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青絲定情
望著托月熟睡的容顏,墨染塵輕手輕腳站起來,打開門朝守在外面冰兒點一下頭,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已的房間。
門合上的一瞬間,托月緩緩睜開眼睛,想到在她的再三追問下,墨染塵終于承認,在海盜村的洞里他對她做過同樣的事情,想到他面紅的模樣,托月的嘴角不由自主揚起。
“竊玉偷香。”
托月口中飄出四字,是她對墨染塵的評價。
冰兒從外面走進來:“奴婢就知道,姑娘沒有睡,不過騙六公子罷。”
托月害羞地把帕子蓋在臉上,淡淡道:“不騙他趕緊離開,難道要留他在我房里過夜不成,萬一讓父親或兄長他們知道,就不是罰跪祠堂那么簡單。”
結果她很可能是第二個應梅月,父親不容許有人破壞他的計劃。
“姑娘的心里面若是有六公子,需早作好準備,以免日后為難。”
冰兒小聲地提醒托月,女兒家一旦動了情,很多事情處理便做不到從前的果斷,有時候甚至無法理智面對問題。
托月拿開臉上的帕子,輕嘆一聲道:“你放心,你家姑娘我不會為情所困,實在不行咱們就不要官家小姐的身份,你們跟我仗劍走天下,走遍天下山水,吃遍天下美食,鋤強扶弱。”
見她如此有決心,冰兒也沒有說什么,只得換別的話題。
主仆二人閑聊一會兒,托月終于呵欠連連,在冰兒的侍候終于入眠,再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用過早膳后,托月提筆伏案。
墨染塵走進來,看到她在忙碌,沒說話只靜靜坐在她對面看書。
托月古墓中看到的星盤,細細地描畫下來道:“六公子,你且瞧瞧,我畫的可有差錯。”
墨染塵拿過畫好的星盤,跟自已記憶里的星盤比對過道:“九妹妹記憶力超,竟然把古墓星盤畫得分毫不差。”
托月擱下笑道:“光畫下來有什么用,可惜完全看不到上面的內容,不過是以后閑著無事打發時間。當然……千萬別是什么長生之術,托月對長生沒有興趣。”
“長生之術或許有,就算有也僅限于不老島。”墨染塵淡淡道:“相對于長生,我更喜歡站在太陽下面。”
“長生是要付出代價的。”托月說出自已的感悟,卻有些遺憾道:“早知道海島會沉沒,我應該把所有古籍帶走,總比現在泡在海水里面強多,而且我們也沒證明,海島一直在重復某段趕時間的事情。”
墨染塵故意逗她道:“妹妹早說呀,我可以幫你把書搬走嘛。”
托月笑笑道:“能不能成功尚未定,會不會我們前腳把書拿走,然后時間一到它們又自已飛走。”
“你這么一說,是有點遺憾。”好奇心墨染塵也有,托月忽然拿出兩個吊墜道:“鮫珠、星淚卻是真的,只是我發現它們的材質,跟紅色巨石十分相似。”
“是嗎?”
墨染塵接過吊墜,細細辯認。
從色澤上看兩者確實很相似,只是前者活的后者是死物。
把玉佩放回到托月面前道:“九妹妹,你是不是打算把玉佩交給風素,替柏夭傳最后的遺言。“
“理應如此。”
自然是要把話帶到,托月不解地看著墨染塵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問題?”
柏夭把東西交給她,自然是希望她能帶給風素,告訴風素他已經離世的消息,希望她也跟他一樣放下執著。
墨染塵淡淡道:”你有沒有想過把玉佩交給風素,就等于把柏夭死亡的消息告訴風素,你要如何解釋柏夭的死因,還有在不老島上發生的事情。”
“不老島發生變故,風素早晚會知道。”
濃霧區突然消失,神秘突然現出原形,很快就會傳得天下皆知,風素自然也會知道。
墨染塵想了想道:“不如等風素知道,問起時再說不老島上的事情,關于柏夭的事情你就這樣處理吧。”
起身俯首到托月耳邊輕輕低語幾句,正襟坐好才道:“輪回教那個女人,我已經幫你解決,總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柏夭的真正死因,否則你會有大麻煩。”
“希望不老島的一切,隨著不老島的沉沒消失吧。”
托月心中有種莫名的不安感,走得太過匆忙來不及檢查,島上是否還有輪回教的人潛伏。
墨染塵坐在她對面,能清楚看到眼里的擔憂,淺笑道:“沒什么好擔憂的,最麻煩不過是有人散播謠言,你我得到長生之術,讓人把注意力集中到你我身上,以后時不時有人會對我們旁敲側擊。”
托月不置可否地,確實是最壞的結果,頂多是耳朵容易起繭。
墨染塵好奇地指著她寫的冊子道:“書架上那么多書你不看,為何獨獨看這一本?”
托月重新給手上的筆蘸上墨汁,懶得賣關子:“這本書用兩種文字記載,其中一種托月能看懂,或許助我能解開古玉之謎。”
“據聞是你坐周家的船離開皇城,為何我來到定海城后,一直沒有見過周先生。”
墨染塵忽然換一個話題,托月不以為然道:“周先生只是順道送我們一程,他從海上轉道去了東海城,據說八月東海城與青華城交界處的炎山,八九月有開得極好的玉桂花。”
“周先生果然是風雅之士。”墨染塵稱贊一句,托月聽著卻像是挖苦,冷冷道:“你有什么話說就直說吧。”
“他此番出行,實則是為皇后娘娘辦事?”墨染塵淡淡點醒,托月不以為然道:“自周丞相亡故,周家在皇城地位直線下降,是皇后娘娘護周氏一族安穩,他替皇后娘娘辦事也很正常。”
“倒是你很奇怪。”托月擱下笑,看著墨染塵道:“素聞六公子不過問世俗之事,今天怎么留意起周先生去向。”
“你是明知故問。”墨染塵撩起她的一縷發絲在手上把玩道:“你應該沒有忘記,是誰把你推到皇后娘娘面前。”托月的頭發極長,散下來幾乎垂到腳踝處,所以就算中間隔著書案,也絲毫不會感到不繃緊。
墨染塵聞了聞發稍道:“九妹妹平時常用何物洗頭護發,把頭發將養得如此黑亮順滑,竟沒有半點兒分叉的。”
托月頭也不抬道:“回頭讓冰兒送你一套……你干嘛?”
墨染塵居然絞斷她一段發絲,用一根絲線系好后,卷起來塞進腰間的荷包里。
把荷包系好后,神色如常道:“青絲定情,此是你贈我定情信物,等回到皇城我贈你一物定情。”
什么叫她贈他,明明是他不問自取,偏偏換別人做這事,自已肯定會有被人輕薄的感覺,他做起來卻是一本正經,無論從哪個角度,都完全沒有輕薄她的意思。
托月一把拉回被絞斷一截的發絲。
生怕他一會兒手癢再絞斷一截,被人發現就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墨染塵卻一臉無辜道:“你又不通女紅,所佩之物皆出自他人之手,算不得你的東西。”
托月怒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能輕易損毀。”
墨染塵淡淡道:“總不能把你送的墨語,時常掛在腰間當禁步用吧。”
托月頓時語結,無奈道:“你還是帶頭發吧。”他若把墨語帶在身邊,她才是真的沒臉見面。
第二個星盤已經畫好,托月正要推給墨染塵時,墨染塵卻起身走過來坐她身邊,這張書案本來挺長的,可是他一坐過后竟顯短。
托月覺得有些擠。
若從旁邊看兩人幾乎是挨在一起。
墨染塵卻不以為然,認真看著托月繪的星盤,忽然道:“找一塊透明絹布,把古墓的星盤照這大小畫。”
托月沒有問為什么,很快便取來一卷絹布,照著大小裁了一塊下來,托月左手執筆迅速畫出星盤,墨染塵用力烘干上面的墨汁,把兩張星盤圖疊放在一起。
“居然是這樣。”
望著眼前星盤圖,托月驚訝地叫出聲音。
兩張星圖疊放在一起,上面圖案合在一起,她居然能看懂部分內容。
怪道之前一直看不懂,原來是每個字都一分為二,還故意把半個字都首尾連接在一起,看起來像奇怪的圖案。
所有文字加起來,本以為就是長生之術,結果只有一個意思——務必要毀掉雙生天石,知道紅白巨石的名稱,能不能毀掉就另當別論,反正此物如今在沉沒在海底。
墨染塵淡淡道:“雙生天石,名字倒起得很形象。”
“估計是后人起的。”
托月十分不甘地扔開星盤圖,執筆書寫古籍的內容。
墨染塵拿起墨條輕輕研磨道:“不是長生之術豈不是更好,這東西以后也算是個證據。”
“硯臺不錯。”
研磨一會兒,墨染塵忽然出一句話。
托月怔怔道:“回頭送你一方,不,送你一套文房四寶。”
墨染塵愣一下道:“九妹妹,我只是想夸你眼光好、手巧,挑出來的東西,做出來的東西都是極品,不過沒想到你這么大方,居然愿意送我一整套,那我就笑納。”說話微微一側頭,就聽到托月羞惱的聲音。
“墨染塵……”
“怎么了,不喜歡嗎?”
托月紅著臉,咬咬唇道:“你,坐到對面去,不許靠近我。”
這家伙……用竊玉偷香形容他,還真是半點沒有侮辱他,居然趁她不備咬她耳肉。
墨染塵不以為然起,坐到她對面道:“情侶都是這樣相處,有什么好害羞,將來我們要結成夫妻每天都會如此。”
“你閉嘴。”
托月忽然懷念話少的墨染塵。
忽然,托月好奇地問:“這些話你都是從哪聽來的?”
“你房間里的話本。”墨染塵的答案,托月瞬間覺得天雷滾滾,道:“托月從不看話本。”
“知道,是阿彌的。”
“果然。”
托月就知道,除了話本,別的書籍不會有這么肉麻的話。
墨染塵卻不以為然道:“我倒覺得挺有意思,話本里每個男主不僅聰明,還擁有滔天權利,護女主安穩。”
“然后呢?”
托月淡淡道:“你想變成話本里的男主角。”
墨染塵研磨的墨汁道:“未嘗不可,最少結局都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忽然看到她默寫的內容,墨染塵問:“星盤上的內容已經解開,你再默寫這卷書有什么用。”
“星盤應該是后人留下的東西,我要解的古玉上的內容。”托月一對比星盤和古玉的花紋,發現兩者不是同一年代的東西,古玉應該比星盤更久遠。
墨染塵沒有再多問,只是默默的研磨墨汁,反他知她一向喜歡琢磨這些東西。
窗戶外面,商神醫收回目光,對守在門外的冰兒道:“冰兒,我們離開不老島前,他們到底去了何處?”
“奴婢當時在海灘上。”
冰兒委婉地告訴商神醫,她也不知道二人去過什么地方。
商神醫只是不解,為何不老島會無緣無故沉沉,莫非兩人在圣殿里觸動什么機關,導致不老島下沉。
“師傅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問姑娘。”冰兒一直守在不老島外面,對于地下城的事情一無所知,只是發現托月和墨染塵似乎接受了彼此。
“從小狐貍口中套話,比登天還難。”
商神醫不是第一天跟托月打交道,早就知道托月只說三分話的習慣。
冰兒笑笑道:“弟子也沒辦法,我們到底是做下人,姑娘并非事事都告訴我們,尤其一些重要的事情。”
“那是什么?”
忽然船上有人大叫一聲。
冰兒和商神醫還回過神,旁邊已經多了兩道身影。
望著海面上漂浮的幾具水晶棺,托月和墨染塵都露出凝重的神情,想不到這東西竟能離開不老島。
托月馬上命人把水晶棺撈起來,總共有七具水晶棺,可是他們看到的一百多具,眼下連十分之一都沒到,真不知道這些東西流落到別人手上,會是什么結果。
商神醫一看到水晶棺,怒道:“你們兩個小鬼,離開前到底去了哪,干了什么事情?”
托月看一眼墨染塵,淡淡道:“我們去圣殿時,已經有輪回教的人闖進去,并且殺死大量傀儡。在圣殿下面我們發現一座古墓,當時大首領正和大巫女交手,大巫女是輪回教的十殿閻羅之一,他們目的是古玉。”
“你的意思是說,大巫女說得都是假話。”托月的話讓商神醫十分意外,托月淡淡道:“圣殿下面根本沒有蠱蟲,只有無數的棺槨,里面是不老島最早的原住居民,長生之術只有他們才懂。”
“然后?”
商神醫繼續追問。
托月淡淡道:“確認你們沒事后,我們去了海牢……”
“你們去哪里干嘛?”不等托月說完,商神醫就怒吼一聲,托月和墨染塵也被他的激動嚇到。
“你們……”商神醫指指兩人,忽然拉過托月的右手,卷起她的衣袖,直至露出殷紅如血的守宮砂,商神醫才長長地松一口氣道:“你們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里不是常人可去之地。”
“商前輩,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
墨染塵好奇地問,除了雙生天石及戰奴外,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商神醫長嘆一聲道:“當年你爹和娘就是無意闖進海牢,出來后便有了你,不然以你娘親的身份,即便是再欣賞你應烘去,也是發乎情止于禮,怎會不顧身份做你爹的外室。”
“怎么回事?”
此事墨染塵聽著,也覺得不可思議。
商神無奈地淡淡道:“你們既進去了,定然見過那塊怪石,它能窺探和控制人心。”
“我沒有感覺。”
“我也沒有感覺到什么。”
兩人一前一后回答,讓人看不出任何破綻。
托月淡淡道:“雖然沒什么收獲,不過可以肯定,是怪石改變了海島。”
認真思索一會兒,托月又淡淡道:“大約怪石能看透人心,能滿足人心的需求,只是這種作用僅限于海島上,一旦離開海島就會恢復原樣。眼下海島沉下海底,不知道是禍是福。”
“是禍躲不過,多想無益。”
墨染塵淡淡安慰托月道:“先想想,該如何安置這些水晶棺吧。”
托月仔細想了想道:“絕不能任由他們在海里漂,尤其不能讓他國有機會得到,回去后馬派船只在海上尋找。”
戰奴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強大的戰斗力,一旦傳開后很國家都會搶著要,所以必須有朝廷的協助,才能夠順利完成海上搜查工作
“唯有如此。”
墨染塵點頭贊成,淡淡道:“總得有個地方安置,不可能安置在府衙。”
托月淡淡道:“海盜村的山洞如何?”
“行。”
墨染塵應下嘆氣道:“怕是也安置不了多長時間。”
托月明白他的意思,皇上一旦收到消息,馬上會要求他們把水晶棺護送到皇城。
再過一晚上后,在正午前終于看到定海城的輪廓,那道尚未修建好的防海城墻,就像是定海城的標志,遠遠望去像巨龍俯臥在海岸邊上。
冰兒發出信號后,馬上有幾艘小船來接他們。
兩腳一踏上陸地,不老島上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做了一場夢,是如此的虛幻不真實。
“姑娘。”
“九妹妹。”
阿彌、應予馬上迎上來。,
托月見過禮,回頭看向站在旁邊的墨染塵。
墨染塵淡淡道:“后面的事情我會處理,你趕緊回去休息,需要幫忙時我會讓墨寶到府上找你。”
“好。”
兩人心有不舍,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別過。
上到馬車,應予馬上道:“九妹妹,你一走就是七八天,母親都問了好幾回。”
托月也有些不好意,一個女兒家確實離家太久,淡淡道:“此番出海確實頗周折,連離王殿下都身受重傷,回去后妹妹再細細向兄長回明情況。”
“最近定海城可以有異樣?”墨家兄弟不在,不知云齊能不能鎮住定海城。
“城中一切安好。”應予含笑道:“別看云三公子年輕,處理起城中的事務卻是一套一套的,眼下定海城已經恢復正常運轉,皇上也派人過來訓練水師,比起先前不知好多少倍。”
“到底是丞相府公子,自幼耳濡目染,更何況他還是今年的探花郎,在這方面自然不會差。”
云齊幾分能耐托月心里清楚,不過好到二哥應予都說好,確實出乎她的意料,只能說明他真的很上心,想憑自已的能力做出點成績。
回到應府,托月馬上去見過大夫人、郭氏。
兩人看到托月平安歸來,懸著的心才算安下,不過簡單問幾句便讓她回房休息。
夜半從夢中醒來,托月望著雪白的帳頂,忽然覺得有幾分陌生,不過離開短短幾天,竟有些不習慣從前的生活。
托月起身披衣來到書房,坐在文心琴前面出神。
忽然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聲打斷了思路,托月凝神一聽馬上飛身上屋頂。
望著在黑暗中潛行的人,托月捏碎一片瓦,以碎片為暗器打向黑衣人,黑暗中傳來幾聲悶哼聲,還有一些人從屋頂上面跌落地,馬上驚動府中巡夜的人,一聲呼救闔府的人皆驚醒。
托月乘機回房拿劍,對冰兒道:“嫂子那邊有二哥哥,你去保護大夫人,其余事情交給我。”
呵呵……
黑暗中,忽然傳來一陣幽森、邪魅的笑聲。
托月冷聲譏諷道:“除了裝神弄鬼,影響別人休息,你們輪回教的人還會什么?”
“應托月,交出長生之術。”黑暗中傳來幽森的聲音,提到長生之術,托月心里底一沉,沒想到輪回教來管么快,面上卻不以為然道:“想要長生很簡單,本姑娘可以親自送你們入輪回。”
“長生之術,你是守不住的。”
“輪回教一直在教人長生,還需要問托月要長生之術嗎?”
托月冷聲挖苦,聲音落下時人已經離開,府中一棵大樹上站著曼妙的身影,陰森的聲音從她身上發出。
“你守不住全府,你一天不交出長生之術,本殿主便每晚殺你府中一人……”陰森的聲音突然消失,冰冷長劍緊緊貼在她的脖子上面,耳邊響起清冷的聲音:“我送去你見十殿主,你們在地獄下敘舊。”
托月手腕微微一動,黑暗中女人雙手緊緊捂著脖子,瞪大眼睛看著托月,曼妙的身體從樹頂上摔落在地上。
從樹上飄下來,托月從女人身上翻出一塊玉牌,上面廢著一外“九”字,想來是前來接應大巫女的九殿主,想來已經知道不老島上的事情,以是她把東西帶走。
忽然一陣打斗的聲音響起,托月毫不猶豫飛身過,大夫人院子里冰兒正與人交手。
托月走趕到后凌空一劍,直接把對方劈成兩半道:“母親不用害怕,在屋內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女兒會解決。”
“九丫頭,你要小心啊。”
“母親放心。”
以托月如今的修為,聽音辨位準確無比。
府中任何人的動靜,那怕是只有一絲呼吸聲,她也能把人找出來殺掉。
托月把人解決后,官家馬上帶著府兵收拾干凈,前前后后總功收拾十九具尸體,都是二十到三十歲間的男女,在輪回教中的地位并不高。
生怕還會有人來偷襲,托月守在屋頂上,直到天亮才回房休息。
托月閉眼一覺醒來便是正午,梳洗過后便來正堂,大夫人、應予、郭氏,以及快滿月的寶寶都在場。
“九妹妹……”
“沒有長生之術。”
應予剛開口,托月就搶先開口道:“所謂長生就是利用蠱蟲,把活人變成傀儡。”
“傀儡是什么?”大夫人問。
“就是行尸走肉,只不過女兒遇見的傀儡,在活著的時候被做傀儡。”
托月簡單地解釋道:“他們除了行動緩慢,跟正常人沒什么區別,只不過他們永遠不能見太陽,只能生活在地上。再說若真有長生之術,女兒肯定自已先用,把身上的解掉,可是女兒身上毒并沒解。”
說完端起喝過的茶水,倒在旁邊一盆蘭花上,蘭花瞬間枯死并化成炭。
望著炭化的蘭花,在場的人久久說不出話,
托月繼續道:“穿過濃霧區后有一座海島,島民稱之為不老島,還自稱他們為不死族。”
仔細觀察三人的神情,托月繼續道:“其實就是一群見不得天日的傀儡,他們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不老島父親年輕時也去過,他也知道上面的情況。”
“在我們上不老島前,輪回教的人已經在上面,十殿主還冒充大巫女,意欲偷盜蠱蟲制造傀儡。”
托月半真半假繼續道:“大巫女暴露身份后被我們殺死,在打斗的過程中不小心觸動機關,整座海島都沉下海底,輪回教的人等不到十殿主,誤以為是女兒帶走蠱蟲。”
“你帶了嗎?”應予直接問。
“當沒有。”托月否認道:“什么長生之術,都是騙人的東西。”
“如今海島沉下海底,濃霧消散,新航道很快就會開通……不老島下沉后從海島飄上數具水晶棺。”
“里面是什么?”應予馬上緊張地問,托月遲疑一下道:“是不死族培養的戰奴,目前前還沒有打開水晶棺,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果然做人不能撒謊,一個謊言需要無數謊言來遮掩。
戰奴出戰的年代,距離今天并不遙遠,大夫人和郭氏都略有耳聞,并沒有太過驚訝。
大夫人也知托月不凡,淡淡提醒道:“九丫頭,那些都是外頭男人的事情,你一個女兒家以后就少參和。”
“是,母親。”
閑聊幾句,大夫人和郭氏帶著孩子回房。
應予馬上屏退左右道:“九妹妹,你方才說得話幾分真幾分假,是否有長生之術。”
托月也知道她的話,騙騙大夫人、郭氏可以,想騙這位精明的二哥還差得遠,道:“長生之術,有,不過僅限于不老島,離開不老島作用就會消失,而造成這一切的是塊天石。”
“你們把天石帶回來?”應予直問核心,托月淡淡道:“沒有,若能帶走的話,父親當年便會帶走。”
“什么意思?”應予繼續問,托月道:“這塊天石跟別的天石不同,它是活的,且能窺探操控人心,可以滿足人們內心的欲望。但是只能在不老島上,一旦離開一切都恢復原狀。”
“島民不希望他們被發現,于是海島附近便有濃霧為屏障;島民們想長生不老,他們的時間便靜止。他們會永遠生活在某個特定的時間里,重復著那段時間里做過全部事情,連島上一花一草也是如此。”
應予想了想道:“等于這是一塊許愿石。”
托月笑笑道:“這么說也行,反正在它附近,是可以心想事成的。”
“九妹妹……”應予看著托月,一臉擔憂道:“如今海島沉入大海,只怕天下人都以為,是你得到長生之術。”
“再過幾年妹妹變老了,自會相信妹妹沒有得到長生之術。”托月不以為然道:“再說,以妹妹如今的能力,就算脫離家族亦可以自保,也不必擔憂會連累家族。”
應予卻不以為然道:“應家就算再不濟,亦能護九妹妹周全,何來脫離家族之說。”
托月笑笑道:“是妹妹失言了。”想了想道:“只怕妹妹不能久留,海島的事情一旦傳回皇城,只怕皇上會馬上下旨召妹妹回去問話。”
“無妨。”
應予安慰道:“如今有了新知府,工程進展得很快。”
托月原是來定海城散心的,沒想到最后卻卷進更大的漩渦里,有些事情兄長還是不知道比較幸福。
海上陸陸續續有水晶棺出現,皇上的圣旨也在不久后下達,圣旨讓云齊接替知府一職,而后由墨染塵、應家九姑娘護送部分水晶棺回皇城。
此行定然是驚險萬分,大夫人自然不能跟隨,只能讓托月先行回皇城。
海邊碼頭上,大夫人拉著托月的手,反復囑咐道:“九丫頭,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已,不要我們傷心難過。”
應予看一眼托月,對墨染塵道:“六公子,應予把妹妹托付給你,請你務必保護她周全。還有,她心里是有你的,請不要讓她對你失望。”
“在下會以性命相保。”
墨染塵深深看一眼托月,回過頭肯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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