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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眸中星辰


于文君到的時候,林天羽正在宅院里逗狗,只見他手心放著一跟兩寸長的骨頭,朝遠方揚了揚,叫道:“小賢!快過來!”

        遠處那狗聞聲直接飛速竄了過來,一口咬住了骨頭,半蹲著不停地搖著尾巴。于文君繞開狗來到林天羽身旁,問道:“你叫它什么”

        林天羽哈哈笑道:“小賢啊。”

        于文君眉梢抽了抽,道:“何時養(yǎng)的”

        “回濟山的那日,”林天羽俯下身去,十分輕柔地撫著它腦袋,道,“他不認生,很乖的。”

        于文君干笑兩聲,道:“我方才還看見林子賢在外頭遛狗呢,一口一個天羽的叫的別提多滲人了,我還尋思著他家狗子何時改了名字,原來是在報復你。”

        林天羽若有所思,鄭重其事道:“如此說來,我早上不該牽著小賢到他門前去遛彎的。”

        于文君頓時感覺無話可說,抬腳便要走,林天羽起身喊住她:“誒,你怎么一個人,四少呢?”

        于文君想想又來氣,把身上的三個藥包摘下來,丟到他懷里,道:“不知道。”

        不顧林天羽詫異的目光,于文君蹲下來輕輕順了一把小賢,道:“把這些藥配好了我來煎,再給我備一套上好的銀針。”

        小賢抖了抖毛,朝她吠了兩聲,帶著敵意發(fā)出低沉的叫聲,于文君退了一步,林天羽瞪它一眼,它便立馬不做聲了。

        于文君抽身便要回屋,卻覺手心一陣刺痛,她預感有些不妙,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剛步入屋內(nèi),于文君便猛的將門關上,背靠于門內(nèi),垂在大腿兩側(cè)的手緊緊握成拳,一股煞氣連綿不絕地蔓延出來。她也未想到,自己會如此輕易就沾上邪氣,可她竟無法將此抑住。

        于文君感到陣陣乏力,身體不禁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地癱軟,內(nèi)心深處一直有個念頭去驅(qū)使她,不斷重復、放大。

        “《長行案》……”于文君呢喃著,忽然之間大腦一片空白,思緒如斷了線的風箏,越飛越遠。

        門外忽然傳來林天羽的叫喊:“師弟!來煎藥!”

        于文君愣愣地靠在門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松開手低頭去看,竟是一點血色都瞧不見了。她勉力地回應了一句,找到柜子抽屜摸出一根銀簪,揣在衣袖中,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出。

        林天羽將備好的數(shù)十種藥材悉數(shù)擺在院中的小桌上,沖她招手道:“外用的藥我已經(jīng)配好了,就等你來煎了。”

        于文君穩(wěn)住氣息,視線掃過這一桌的草藥,眼神無比澄澈明亮,道:“師兄,此藥需先小火煎三個時辰,再慢熬一個時辰加一顆靈丹,后用大火熬兩個時辰,冷卻一個時辰。全過程需要火不間斷,人不離場,注入靈力的多少還得我自己斟酌。所以,你白天幫我打打下手,晚上,我自己守吧。”

        “那算什么事,”林天羽拍拍胸膛,道,“好兄弟就該有難同當。”

        當陣陣晚風拂過一院的忙碌,藥味蔓至整個院內(nèi)。于文君拿著一把蒲扇輕輕扇動,眼神疲憊又帶著點清醒。林天羽忙完,收拾完桌子,百般無聊地坐在她旁邊,看著她的動作出神。于文君用指尖將蓋子提起來聞了聞,轉(zhuǎn)頭又瞧瞧他。林天羽瞇著眼道:“你可知曉《長行案》”

        于文君心跳漏了一拍,她感到緊張,低下了眼睫,但再度抬眼已是目不斜視,淡然自若。

        “知曉,我在夢靈谷時遇見了袁立成,他修的便是你口中的《長行案》。”

        林天羽竟是一點兒也不驚訝,沒去問袁立成為何出現(xiàn)在夢靈谷,也沒問他為何會修邪術,反而歪頭去看于文君:“我方才進你屋拿東西,見你房間有異動,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予鳴篇的殘卷。”

        于文君佯裝驚訝:“那種禁書,怎會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

        林天羽點頭道:“是啊。我也感到奇怪。不過我方才看了一下,這汀童發(fā)明的東西確實是挺不錯的,共生篇可以救人,予鳴篇可以尋人……”

        于文君一本正經(jīng)地打斷他道:“話雖如此,可這畢竟是禁書。”

        林天羽朝她勾勾手,壓低了聲音,可院中分明也找不出第三個人,他卻神神秘秘:“沅勿汀童都是天朝的前輩,其實清雅閣的角落里還是有很多《長行案》的殘卷。”

        于文君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波濤洶涌。她點點頭,給火爐添火。

        戌時末。

        林亦辰披一身銀光踏步而來,步伐略顯急促,院中二人秉燭守藥,聽見動靜齊齊回頭,林天羽立馬站起來,竄到他跟前,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啊?我都快無聊死了,某人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都不主動找我說話。”

        于文君睨他一眼,道:“我只是想專心煎藥。”

        “誒,我跟你在這里坐了三個時辰有余,結(jié)果呢,你跟我說了十句話不到。我都快生芽了!”

        于文君嗤笑一聲,道:“若是你與四少坐在此處,怕連十句話都撈不到。”

        林亦辰見他二人又有要杠起來的趨勢,忙插話道:“還需多久?”

        于文君抹了抹額頭,道:“兩個時辰。大概子時一刻鐘,你先喝藥催發(fā)并消除大半毒素后,再用銀針封住穴位,以防毒氣亂入,逼出毒素后用外藥清余毒,我再為你渡靈力。你修養(yǎng)幾日,便差不多了,只是平時還是要注意不能過冷或過熱。另外,我會留一部分煉成丹藥,由你偷偷放在大少二少的飯食之中,他們就算察覺有異,也應回明白的。”

        林亦辰應了一聲,他的神情與平常一般無二,看不出有什么特別,可于文君似乎隱隱從他眼中看出了一點不同的東西,就像那種平時被掩蓋住光輝,藏匿起所有耀眼的閃光點的星星一樣,慢慢地散發(fā)出他原本最絢爛的光彩,今后也會不斷發(fā)光,照亮旁人的道路。他能帶給眾人的,可不止會是一點半點的驚艷呢。

        于文君心中有些東西被觸動,亦是欣慰,亦是喜悅。

        子時一刻。

        于文君小心翼翼地端著小碗滾燙的藥步入屋內(nèi),又將外用的藥物拿進來,摸出袖中的銀簪,在外敷的藥物里蘸了蘸,頓時,銀色的簪子尖端變?yōu)樯詈凇?

        于文君松了口氣,將藥盒的藥倒出來,在盒底重重一按,現(xiàn)出里頭的一個暗格,她再取出其中的藥來,遞給林亦辰:“幸好留了后手,你院中果然有奸細。”

        林亦辰似乎忘記了白日的不愉快,他將藥放在一旁,淺淺笑道:“如此聰明,怎么不試試內(nèi)服的藥有沒有毒?”

        于文君將一碗藥送到林亦辰手中,叉腰道:“我可是守了整整一夜,別人想下毒我都不給他機會。”

        待林亦辰喝了藥,她便蹲下了身子,抬手揪住了他的褲腿,林亦辰微微皺眉,低著深沉的眸子看她。

        于文君真的動手時,林亦辰卻鉗住了她的手腕,道:“我自己來。”

        看他樣子是看不出來,可聽他語氣就知曉他是窘迫了,于文君便只得作罷。他動作徐徐將兩只褲腿卷至膝上,那處赫然是一片紫紅,甚至有些發(fā)黑。于文君瞧著心中一片沉郁,一手拿著一排銀針,兩三下就給他封了穴位,一步一步逼近毒深之處。她忽然出手,林亦辰毫無防備之心,被她擊暈。于文君迅速抽出一把匕首,在他小腿上留下兩道淺淺的口子,運轉(zhuǎn)靈力逼出毒素。

        半個時辰過去了,于文君才停下手來,抬袖抹汗,她面色發(fā)白,胡亂地塞了兩粒補充靈力的丹藥,開始為他渡靈力。林天羽進了屋,在一旁看著,一雙手無處安放,問道:“師弟,渡靈力交給我如何?”

        于文君的身心全都專注于此,根本沒心思去管他說的什么話,只是將自己能給的,盡力都給身邊這個人。

        當丑時的月亮高掛于夜空,于文君徹底累癱了。

        床榻上之人有了一絲動靜,他敞著星辰般的明眸,映照著床邊纖細瘦弱的人影,一動也不動。靜了良久,他支撐起身子坐起來,濕潤的眼睛流露出特別溫暖的光芒,如若看待世間的珍寶一樣,憐愛至極。

        黑暗中,那雙星眸似乎在閃閃發(fā)光。

        “謝謝你。”

        翌日清晨。

        于文君醒來時已是巳時一刻鐘了,她下意識地去摸索床榻,卻什么都沒摸到,只有一片冰涼的床鋪,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床邊睡著了。這時,林天羽興致沖沖地推門而入,道:“師弟,昨晚有我守門,睡得可好”

        于文君扶額,踉蹌著起身,腿麻得不行,道:“不,不太好……”又回憶半天,想起來貌似是昨夜太累了,便在床邊上睡著了,她越想越糊涂,想了半天:“四少呢”

        聽到兩個字,林天羽面現(xiàn)憂色:“今日早上,家主召他們前去大殿議事。呂氏又要挑事,前幾天四少不在的時候,呂宗主就同宗主打了一場,還揚言不會放過夫人。四少今天早上匆忙便去了。宗主也同意了,唯生尊、大少、三少和四少帶了弟子前往蕪荒崗了。莫約有一個時辰了。”

        聞言,于文君是半刻鐘都坐不住了,直接給了林天羽一掌:“你為何不攔住他?”

        林天羽按住她:“我如何做得了四少的主。你不必去了,趕不上的。他雖說昨日才醫(yī)治,但我今日見他分明氣色很好,應不會有大問題的。況且,有唯生尊在,怕什么?”

        于文君搖搖頭,眉心擰成一團:“你跟了他那么多年,怎會不清楚他的脾性。他分明是為他母親擔憂,才急著去救人。上一次只身闖進呂氏被廢了半身修為,你覺得,這次他如何能平靜應對此戰(zhàn)?”

        林天羽聳肩道:“可他已經(jīng)走了很久了,我估摸著,蕪荒崗已經(jīng)攻下了。四少靈力停滯了兩年,一朝修為進步定是神速。”見于文君依然不放心,林天羽心道得給她來一劑猛藥,道:“今日是初一。”

        果然,頓時,于文君大驚道:“為何不早告訴我”

        她又要跑,林天羽忙按住她,道:“不要心急,我已幫你請過假了。”

        “不行,她肯定又要布置些亂七八糟的作業(yè),我到時候可不想補。今日事,今日畢。”

        林天羽狐疑地瞅她一眼,道:“你何時變得如此用功了”

        于文君道:“方才。”

        剛踏上門外的石臺,于文君就聽見了從學苑里頭傳出來的陣陣斥責聲,腳下一滯,她轉(zhuǎn)身就想往回走。林天羽伸出一臂攔住她,道:“怎么又不進去了”

        于文君急中生智,捂著肚子,一臉痛苦道:“我肚子痛。”

        林天羽道:“不會是昨日試藥出問題了吧?我給你把把脈。”

        于文君頓時無語,挺直了腰桿,又往學苑的大門而去,擺手道:“無礙。林大姐的禮儀課怎么能耽誤呢。”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教室,林溫惠的目光如同冬日寒冰,驚得二人背心涼颼颼。

        于文君隨眼一掃,果然,陳之川身邊的位子空空如也,無人敢坐在他身邊,坐他身邊必受牽連。于文君在他身旁的座位坐下,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思量著她該怎么做。忽的,身旁的陳之川又開始動作。他輕輕地捻起前方柳沐姍的一束頭發(fā),慢條斯理地編起辮子來。前方的白衣少女好像已經(jīng)習慣了,任由他動。于文君被引去了注意力,輕聲道:“可以啊。以前你動她一下,她能給你一巴掌。如今這是要到手了?”

        陳之川嘻嘻道:“承你吉言。”

        “你可悠著點吧,”于文君指著微怒的林溫惠,道,“看見沒,你馬上就要跟她走一趟了。”

        “理會她作甚?”陳之川擺擺手,笑容燦爛,十分自豪,道,“《林氏門規(guī)》與《學苑規(guī)》我都能倒著背了。其實我還挺喜歡清雅閣的,畢竟能與姍姍獨處。”

        提到清雅閣,于文君眸光閃了閃,這時,林溫惠來到了二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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