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廢物
寧以卿今世勢必要手刃仇人不假,但她曾夜里數(shù)次輾轉(zhuǎn)反側(cè),不斷揣摩過前世臨死前玉湘說過的話。
寧府的謀反之名是陸家一手造就,可陸家為什么要這樣做?
若是圖財只要她一日是陸淮之的妻子,寧家的萬貫家財都會源源不斷地用來接濟這個女兒和姑爺,就連陸淮之在京兆府的官職都是寧家無數(shù)白花花的銀兩砸出來的,陸淮之又何必費這樣大的力氣去誣陷岳家造反?
寧以卿也曾想過,也許只是陸淮之為了將她名正言順地逐出侯府,從而娶玉湘為妻,但若只是如此,七出之中任尋一條讓她下堂就是,如何會需要憑空捏造出一個勾結(jié)造反的罪名,還要殺光寧家上下一百三十口人的性命?
這樣大的罪名,下要經(jīng)三司會審,上要呈送天聽,由圣上裁決,稍微一有紕漏就會禍及自身,陸淮之怎么敢?又是怎么做得到的?
日思夜想,寧以卿不禁懷疑,此事也許并非陸淮之主謀。
一則他沒有那樣周密謹慎的腦子,二則,陸淮之此人自私自利,必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去冒這個險,三則,當(dāng)時寧家造反之名坐實,陸家作為姻親又是如何能獨善其身?
也就是說,陸淮之行此事,只能是有人授意。
而他方才同寧以卿說的那句話,更加坐實了她的猜疑。
寧以卿額上瞬間冷汗密布,如若當(dāng)真如此,單單除掉陸淮之一家,是不是根本保不住寧家的平安?
她從前太天真了,沒了陸淮之,也許還會有別人對寧家動手只要那個真正的兇手在一日,寧家就一日不能安寧!
他背后之人究竟與寧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前世才要利用他對寧家斬盡殺絕?
寧以卿的面色忽然慘白幾分,她努力平復(fù)恐懼和慌張的心緒,試探道,“是誰人能助你?”
陸淮之狐疑地盯著她瞧,有些不耐煩道,“這與你無關(guān),你只需……”
“若不叫我相信你真的有貴人相助,我何必冒險幫你?”寧以卿咬著牙,“莫不是你信口胡謅,只為取得我信任,從而助你除了陸宴禮?”
見陸淮之面容之上微微浮現(xiàn)些許惱怒之色,寧以卿眼睫微微一抖,忽然想定什么。
她當(dāng)然不會相信陸淮之方才那些鬼話,此局之中,她不過是陸淮之一枚殺人的棋子罷了,陸淮之即便再蠢,也不會蠢到同一枚棋子說出實情。
既然無論如何都不能從陸淮之口中問到什么,她又何必還在這里浪費時間同他虛與委蛇?
此事要查,但單憑她一人之力只怕艱難。
寧以卿眉心一跳,既然陸淮之已經(jīng)下了決心要下殺手,那么這場陰謀真正威脅到的那個人,總不會還無動于衷坐以待斃吧?
她忽然看著陸淮之,譏諷一笑。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往陸淮之的仇恨之上再添把火,最好燃得再快些再旺些,讓他徹底失了理智,不顧一切也要去殺人。
“侯爺再如何冷落我,終歸他在一日,我就還是這侯府正頭的夫人,而我寧家最不缺的就是榮華富貴,如今我地位也有、錢財也有,我為什么要因為你幾句不知真假的話就讓自己涉險?”
陸淮之面色一變,“難道你不想你我二人還能再續(xù)前緣嗎?”
“我何時說過,我想與你續(xù)什么孽緣?”寧以卿嗤之以鼻,句句往他要害之上扎去,“我還以為今夜約我相見能有什么新鮮招數(shù),如今瞧來不過如此。我夫君是安平侯,身負戰(zhàn)功累累,于家國社稷功在千秋,而你呢?”
她斜睨著陸淮之,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一個游手好閑,整日只知沉溺酒色的廢物公子哥,侯府的爵位即便做到了頭,只怕都輪不著你這么個廢物。”
“你樣樣比不得陸宴禮,還妄想我舍了陸宴禮來選你做夫婿?”寧以卿輕笑幾聲,“如若侄兒這雅頌閣的銅鏡生了銹跡,我倒是樂意讓人送幾面新的來,好叫你日日照得見,瞧得清自己的模樣斤兩!”
陸淮之生平最恨旁人拿他同陸宴禮做比較,如今氣得通身血液一下子涌上頭頂,都顧不得疑惑寧以卿的態(tài)度為何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了,直接伸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
寧以卿一個閃身機敏躲過,隨即從袖中抓了一把藥粉,干凈利落地往陸淮之臉上揚去。
陸淮之始料未及,不由吸入些許粉末,當(dāng)即覺得四肢百骸如同失了力氣,軟軟歪歪就往桌旁倒去。
寧以卿居高臨下睥睨著他,面帶譏笑,重重說出兩個字來。
“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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