘了她剛剛才被男孩賭氣懟過的事。“女人的可愛是一輩子的哦。除此之外肯定還會比現在更成熟曼妙喲，我向你保證~”

        ——這是在跟12歲的孩子保證什么？

        “對啦，我先把我的聯絡號抄給你吧。這之后如果分開了，有事沒事都還可以聯系我。”想起剛剛還在說小杰找西索還人情的事情，（他們跑題都跑到那里了。）小乙說著從桌面上撕下半張便簽紙，留下自己的號碼……然后默默地將剩下半張搓成一小團，丟向斜對面，小聲嘀咕：“偷聽鬼，擰耳朵——從這里都能聽到你內心的吐槽咯~”

        小杰就笑嘻嘻地看著：米粒大的紙團正中酷拉皮卡鼻尖，接著被砸中的人也抿唇莞爾。

        “你們兩個都不打算睡一會么？”淺眠被吵醒后又被拆穿的人認命地推開眼罩，睜開清明的雙眼打量對面精神如賊的兩只。

        “睡不著。”這時桌面上的手機忽然亮了一下，想來是已經飛過了海上沒信號的區域。

        小乙低頭看見手機屏上顯示小泡芙的署名，不禁猶豫起來。

        只聽酷拉皮卡在這時輕笑了一聲，“所以你們聊了什么越聊越精神？”

        “嘛，反正酷拉皮卡都聽得一清二楚了。”小杰再次展現天然黑的本事。

        酷拉皮卡哭笑不得，將眼罩摘下來時恰巧看見小乙又將手機扣放在桌上。

        “聽小乙剛剛的意思，”他剛好也想到一個問題打開新的話題，同時對自己“偷聽墻角”供認不諱，“你似乎很久之前就認識奇犽的大哥？”

        “啊，”正為剛剛收到的簡訊心情復雜，小乙一愣，然后由衷地苦笑：“真是不能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酷拉皮卡細心的程度讓她防不勝防。

        看來她也不適合隱瞞。

        “不方便講的話——”金發少年有心讓步，但被少女擺擺手按下了。

        “倒也沒關系啦，其實我剛剛也一直在回想這件事。”因此才會說漏嘴吧，“也沒什么特別的，我剛剛就告訴小杰，要是我幾年前也有他的膽量能對伊爾迷發難就好了。”

        “誒？我那是發難？”

        “不不，小杰是為朋友打抱不平。”小乙忙向一旁擺擺手。

        “那位伊爾迷——沒想到小乙和他還蠻熟的樣子——”酷拉皮卡注意到她對揍敵客長子的稱呼，“難不成和你有過什么過結么？多年前你們是……你們兩家之間有來往？”

        “不會、不會，揍敵客家再怎么說也是□□的，媽媽是不會允許婭魯家明面上和□□來往的……就是不知道爸爸會不會……”頓了頓，小乙嘆了口氣，合上眼簾似乎就能想起那時的家里。

        城堡改建的別墅、依照母親要求日日修剪整潔的花園、矜持美麗的母親、風趣闊綽的父親——9歲之前她的生活似乎還都算美好，雖然只是一層粉飾的太平，直到那位高挑漂亮的少年出現并捅破這一切之前。

        “沒算錯時間的話，那是在9年前了……”

        正要慷慨地拿出這段壓箱底的“現實主義荒誕派家庭傳奇”，aka，大家族的狗血橋段，幫他們打發漫長的夜間飛行，小杰在這時好意地碰了碰她的手臂。

        “你為什么一直按住自己的眼角？”0。0

        “哦，是為了防止初老~”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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