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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皇后召見


  離王殿下逆光而來,容顏精美如畫,他眼里似是有太陽,帶著一股暖意走近,就算身在嚴寒只把霜雪當花雨飛舞。

  這個男人從不霸氣外露,卻在舉手投足、輕淡笑語間,自然而然地演繹出一派王者的從容自若,目光溫柔中卻散發出睥睨天下之態,每每跟他相視片刻,都會教人生出臣服之意。

  “拜見離王殿下!”

  托月福身行禮,這才是真正的離王,一個不會輕易倒下的王者。

  離王驟然出現在紫云臺外面,眾人紛紛上前見禮,在場不少女子朝離王暗送秋波,比墨染塵更加受歡迎。

  離王讓眾人起來后,淡淡看著站在水邊,清冷絕俗、飄逸出塵的托月道:“九姑娘定海城一行回都,不知最近是否過得安穩,可有人打擾你休息。”

  托月愣一下笑道:“回殿下,托月一切安好,有勞殿下關懷。”

  正奇怪為何回皇城后,一直沒人向她打聽長生之術的事情,原來是離王從中阻撓,令那些人不得靠近應府。

  “九姑娘,好久不見。”

  墨染塵正待出聲,一把讓人頭痛的聲音響起。

  蕭盈盈迎面走來,盡管精心打扮過,仍然看出她眼底下的疲憊,似乎是一直沒有休息。

  正要行禮時,蕭盈盈開門見山道:“云齊……云三公子在定海城過得可安好,他擔任知府可會感到吃力,需不需要派人過去幫忙。”

  “回郡主,云三公子一切安好。”

  托月淡淡地回答,倒有些好奇蕭盈盈為何會如此憔悴。

  聞得云齊安好蕭盈盈很復雜,不知是喜是憂,且問完便黯然離開,托月一下竟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蕭盈盈。

  “靖王郡主要和親天啟國。”

  離王一言點醒,托月恍然大悟,難怪蕭盈盈會神采全無。

  墨染塵淡淡道:“生在皇家,享盡榮華富貴,自然也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九姑娘,聽說你要去國學院幫忙。”離王忽然冒出一句,托月愣一下,一臉無奈:“能者多勞,推無可推也。”

  “是呀,能者多勞。”離王長嘆一聲道:“有時候能者多勞,未必見得是壞事。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如九姑娘這般聰慧能干。總說懷璧其罪,懷一璧是為罪,若身懷數璧即為寶。”

  這女子身懷無數,世人都想得到的寶貝,不管將來發生什么事情,她都能憑此保全自身及家族。

  托月笑笑道:“謝殿下夸將!”

  離王淡然一笑道:“實至名歸,無人敢質疑。”

  “多謝夸獎。”

  墨染塵忽然冒出一句。

  托月白他一眼道:“殿下夸托月,有你什么事情?”

  “你我不分彼此。”

  恰好紫云臺的大門開,托月腳尖一點地,如同一縷輕煙飄護城河,翩然落在對岸。

  墨染塵眼中含笑道:“殿下,染塵先走一步。”腳下輕輕一點,眨眼飛護城河,穩穩落在托月身邊。

  兩人并肩臨水而立,如臨花照水,一時間驚艷了歲月。

  在場多少年輕男女,望著兩人天人下凡之姿,目光像是上了鎖再也無法移開。

  托月的妝扮向來致簡,綠色衣裙白色斗篷,發髻上玉簪絲帶,不見任何華麗奢華之物,卻端是致清、致雅、致貴。

  墨染塵的俊美帶著攻擊性,應托月的美卻是內斂,就像是蒼綠的蘭草叢里藏著一支花,不明艷看著清雅脫俗,就像是不染半點塵埃的白衣仙。

  離王看著一對璧人,面上露出一抹溫潤笑意。

  冰兒和墨寶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相視一眼施展輕功,踏水飛越護城河,落在托月和墨染塵兩側。

  雖然兩人渡河成功,托月卻還是好心提醒二人道:“好險啊,幸虧你們走得快一些,不然就就變成它們的食物。”

  “蜥鱷是什么東西。”

  墨寶看著水里的東西,好奇地問一句,還特意蹲在河邊盯著那東西。

  托月看一眼冰兒發白的面色,淡淡道:“蜥鱷是鱷魚的一個品種,個頭只有蜥蜴大小卻異常兇猛,一頭牛落入它們口中也傾刻間化成白骨,所以對于不小心落水的人,它們也是毫不客氣的。”

  “知道害怕,下次就不要莽撞。”

  托月不以為然,護城河里養這種東西,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離王也施展輕功飛過來,看著水里的蜥鱷道:“九姑娘是不是也覺得,把蜥鱷養在護城河不妥,對嗎?”

  “奴婢見過九姑娘。

  正要回答時,忽然從后面傳來輕舞的聲音。

  輕舞一襲淺色宮裝,面帶笑容道:“九姑娘,皇后娘娘要見您,請您速隨奴婢走。”

  “是。”

  托月對身邊人道:“托月先行一步,一會兒再見。”

  望著托月翩離去的背影,墨染塵眸光漸漸暗淡下來,里面隱隱有一絲擔憂之色。

  離王看一眼墨染塵,低聲安慰道:“你放心,九姑娘如今更勝從前,本王相信她能保護好自已,皇后娘娘想害她也絕非易事。”

  “如果皇后娘娘真是……”

  “此地不宜談論公務,改天再找時間討論吧。”

  墨染塵還說完,離王便輕聲打斷,原來眾人已經乘著船只渡過護城河。

  雖然赴御宴是嚴肅的事情,紫云臺前還到處鶯啼燕鳴,女子多的地方總免不了熱鬧,尤其是在愛慕的人面前。

  “怎么不見我九妹妹,方才還見她站在這里。”

  說話的是應軼,他跟徐還舟、古書玉一起赴宴,渡河前明明看到她站水邊。

  離王微微一笑:“皇后娘娘有事召見九姑娘,九姑娘先一步進去,御宴開始前定然會出現。”

  “拜見離王殿下。”

  應軼沒想到為他解惑的是離王,愣一下后趕緊行禮。

  徐還舟和古書玉也見過禮,墨染塵淡淡道:“看來翰林院最后近很清閑,居然把你們都放出來瞎混。”

  “翰林院一堆老頭子,他們心里面有鬼。”應軼沒好氣地回道:“干脆放早早應軼出來赴宴,免得整天看著應軼心里不痛快。”

  “怎么回事?”

  墨染塵面無表情地問。

  徐還舟淡淡道:“還不是長生之術鬧的。“

  應軼沒好氣道:”這幫老頭子整天旁敲側擊,跟在下打聽長生之術的事情。”

  “是嗎?”離王呵呵笑道:“那本王也問一句,九姑娘回府后可以提起過長生之術,應四公子有什么想法?”

  “說這事也奇怪。”應軼捏著下巴道:“從前九妹妹只要鬧出點什么事情來,父親一定會叫到書房細細盤問,這回倒是出乎意料,竟然一直不聞不問。”

  “這也不奇怪。”

  墨染塵淡淡道:“據商神醫說,應大人曾到過不老島。”

  在場幾人不由面面相覷,離王卻淡淡道:“應大人不曾對外提起,想是有不可說的理由。”

  “危險。”

  墨染塵只有兩個字。

  除了應軼另外幾人一聽就明白,是不老島上有很危險的東西。

  應軼卻一臉不爽道:“當初提起霧區海城時,父親也是說危險,具體怎么危險卻沒告訴我們。”

  “長生之術,只在不老島。”墨染塵淡淡說一句,在場馬上會意在點點頭,墨染塵卻道:“并不是你們想的意思,是不老島受到什么東西影響,島上的時間永遠停在某一個時間里。”

  “怎么說。”

  應軼也不由好奇地問。

  墨染塵淡淡道:“比如說今天從早到晚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見過人,到了第二天還會原模原樣的重復一遍。不老島上的情況便是如此,它的時間永遠停留在一千多年前的某天,反反復復,失去了時間自然會長生。”

  “居然有這么神奇的事情。”

  古書玉也算是見多識廣,卻墨染塵說的情況給震撼到。

  墨染塵淡淡道:“九妹妹說古書有記載,有人誤入桃花境,徘徊不過片刻,出來卻發現世間已過十余載,不老島大約就是另一外桃花境,只不過不老島這種情況,只對最早的島民起作用,對外來者沒有影響。”

  “九姑娘真是博學,天下似乎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徐還舟感嘆一句道:“什么長生之術,還舟是沒有什么興趣,倒發現六公子最近說話比從前長。”

  古書玉馬上附和道:“你不說我不覺得,你一說倒好像真是那么回事。難道不老島不僅有長生之術,還有讓人轉性的魔力。”

  墨染塵眸光一沉,轉身走進紫云臺。

  離王含笑道:“不老島沒有魔力,是九姑娘有魔力。”

  其人笑而不語,他們早就注意到,只有提到跟九姑娘有關的話題,墨染塵才會多說話,確實是很有魔力。

  紫云臺里面一切如舊。

  在冰雪的映襯下越發顯得金碧輝煌、端莊秀麗。

  托月跟著輕舞走了很遠的路,忽然聞得一陣梅香撲鼻,眼前便有一座清冷的院落。

  托月沒想到,在金碧輝下面,還有隱藏一座,跟外面紫云臺格格不入的清雅小院。

  “九姑娘,請!”

  輕舞卻停下腳步,只讓托月獨自入內。

  托月推開那扇,陳舊得似乎一推便倒,實則是古樸原色的木門。

  數株綠萼梅花映入眼簾,廊下一方小幾,一尊小泥爐,上面燒的水正冒著熱氣,一道素衣如雪跪坐在旁邊。

  “過來坐。”

  素衣如雪朝托月招手。

  托月順從地走上前,看清楚對方的長相時,驚訝隨之又釋然。

  眼前素衣若雪,容顏姣若明月,神情冷漠如霜,星眸朦朧迷離,只看一眼便教心迷神蕩。

  “托月應該說一聲拜見皇后娘娘,還是該喚你一聲風素?”托月站在廊下問,望著只有過一面之緣,卻能讓人刻骨銘心的女子,托月依然會頭皮發麻,是從血脈里散發出的恐懼。

  “坐下吧。”

  風素委婉地表明立場。

  現在她是風素,若是皇后娘娘,托月應該跪在她對面。

  托月跪坐在小幾旁邊,看一眼小幾上的茶具,習慣性做起煮茶的事情,最后一盞茶湯送到風素面前。

  望著綠意盎然的茶湯,風素玉手輕揚,茶盞飛落兩朵梅花,嘆道:“明明知道是一盞好茶,竟有一些舍不得喝掉,以免了掉杯中意境。”

  “茶而已。”

  托月不以為然,低頭卻發現自已杯中,不知何時添了一朵梅花。

  綠萼梅花被茶水襯成白色,意境清幽,確實不忍心破壞,不過也只是一杯茶,托月并沒有太過在意。

  “四季有茶葉,綠萼梅卻不時時有。”風素終還是端茶盞,淺淺地抿一口道:“為何沒有茶中沒有梅香,我以為在茶中添上梅花,茶水便會有淡淡的梅香。”

  托月淡淡道:“需風干后與雨前茶同時浸泡,茶水中才會有梅花清香。”

  風素輕輕哦一聲,聲線空靈縹緲,仿若是天外的梵音,里面的驚訝成份,仿佛是從不食人間煙火小精靈。

  托月卻覺得自已的想法十分諷刺,誰都知道皇后娘娘把持朝政,明里暗里不知害死多少,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皇后娘娘與朝臣們的風流韻事。

  “你上了不老島,跟本宮說說島上的情況。”

  風素自稱為本宮,便是以皇后之尊問話,話題也從茶水換到不老島,皇后并不在乎柏夭的事情。

  托月起身跪下回話:“回皇后娘娘,不老島除了托月一時無知,放了一把火而后一切恢復如常。”

  “何故放火?”

  皇后娘娘聲音線一沉,威脅無比。

  托月頭皮一陣發麻,淡淡道:“想救人,那人是海上向導。”

  “幼稚。”

  “商神醫也是這么說臣女。”

  皇后的責罵,托月完全不敢反駁,好在皇后的語氣里沒殺意。

  看著托月乖巧的模樣,皇后笑道:“九姑娘,本宮最想知道的,你還沒有告訴本宮。”

  “臣女上島時間不長,還請皇后娘娘明示。”皇后邪魅一笑,差點讓托月招架不住,一顆心都快跳出胸口,差點就主動交待一切。

  “你上島后有沒有見到戰奴?”

  原來還是為了柏夭的事情,托月故意愣一下道:“見到了,還帶了幾具回來,就在皇宮里面。”

  皇后面色一沉道:“本宮說的不是那些,本宮說的是角斗場上,你有沒有看到一尊被鐵鏈鎖住的戰奴,他每天晚上都會出來與人交戰。”

  問得這么直接,托月倒不好說不知,面上不假思索道:“回皇后娘娘,臣女確實看到過,不過當時離得遠,臣女不清楚是不是皇后娘娘要找的戰奴……”

  “他還好嗎?”不等托月說完,皇后就打斷托月。

  “大巫女說,戰奴自愈能力雖強,但若常年累月反復受傷,自愈能力會逐漸下降,如今戰奴的情況不容樂觀。”

  托月不敢完全否認,卻也不會毫不無保留,淡淡道:“后來臣女也沒有機會再見,虺蛇突然離島,圣殿被人破壞,大量傀儡被殺,臣女順著傀儡骨粉方向,無意來到地下的墓室,方知是輪回教十殿主冒充大巫女。”

  “后來呢?”

  皇后繼續追問,看不出她是信,還是不信托月所言。

  托月心中有疑,卻沒有表露出來,垂眸淡淡道:“離開墓室來到海灘,發現離王殿下受傷,船只也被毀壞。臣女讓放信號通知,停在霧區外的大船,就去找商神醫,我信卻無意中進入一處殿宇……”

  “我們?”皇后又一次打斷托月道:“還有誰跟你在一起,他都干過什么事情?”

  “是墨家六公子。”托月也不掩飾,淡淡道:“正是六公子和向導出海逾時未歸,臣女才同離王殿出海尋找。”

  “你繼續說。”

  皇后示意托月繼續,神情卻恢復如常,仿佛是在聽她說故事。

  托月一時摸不透皇后的心思,繼續道:“殿宇供奉的不是三目神像,而是一紅一白兩種顏色的石頭,足足有一座房屋那么高大,再穿過殿宇發現一個湖泊,湖泊里漂浮著很多水晶棺,臣女略數一下有一百余具。”

  “是一百零一具水晶棺。”皇后似笑非笑道:“那一具是柏夭,就是每天都到角斗場,與人拼殺的戰奴。”

  “當中確有一具空的水晶棺。”托月緊張得手心冒汗,面上卻從容不迫道:“我們本想細細查看,卻發現原本平靜的湖泊晃動,當中的水晶棺也搖擺不定。”

  “臣女和六公子都覺得情況不妙,就匆匆原路返回。”

  悄悄看一眼皇后,皇后美顏如玉,神情如月溫柔清冷,矛盾的神情讓人難以摸透她的心思。

  托月收回目光繼續道:“再次來到海島灘時,接應我們的船只已經到了,離王殿下、商神醫等人都憶上船,我們當時沒多想便開船離開,不想卻遲遲未能遠離不老島。”

  “何故不能遠離?”

  皇后語速不緩不急,似是一切都在她的意料里面。

  托月淡淡道:“起初臣女也不曾發現,是身邊侍婢先發現還能看到不老島,臣女才發現我們并沒有遠離,所幸不老島下沉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后面的事情墨染塵已經回過,想必娘娘心里也是清楚的。”

  托月說完深深伏在地上,皇后卻端起那杯茶,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嘗。

  良久后,皇后娘娘放下茶盞道:“說了一大堆都是廢話,本宮想聽的你一句都沒說,到底是刻意隱瞞還是不知道,本宮白把于畢劍賜給你,明日讓你父親送還給本宮吧。”

  “臣女遵旨!”

  皇后娘妨動怒,托月背心上全是汗,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外面傳來輕舞的聲音:“皇后娘娘,皇上來了,說是陪您一起欣賞歌舞。”

  “你下去吧。”

  皇后娘娘聲音一落。

  托月才得已直起身體,跪安才離開小院。

  出了小院子后,托月無意識地跟在輕舞后面走,連怎么回到前殿都不知道。

  墨染塵見托月許久未回,擔憂不已時卻看托月悠悠行來,只是她面色看起來很不好,好像是經歷可怕的事情。

  離王小聲道:“你帶九姑娘那邊去,我們在外面幫你盯著,不會讓人靠近。”托月是什么性子,他們算是清楚的,

  眼下她的面色明顯是受了過度驚嚇。

  “九妹妹。”

  墨染塵輕輕喚一聲,生怕驚到托月。

  托月才猛地回過神,驚訝地看看兩四周,才發現自已回到前殿花院。

  抬頭看著墨染塵擔憂的神情,托月淡淡道:“六公子,你覺得托月武功修為如何?”

  “……”

  沒想到托月會這個問題。

  墨染塵愣一下道:“跟我能打成平手,放眼江湖也能擠進高手榜。”

  托月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道:“方才……皇后娘娘叫我去問話,我卻被她壓制得連動都不能動。”

  原以為自已內力恢復可以無所畏懼,到皇后娘娘面前才知道,她那點修為上不得臺面,皇后娘娘還沒有出手就把她壓制得死死的。

  在場四人驟然變色,半天都沒有說話。

  墨染塵武功有多好,離王、古書玉、徐還舟都清楚,托月能跟他打成平手,自然也在高手之列,可是以她的修為在皇后娘娘面前卻動彈不得,可見皇后娘娘的修為有多高。

  “皇后娘娘要收回于畢劍。”

  托月再拋出一個消息,盡管那把劍已經擦拭多次,卻還是擔憂留有什么消息在上面。

  墨染塵低聲在她耳邊交待幾句,退開后淡淡道:“你當時也是以為我有危險,從遠處擺擲劍傷了戰奴,戰奴負傷后突然退走同,或許皇后娘娘會明白原因。”

  托月馬上明白他的意思,是要皇后娘娘以為,戰奴是認出了于畢劍,至于結果他們并不清楚。

  離王他們卻聽一臉糊涂,只是不老島上的事情太過敏感,他們卻覺得還是不知道為妙,以免將來會引火燒身,甚至連累到家族。

  上元御宴開始,他們一行隨著眾人入殿。

  拜見過皇上、皇后娘娘,眾人依品級落座,托月瞧瞧身邊也沒幾個熟悉的,全是一溜然陌生面孔。

  御宴還是老規矩,皇上、皇后說過話后,先是安排宮里的歌舞,而后是幾對有婚約的男女抽簽,合作表演的節目,大家看得十分盡興,皇上、皇后也都一一給了賞賜。

  “應家九姑娘可在?”

  御宴快近尾生時,皇上突然點名托月。

  托月連忙走到大殿中間跪下,皇上帶著幾分酒意道:“朕早就聽聞,你在古琴上造詣無人能及,今天可愿意為朕和皇后娘娘再彈奏一曲。”

  “皇上,皇后娘娘不嫌臣女技藝拙劣,臣女愿意彈一曲,祝愿皇上、皇后娘娘長樂未央。”

  托月示意冰兒取琴來,都知道今天有可能要表演節目,就算沒有婚約的男女,也會把自已擅長的樂器帶在身邊。

  擺好文心琴好,托月朝高座上二人行禮道:“臣女在定海城時,時常聽到趕海姑娘唱漁歌,皇上、皇后娘娘若不嫌漁歌粗淺,臣女愿意彈奏曲一曲。”

  皇上十分爽朗道:“趕海姑娘,漁歌,聽著就很有趣,你且奏來聽聽。”

  托月微微福身坐到琴前,十指在文心琴上起舞,琴聲有時歡快跳躍,有時候波瀾壯闊,有時候靜謐如長夜,有悠悠睡在搖籃聽著母親哼唱,眼前仿佛掠過一副副的畫卷。

  漁歌彈奏畢,托月兩手按住琴弦。

  上面的人遲遲不發話,下面卻有人先鼓掌,而后是如雷的掌聲。

  待掌聲平息下來后,皇上才開口道:“朕不曾想到,民間也有如此悅耳的曲樂,曲調雖簡單卻很形象。”

  托月起身出聲道:“臣女覺得百姓們的歌,寫的多是勞動時的情形,雖然簡單粗淺卻朗朗上口,稍稍修改一下便躍然紙上,聽起來是十分調皮有趣。”

  “應姑娘一曲,本宮聽著仿佛大海就在眼前。”

  皇后娘娘終于出聲,溫柔說道:“皇上,應姑娘才華橫溢、博古通今,實乃天下女子之典范。”

  聞言墨染塵、離王等都皺一下眉頭,托月淡淡道:“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才是天下女子典范,臣女不過比別人多讀幾本書,豈敢受此稱贊。”

  “應姑娘太謙虛。”

  皇后娘娘回頭看著皇上道:“皇上,此次尋找新航線,應姑娘也出力了,不如也應姑娘一份獎賞。”

  托月倒不稀罕什么獎賞,只希望皇后娘娘別找她麻煩,以后能安心往來于應府、國學院好可,千萬別時不時半路跳出來暗殺自已即可。

  皇上卻認真思索一番道:“應姑娘是女子不宜封官,不過聽聞你好讀書,朕就親挑些書卷送與你吧。”

  正擔憂皇上賞她一堆沒用金銀珠寶,沒想到居然要送她書卷,要謝恩時皇上卻慢悠悠道:“你別著急謝恩,看完書后是要寫心德體會,由你父親應大人交給朕審閱。”

  “臣女遵旨。”

  托月欣然答應,讀后感而已。

  御宴不會開太長時間,為了不耽誤大家賞燈,天色一暗御宴便結束。

  出了紫云臺,墨染塵自是不肯放托月回府,道:“九妹妹,今年賞燈會依舊是天機城承辦,你可要去瞧一瞧?”

  托月一聽有花燈有些猶豫。

  回皇城都兩年了,還沒有機會好好看過花燈,她確實是很想看一回。

  因為她也不確定錯過了上元節,有沒機會等到七夕節或是中秋節,道:“賞燈是可以,只是得派人跟父親說一聲,以免家在父母擔憂。”

  “應四公子……”

  墨染塵看向旁邊的應軼,能不能去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應軼看得出托月想去,揮揮手道:“九妹妹想去便去,四哥回去后自會跟父親、母親說明,你不必擔憂。”

  托月說了一聲謝謝,應軼故意打趣她道:“妹大不中留,六公子你可要好好照顧我九妹妹,你也知道我大哥脾氣不是很好,打人是從來不挑日子的。”

  “你放心。”

  墨染塵話不多,卻讓人信服。

  大約半個多時辰后,托月和墨染塵便行走在天機城內。

  離王一到天機城就去找蕭微微,古書玉和徐還舟識趣,找個借口不打擾兩人的二人世界。

  墨染塵想牽著托月的手。

  托月心中有顧忌,自然不肯讓他牽著走。

  墨染塵干脆買了兩張面具,戴上面具便沒人能認出他們,就算牽著手也沒人說閑話。

  天機城一如既往的繁華,街道人來人往,皆是清一色的年輕男女,猜燈謎、猜字謎、對對聯,還有斗詩、斗酒、斗棋等各種有趣的事情。

  托月本來對這些沒興趣,偏偏看上一盞描著蘭草的天燈。

  大約老板也知道此燈不俗,定會引來很多人相爭,故而出的謎題也特別難,難度不在題目本身,而是題目用特別難懂的文字書寫,且這會子誰有空回家翻書。

  忽然一對戴著面具的男女擠到攤子前,男的用低沉的聲音道:“妹妹,素來愛研究古文字,不如把天燈贏回去。”

  女子沒有接男子的話,而是伸手托起寫著謎題竹牌,細細吟讀一番道:“上面有兩個字妹妹一時想不起,不過妹妹太過喜歡這盞燈,尤其是上面畫的蘭草,就姑且蒙一個答案吧。”

  “老板,我的答案是小泥爐。”

  女子的聲音清冷如霜華,雖然不看到容顏,那份氣度卻讓人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

  老板馬上笑瞇瞇道:“恭喜姑娘答對了,就是平日燒水用的小泥爐,天盞是您的。”取下天燈,雙手交女子手上。

  男子和女子一起向老板道謝,接過天燈后歡歡喜喜地離開,不想走了一段路后,男子突然拉著女子走進一條暗巷。

  “是不是太過巧合?”

  低沉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就像古琴最低音——古樸悠遠。

  這對男女自然故意掩飾身份的墨染塵和托月,兩人都刻意內斂風華,像普通男女一樣去贏取天燈。

  托月輕點一下頭,確實是太過巧合,最喜歡的蘭草,最精通的古文字,這盞天燈就像是專門為她準備似的,就等她前去猜謎贏下天燈。

  “是不是陷阱,一會兒知道。”

  墨染塵伸手把托月抱入懷里,呼吸著她身上香味,為了這一天他足足等了兩個多月。

  托月手里拿著天燈,方想說什么時,突然看到黑暗中冷光一閃,馬上帶著墨染塵轉過幾個身位,然后他們原來站的地方啪啪釘上兩支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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