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養(yǎng)對兒女是叉燒04
姜飛鸞在房中哭泣了三五日, 待到大將軍再次來看她,詢問她的答案時, 她當著大將軍的面又哭了一場, 便,點頭應了。
得知這個結果的葉梨:“…………”
所以, 姜飛鸞果然是知道劇情的嗎?竟然能為了嫁給未來的皇帝, 甘愿付出這般多的代價?
只是, 姜飛鸞既是兩世為人, 竟是不明白, 帝王家, 是最沒有規(guī)矩的。而白手起家的帝王, 為了得到各方面的支持, 越是破三觀的事情,越是做得。
什么貶妻為妾,什么嫡庶不分, 什么妻子將來做不了皇后之位, 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姜飛鸞前世會坐上皇后的位置,既有運氣的緣故,自然也有她的兄長姜永寧, 在那位大將軍的籌備期間, 一直在京城為其做臥底,立下大功的緣故。更有姜家僅剩的兩兄妹為大將軍送上了大筆錢財,給其購買軍需的緣故。
后來那位大將軍因著一時的個人情緒——他的最后一任丈母娘給嫡親女兒的嫁妝太少——而沒有提前通知原身,導致原身最后大庭廣眾之下, 受車裂之刑而死,那位大將軍到底是有一絲愧對于姜飛鸞,姜飛鸞才沒有被從皇后位置上拉下來。
當然,最要緊的緣故,還是姜飛鸞嫁給這位大將軍后,肚皮格外爭氣。
先是三年抱倆,后來也是隔上一兩年就要生一個孩子,等生夠了六個孩兒,有男有女,其中一對還是龍鳳胎,便叫身邊的親信丫鬟開始生。
待到大將軍登基稱帝的時候,膝下一共十七個孩兒,其中六個是姜飛鸞所生,四個乃是姜飛鸞的貼身婢女所生,與姜飛鸞天然親近,一個是他原先的妾所出,因其故去,留下的女兒也是由姜飛鸞這個嫡母所養(yǎng)育。
且姜飛鸞對大將軍先頭留下的幾個孩子,也都是視若己出,那幾個孩子對姜飛鸞也算是客氣知禮。
這等情況下,即便大將軍有比姜飛鸞娘家權勢更盛的妾室,到底也沒有將姜飛鸞貶妻為妾。
可是,現(xiàn)下卻不同了。
葉梨一出手,雖然只是想要姜飛鸞的不孝的名聲傳揚出去一些,好教姜飛鸞定下的未婚夫家里退婚,不至于遭至無妄之災。
但那大將軍的母親,顯然是有算計的——她大約根本就不想要姜飛鸞這個家世好、人品端方、處處都拿得出手的好兒媳。
嗯,或許也不是不想要,這世上總有一些婆婆,既希望自己的兒媳,身份高貴,哪哪兒都好,帶出去給她漲臉面,嫁過來給孫子孫女帶來許多的錢財嫁妝,可是,她們偏偏想要這樣高貴完美的兒媳婦,再有一處缺點,叫她拿在手中,好教她能死死地壓制住兒媳婦,叫這樣高貴完美的兒媳婦,在她面前,永遠只能低頭臣服,說話都不敢高聲兒。
姜飛鸞這未來的婆婆,顯見就是覺得姜飛鸞的侯門千金身份太高,若是嫁給她兒子做原配,自然是般配。可她兒子已經(jīng)克死了三個妻子,現(xiàn)下更有三個嫡子女和兩個庶子女,大將軍府已經(jīng)兩三年無人敢來上門說親,無論是蔣家府的任何人。
這等情況下,無論是原先名聲正好的姜飛鸞嫁過去,還是后來名聲稍稍有暇的姜飛鸞嫁過去,大將軍府無疑都是要捧著這個兒媳婦的。
大將軍府原先是可以什么都不做的,即便知道了真相,也將這個真相壓下去,好教大將軍娶過來的妻子,只是名聲稍稍有暇。若是大將軍先知道了這件事,定然也是要這樣做,這樣于姜飛鸞好,于將軍府更好。
奈何先打探出這個消息的是大將軍的母親,姜飛鸞的未來婆婆。
她并無多少智慧,許是像葉梨所想,純粹想要壓制這個高門兒媳,許是看著眼前的五個孫兒孫女,生怕姜飛鸞嫁過來后,會磋磨這些子女,所以,就先發(fā)制人,叫姜飛鸞頂著一個“不孝”和“不潔”的名聲嫁來將軍府,全了將軍府“仁義”的名聲,也能叫姜飛鸞嫁過來后,沒有立場和資格教養(yǎng)她的好孫兒好孫女們。
至于五年之內(nèi),不許姜飛鸞和她身邊的丫鬟生子,則是將軍府的老夫人,為著嫡長孫的百般籌謀,唯恐孫兒們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待后娘誕下孩兒,先頭的孫兒們,尤其是嫡出的孫兒們,在家里沒有了立足之地。
就想著叫幾個孫兒孫女們再長上幾年,五年后,她的嫡長孫都要議親了,這后母再生幾個孩兒,都是無法和她的嫡長孫爭奪什么東西。
當然,老夫人不許姜飛鸞和她身邊的丫鬟生孩子,卻沒想過要阻止大將軍的其他妾室或將來納的妾室生下庶子庶女。只是這些事情,等姜飛鸞嫁過來,自然知曉,不必多提。
而大將軍今歲二十有七,克死了三個妻子,還能碰上一個毫無心機天真無邪肯嫁給他的侯門千金,心里自然也是歡喜的。
可歡喜過后,大將軍看著母親的舉動,就知道母親的擔憂,心中想著,左右飛鸞的年紀也不大,他的第一任妻子難產(chǎn)死去,就是生產(chǎn)時年紀太小。
叫飛鸞等幾年再有孕,也未為不可,因此才會默認了母親的舉動,并將這件事說與姜飛鸞聽。
若是名聲完好的姜飛鸞,有可能真的撂挑子不干了,可是,姜飛鸞這半年里頭,為了能夠人如其名,真正坐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已然對這位未來的皇帝,付出良多心思,更是為了嫁給他,忤逆母親,害得母親重病,叫母親叫破了她的不孝,還讓未來的婆母將她為甚不孝的緣故給傳揚了出去……
姜飛鸞若是不嫁給大將軍,將來或許能有個安順的姻緣,可是,憑什么呢?
她付出了那么多,就是為了將來能有一個好結果,搶了祁蓮原本的姻緣,忤逆母親,孝期對男子行勾引之事,不孝不潔名聲傳揚京城……事已至此,姜飛鸞發(fā)了狠,必須要自己坐到那個位置。
哪怕首先要面臨的是五年的不能有孕。
姜飛鸞又哭了一場,才叫了她原先最信任的兩個丫鬟來,并不懲治她們,只叫她們在屋子里跪著。
只這屋子里有她剛剛生氣時砸的花瓶的碎片。
她親自指了位置,叫那兩個丫鬟跪。
屋子里的其他丫鬟不明白,還要勸姜飛鸞。
姜飛鸞冷笑道:“為什么?就為了她們賣主!母親根本就沒有叫人說我和哥哥是因為什么不孝,只是叫人含混說了些不滿我和哥哥的話傳出去,為的只是教訓我們,卻不是毀了我和哥哥。可這兩個背主的丫頭,卻是將其中緣故,告訴給了……那邊,叫那邊拿住了把柄,將此事宣揚了出去。”
說著,一個花瓶又狠狠砸了過去,那兩個“親信”丫鬟再不敢不跪,連忙跪下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只是奴婢也沒想到,那邊既是想要娶小姐,竟還會做出毀了小姐名聲的事情。奴婢是真的沒想到啊。”
姜飛鸞冷冷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我以為的最忠心不過的丫頭,原來從一開始,就要背叛我。至于我未來婆母的事情……呵,孝道在上,我不能對她如何,可是,”她目光掃過周遭一眾人,“可是,我身邊的丫頭,要打要殺,卻是全憑我做主!將來……”
其余丫頭立刻跪了下來,忙道:“奴婢效忠小姐,萬死不辭!”
那兩個背主的丫頭,深恨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貪財?shù)氖郑瑘D痛快的嘴,跪在花瓶碎片之上,只覺將要疼暈過去。
葉梨還沒有去看7382的實況轉播,就被一直遣人盯著姜飛鸞的翠嬤嬤告知了這件事,甚至連當時屋子里的小丫鬟的每一句話,姜飛鸞和大將軍在屋子里說的話,都告訴了葉梨。
葉梨:“……”這真心是個侯府的嬤嬤,而不是個特務頭頭嗎?
她神色復雜的看了翠嬤嬤一會,看得翠嬤嬤都以為自己是否是做錯了的時候,才淡淡道:“不必管她了,告訴她,若是要成親,就盡快叫將軍府來提親,她原先的親事,我已經(jīng)給退了。至于她的嫁妝,之前我給她的那些東西,叫她都收好了,那些是額外的嫁妝,另外,”
她拿出一張單子給翠嬤嬤,“這是安陽侯府傳下來的嫡女的嫁妝定例,剩下的就會按照這上面給她安排。叫她心中有數(shù),不必來磕頭。”
翠嬤嬤也是識字的,拿過那嫁妝單子一看,就知道這壓根不是主子原先給大小姐備下的十里紅妝。可誰叫大小姐真的是傷透了主子的心呢?這個結果,也不奇怪。
當下又遲疑道:“那,咱們要回鄉(xiāng)的事情……是否也要告訴大小姐?”
葉梨道:“此事與她何干?”
翠嬤嬤便明白了,很快下去。——她現(xiàn)在主要是照顧二小姐和二爺,另外的些事情,主子就安排給了其他人,聽說主子還給他們安排了些在外頭尋人的事情做,侯府的幾個偏僻的院子里,如今還住了外人。
翠嬤嬤對此并看不懂,可是,她自小就跟著主子,跟著主子才有肉吃,將來,自然也是如此。主子叫她做甚就做甚,絕不二話!
葉梨昨個兒就給姜飛鸞正式退了親事。
果然如她所料,那位新翰林乃是鹽商之后,處事頗為圓滑,見事情已然無可挽回,安陽侯府將先頭的訂婚禮全數(shù)返還,還給了他個驚喜,叫兩個弟弟能去國子監(jiān)讀書,又給了些藏書的謄抄本,那新翰林心中遺憾,與家人好生說了一番,一家人都愿意退親。
且為了女方名聲,還表示以后有人問起,只道八字不合,其余話都不會說。
退了這一樁,郡主之女那樁婚事難退。可也只是難在葉梨要親自上門賠小心上,但是,姜永寧再叉燒,也是原身教導出來的,葉梨現(xiàn)在又占用了原身的身體,葉梨……算了算了,果然還是拿錢去砸罷。這張臉面,葉大佬還是很看重的,能不丟,就不丟罷。
那位郡主的女兒,最是喜歡自己擺|弄些胭脂水粉。
葉梨便打算拿著眉筆眼線、現(xiàn)代化妝圖冊、還有一個胭脂水粉的方子,送給對方。——這既是送了對方的心頭好,又是送了長長久久的錢財,想來就算是對葉梨沒好臉色,也不會故意打臉就是了。
葉大佬深深地嘆了口氣,感覺這個叉燒兒子,叫她真心想丟。
但這件事情,的確是要解決的。
葉梨又招了丫鬟過來,將明日要親自送去郡主府的禮再看上一遍,把她新增的東西也放進去,才放下。
然后就去小憩了片刻,等她醒來,她安排出去外頭替她尋人的那些親信,就該來給她回話了。
卻說姜飛鸞瞧見了自己的嫁妝單子,頓時驚住。
前世她兩次嫁人,一次比一次的嫁妝更豐盛,比妹妹更是只多不少。
可現(xiàn)在……母親怎的會只給她公中份例該給的東西?母親不是很疼她,應該要補貼她許多嗎?
姜飛鸞張了張嘴,剛要問出口,不禁就想到,母親現(xiàn)下,只怕已經(jīng)厭惡極了她。現(xiàn)在還肯給她置辦嫁妝,看她嫁人,已然是顧念最后那點子母女之情了。
姜飛鸞不禁淚珠滾滾而下:“母親到底是……厭了我。”同時拿眼看向翠嬤嬤。
翠嬤嬤:“……”那也是你不孝在先啊。
她原先還想仗著年老,說些話指點下姜飛鸞,現(xiàn)下瞧見姜飛鸞只顧著嫁妝,怨懟主子的模樣,只淡淡道:“若是大小姐沒有想要主子死,或許主子還會像從前一樣疼您。”
姜飛鸞頓時一噎。她很想說,她根本沒想要母親死,可仔細回想,她當日和哥哥的所作所為……還真的像是在下意識的逼娘親生病,逼著弟弟妹妹早夭,逼著,母親死啊。
姜飛鸞繼續(xù)哭,翠嬤嬤卻不肯待著了,轉身便走。
恰好姜永寧回來,瞧見妹妹這副模樣,自然上前詢問。待瞧見了妹妹的嫁妝單子,不禁失口道:“我明明看過母親給妹妹精心備下的那份嫁妝單子,根本不止這些東西,怎的現(xiàn)在就只剩下這些東西了?我這就去親自求母親,請母親給你多添些嫁妝。”
爾后轉身就走。
姜飛鸞喊了一聲,心中不知想些什么,到底是按捺住了,坐在梳妝鏡前,看著自己的臉,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永寧很快就奔到了主院。
只是,主院如今守衛(wèi)極嚴,姜永寧根本闖不進去,遑論為妹子撐腰了。
他欲大喊大叫,卻有一個長臉嬤嬤走了過來,恭敬行禮,冷冷道:“世子這般,是要再次氣病夫人嗎?吵到二小姐和二爺養(yǎng)病?”
姜永寧一頓,頗有些說不出話來。
那長臉嬤嬤又道:“您莫要吵了,老奴知曉您是為何而來的,老奴不放告訴世子爺一聲。
原先大小姐的嫁妝豐厚,一來是夫人疼愛大小姐,覺得大小姐孝順懂事,才舍得給出自己的梯己,二來么,那位新翰林家里,給侯府下聘時,是給了整整三萬兩的銀票的。
從前那銀票在,夫人自然是要給大小姐添妝,現(xiàn)在,這門好婚事沒了,大小姐非要嫁給一個克妻鰥夫,夫人又有甚辦法?從哪里給大小姐變出錢來做嫁妝?且……”
姜永寧被說的沒了臉面,不耐煩道:“且什么?還不快說?”
長臉嬤嬤慢悠悠道:“且,夫人還要世子爺給郡主府退婚。郡主乃是皇家血脈,郡主唯一的女兒,也是有皇家血脈的。
侯府要退親,還沒甚正當理由,難道世子爺以為,夫人只上門說一聲,對方就肯退親嗎?便是肯退親,就不會在后面記恨侯府?別的郡主府或許做不得,但阻撓陛下,叫世子爺永遠是世子爺,老奴想,郡主和郡馬,還是有這個臉面的。”
姜永寧頓時面色青青白白,半晌,氣得甩袖便走。
長臉嬤嬤還在他身后幽幽道:“世子爺,您當真就為了一個有刑克之危的女子,不顧念您和夫人的母子之情嗎?您是否真的不知曉,夫人去郡主府為您退親,要平白受許多刁難嗎?您真的就不肯回頭,去向疼了您十幾年的母親道歉,請求她的原諒嗎?您,真的以為,自己沒有不孝嗎?”
還是說,左右已經(jīng)不孝順了,那就破罐子破摔?
長臉嬤嬤越說,姜永寧越走越遠。
嬤嬤說的話他都明白,可是,蓮妹也很重要啊。
蓮妹那樣一個有能為的與眾不同的姑娘,是值得他的傾心相待的。
且蓮妹也說了,她嫁進來,會和他一樣孝順母親。
姜永寧一面心中有愧,一面又在心中想,母親那般的疼愛他,他又是母親的嫡長子,是侯府真正的主人,是母親的依靠,是未長大的弟弟妹妹的倚仗……只要他肯回頭,母親就一定會原諒他,弟弟妹妹也會像從前那般的崇拜他。
再等等,只要他娶了心上人,他就跟母親低頭認錯。
姜永寧心中想得極好,卻不知道,他母親肯給姜飛鸞主持一場婚禮,是因著女子在這世上,著實不易,同時還要給他們些時間反悔——或許,姜永寧和姜飛鸞兩個叉燒,忽然就醒悟了,不叉燒了呢?
即便葉梨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原身在看著,葉梨還是要給他們這個機會和時間的。
但等到姜飛鸞出嫁后……誰還在這悶氣的侯府待著?
姜飛鸞聽到了姜永寧的愧疚,還有承諾等他娶了妻子掌家,定叫妻子補貼妹妹嫁妝的話,不禁微微苦笑。
——她亦是女子,怎會不知女子嫁人后,就和原先不同了呢?
祁蓮縱然原本就與眾不同,但是,是她出手阻斷了祁蓮和大將軍原本的緣分,伸手推了一把,叫大哥心滿意足,得到祁蓮。就算姜永寧真的肯給,姜飛鸞也自覺搶了祁蓮許多東西,不會要的。
大將軍府又拖了三天,才上門提親。
請的是官媒,送的是最規(guī)矩的聘禮。
可以說是很不看重姜飛鸞這個兒媳婦了。
葉梨譴人去問了三次,姜飛鸞依舊說要嫁,葉梨才答應了這門婚事,言道二人年紀都已經(jīng)不小,等孝期過后,可盡快成婚。
大將軍府動作也快,老侯爺?shù)男⑵诒揪徒谘矍啊P⑵诤蟀雮月,就是成親之日。
姜飛鸞穿著一身紅嫁衣,去拜別母親。
葉梨終于肯見了姜飛鸞。
她知曉姜飛鸞的抱負和野心,這其實沒有什么值得苛責的,畢竟,是人都是想要往上爬的,姜飛鸞有野心,有機緣,想要去犧牲所有去做這件事,并不奇怪。
只是,被姜飛鸞犧牲的原身和弟弟妹妹,太冤屈了些。
她只盯著姜飛鸞,緩緩問道:“值得嗎?”
為了一個帶著孩子的鰥夫,舍棄了自己的名聲,忤逆了母親,舍棄了原本年輕英俊的好夫婿,還有大把的嫁妝,當真,值得嗎?
姜飛鸞不禁又哭了出來,卻還是道:“娘,你信女兒,值得的。”
頓了頓,又道,“娘,女兒這次的確不孝,您等著女兒,女兒將來,也可以給娘掙出一個封號來。叫天下人都知道,女兒今日的選擇沒有錯,女兒對娘親,亦是孝順的。”
葉梨想到了前世原身受車裂之刑而死,事后姜飛鸞也沒有半點要為母親報仇的想法,甚至還借此邀寵……
她搖了搖頭,揮手道:“走罷,望再見面時,你還能這般的與我說,你今日的選擇沒有錯。”
姜飛鸞以為娘親說的是回門之日,臉上微紅,就退了下去。
嫁人了。
然而,三日后回門。
姜飛鸞看著剛剛醒來的臉色鐵青的兄長,面上也隱隱發(fā)白。
“哥,你、你剛剛說什么?娘親她,走了?還是帶著二弟二妹妹,府上愿意走的下人,全都走了?”
姜永寧青著臉道:“是。昨個兒母親將我叫了過去,又問了我一遍,是否真的要為了娶蓮妹忤逆她,我不肯說不娶蓮妹的話,也不肯叫蓮妹為妾,母親就、就叫我喝了一杯酒,然后……”
然后他就睡了過去!
等清醒時,整個侯府都空了!
剩下的那些下人里,許多也都得到了自己的身契,打算離開,愿意留下的,也都老的老,小的小。
倒是侯府世代傳下來的庫房,姜永寧親自去察看過了,發(fā)現(xiàn)里面有母親留給他的一封信,說帶走了侯府按規(guī)矩給姜來煙的嫁妝,還有應該分給嫡次子姜永安的三成東西,剩下的就都留給他了,任由他處置。
自此之后,她與姜永寧、姜飛鸞,母子、母女之情,盡斷。
姜永寧捂著心口,頭一次,開始后悔。
姜飛鸞隨后趕來,看到這封信來,不禁也連連后退。
后悔嗎?她不敢后悔。
不后悔嗎?
她和哥哥,都沒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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