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明天一早出發
初秋的陽光溫暖干燥,會客廳里的幾位千峰山莊老人向他行禮后退了出去。
虞景氾喝了口水壓了壓長時間說話而干疼的喉嚨,起身回到了松院。
z最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可能是怕他擔心它還會突然消失,所以總是在他腦子里嘰嘰喳喳,一會兒說它的主系統幫它升級,一會兒又說欒月寒的經歷已經超出的系統推算結果。
“行了,閉嘴!”
“嚶……”
虞景氾單方面給z開了屏蔽。
時微嵐晚飯時候才回來,這兩年他一直住在松院,不過也常常離開,虞景氾直到他背后還有別的組織,如果沒猜錯,那個組織就是“臨”。
這兩天虞景氾蠱毒發作癥狀減輕,神色也好轉了許多,他才能放心回去安排了他離開之后的事務。
“今天感覺怎么樣?郭大夫說你今天沒有發作癥狀跡象。”
虞景氾靠在長榻上看書,他在書房里搜羅了一堆塞外相關的書,還真讓他看到了和z給的地圖地標相似的描述。聽見時微嵐問他,微微抬起頭。
“今天沒有發作。”
“陪我吃飯,嗯?”時微嵐笑了笑,松了口氣的感覺。
虞景氾瞇著眼睛看他,把剛才的書放到一邊,抬腿用腳尖點了點時微嵐的方向。時微嵐會意,走近幾步,雙臂穿過虞景氾腋下把他抱了起來。
這具身體已經十八歲了,但是近兩年的蠱毒折磨讓他比一般的十八歲更瘦,就算身上的肌肉線條是流暢而優美的,但是總是顯得很單薄。時微嵐把虞景氾抱在懷里,他能感受到懷中人在他頸側的呼吸,微熱。
“明天一早出發是嗎?”
“是,怎么?還有安排嗎?”
“沒了。”
氣息噴灑在時微嵐耳側,讓他的耳垂有一點紅,然后這一點紅被虞景氾含進嘴里。
“別鬧。”
“我沒鬧。”
最終也沒發生什么,兩人吃完飯,虞景氾拉著時微嵐坐到長榻上把剛才的書拿給他看,又琢磨著能不能把z提供的路線圖畫出來。無奈就算他把毛筆字練得行云流水也實在沒能觸動繪畫的神經,索性放棄。
“會畫畫嗎?”
“畫什么?路線圖嗎?”
虞景氾瞪了他一眼,這不是欒初安的眼睛,是虞景氾的眼睛,明亮又深不見底,讓人盯著能上癮。
這一眼波光流轉,能讓人麻了半邊身子。
時微嵐站在案前,看著虞景氾垂著兩條長腿坐在案上,可有可無看著他鋪開一張宣紙,他朝虞景氾看了一眼,意思是讓他口述。
虞景氾讓z把那張模糊的地圖展開,按照上邊標出的方向一點點把地圖呈現在宣紙上。
時微嵐沒有問他這地圖是從哪兒得到的,把地圖畫好之后放到一邊晾干。他轉身把虞景氾從案上抱下來,打橫抱著放到床上。
然后他被虞景氾拽住了袖子,這兩年很多時候時微嵐睡在這張床上,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覺到了什么,自從z回來,他就再也沒在這里休息過。
時微嵐握了握他的手,即使是氣溫還很高的初秋,虞景氾的手也因為頻繁發作的蠱毒而冰涼。最終他簡單洗漱后還是躺在了虞景氾身側。
虞景氾心理不平衡,同樣是被穆夕照用蠱毒控制著,怎么自己就手腳冰涼,時微嵐卻手腳都是暖呼呼的?
時微嵐在他額頭親了親,虞景氾安靜下來,閉上了眼。
不一會兒呼吸逐漸平穩綿長,虞景氾陷入了深眠。時微嵐看著這張屬于欒初安的臉,最終摸了摸他的眼睫,也閉上了眼。
深夜里不知道誰發出了一聲嘆息,像是失而復得的歡喜。
轉眼天亮,自從時微嵐不來陪他睡之后,虞景氾已經好幾天沒睡這么好過了。
虞景氾的身體不算樂觀,所以時微嵐放棄了騎馬這種方式,兩人又坐到了馬車上。
塞外在北邊,兩人越往北走氣溫越低,時間一日一日過,在這期間虞景氾的蠱毒又發作了幾次,除了疼痛和嘔血,還有皮膚下的蠕蟲更瘋狂了,郭大夫的替代藥物因為頻繁使用讓他產生了耐受,已經快壓不住慈心子蠱了。
虞景氾可以屏蔽疼痛,但是總吐蟲子還是很挑戰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兩人到達地圖上第一個地方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這里并沒有燈手草,兩人只能在這個人員混雜的小鎮里暫時休整。
這是曾經中原和塞外互市的地方,但是自從新朝成立,對與塞外的交流并不熱衷,新帝更偏愛風柔水軟的江南。所以這里早不如前朝繁華,但是仍有兩邊百姓在這里做生意,還有一些江湖游俠和犯了案子的亡命徒來這里暫時落腳。
“臨”是時微嵐的勢力,這次他們出來“臨”那邊會幫他們應付好穆夕照,希望不要在這里出亂子。
兩人對外貌稍作改變,成了四處求醫問藥的一對兄弟。
時微嵐讓車夫在風云來訂了幾間上房。老板是個眉眼含嬌,身段風流的女人,女人看著時微嵐微皺著眉頭的俊臉,笑得勾勾纏纏。
“好嘞,三樓左拐第二間,客官,去吧。”
一句話扭十八個彎,時微嵐抬頭看了她一眼,扶著虞景氾上樓了。
他剛熬過一輪蠱毒發作,這會兒正全身虛軟。
虞景氾剛躺在床上還沒閉眼門就被敲響了。
“客官,您要的飯食送過來了。”
聽聲音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廝。
小廝被調教得很好,兩人低眉順眼地把托盤上的湯湯水水,一眼都不多看,放好轉身退出去了。
“要不要吃點?”
“不吃。”
虞景氾嘴里是剛漱過口的苦澀茶水味道,少見地發了脾氣。
“怎么生氣了?”
“我沒有。”
虞景氾把又倒了杯茶水,來不及等放涼就往嘴里送,被時微嵐握住了手腕。
“乖,一會兒再喝。”
時微嵐看著他顏色淺淡又水潤的唇,輕輕地點了點,虞景氾一口氣突然散了。
現在時間還早,雖然這里沒有燈手草,但是地圖上既然標出來這個位置,那就應該是有線索,本來應該出去逛逛,但是虞景氾身體狀況并不允許。
“你先休息,我去樓下坐一會兒,”
時微嵐偏頭看了看桌子,
“要先喂你吃點吃東西嗎?”
“不用,我自己可以。”
時微嵐下樓了,虞景氾拉過被子蓋住半個身子,這里地界偏北,再加上氣候干冷,被子倒是蓬松干爽。
“z,出來。”
“宿主我來了!”虞景氾有些日子沒讓z說話, 這會兒好不容易逮到機會。
“欒月寒那里什么情況,挑我不知道的說。”
欒月寒自從被賀暮帶走之后除了欒平柳傾的葬禮上出現過一次,再也沒回來,不過虞景氾一直讓人盯著。穆夕照給欒月寒下了蠱,當初虞景氾告訴賀暮欒月寒體質特殊,其實是心臟特殊。穆夕照并不會殺了欒月寒取心讓賀暮吃,但是一定會控制住她,讓她離不開賀暮。
所以穆夕照給欒月寒下了蠱,不過欒月寒的飯食中又被添了解藥,再加上她從沒有離開過白明山,所以一直沒有發現。
“宿主,云肅出現了。”
“云肅?”
z心說沒關系,都是自己突然消失的錯,不怪宿主記不住人。
“本來在推算里欒月寒是沒有被下蠱的,所以她知道滅門仇人的契機就是這個總是出現在白明山附近的云肅。云肅受傷,逃命到白明山被欒月寒救了,那個時候賀暮正在和穆夕照策劃取第七本手札,所以欒月寒和云肅一來二去熟悉了。”
“云肅是風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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