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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又見皇城


  兩盞清茶,一張棋盤,一盆蘭草。

  墨染塵和托月坐在一起,兩人在棋盤上廝殺,外面在用冷兵器廝殺。

  棋盤上輸的是棋子,外面輸的是人命,自從離開定海城碼頭,各路人馬的追殺就沒有停止過。

  托月慵懶地坐在棋盤前,長發沒有梳成高髻,而是就著綠白兩色絲帶,編一根粗松辮搭在肩上,身后橫著文心琴,右手放著于畢劍,瞇著眼睛盯看棋盤。

  墨染塵玉簪束起發,衣袍寬松,姿勢也頗為放松。

  施施然屈起一條腿,右手支在膝蓋上托著腮,目光含著笑意落在托月臉上。

  托月拈著一枚棋子,遲遲沒有落下,墨染塵淡淡道:“九妹妹,為了贏這局棋,我可以費了不少心思。”

  “還有半柱香的時間,說這話尚早。”托月輕輕把棋子放下,墨染塵看一眼道:“確實是說早了,不過結果卻是注定的,誰讓妹妹太過自我規束。”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

  “自我規束不好嗎?”托月說著,抬手掩面打了呵欠。

  “是不是昨晚太吵,影響你休息。”

  墨染塵知她沒有安神睡助眠,睡眠是極淺的,目光驟然凌厲。

  自從輪回教在定海城一鬧,天人都知道應托月有長生之術,這些人不分晝夜來偷襲,確實是很影響休息。

  托月不以為然道:“什么長生之術都是假的,不過是沖著天旋坊來的,想看看下一任掌權人有幾分能耐。”

  “六公子,托月去學給他們顏色瞧瞧。”

  “你去,我等你。“

  托月棋子已經落在棋盤,提著劍飄出外面。

  墨染塵把玩著棋子,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過面前的蘭草。

  碧綠細長的葉片中,透著淺淺綠意的花,像是極方離開的托月,看似十分柔弱卻堅韌,

  幾許風破長空,外面的打斗聲漸漸停止,托月提著劍飄進來,一如她離開時不染纖塵,安靜又慵懶坐在對面。

  “辛苦了。”

  墨染塵往托月茶杯里添茶水。

  托月淡淡道:“不辛苦,以他們看到我會繞路走。”

  “厲害。”

  棋子同時落在棋盤上。

  托月拈起棋子放下道:“總算可以安安靜靜下盤棋。”

  君不見,窗外的江面上,江水殷紅,尸塊多如織,被迅速逆流而上的大船拋棄。

  還在暗中觀察,伺機而動的人看得瞠目結舌,這就是天旋坊下一代掌權人的實力,而且還不是全部實力。

  “勝負已經分明。”

  墨染塵落下最后一步棋,淡淡提醒托月。

  托月看一眼棋盤,她確實是輸了,不過也僅僅半目之數。

  某人卻不管是一目還是半目,人已經欺身過來,直接把她擁入懷里一親芳澤。

  隔著一方薄薄的絲帕,明明是如此甜蜜的時候,卻有著落花濺淚的凄美,看著教人傷感又忍展露笑顏。

  托月靜靜依偎在墨染塵懷里,感覺著他灼烈如火的愛意,兩手緊張得不知如何安放,一顆心七上八下。

  墨染塵她的手拉到自已的肩膀上,教托月環抱著他的頸項,他繼續制造著酥酥麻麻。

  托月的心里忽然照進一縷光,有了一抹光明。

  當天晚上一夜平靜,次日亦無人敢靠近大船,再過一日還是照舊。

  墨染塵不禁好奇昨天托月干了什么,竟嚇無人敢靠近他們,抬頭看著面前的女子——目不轉睛。

  感覺到他的目光,托月淡淡道:“只是使了個小手段,讓偷襲者站在甲板上,自已殺死了自已。”

  墨染塵眼里一抹驚訝,淡淡道:“你并沒有帶走文心琴,我也沒有聽到任何樂聲,你是如何做到讓他們自殺的。”

  御琴殺人他是過的,可昨天出去時她帶了劍。

  “你應該有聽到兵器相撞的聲音。”托月柔聲提醒,忽然垂眸道:“自從離開不老島,內力似乎比從前更加精純,現在可利用任何東西上完成《安神》曲。”

  “這是好事。”

  墨染塵不以為然,內力精進能更好保護自已。

  托月遲疑一下道:“托月似乎是受到了影響。”

  “?”

  墨染塵一臉疑惑。

  托月淡淡道:“自從離開海島,沒有修煉,內力卻比以前更精純。”

  “你不是說過,離開不老島后一切會恢復原樣嗎?”墨染塵擔憂地看著托月,托月淡淡道:“托月也不清楚,風素離開海島的時間更長,不也照樣受到影響嗎?”

  “除了內力修為,其它有受影響嗎?”墨染塵淡淡問,眼睛緊緊盯著托月。

  “沒有,這杯茶照舊有毒。”除了修為比以前更高,托月沒發覺自已有什么變化,只是總覺得回不到從前。

  “你呢?有什么不一樣嗎?”托月忽然看著墨染塵,墨染塵淡淡道:“好像完全不受影響,原來怎么樣,現就還是怎么樣,或許只是針對某些特定的人吧。”

  托月露出一抹困惑。

  墨染塵笑道:“大巫女在海島那么長時間,不也沒受任何影響。”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輪回教的人、商神醫比他們更早上島,逗留的時間也更長,他們照樣也沒有受到影響。

  “九妹妹忘記了,那東西是活物,或許有自已的思想,愿不愿意影響他人全看綜的心情,或許還挑人吧。”墨染塵胡亂編一個借口安慰托月,同時也似乎是在安慰自已。

  托月認真想了想,覺得很在理,幽幽道:“離開皇城不過兩個來月,卻再也找不回從前的感覺。”

  回想剛回府時小心謹慎的畫面,托月忽然覺得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仔細一算才不過年余時間,瞬間明白世間之事風云幻變不過須臾間。

  “九妹妹,你還記得首領說過,不死族有四大長老、十二使者。”

  墨染塵想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托月不假思索道:“記得,留在不老島的是大長老和五大使者,你是想另外三位大長老和七位使者,他們如今又在何處,是什么身份嗎?”

  托月仔細索一番,若有所思道:“他們如果沒有滅絕,定然也知道不老島的事情,或許他們想利用戰奴呢。”

  “九妹妹說得不錯。”墨染塵淡淡道:“或許輪回教就是這股勢力的一部分,背后的主子不便出面,就由輪回教出面解決問題。離王殿下我是可以打包票,可是朝中還有誰會有此能力呢?”

  托月也一臉篤定道:“雖然我爹也清楚不老島的事情,但我可以打包票,他絕對沒有稱帝的心思。”

  “知道。”

  墨染塵自然相信托月。

  自從托月一戰成名后,后來真的沒有人再打擾他們。

  兩人在一起不是研究不老島的事情,就是分析朝廷中誰最有可能是幕后之主。

  每每分析出來的結果,都會教他們自已心驚肉跳一回,偶爾放松一下不過是下棋、撫琴、讀書,關于星盤、雙生天石的事情卻一個字都沒有再提起。

  船隊在江上行走近十天后,終于這天黃昏依靠在碼頭。

  望著蒙著黑布,直接裝車的水晶棺,托月有些擔憂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居然把戰奴直接運進宮。”

  墨染塵從背后抱著托月,薄唇貼著她耳朵道:“大約是想借用宮中冰庫,讓戰奴一直保持在睡眠狀態,直到需要的時候再喚醒他們,皇上也曾經是有勇能謀的。”

  “九妹妹。”

  墨染塵把托月轉過為,緊緊抱著遲遲不肯松開。

  托月一臉淡定道:“只是暫時各自回府,又不是生離死別,不至于如此吧。”

  面上是這樣說,到底沒有推開墨染塵。

  墨染塵只說了四個字——機會難得,說完后就抱得更緊。

  每每準備松開手臂時,反而會抱得更緊,道:“現在松手,不知何時再有機會這樣抱著你。”

  “六公子、姑娘,大公子上來了。”冰兒在外面小說提醒,托月馬上推開墨染塵,迅速理一下衣裳長發,走到門口跟冰兒一起迎接應熙。

  “妹妹拜見兄長!”

  托月恭恭敬敬地見過禮,相比應予的溫和她更畏懼應熙。

  應熙還過禮,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托月道:“九妹妹一路辛苦了,父親讓兄長接你回府。”

  回頭對冰兒道:“你讓人搬姑娘的東西下船,教他們仔細一些,莫要落什么東西,讓不相干的人檢了去,以后有事情說不清楚。”

  “奴婢遵命。”

  托月隨著應熙,頭也不回地下船,卻能感覺灼熱的目光。

  應熙帶走托月后,墨衡宇上來道:“皇上早朝時下旨,讓你先回府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隨父入宮覲見。”

  待船上其人都離開后,墨衡宇馬上小聲道:“殿下在府上等你,他和父親的意思關于不老島上的情況,還得坐下來認真地研究研究以免日后露出馬腳。”

  墨染塵不假思索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如把應大人、九姑娘請過來,一起坐下來商量。”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實話實說,知道不老島情況的不止我們。”

  墨衡宇縱然不同意也無法反駁,眼下不老島已經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相互一對比就會發現問題。

  “你是對的。”

  拍拍弟弟的肩膀,讓人收拾東西趕緊回府。

  墨染塵沒有表情,其實他心里有疑,他也在不老島上,為什么那些人只針對托月。

  這個問題……是他跟她見面要商討的內容,墨染塵眼底下有一絲笑意,騎上純黑駿馬走在車隊前,當著天下人的面把水晶棺運進皇宮里面。

  回府后,托月以為父親會馬上見她,沒想到卻是讓她好好休息。

  翌日也沒聽說,皇上召她入宮問話,第二、第三天仍是如此,好像不老島的事情完全跟她無關。

  “良玉,最近城中有什么事情?”

  到了第五天,托月終于忍不住問,自已好像是完全被隔絕。

  良玉把兩卷書送到她面前,笑道:“青云山后面楓葉紅了,姑娘若是無聊不如出門走走。”

  托月馬上搖搖頭:“滿天下都知道我得了長生之術,外頭就沒有什么人議論,沒想人想跟我要長生之術,或者向我打聽別的事情嗎?”

  “沒有。”

  良玉十分肯定地回答。

  托月愣愣道:“不應該啊,長生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結果換來良玉嘿嘿兩聲譏笑,托月馬上不悅道:“你嘿嘿笑是什么意思,難道我有說錯嗎?”

  “姑娘沒有說錯,只是長生之術誰親眼見過。”良玉淡淡駁道:“這里是皇城,天子腳下,就算是升斗小民也比江湖莽漢有見識,豈會相信什么長生之術這種無稽之談。”

  托月瞇起眼睛,幽幽問:“是誰說江湖中人沒見識。”

  良玉一聽這語氣才發現自已說錯話,趕緊遞過一個食盒道:“墨六公子讓給姑娘帶的東西。”

  托月冷哼一聲接過食盒,打開第一層是幾樣福家樓的點心,下面一層是潤含樓的燉湯,良玉小聲道:“姑娘要有東西送六公子,奴婢可以代為轉贈。”

  “他跟你說了什么?”托月覺得事情不對勁,怎么覺得良玉知道點什么似的。

  “六公子給奴婢看了一束發絲,就是姑娘送的。”良玉看到頭發時很震驚,托月用的東西都是定制的,上面的香味天下間不會有第二個姑娘用。

  托月馬上解釋道:“我沒送他,是他擅自取的。”

  良玉卻一臉什么知道的表情道:“那得是多近的距離,還得是孤男寡女的情況。”

  “隨你想吧。”

  托月懶得辯解,有些事情越解釋越黑。

  把燉盅取出來,慢慢品嘗美味的湯水,連眼角都不瞟良玉一眼。

  良玉早就司空見慣了,笑道:“不過倒有一個消息,可能跟姑娘有關系,聞說陛下要把貢院改成國學院。”

  國學院?

  托月訝然道:“什么東西,干什么用的?”

  良玉坐下道:“性質跟貢院差不多,只不過招收門生有所改變,是集景國最優秀的人才,以及各世家公子小姐。”

  從良玉的字里行間,托月已經腦補出一堆鶯鶯燕燕,在男門生面前賣弄風騷、爭芳斗艷的畫面,頓時十分排斥。

  “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用去讀書。”

  “老院君告老還鄉,新院君是周先生,您是他的得意門生。”

  “胡說八道,周先生還在炎山看桂花,吃桂花糖,哪有時間當什么國學院院君。”

  “奴婢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要……”

  “不要什么?”

  托月大叫一聲,外面就傳威嚴的聲音。

  應老爺推門進來,托月馬上起身問好:“爹爹怎么有空過來看女兒。”

  除了回來當天請安時見過面,應老爺還是第一次來看托月,果然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托月趕緊奉上一盞茶湯。

  “皇上數月之前下旨成立國學院,周先生出任院君一職。”應老爺看著女兒警惕的表情道:“作為他的得意門生,你是不是應該貢獻點什么。”

  “缺錢還是缺書,女兒愿意無條件提供。”

  比起去聽學,托月寧可花錢買安靜,現在她就想像現在這樣,天天窩在家里不想動。

  應老爺淡淡道:“不要跟我打馬虎眼,你知道爹指的不是這個,堂堂國學院還不缺那點錢,貢獻點力量就行。”

  “爹爹,您饒了女兒吧。”

  托月無論如何都不想去聽學,去了就純屬是自找麻煩。

  應老爺知道女兒的心思,安慰道:“并非是要你去聽學,是協助周先生教學,你相當于半個先生。”

  “國學院招男學生就好,干嘛還要招女學生,浪費資源。”托月十分不滿地吐槽,那些小姐姑娘哪里是去聽學的,目的不過是鍍層金,以便定門好親事、找個好夫婿。

  應老爺嘆氣道:“這也是皇上的意思,難道你要抗旨不遵。”

  皇上點名要她去協助,托月再不樂間也不能拒絕,想著以后又要面對是是非非,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看到女兒這樣,應老爺也很無奈,淡淡道:“今時不同往日,你爹好歹是六部尚書之一,你幾位兄長官職都不低,再不濟還有個墨染塵給你撐腰,你在皇城橫著走都沒人敢說什么,不服氣的就跟你打過。”

  “知道了。”

  托月很無奈答應。

  應老爺笑道:“周先生明天過來,你先聽聽他的想法。”

  第二天朝會結束不久,托月被叫到書房,除了應老爺和周先生,四公子應軼也在場。

  周先生說了很多后,看到托月一直淡淡的,無奈道:“九姑娘,不高興歸不高興,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

  “學生知道。”托月取出三卷布軸,分別送到三人面前。

  “是什么?”

  周先生沒有馬上看而是問。

  托月淡淡道:“三百條院規,以及托月眼下能想到,國學院的入學、進級制度。”

  在場三個位男性相視一眼,應軼忍不住大聲道:“九妹妹,三百院規,你這是要把人給逼瘋啊。”

  面對質疑,托月淡淡道:“三百條院規只是暫時的,以后還會根據教學過程中,遇到的情況增加,所有進國學院的門生都得熟讀院規,并且考核,通過者才能成為國學院的正式門生。”

  “九妹妹……”

  “你們先看嘛,看完以后再提意見。”

  托月打斷應軼的話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國學院也得有國學院的規矩。”

  周先生和應老爺相視一笑,打開卷軸細細看上面的內容,才看了幾行字便忍不住點頭,越往下看越覺得有意思。

  應軼看了一會兒道:“九妹妹,為何所有人入學前,還得先進行一番考核。”

  托月淡淡道:“四哥哥,國學院匯聚的可是景國頂尖的人才,頂尖人才也得有個統一標準,不然哪天拉出去一比,結果卻是一個大笑話,丟的可是整個國學院,乃致景國的顏面。”

  “這個末位淘汰又是怎么回事?”

  周先生對這條十分感興趣,而且他越來越摸不透托月的心思。

  托月淡淡道:“國學院每學年進行一次考核,成績排在最后幾位淘汰出國學院,預防有些人以為,進了國學院便從此前途無量,驕傲自滿不求上進。”

  看著一臉震驚的三人,托月繼續道:“國學院門生……寧缺勿濫。”

  “有意思。”

  應老爺拍掌叫好,指著其中一條道:“什么是挑戰學位。”

  托月馬上解釋道:“國學院招收學生人數有限,總會有一些民間遺珠,國學院可以把他們組織起來,每年向國學院內的門生發起一起挑戰,挑戰成功則可替代失敗的門生,保證國學院的學生都是最優秀。”

  “這也太殘酷了。”

  應軼忍不住感嘆,國學院的門生們真是慘。

  托月不以為然道:“有壓力、有競爭才會有動力,能頂著壓力繼續前進的,才是皇上需要的人才。”

  周先生聽完忍不住鼓掌,忍不住道:“還是皇上眼光獨到,知道九姑娘聰慧過人,定會有與常人不同的想法,皇上若是聽完你的想法定然拍案叫好。”

  “世家子弟,小姐姑娘們可不會這么想。”

  這套法子有多么折騰人,托月比誰都清楚,因為實在是太過有損顏面。

  第一關考核落選丟人,但還不是最丟人的,最丟人的進去后又被淘汰出局,就算僥幸留下還得隨時面對各種挑戰。

  面對如山大的壓力,能撐到順利完成學業的,怕是沒有幾人……不過一旦撐過來,則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上位者當是十分喜歡這套制度,能從逆境、困境中出來的才是國之棟梁。

  應軼指著其中幾條院規道:“還有這幾條,為何要統一著裝,腰間佩飾不過三,女學生不許濃妝就算了,連發髻上的頭飾也不許太過華麗,這些要求是不是有點過份?”

  托月慢條斯理道:“國學院的學生來自不同階層,有平民百姓家,也有皇室貴族,統一著裝打扮可杜絕攀比之風,最重要的是還可以節約時間。大家都把心思和時間用在學習上,不好嗎?”

  “就要如此才好。”周先生拍案叫好道:“若非女子不能為官,在下就把院君一職讓你,然后安心當個教書匠。”

  “現在就夸尚早,這些東西還得陛下過目。”應老爺生怕女兒會飄,趕緊打斷道:“丫頭還是要低調些,這些東西就說是你跟眾人一起擬定,跟這丫頭沒有半點關系。”

  “憑什么?”托月一臉不甘地問。

  “你還嫌自已麻煩不夠多,要集萬千怨恨、嫉妒于一身嗎?”

  應老爺一言懟得托月無話可說,周先生笑笑道:“也不能讓丫頭白白辛苦,最少皇上得知道是九姑娘的功勞。”

  托月倒不在乎這些,好奇地問:“先生不是去炎山賞桂花嘛,怎么突然間又來這么一出,還當國學院的院君。”

  “據說皇上無意中,聽到朝臣們對周先生頗多怨言,恰好又逢貢院老院君年老辭官,離開前向皇上舉薦周先生為貢院的新院君,皇上跟眾人商議覺得可行,一道圣旨把周先生召回。”

  應老爺漫不經心地解釋,托月卻知道是父親從中周旋才如此順利,既能解決貢院的問題又能為周先生解圍。

  至于為什么把她弄到國學院內,是恐原貢院的人不服周先生管理,有她這個天下公認的才女得意門生坐鎮,凡有不服者盡可以派門生前來響她挑戰。

  想到這里,托月淡淡道:“再定十二個首席學位。”

  “?”

  “!”

  “……”

  三雙眼睛同時看向托月。

  托月淡淡道:“首席學位,就是成績排名前十二,可以獲得跟名次相應的獎勵。”

  應軼的嘴角抽了抽,暗暗慶幸自已已經入朝不官,不然非被這些制度給逼瘋不可,這個妹妹果然思想不同凡響。

  周先生和應老爺相視一眼,感慨道:“年輕人的世界,果然不是我們能明白,不過這些方法十分可行,有壓力有獎勵有競爭,門生們才更有動力。”

  國學院的事情頭次接觸相當愉快,接下來幾天擬了不少方案,包括分班、授課內容、課程安排、考核等項目。

  這些東西先后送到皇上面前。

  皇上逐一審閱過、跟朝臣們討論過,幾乎沒有什么修改便直接運用。

  貢院原來的人員,原以為只是換個名稱換個院君,沒想到竟來如此一番大整改,只得硬著頭皮接受整改。

  當然受到沖擊最大的,是各大世家的子弟們,聽說能去國學院聽周先生講學,全都興奮得睡不著,新制度出來后全都像蔫掉的菜秧苗,提不起半點精神。

  原來國學院那么難進,能不能進去還說不定,更難過的是進去后仍然有可能被淘汰。

  僅是入學考核及末位淘汰,這兩條制度就讓不少世家子弟望而卻步,更何況還有學位挑戰,饒是如此還是有大部分的世家子弟踴躍報名,并非所有人都不敢面對挑戰。

  經過一個月時間的考核,反復篩選后,國學院第一年學年錄取三百門生,且根據年齡分為不同班級。

  因為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便將正式開學日期定在元月十六,想著還有一個月輕松,托月更多時間是對著窗望出神。

  大夫人也在過年前回府,偌大一座府邸沒有個女主人張羅可不行。

  應府嫡長孫滿月時沒有大辦酒席,本想借著過年機會設宴慶祝,應老爺卻強調不宜張揚,最后只宴請了本家親朋,以及各處莊子的當家、管事前來參加。

  逢年過節,應府都鮮少有人來訪,饒是如此時間還是轉瞬即逝。

  眨眼間便到了上元節,皇后娘娘照舊辦上元御宴,赴宴的令牌早已經發放到各府公子,姑娘們手上。

  赴宴的路上,托月打開一個小盒子,里面是鮫珠和星淚,把兩塊玉佩裝進荷包,塞進袖中的暗袋里。

  到了紫云臺外面。

  剛停好馬車,托月就聽到一陣騷動,以及流水聲。

  冰兒先打開簾子,托月走出馬車才發現,為什么方才外面會有一陣騷動。

  墨染塵一襲白裘站外面,眉色蒼翠,容顏如雪,朝她伸出一只修長的手,仿如一幅畫定格在天地間。

  托月遲疑一下把手放他在掌上,由他扶著走下馬車,一時間多少目光射在托月身上,宛若萬箭穿心,不過托月從不把這些人放在眼內,從前不會現在更不屑一顧。

  兩人前肩前往紫云臺大門,卻發現中間赫然多一條河流,約劃三四丈距離,卻有不少人被攔在外面。

  “怎么回事”

  托月驚訝地問,在皇宮附近開渠成流,可不是小事情。

  墨染塵淡淡道:“護城河一直存在,只是從前在上面蓋上石橋,自從那些戰奴運進皇宮后,皇上便讓人打開機關,現如今皇宮及紫云臺在護城河對面,猶豫皇城中的一座孤島。”

  “眼下是要我們飛過去嗎?”托月瞇起眼睛,望著對岸熟悉的大門。

  “自然有船接送。”墨染塵的話簡明扼要,意思會輕功的可以飛過去,沒有輕功的可以等船過來接。

  “走,先過去瞧瞧。”

  突然多了一條護城河,托月覺得頗有意思。

  墨染塵只覺手上一空,托月已經走出好幾步遠,趕緊追上去并肩而行,冰兒和墨寶自覺地保持距離。

  如今朝中大部分官員,都是去年陸陸續續提上來的,大多沒見過托月和墨染塵,不由向相熟的人打聽兩人的身份,

  知道兩人身份后眾人心靈深受打擊。

  出身高貴就算,皮相居然還樣好,皮相好就算還如此有才華,簡直就是出來拉仇恨。

  托月、墨染塵自然不知眾人想法,正站在護城河邊打量情況,水色碧綠能載人行船,少說也有一兩丈多深度,算得上是一道天然的防線。

  普通人可以擋一擋,至于戰奴主不另當別論。

  碧沉沉的河水下面偶爾有黑影游動,墨寶驚訝道:“河里有黑影游動,是不是養了什么東西?”

  “肯定不是錦鯉。”

  托月肯定地回答,墨染塵不自覺揚起嘴角。

  冰兒不以為然道:“撈一條上來看看,不就知道是什么東西。”

  “是蜥鱷。”

  溫潤地聲音傳來,吹散眼前嚴寒。

  ------題外話------

  昨天出了點事故,為了保證八千字,不過以后沒機會斷更了,因為請假積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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