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承認對她的愛,群狼環伺
許沐晴回到她的房間以后,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直接用毛筆蘸了米湯在紙上寫了一封信,告訴蕭霖燁,她爹娘不太看好他和她在一起。
她讓蕭霖燁等到掃清楚所有的障礙以后,再展現出他真正的實力來,用誠意來打動她的爹娘。
等字跡干透了以后,許沐晴才將信裝進信封里,遞給了白薇,“等會想辦法把這封信送到悠然樓里去。”
白薇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姐,你真的認定了太子殿下了嗎?”
那個太子身體那么虛弱,走幾步路就想吐血,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沒了呢,她們小姐真的有能力治好太子,讓兩個人過著幸福的日子嗎?
許沐晴嫣然一笑,“不,我沒有認定誰,我只想過得順心又自在而已。嫁人和愛情對我來說,真的沒有那么重要。”
不過,如果和蕭霖燁在一起能讓她過得更好,她不介意再試著接受和一個男人組成新的家庭,真心實意,坦誠相待,以彌補上輩子的遺憾。
白薇覺得她越來越摸不清楚自家小姐真正的想法了,她索性不再琢磨了,拿著那封看起來幾乎是空白的信離開了將軍府,直奔悠然樓去了。
此時的蕭霖燁正在皇宮的御書房里,皇上滿是擔憂地問道,“燁兒,昨天你受傷了沒?”
“兒臣并沒有受傷,許沐晴她擋在了兒臣的面前,林悅雙沒能傷害到我,倒是許沐晴受了不輕的傷。”
蕭霖燁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多謝父皇替兒臣清除了林悅雙,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兒臣沒有辦法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也的的確確不想再娶林家的女人了。”
“是朕的錯,當初就不應該答應太后的無理取鬧,將林家的女子賜婚給你做正妃。好在為時不晚,林悅雙到底還是死了,朕已經下旨將她貶為庶人,不再是什么榮華郡主,你也不用那么生氣了。”
蕭霖燁的臉上流露出感激的神情來,發自肺腑地說道,“多謝父皇替兒臣出了這口惡氣,兒臣心里好受多了,也舒服多了。”
皇上看他好像真的沒有受傷,眼底的擔憂散去,“燁兒,只是林悅雙一死,你未來的正妃就沒有了,你現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朕覺得許沐晴她既然能在危難的時候奮不顧身地救你,她是當得起你的太子妃的,不然朕做主,把她賜婚給你做正妃,你覺得如何?”
面對皇上的試探,蕭霖燁幽怨不已地說道,“父皇,此舉不妥啊。這道賜婚的圣旨若是落下去,恐怕瑤光郡主會提著刀來砍兒臣了。許將軍也不想讓女兒嫁進皇家,兒臣也不想讓其他的哥哥弟弟們多想。”
他嘴角忽然勾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更何況,兒臣還有幾天活頭都不知道呢,就不要去禍害她了。她救了兒臣一命,兒臣卻把她拉進火坑里,那未免也太厚道了吧。”
皇上臉色變得異常的嚴肅,略帶著斥責的聲音響了起來,“朕的兒子是天之驕子,怎么會是火坑呢?許沐晴能嫁給你是她的福氣。朕賜婚的圣旨下去,她要是敢不服從,朕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蕭霖燁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層淚意,淚珠在眼眶里不停地轉著圈,他卻極力地隱忍著,臉上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笑容,然而那笑容竟然比哭還難看。
“兒臣謝過父皇的好意,不過對于許沐晴,兒臣并不想娶她。請父皇別讓她為難,讓她以后嫁給喜歡的,兩情相悅的人吧。”
皇上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給看穿了,“燁兒,你如實交代,你對許沐晴她有沒有半點男女之情?你對她有沒有半點愛慕之意?”
“以前真的沒有,兒臣只是覺得她是個很漂亮,性格火辣,很有活力的姑娘,因為母后疼愛她,兒臣愛屋及烏,就忍不住多幫襯了她一些。”
“昨天她奮不顧身地替兒臣擋了一刀以后,兒臣對她的確是有那么點愛慕之意。不過,兒臣知道,她一直都是脾氣不怎么好,心地卻很好的人,她對兒臣沒有男女之情,更何況兒臣的身體那么糟糕,怎么能害她拖累她呢?”
蕭霖燁越是說,眼底的痛苦就越是明顯,就好像他想要抓住什么重要的,在乎的東西,卻因為生命即將流逝,又不敢輕易地抓住。
“你怎么知道她對你沒有愛慕之情?只要你想要,朕就能讓她變成你的妻子。”皇上冷哼一聲地說道。
蕭霖燁膝蓋一彎直接跪了下去,“請父皇別傷害她。許沐晴她和京城很多的貴女都不一樣,兒臣不想傷害她。許沐晴她真的不愛兒臣,她不過是憑著醫者的本能罷了。一個多月以前她在集市上,也曾經推開定國公府的那個神醫蘇慕景。”
“強求來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兒臣也不想讓她痛苦,對兒臣恨之入骨。”
這句話像是在說他自己,又像是在說給蕭冽聽的,后者竟然聽出了一種諷刺的意味來,心里就像是扎了一根刺,不舒服極了。
“那你想要娶哪位姑娘做你的太子妃?內心喜歡的你舍不得娶進東宮,難道就任由正妻之位空缺嗎?”皇上臉色不怎么好看,陰沉著臉問道。
蕭霖燁想了一下,終于緩緩地開口了,“兒臣之前就一直想要讓劉詩桐做太子妃的,她是老師的女兒,和兒臣幾乎是知根知底的,能和她在一起應該過得平淡幸福。”
“更重要的是,詩桐她不嫌棄兒臣病入膏肓,她愿意不離不棄。還請父皇成全,讓詩桐做兒臣的太子妃。”
他臉上的情緒是那么的真實而飽滿,皇上看不出任何的敷衍和虛情假意來。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朕自然會遂了你的心愿,剛好你母后也不想要林悅雙做兒媳婦,對于劉詩桐也的確是個很好的選擇。”
皇上松口了,“朕一會就擬旨,讓人送到定國公府去。既然是你疼愛的小師妹,讓她做側妃也的確是委屈了她。”
蕭霖燁臉上流露出了愉悅的笑容來,“多謝父皇愿意成全兒臣的心意。”
“只是,你不覺得人生會有遺憾嗎?明明你也是愛慕許沐晴的,真的能做到豁達地放手嗎?”蕭冽不甘心地問道。
“如果兒臣的身體很好,不管怎么說,絕對不會放手,哪怕用各種手段也要將她捆綁在身邊。可惜兒臣連哪天性命就沒了也不知道,連自己都沒有保障,又怎么能給別人幸福?既然給不了她幸福,為什么還要害她?”
蕭霖燁眼神真誠又坦蕩,任由皇上打量著,沒有絲毫的閃躲。
“既然你這樣通透,朕當然要達成你的心愿。好了,你回去休息吧,希望等到時候劉詩桐娶進門以后,能夠好好的照顧到你。”
皇上讓蕭霖燁退下了以后,立刻讓身邊的太監準備了筆墨,在明黃色的玉帛上寫了圣旨,將劉詩桐賜婚給蕭霖燁做太子妃,原來的側妃圣旨自動作廢了。
他其實心里還是存疑,蕭霖燁真的像唐維卿說的那樣,毒素已經侵蝕到了他的五臟六腑深處,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活了嗎?
還是,皇叔祖父收了蕭霖燁的好處以后故意來欺騙他的?
他搖了搖頭,又將心底的疑慮給去掉了,皇叔祖父是個多么心高氣傲的人,他寧愿不說,也絕對不會撒謊的,蕭霖燁的性命絕對是到了盡頭。
就算皇叔祖父對蕭霖燁的病情有所隱瞞,整個太醫院那么多的御醫也不是吃素的,每天都有御醫去診斷把脈,在蕭霖燁的藥里加了慢性毒藥,他不可能活得了那么長時間的。
畢竟所有的御醫在診斷完以后,回來復命都會告訴他,蕭霖燁的身體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哪怕是大羅神仙都沒有辦法對他起死回生了。
一定是太后這段時間不停地煽風點火,在他的耳邊說蕭霖燁和許沐晴之間有私情,說的次數多了,他都動搖了,都信以為真了,所以才那么杯弓蛇影。
蕭霖燁身上的毒可是血枯演化而來的,血枯那種毒藥有多么厲害蕭冽心里是最清楚的。
就連當初身強力壯,武功驚人的蕭落,還不是在短暫的時間之內就丟了性命。
蕭霖燁能活那么久已經是奇跡了,他不能再被太后所影響了。
皇上一邊提筆在明黃色的玉帛上寫字,一邊將腦海里那些亂糟糟的想法給甩去了,還是決定重點防備太后和蕭霖策,德妃和蕭霖慶這邊也要提防一些,這兩位成年的,對皇位又虎視眈眈的皇子才是更大的威脅。
蕭霖燁回到東宮,沒過多久,鳳二將一封潔白的,沒有任何字跡的信交到了他的手上,小聲地說道,“主子,這是沐晴小姐讓人送過來的。”
清貴又俊美的男人打開信,拿出許沐晴專門配給他的藥水涂抹在干凈又潔白的紙上,很快就有藍色的,清新雋雅的字跡顯現了出來。
然而看清楚信里面的內容以后,他的臉黑得跟鍋底一樣,心里也像是被貓抓了一樣的難受。
“鳳二,孤看起來是那種很不靠譜的人嗎?是那種真心疼愛女兒都不會讓女兒嫁給孤的男人?”
蕭霖燁的心里酸溜溜的,沒想到沐晴的爹娘那么反對她和他在一起,說跟著他不會幸福的。
明明他脾氣好,容貌俊逸帥氣,又富有,跟著他過錦衣玉食的日子難道不好嗎?
“殿下,不知道你說的是哪方面?”鳳二硬著頭皮問道。
“就是,孤看起來是那種不疼妻子的男人嗎?沐晴她爹娘嫌棄孤,不愿意讓她嫁給孤,這件事情孤要怎么解釋?”
鳳二在心里默默地說道,主子,你在外面隨時都一副斷氣,明天就能死掉的樣子,真正疼愛女兒的誰愿意把女兒嫁給你啊,那簡直是把女兒往火坑里推好嗎?
除了賣女求榮的,人家哪個愿意女兒嫁人沒多久就守寡的,那不是一輩子就毀掉了?
不過這么尖銳刺耳的話,身為太子心腹的男人是不敢輕易說出來的,“可能他們擔心殿下的身體情況吧,畢竟殿下在外面的臉色看起來是真的不太好的,被人有所顧慮也是正常的。”
蕭霖燁更氣了,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嚕咕嚕地灌下去,“那是他們不知道內里的情況,孤身體健康得很,也強壯得很呢,至于視孤如同洪水猛獸嘛?”
鳳二急忙安慰道,“主子你別生氣啊,許將軍和瑤光郡主他們又不知道你的身體已經大好了,等到大事成了以后,他們肯定會認可你的。”
蕭霖燁轉換了一下角度去想,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一些,“算了,等以后再跟他們解釋吧。”
“殿下能這樣想就對了。他們現在不同意沒關系,殿下和沐晴小姐兩情相悅,只要真心相愛,那就誰都不能拆散你們。”
鳳二好聽的話張嘴就來,“殿下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又溫柔體貼深情專一,驚才絕艷謀略無雙,和沐晴小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等殿下達成所愿以后,把沐晴小姐寵到極致,她幸福甜蜜,過得順遂又開心了。許將軍和瑤光郡主對殿下肯定越看越滿意。”
蕭霖燁被鳳二這么也開導,心情稍微好了些,“他們有所顧慮孤也明白,等過段時間,他們會明白的。”
只要沐晴不嫌棄他,愿意一直跟他在一起,那他所有的堅持才有意義。
蕭霖燁暗自下定了決心,等到手握大權,一切都成了定局以后,他一定會向許沐晴的父母證明他能給他們的女兒幸福,讓他們放心地將女兒交給他。
“好了,蕭霖策那邊,是時候逼他一下了,讓他自亂陣腳。你們做得隱秘些,別讓他察覺出動靜來了。”
太子下了命令,鳳二領了命令就恭敬地退下去了。
等到晚上的時候,睿王府里,蕭霖策氣得都快要吐血了,他瞪著面前快要被打得半死的奴仆,恨聲說道,“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是誰讓你將幕僚的名單泄露出去的?誰是你背后的主子?”
被打得滿身是傷,滿臉是血,隨時都能丟掉半條性命的人詭異地笑了,然而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怎么都不說話。
蕭霖策周身被冰冷的寒霜所覆蓋著,“很好,不說是嗎?將他拖下去杖斃。”
那個傳遞消息的奴仆忽然一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他直接就咽氣了,徹底地斷了性命。
管家魏伯試探了一下鼻息,面色凝重地說道,“王爺,莫堂他死了。”
蕭霖策額頭上的青筋暴漲,他心里被強烈的恐慌所覆蓋,“將他拖出去扔到亂葬崗去。”
這個莫堂在睿王府伺候了十幾年,沒有父母和親人,卻不動聲色地將王府的重要秘密要傳遞出去。
若不是今晚上被死士不小心撞個正著,誰知道會造成怎樣的后果。
整個睿王府還有多少被人安插過來的探子,光是想想,蕭霖策就不寒而栗。
等管家讓人將莫堂的尸體拖出去以后,蕭霖策憂心忡忡地說道,“魏伯,你說這個探子究竟是誰安插進來的?是父皇,蕭霖燁,還是蕭霖慶,又或者是那個看起來不諳世事,沒心沒肺的蕭霖昇?”
“老奴不知,都有可能吧。不過老奴能看出來,現在的處境對王爺越來越不利了。”
林家被連根拔起,梁家全部被滅,睿王所能依靠的力量越來越少了,除了之前秘密脫身轉移到暗處的那些官員和屬下,還有那只數量不怎么多的軍隊,王爺幾乎沒有可以用的人馬了。
“母妃現在被軟禁,就連淑寧宮都出不來。皇祖母她和父皇又鬧得這么僵,兩人幾乎反目成仇了,本王幾乎沒有能依靠的人了。”
蕭霖策就像是落入陷阱的困獸,被逼得都快要瘋了。
父皇現在對他也越來越厭惡,架空了他所有明面上的權力,那架勢還想要進一步將他的封地給收回來,他等于是一無所有了。
許沐晴和蕭霖燁對他又恨之入骨,難保不落井下石,想辦法讓他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地消失。
“魏伯,你說本王接下來要怎么辦?現在本王幾乎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只差被人拿著刀架在脖子上了。”
蕭霖策揉著眉心,聲音充滿了疲憊。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變得這么狼狽,明明在不到幾個月之前,他還是謫仙一樣的閑散王爺,父皇疼愛信任,被京城眾多的少女追捧和愛慕,對未來充滿信心的皇子啊。
魏伯并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意味深長地說道,“想要做什么王爺心里已經明白了不是嗎?”
要么就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留得一條賤命窩囊地活著,要么就奮起反抗,將現在的皇上從皇位上拉下來,自己坐到那個位子上,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本王需要再好好地想想,魏伯你先下去吧。”
蕭霖策還是有些顧慮,心里在做著激烈的掙扎,糾結得頭發都快要掉了。
管家退下去以后,還不忘體貼地關上了房門,不讓有不長眼的家丁和丫鬟來打擾他。
然而沒過多久,敲門聲在外面又響了起來,管家面色嚴峻地走進來說道,“王爺,季明和季瑩月求見。”
蕭霖策臉上的嫌棄更加明顯了,這時候的他一點都不想見到季瑩月這個女人,要不是季瑩月亂出主意,他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這么被動的境地。
“讓季明進來吧,季瑩月讓她回去。”
管家為難地說道,“王爺,這樣不太好吧,季明對王爺也是忠心賣命的,當著他的面傷了季瑩月的心,他難免不會心寒。”
“再說了,誰知道季瑩月他們這次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或許有好消息也不一定呢。”
蕭霖策聽了管家的話,這才打起精神來,“那就讓他們進來吧,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們究竟有什么事情。”
沒過一會,季明帶著季瑩月進來了。
“你們進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直說吧,不用做鋪墊,也不用拐彎抹角。”蕭霖策語氣有些冷淡,還隱隱夾雜著一絲不耐煩。
季瑩月知道她之前接連出的幾次主意,都讓蕭霖策的算計落空,她愛的這個男人現在心里怨怪上她,也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愿意見她了。
在她從清安道長那里知道蕭霖策會是未來的皇上以后,她更加認定了這個男人,暗暗發誓不管用怎樣的手段,她都要陪在蕭霖策的身邊,做他的女人,更想做他的妻子,名正言順地陪在他的身邊,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王爺,是月兒有重要的發現要稟告。”
蕭霖策終于把冷淡的目光放在了季瑩月的身上,“但愿你能說出有用的情報出來,別讓本王失望。”
季瑩月乖覺了很多,立刻低眉順目地說道,“王爺,臣女發現北狄國的使臣對許沐晴的態度很奇怪。那個六皇子慕容定好像想要許沐晴,那位北狄國的貴族小姐溫子雅,卻對許沐晴很厭惡的樣子。”
“或許,我們可以利用許沐晴做點文章。”她在蕭霖策銳利的目光注視下,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蕭霖策聽了她的話,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敲擊著桌面,幽深如同古潭的眸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你確定消息屬實嗎?”
別又因為和許沐晴爭風吃醋,故意編造杜撰出這樣的事情出來,再讓他的計劃落空。
季瑩月咬著嘴唇,心里有酸澀的感覺涌了上來,整個人都快要哭了,她不明白,王爺以前明明對她很信任的,現在究竟怎么了,為什么很不耐煩。
之前那些計劃落空是她的錯嗎?明明是許沐晴她預先知道了事情的走向,提前做出了防備才讓王爺的算計有了偏差,為什么王爺要將這件事情怪在她的頭上來?
“昨天接風洗塵宴以后,臣女跟著爹娘離開了皇宮,在路上就看見慕容定和那個溫子雅低聲吵了起來,連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我隱隱約約聽到了許沐晴的名字。”
“當真?”蕭霖策再一次確認。
“臣女絕對沒有聽錯,好像溫子雅很生氣,還罵許沐晴是個狐貍精,在宴會上就勾引男人。那個慕容定還低低地呵斥了溫子雅,說她心胸狹窄,容不得人,還沒有發生什么事情呢,她就這樣罵人。”
蕭霖策立刻想起了慕容定說的想要聯姻的事情,他狹長的眸子里有算計而危險的光芒涌過。
如果許沐晴能和慕容定聯姻,那就再好不過了,蕭霖燁肯定會受到沉重的打擊,傷心欲絕之下做出怎樣的事情都不奇怪。
“這件事情究竟是真是假還有待證明,如果是真的,本王會好好考慮應該怎樣做文章的。”
季瑩月看蕭霖策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心中一喜,繼續說道,“王爺,好像南越國的那些使臣對許沐晴也挺感興趣的。臣女看到有兩個年老瘦削的男人,看見許沐晴的眼神都冒著綠光,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寶一樣。”
蕭霖策坐直了身子,終于認真地將季瑩月的話認真地聽了進去。
“那兩個瘦削的老男人是不是胡子很白,瘦得皮包骨頭,眼眶凹陷,唯有眼睛亮得就跟餓了十幾天的野獸一樣?”
“沒錯,就是那兩個老者。”看起來很陰鷙,滴溜溜轉的眼睛就像是在算計人。
蕭霖策對于南越國那個充滿著巫蠱之術,還有盛行著各種無數的國家還是稍微有些了解的。
那兩個老者,應該就是南越國德高望重的祭司身邊的長老了,懂各種陰邪的醫術,既能救人,也能害人。
似影之前的換臉術,應該就是這兩位長老門派里面的最底層弟子的杰作。
“月兒,你這次帶來的消息的確很有用,辛苦你了。前段時間因為父皇的猜忌和嫌棄,本王心情不好,連帶著對你也動了幾分怒,讓你受了委屈,是本王害得你辛苦了。”
季瑩月聽到著溫柔又帶著深情的話,眼眶一下子就熱了,有薄薄的霧氣涌上來,她鼻尖酸酸的,那些委屈和痛苦在胸腔里起伏旋轉著,酸澀和苦悶交織在一起。
她用力地掐著掌心的位置,劇烈的疼痛感分散了淚意,好一會才將即將崩潰的情緒咽下去,她故作賢良淑德地說道,“臣女都明白王爺的難處的,臣女不覺得委屈。”
蕭霖策想了想,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紅色瓶子,“這里面是駐容丹,是母妃留給未來的兒媳婦的。本王想了想,還是送給你才是最值得的,你拿去。”
季瑩月被蕭霖策溫柔又帶著笑意的眼神,那帶著淡淡寵愛的聲音聽得暈頭轉向,之前所有的委屈和不快都煙消云散了。
“多謝王爺。”她就知道王爺心里還是有她的位置的,他心里愛著她,對于方雯容給不過是利用罷了。
季明看到蕭霖策的怒氣消了,妹妹的臉上又流露出了笑容,心情也好了很多。
“王爺,屬下也搜集到了一些很重要的情報,請您過目。”
蕭霖策拿過那好幾張密密麻麻地記著好幾個在朝堂之上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大臣的秘密,還有那些犯罪的證據,堆積在心底的陰霾總算被吹散了一些。
“很好,季明做得很漂亮。有了這些,不愁那些老謀深算的狐貍不站在本王這一邊。”
十幾位大臣呢,都是在重要的位置上的,手里掌握著各種機密,能夠調動各種權力,如果這些人能為他所用,他現在的勢力肯定會更上一層樓,對抗蕭霖燁,哪怕是應對父皇的襲擊,也不會那么無用了。
“季家誓死效忠王爺,祝王爺早日得償所愿,大展拳腳,讓梁國散發出更強大的生命力,成為最強盛的國家,名垂青史,萬古流芳。”
這話蕭霖策自然愛聽,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若是心想事成,本王不會虧待你們季家的。這次的事情你們做得很漂亮,本王很欣慰。”
季明和季瑩月從睿王府離開以后,蕭霖策提筆蘸了墨水,在紙上寫了南越國和北狄國的使臣和掌權者的對比,想要從中挑出一個更加厲害的合作者。
北狄國使臣居住的行館里,溫子雅脾氣大發,原本明媚漂亮的眼睛里幾乎冒出火來,她將一張描著很漂亮花樣的請帖扔到了慕容定的面前。
“表哥,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邀請許沐晴去游山玩水,去打獵?許沐晴就那么漂亮到你看了她一眼就被迷得魂兒都被勾走的境地?”
不就是個長得漂亮的女人嗎?她溫子雅在北狄國也是國色天香,是第一美人,為什么表哥就從來都沒有將她看在眼里呢?
她難道不美嗎,氣質不清麗脫俗嗎,為什么表哥看不到她的好,她是北狄國的貴族千金,還跟表哥知根知底地長大,他為什么偏偏看到許沐晴就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來?
慕容定冷眼瞧著刁蠻任性的表妹又發脾氣,還將他面前的桌子拍得啪啪作響,原本精致漂亮的臉也染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
“溫子雅,你鬧夠了沒有?本王想要邀請誰打獵和游山玩水你也要過問嗎?你又有怎樣的資格過問呢?你是本王的妻子還是什么?”
少女就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一樣,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她變得狼狽至極,她白皙的臉漲得通紅,喉嚨里就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樣,稍微不慎就將她扎得鮮血淋漓。
“我哪里沒有資格?姑姑說讓我跟你來梁國,就是要盯著你,怕你被梁國的小妖精給勾走魂了,到時候傷了身體不說,可能還會被下毒有性命危險,我怎么就不能管你了?”
溫子雅絲毫不畏懼地大聲說道,想到表哥看許沐晴的眼神,她恨不得把那個狐媚的女人的臉給毀掉,看她還怎么勾引她的表哥。
慕容定最恨的就是溫子雅拿著雞毛當令箭,總是搬出他的母妃來壓他,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有著怒氣在發酵著,咬牙切齒地說道,“溫子雅,本王再警告你一遍,少來管我的事情,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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