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夏周往事
花榭因施工而吵鬧不堪,自然無法再待下去,一行人決定回神使殿。周雨丞表示自己要留下來親自監工,還順道把夏之秋也留了下來。
剛出花榭沒走多遠,幾人便迎面遇上了一名不速之客——南祁。
邵念真不曾多看他一眼,繞過他就想走,卻見他追了上來,笑盈盈地喊了她一聲。
“你到底想做什么?”邵念真冷聲問。
南祁十分誠懇地說:“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確認你好我便安心。”
“本來是挺好的,但你一來便不好了,別再來煩我了!”
南祁顯得很受傷,可一想到當初他對她所做的事,他便知自己做再多都無法彌補她。
宿傾這時道:“身為鬼帝,你若常出現在她身邊,只會給她帶來不斷的麻煩。”
邵念真道:“我不管你抱著何種目的,都請你就此打住,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身為神使,理應將你誅殺!”
南祁顯得很難過,但又極近誠懇地說:“我說過,無論何時你想殺我,我都絕不會反抗。”
“夠了南祁,我只是不想再見到你,不想再想起在郁都的日子。”
邵念真說罷御劍離開,南祁欲追,卻被宿傾抬手攔住。
南祁變了臉色,冷聲道:“區區人類修士也想攔我?”
宿傾沉聲道:“攔不住也要攔。”
“不自量力!”南祁說著,抬起一只手出擊,力量霸道,直逼宿傾。
宿傾握著誅星抵御,顯得十分吃力。
“宿傾!”辛棠蕎大喊著,也在他旁邊發起了力應付南祁。
聽聞這個名字,南祁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問:“你姓宿?”
“那又如何?”
南祁揚起嘴角輕蔑一笑,道:“那便更留不得你了!”
說罷,他加重了手中力量,辛宿二人抵御起來便是更為吃力,額上都滲出了細汗,齊潯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南祁冷聲道:“連我一成的力量都阻擋不下,以卵擊石!”
就在他得意之際,一把劍從他背后飛速而來。
南祁感知到危機,毫不驚慌地以另一只手抵御,卻在見到來者時猝然收手。因他收手過于突然,辛宿二人抵御的力量沒了阻擋,便直接朝他身上打去,同時那柄劍也朝他刺去。
辛宿二人的力量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身上,那柄劍也插在了他肩膀上,可他卻沒有怒火,只是專注地看著來者。
邵念真飛身而來,落在南祁面前,伸手將琉光劍拔了出來,南祁的血噴涌而出。她冷冷說道:“倘若你再敢對我的朋友出手,我必對你不客氣!”
南祁沒有心思理會傷處,只蹙眉看著邵念真,解釋道:“我沒有想殺他們,我只是……”話到嘴邊,南祁忽然覺得一切都那么無力,最后所有解釋都化作了一句話:“對不起。”
“我不想再見到你,下次如果再遇見,我必殺你!”邵念真冷冷說罷,越過南祁,來到辛棠蕎和宿傾面前。直到南祁離開,她都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邵念真十分愧疚,若非她突然想到南祁的秉性而折返回來,只怕眼前三人皆性命堪憂。
邵念真一把抱住辛棠蕎,帶著哭腔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辛棠蕎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我們都沒事,別擔心。”
*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種亙古不變的道理,在周雨丞這里展現得淋漓盡致。僅僅六天時間,花榭便被他改造得煥然一新。原本的前院除了小亭被修葺過,便無其它變化,院中的木槿花又迎來了一年的盛開時節。
花榭屋舍雖多了,但卻也依舊素雅,尤其是那水面上的一方涼亭,建好之后就連師陌也頗為欣賞,站在上面灑下魚料,惹得錦鯉競相爭食。
建成當天,周雨丞便帶著夏之秋住了進來,兩人選了兩間相鄰的房間。
周雨丞不無得意地說:“我可真是個天才,還是這古代好啊,剛修好的房子就能住,不用擔心甲醛。”
辛棠蕎嗆道:“你放著你的豪宅不住,來這里遭什么罪?”
周雨丞答道:“蕎麥,你這可就不懂了,我也得找個清靜的地方專心修煉不是?你看你現在都是修師了,我得趕緊趕超你啊!”
“是啊,我都是修師了呢!師弟,叫兩聲師姐來聽聽!”
“想得美!”
夜里,齊潯在邵念真的協助下準備了好些美食,當然前院盛開的木槿花難免再次慘遭齊潯毒手,成了桌子上一道美味的羹湯。師陌對此已經看開了,甚至還多喝了兩口羹湯,毫無責備齊潯之意。一行七人圍坐在新建好的亭子內吃飯,當做是慶賀喬遷了。
齊潯美美地喝了一口湯,贊賞道:“師無言,你這花種得可真好。”任誰都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挑釁,可師陌偏偏沒有生氣,反而貼心地又為他打了一碗湯。
齊潯似乎已經習慣了師陌的縱容,毫不客氣地接過碗就喝。喝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件事,便說:“對了,昨天我經過博樂坊時,見到那個什么曾玉君走了進去。”
辛棠蕎不可置信地說:“不會吧?你會不會認錯了?”
“怎么可能?我又沒有近覷之癥,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辛棠蕎疑惑了,“曾玉君怎么會進賭坊呢?該不會是被人要挾了吧?宿傾,你覺得呢?”
宿傾笑著答道:“傻小蕎,人心隔肚皮,僅憑一面之詞你怎知他的好壞?如若這便是他的本性,你當知曉人復雜如斯,不可小覷。”
辛棠蕎撐著腦袋,思考片刻后說:“我還是覺得他不像那種人,明日我便去找他問個清楚,倘若他真是被人威脅,身為神使,我理應幫助他才是。”
宿傾道:“好,我陪你。”
這一夜周雨丞心情愉悅,喝了不少酒,就連師陌也難得地多喝了幾杯。
其他人都相繼回房了,周雨丞還暈乎乎地把夏之秋當抱枕抱著,絲毫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夏之秋無奈地說道:“雨丞,回去睡吧。”
周雨丞非但不聽,抱著夏之秋的手還用力了些,呢喃著說道:“我不想動,我就在這里睡了。”
“怎么跟孩子似的?夜里涼,我送你回房。”
周雨丞依舊不為所動,孩子氣地蹭了蹭夏之秋。夏之秋嘆息一聲,低聲說道:“周雨丞,你可知你這行為很危險?”
周雨丞腦子一片漿糊,哪里聽得到夏之秋這變了語調的話。夏之秋身上閃過一絲微光,他便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脫離了原有的稚氣,臉廓棱角分明,英俊帥氣之下還有一絲狂妄不羈。他嘴角揚起一抹邪笑,說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他輕易掙脫了周雨丞,而后將他打橫抱起,往房間走去。周雨丞壓根兒沒有意識到夏之秋的轉變,只覺得這一路好生安穩,賴在夏之秋懷里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等回到房間時,周雨丞已經進入了夢鄉,夏之秋輕輕將他放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便坐在床邊靜靜看著他,舍不得離去。
許是酒后燥熱,周雨丞把被子掀開,輾轉幾次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睡了。夏之秋正欲替他將被子蓋好,目光無意間落在了他右手臂上的幾道抓痕上。
夏之秋抬手輕輕撫摸那幾道抓痕,思緒不由回到了從前,像是過了許久,又像是言猶在耳。
九州的一切與中淵截然不同,夏之秋初來乍到,對于想調查的事情一時間不知從何著手。
此地靈氣稀薄,高樓四起,車水馬龍,夏之秋站在高樓之頂,負手遙望,不由嘆息:“這么多年過去了,非希啊非希,九州發生了什么?為何靈氣稀薄如斯?”
他搖身一變,化作白貓,躍下高樓,在馬路上肆無忌憚地奔跑。可此地汽車奔騰,夏之秋因不適應,險些被車撞飛。車窗降下,一個彪形大漢沖著那白貓怒罵:“死貓,找死啊!”
白貓竄到草坪上,一群小孩見了便結伴跑過來,堵住了他的去路。白貓無處可逃,只得任由小孩玩耍。小孩子不知輕重,多次將白貓弄疼,后者也不敢化為人形,因為臨行前他被警告過,不得在此地濫用法術,更何況是對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個男聲朝那些孩子吼道:“你們這些熊孩子,趕緊走,不然我揍你們!”來人雖故作兇惡,聲音卻極其好聽。
孩子們朝來人做了個鬼臉,便相繼跑開了。
白貓仰頭看去,瞧見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子,一雙桃花眼十分勾人。來人蹲下將他抱起,輕輕憚去他身上的灰塵,說:“可憐的小貓咪,瞧你瘦成什么樣了,很多天沒吃飯了吧?你長得可真好看,兩只眼睛還不一樣呢!那么我就大發慈悲把你帶回家吧!”
于是乎,白貓先是被帶往寵物診所檢查了健康狀況,確認健康良好后,才被那桃花眼男子帶到了一個裝修精致卻稍顯雜亂的屋子。
那人有些興奮,也不知是不是第一次養貓之故。他倒了滿滿一碗貓糧放在白貓面前,說:“快吃吧,瞧你這么瘦,長胖些才好看呢!哎,你身上怎么硬邦邦的?貓也可以練腹肌嗎?”
他倒是自己把自己說笑了,“不過話說,你這小東西長得可真帥氣!對了,我叫周雨丞,從此以后就是你的主人啦!”
白貓定定地看著他,記下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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