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再見啞哨
“沈香宜,你是自找難堪。”
英王項淵瞟一眼遲遲不敢接話沈香宜,冷冷地挖苦一句道:“文心琴自制成出世幾十年,它的奇特之處經過無數次的驗證,何須你在此特地一問,一會兒彈不響文心出丑也別哭,這都是你自找的。”
霸道冷漠無情的話,氣得沈香宜差點失態哭出來,可英王項淵就是這么個性子,不然也不會落得和親的下場。
托月饒有興致地看著二人的表現,靜靜等著沈香宜下一步的表現。
沈香宜看看項淵又看看托月,起身道:“九姑娘,怪香宜一時意氣用事,忘記文心琴問世的時間,香宜愿意收回此問題。”
“沈姑娘,好說。”托月眼里含笑道:“按五國論道的規矩,沈姑娘收回問題也算我們贏。”
“我……”沈香宜為難地看著項淵,項淵向看五位中裁先生:“楚老先生,五國論道中,可有這樣的一條規則?”
“新規則的確如此。”楚老先生打開面前竹簡,指著內容道:“問題內容一旦確定,中途出題方若收回題目,就算是答題方贏,你們可要考慮清楚再撤回問題。”
“我……”
“那就撤回吧。”
沈香宜還在猶豫,項淵大氣地撤回題目,同時給沈香宜一記白眼
托月淡然一笑,項淵倒是不糊涂,反復無常只會有損天啟國顏面,不如干脆點撤回不輸氣度。
至此景國已經回答完四國的所有問題,在這一環中景國一分未失,接下來就該輪到他們出問題四國來回答。
至于問什么問題,由誰來提問。
這些早已經安排好,而在這一環里沒有給托月安排。
大家是考慮到托月的體力、精力,正好趁四國回答問題時好好休息,好應對接下來的項目。
由于有答題時間限制,第一項必答題并沒有花費太長時間,而第二項五國古今歷史也問不出什么新意,記憶力好點都不會答不上問題,只用一個上午就結束兩項論道內容。
兩項論道下來托月已經興致懨懨,上午的論道于她而言——無聊至極,特別是第二項時她一直在神游。
大家深知原由她沒有苛責,好在有一個時辰的用膳時間。
離開桃居前,前取琴的人把托月的玉佩送到離王。
離王接過好奇看一眼,看到上面刻的字時,面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疑惑神情。
歸還玉佩時,離王不解地問:“本王聽聞,應家的孩子都有一塊這樣的玉佩,上面刻著他們的名字,可是九姑娘閨名里并未有‘離’字,為何玉佩上刻著是一個‘離’字?”
托月接過玉佩,含笑道:“回殿下,托月是外室所出,未回府前以‘離’字為名,回府后父親才取名托月。”
離王沉吟片刻,面露淺淡笑道:“應離,本王倒覺得‘離’字更適合九姑娘,不過令尊為九姑娘取‘托月’二字,足見九姑娘在令尊心中的位置。”
“托月以為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叫什么并不重要。”
托月抱著文心琴,拿著玉佩轉身準備離開,云齊馬上拉在她前面道:“九姑娘,你不跟我們一起用膳嗎?”
“跟托月一起用膳,云三公子不怕被毒死嗎?”托月冷冷反問一句,云齊不以為然道:“怕什么,我們又不是第一回坐在一桌用膳,不就多一雙筷子的事情嘛。”
“不必了。”
托月翩然轉身離開,留給眾人一個孤清背影。
云齊還想說什么,卻被墨染塵攔下道:“下午的琴棋書畫,是個人上場與人比斗,以九姑娘的名氣,另外四國必定是要聯手對付她,比起我們她需要更多的時間做準備,你就由她去吧。”
“六公子說得是,九姑娘是應該小心一些,幾乎所有人都對她充滿敵意。”
離王看著孤清單薄的背影,與其說她無所畏懼,不如說她是在自暴自棄,似有所感道:“我們用過午膳趕緊準備,接下來可是一場硬戰。”
回到屋里,看到只有阿彌一人在收拾房屋。
托月就猜到冰兒、良玉的去向,想從輕舞手中搶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姑娘,先喝碗湯。”
阿彌把一碗湯放到托月面前,打斷她的思緒。
聞到里面藥材的味道,就知道是冰兒提前燉好的,這碗湯能讓她有氣力完成下午的論道。
隨之阿彌又擺上幾樣托月愛吃的菜,和一碗淺碧色的米飯,托月驚訝道:“你們把廚房給搬過來,居然能在桃林做出跟家里一樣的飯菜。”
“當然不是。”阿彌一口否認道:“奴婢們擔心姑娘吃不慣這里的大鍋飯菜,就多帶幾個爐子過來,除了米是從家里帶過來的,其余都是跟附近農戶家買的,奴婢還在外面采了野菜,難得出來一趟自然要嘗點新鮮的。”
“阿彌最貼心啦。”
托月聽著都胃口大開,端起湯小口喝完。
阿彌猶豫一下道:“姑娘,余下的食材,奴婢擔心放到晚上不新鮮,就都做了菜。”
“你是想給幾位公子送過去吧。”托月一眼看穿阿彌的心思,淡淡道:“他們平時都是錦衣玉食慣,怕是瞧不上這些鄉村野味。”
“管他們瞧不瞧得上,總比大鍋飯菜強嘛。”
阿彌不以為然,托月無奈道:“你做都做了,還能倒掉不成,就送過去吧。”
得到托月許可,阿彌提著食盒一溜煙跑出外面,托月豈會不明白小丫頭的心思,是希望人家在論道過程多看顧她點罷。
托月慢慢吃面前的東西,想到冰兒和良玉在冒險,再可口的飯菜也索然無味。
阿彌很快便回來,笑嘻嘻道:“奴婢送過去的時候,云三公子正抱怨飯不好吃,一聽奴婢是送吃的來,馬上興奮得大叫姑娘是仙女轉世,專門來拯救他的胃。離王他們也沒有嫌棄菜式簡單,還夸奴婢手藝好呢。”
“你聽不出,人家那是客氣話。”托月馬上潑阿彌一盆冷水,搖搖頭道:“你也趕緊去用膳,涼了可不好吃。”
“是。”
阿彌笑瞇瞇道:“奴婢拿過來,陪姑娘一起用膳。
用過午膳,托月略休息一會兒,便依時前往桃居。
出門口時看到墨染塵抱著琴站在外面,托月心底升起一絲驚訝,壓下心里的驚訝淡然走上前。
墨染塵淡淡道:“接下來會風險重重,你自已要小心些,我們幾個男的是以景國利益為上,而你以保全自身為重。你做不到、完成不了的就由我們幾個來完成,你不要太過勉強自已。”
“知道了。”
托月輕輕地應一聲,跟著墨染塵的腳步走。
桃居內觀看席上的人又多一些,估計都因為下午論道過程比較精采,不少人都趕過來觀看。
托月剛進桃居,就感覺到無數目光落在身上,大部分都是充滿敵意,往觀看席上掃一眼就不覺得奇怪,凡是跟她有過節的人竟統統在場,難怪一進場就感覺氣氛不對。
“九姑娘,你還真是不招人待見。”云齊越過墨染塵跟托月說話,有些幸災樂禍道:“你可要當心他們使壞。”
“說得本姑娘很想招他們待見似的。”托月一臉不屑道:“父親和周先生時常教導托月,永遠不要跟不值得成為對手的人動手,貶低自己的身份。”
“什么意思?”
墨衡宇皺著眉頭問,難道在她眼里那些嫡女還不如她高貴嗎?
托月看一眼觀看席的人笑笑道:“沒有腦子的都是低等生物,跟外面的樹木花草、飛禽走獸沒有區別。”
“你視他們為草芥禽獸。”墨衡宇眉頭皺得更深。
“不然呢?”托月笑著反問。
“以他們的身份,也不是你想殺就能殺。“
墨衡宇淡淡提醒托月,托月擺擺食指道:“不是托月要殺他們,是他們自已想找死的話,就別怪托月心狠手辣。”
搶在墨衡宇之前,墨染塵淡淡道:“兄長,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浪費時間爭執,不過染塵也覺得九姑娘的話不無道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在這樣的場合搗亂。”
“你……”墨衡宇有些負氣道:“行行行,你們有道理,你們顧大局。”
“都別說了。”離王終于出聲,淡淡道:“為了景國的百姓,本王希望你們能放下成見,專心下面的論道。”
“是,殿下。”墨衡宇深吸一口氣,他也不明白自已為什么要針對托月,可是每次看到她目空一切的神情,聽到她囂張的言論,就忍不住要反駁幾句。
托月若無其事地坐在席間,輕輕拔動文心琴的琴弦,明明只是隨意拔動,松風泠泠的琴聲卻讓人靈臺清明。
墨衡宇驚訝地看著托月,沒想到小丫頭的琴技如此了得,信手一拔的琴音竟有如此功效,除非……明明是如此清冷出塵的性子,為何說出的話總是那么極端。
“好了,大家收收心,論道馬上開始。”
作為景國戰隊的領隊,離王總是在關鍵時刻出聲提醒隊員們。
托月忽然感覺到一道,十分自信地目光在看著自已,猛地抬頭就看到桑綺面帶笑容,自信滿滿坐在席間。
“壞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托月覺得可能要壞事。
墨染塵馬上看向托月,托月小聲道:“你還記得在青云山,啞哨的事情嗎?“
陡然提起這件事情,墨染塵神情也微變而現實卻容不得他們多想,中裁先生那邊已經大聲宣布論道開始,已經有人把一個箱子送到他們面前。
“在你們面前的箱子內都有六個字。”
其中一位中裁先生慢悠悠地說道:”除女子外你們每人抽取一個字,抽到同一個字的人進行琴棋書畫的論道。至于幾位姑娘……你們直接進入第四項六藝造詣的論道。不過六藝中的樂,跟第三項琴棋書畫中琴重復,經我們五人商量后決定把樂換成論劍。”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無不皺起眉頭,還真是沒有一絲絲防備啊。
墨染塵擔憂地看一眼托月道:“以一敵四,你一個人支撐到我們支援嗎?”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托月,托月拿起劍起身不以為然道:“幾位不必為托月擔憂,那四個女人難不倒托月。”
“你放心去,我會幫你留意啞哨。”
墨染塵深知啞哨對她的影響,不想她為這點事情分神,自然要想辦法解決。
托月點一下頭走出席,朝五位中裁先生行禮道:“五位中裁先生,敢問這論劍是點到為止,還是以生死論劍?”
“你想怎樣?”中裁先生反過來問托月。
“當然是生死論劍,速戰速決嘛。”托月不假思索回答,時間耗得越久對她越不利。
“你這小丫頭看著嬌弱,不想卻是個狠角色。”一名老者有些不悅地出聲,聽出老者的不悅,托月心里有些無奈。
正尋思著怎么同時應付四人時,忽然又聽到老者淡淡道:“怪不得你要速戰速決,以一敵四確實不容易,你想生死論劍是不可能的,不過允許你們使用隨身攜帶的東西。”
“謝中裁先生。”
托月心里很驚訝,卻沒有多想中裁先生為什么這么做。
跟托月說話的中裁先生大手輕輕一揮,桃居的一面墻緩緩移開,露出另一個略小的空間。
這個空間不同于桃居,因為它是露天的,四五株桃樹在細雨微風中輕輕搖曳,宛如穿粉色霞衣的少女站在春天里,而桃花樹下面上是一段段高低不一的木樁,看來并不是簡單的論劍。
“老夫最不喜歡有人隨意地破壞規矩。”坐在老者身邊的另一位中裁先生道:“論劍過程中跌落梅花樁者算出局,出局者不得再有干涉場中論劍的行為,否則直接逐出五國論道,五位姑娘謹記。”
“是。”
五位姑娘大聲回答。
墨染塵暗暗松一口氣,無論如何這條規則對她有利。
托月對這一點也十分滿意,脫下身上的斗篷放在案,在場的人頓時一陣嘩然。
原來托月里面穿的竟是一襲青白二色搭配的,跟男子同款的箭袖直襟長袍,貼身的裁剪套在她纖細的身體上。
散落的青絲隨手編成粗辮子搭在肩上,玉手握一把劍柄與劍鞘都十分考究的于畢劍,原本弱不禁風的女子在一瞬間就變得英氣無比,渾身散發出濃濃的江湖氣息。
“九姑娘,必勝!”
看到這畫面,云齊激動得大叫一聲。
托月沒有回頭,而是背對著他們高舉起手中的長劍,瀟灑地走向旁邊的論劍場。
從她身這打扮看明顯是有備而來,桑綺、沈香宜、龐如雪、安樂郡主相視一眼,臉上紛紛露出無奈的神情。
他們身上都是款式復雜華麗,做工都相當考究的春裝,先別說及地裙擺會不會影響他們行動,光時腳上精制的繡花鞋就得考慮,能滯讓他們穩穩地站在梅花樁上。
而另外四國的男隊員們,一看自已方女隊員的打扮,就覺得他們在論劍這一項必然輸定。
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今天下午要比的是琴棋書畫,誰能想新規則會讓幾位姑娘提前進入下一項論道,并且還換成他們毫無準備的論劍。
“你提前知道論道的內容?”
鎮靜如武安君也不由向托月發問,不然她怎會穿這樣一身衣服。
離王平靜地開口道:“九姑娘沒有提前知道論道內容,只是我們在五國論道開始前,花了幾天時間研究規則。”
“只是九姑娘這身份打扮……”
英王項淵遲疑一睛道:”說不是因為知道論道內容有備而來,真的很難讓人信服。”
古書玉看一眼托月,帥氣的臉上笑笑道:“英王有所不知,九姑娘身上的衣裳,是皇城今春最時興的款式。”
作為生意人他時刻掌握著第一手商業信息,商業觸覺也是最敏感的,偏偏另外五人一臉驚訝地看著他,似乎是懷疑他在胡說八道。
古書玉壓低聲音道:“現在還不是,等九姑娘完敗四人后便是,曉月樓是做活廣告。”
云齊聽完面上一怔忽然噗一下笑出來,用扇子遮住面道:“你說九姑娘知不知道,曉月樓在借她打活體廣告。”
“不好說。”
古書玉沒有輕晚下斷論。
當然其人對他的言論,亦是半信半疑,他的話還有待證實。
托月已經走到梅花樁邊上,馬上有冰冷的雨絲撲面而來,完全不知道大家正在討論她的衣服。
腳尖輕輕一點躍上梅花樁,把所有梅花樁走一遍,最后站在中間地位置上,饒有興致地看著站在下面,打扮得婀娜生姿的四位姑娘。
望著只有海碗口大,高低不一的梅花樁。
沈香宜都快哭出來,莫說是讓她打敗應托月,她連站都站不穩。
龐如雪和安樂郡主也沒好多少,忽然聽到嘶一聲響,回頭就看到桑綺揮劍割掉一截裙擺。
托月看到后馬上露出贊賞的眼光,不愧是大伏國的圣女候選人,三位姑娘看到桑綺的舉動似是有感情,也毫不猶豫地揮劍割掉裙擺,輕松踏上面前的梅花樁。
四人四個方向,把托月包圍在中間,關鍵四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武學修為。
桑綺看著托月,面帶笑容道:“九姑娘,方才中裁先生說,允許使用隨身攜的東西,桑綺只好得罪。”從衣袖里取出一樣東西,故意在托月面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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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忙時節,有些事情靈琲不可控,今天會盡量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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