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師齊賭局
“我該叫你什么呢?小白?好俗的名字。棉花糖?不太合適,唔……叫什么呢?”周雨丞思索無果,在之后的日子逐漸將“寶貝”這個名字喊順了口。
周雨丞向來愛拈花惹草,對著誰都能張口喊一聲“寶貝”,何況是一只貓。
周雨丞滿心期望小白貓能將他為它買的貓糧吃得干干凈凈,可那白貓卻只是不屑地看了一眼,之后便邁著高傲地步伐往沙發走去,選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趴著睡覺了。
周雨丞心有不甘,一邊說:“你這小東西,怎么不吃飯呢?還挑食是不是?我可不慣著你!”一邊前去將白貓抱起,準備來個霸王硬上弓。
不料白貓這時發了脾氣,伸出爪子就在周雨丞手臂上抓一爪子,血都給他抓了出來。周雨丞有些生氣,沖著白貓吼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壞貓,我好心好意救你,你還抓我!算了,你愛吃不吃!”
說罷,周雨丞拿上手機鑰匙出門了。出門干啥?打狂犬疫苗啊!他可是要長命百歲的人。
待周雨丞走后,白貓夏之秋方又變回原來的模樣,玉樹臨風,器宇軒昂。他斜靠在沙發上,打量著這陌生的一切,最后又將目光落在了地上那碗貓糧上。
“無知凡人。”他輕彈手指,那貓糧碗便被打翻,貓糧撒了一地。
待周雨丞打了疫苗回來的路上,氣已經消了不少,心里安慰自己流浪貓在外受的委屈不少,害怕人類乃是人之常情。他還順道買了幾個貓罐頭,準備帶回去給白貓吃。
不料剛一進屋,他就看到了滿地的貓糧,登時氣得血壓升高,將貓罐頭往桌子上一扔,就去抓貓了。
一人一貓在屋子里追逐,將這本來就不整齊的屋子弄得更亂了。
養了一段時間后,白貓似乎才開始“認主”,不再對周雨丞反抗,只是他依舊不吃貓糧,顯然對周雨丞吃的亂七八糟之物更感興趣。
夏之秋在周雨丞家過了三個月的悠閑日子,終于有一天,趁著周雨丞出門上班之際,夏之秋離開了。
周雨丞回家后四處找他,皆是無果,只好將希望寄托于各大社交平臺。
白貓在時,家里總是不得安寧,可這一清閑下來,周雨丞便覺得不適應了。他很想將那小東西找回來,只是直到他為拉住辛棠蕎而掉入那幽幽洞口,都沒能再見那小貓一眼。
白貓離去后的一個月左右,周雨丞所在公司來了一個新同事,長得乖巧可愛,頭發微卷,戴了副大鏡片的圓框眼睛,看起來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年。
他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叫夏之秋,以后請多多指教。”
輕聲細語,就像一只稍不注意就會受驚的小動物。周雨丞第一眼見了便心生憐憫,殊不知有些緣分從他將白貓帶回家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注定。
……
夏之秋看著那沒有完全消散的疤痕失了神,想起了許多往事。他輕啟紅唇,說道:“寶貝?哥哥?周雨丞,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可真讓人頭疼。可又能如何?我除了縱容你還能有什么辦法?”
他笑了笑,俯身在周雨丞唇上落下一個吻,之后才出了房間。
師陌今夜也難得多喝了兩杯,倒是不似周雨丞那樣耍賴,而是一如既往平靜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曾給任何人造成麻煩。
他泡了個熱水澡,而后躺在床上,或許是酒精作祟,他只覺心亂如麻,怎么也無法入睡。他索性起身出了房間,轉而來到齊潯門外。
聽見房門作響,正要寬衣的齊潯問道:“誰啊?”
“我。”師陌沉聲應道。
片刻之后,齊潯將門打開,疑惑不解地看著門外的師陌,問道:“大半夜不睡覺,敲我房門作甚?”
師陌不語,越過齊潯徑直入得房內,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肚。
齊潯更不懂了,坐在師陌旁邊定定地看著他,問道:“你房間沒水啊?干什么非得在我這里討水喝?”
“我睡不著。”師陌道。
齊潯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我明白了,你是來找我要助眠藥物的對吧?正好,我這兒真有,不過我跟你說,這藥可不能多吃,是藥三分毒,吃多了總會……”
齊潯正一邊念叨著,一邊在自己的靈儲中翻騰,忽然聲音戛然而止,卡在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只因那只在靈儲中尋找的手忽然被人握住了。他被嚇了一跳,抬眸迎上了師陌冷峻的臉。
“你干什么?師無言,你該不會想耍酒瘋吧?”齊潯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不料師陌像是故意不讓他得逞似的,握住他的手更為用力了些。
師陌揚起一邊嘴角冷冷一笑,道:“我若真要耍酒瘋,你能如何?”
“我能喊救命啊!”
師陌彈指間在房間周圍設下一道屏障,而后道:“恐怕你喊破喉嚨也無人聽得見。”
齊潯無奈,只好認慫,露出一副盡可能燦爛的笑容問道:“無言師兄,你到底想干什么呢?我最近可沒得罪你吧?你該不會又要拿木槿花說事吧?你自己吃得可比我還多!”
“這會兒嘴倒是甜。放心罷,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哦,看我……不對啊,你看我干什么?我怎么總覺得你不懷好意?你該不會又想欺負我了吧?”
師陌搖了搖頭,收回了手,問道:“可有棋?”
齊潯機械地點了點頭,不知師陌究竟要搞什么鬼。
師陌笑著捏了捏齊潯肉乎乎的臉,道:“陪我下一局罷。”
為了不惹怒師陌,齊潯聽話地把棋盤和棋子搬了出來。
“輸了的人答應對方一個請求如何?”師陌提議道。
齊潯想也不想便應了下來,還不屑地說道:“誰怕誰?我不信我還下不過你一個喝多了酒的人!”
師陌只是笑笑,便將目光落在棋盤上了。
薄云掩月,夜深人靜,蟲鳴四起,房間內靜悄悄地,唯有偶爾棋落時發出輕微碰撞聲。齊潯撐著腦袋緊盯棋盤,苦大仇深的模樣與師陌的云淡風輕截然不同。
他落下一子,自覺此一步走得甚為微妙,便不無得意地抬眸看著師陌,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挫敗之色,不料也只看到他從容思考的模樣。
從這個角度看師陌,他的面容雖無喜色,卻也不似以往那般冷峻。嘴唇涼薄,不點而朱,鼻梁高挺,睫毛纖長,覆下時遮住他那深邃的眸子,顯得迷離也迷人。
齊潯看癡了,覺得心跳都漏了一拍。看著這樣的師陌,齊潯忽然覺得內心可以十分平靜,甚至萌生了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的想法。
“小胖子,發什么愣?到你了。”
師陌的話讓齊潯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他輕咳兩聲,似乎想掩飾自己的尷尬。他將目光落回棋盤上,卻是不見師陌嘴角已經揚起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
齊潯沒敢再看師陌,全身心落在棋局之上,可謂絞盡腦汁,甚至不惜落棋反悔,終得僥幸勝出。其實若旁有稍懂棋之人,便可一眼瞧出師陌放了水。
齊潯卻不知,高興得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你有何要求?”師陌問道。
齊潯托腮思考,似乎作死之心又開始作祟,問道:“是不是我要你做什么你都會答應,并且不會報復我?”
“愿賭服輸。”
齊潯狡黠一笑,說:“你不是最討厭別人靠近你嗎?那你今晚當我的抱枕讓我抱著你睡如何?”
齊潯笑得不懷好意,他以為師陌會斷然拒絕,甚至勃然大怒,卻不料師陌反倒微微一笑,欣然答應了。
這……怎么總覺得又整到自己了呢?
“呃……那個,我能換一個嗎?”齊潯訕訕地說。
師陌卻道:“不行。”
“那我放棄總行了吧?就當我沒贏過。”
“也不行,我輸了便是輸了,不會占你便宜。”
這還不叫占我便宜?我們倆到底誰占了誰的便宜?齊潯郁悶地想著,卻沒敢把這話說出口來。
齊潯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只得認命地走到床邊,看了看那并不算寬敞的床,而后把自己塞到了最里面,側身背對著給師陌留下來的那一方空位。
師陌在他身邊和衣躺下,側頭看著如避蛇蝎的齊潯,說:“你不是要把我當抱枕嗎?緣何離得那么遠?”
齊潯不答,假裝自己練就了倒頭就睡著的本事。
師陌笑著挪了挪身子,主動靠近了齊潯,而后以一種低沉又不失溫柔的聲音說:“小胖子,怎么?害怕了?這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要求,為何反倒心虛了?”
齊潯忽地回過身,嚷嚷著說道:“誰心虛了?”
可在迎上師陌那溫柔的眸子時,他承認自己真的心虛了,他咽了咽口水,甚至能聽到自己那加速的心跳聲。
齊潯啊齊潯,你這是怎么了?緊張什么?心虛什么?得了失心瘋不成?
師陌卻不知齊潯內心的掙扎,用手將腦袋撐住,俯視側臥的齊潯,嘴角笑容明顯。他伸手捏了捏齊潯的臉,說:“這還不叫心虛?”
齊潯沒好氣地打開他的手,說:“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師無言,你要睡就好好睡,不要……”
說到此,話音戛然而止。齊潯懊惱自己的口無遮攔,險些說出“不要來勾引我”這樣的話。
偏偏師陌不肯放過他,追問:“不要什么?”
齊潯不答,背過身去,將被子拉過來蒙頭就睡。師陌不再捉弄他,在他身邊躺平,也閉上雙眼睡去了。
齊潯睡覺一如既往地不安分,到了半夜,早已忘卻睡著之前的不自在,輕車熟路地將師陌當成了抱枕,腿還搭在了他身上。
師陌睡眠淺,剛被抱住便醒了,卻沒有推開齊潯,反倒將左手從齊潯脖子下伸過去,讓他枕在了自己手臂上,右手則搭在齊潯身上。這一姿勢,算是徹底將齊潯摟在了懷里。
這一夜,師陌睡得很安心。
天剛蒙蒙亮,師陌便起身離開了齊潯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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