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夫人想我嗎?
寧以卿略微掃了一眼玉湘,眼中帶著玩味之色,她幾步走到門口處,不自覺又將身上的灰鼠毛披風裹得更緊了些。
“你與春瑤到時幫著去將席面上的活計做好便是了,這些事情,我自有別的安排。”
玉湘咬了咬發白的唇,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
“夫人為什么不直接應下來?”回到房中,蘭月替寧以卿將披風脫去,又扶著她到榻上做好,將一旁早就備著的暖手爐塞到她手中。
“你覺得我應當應下玉湘的請求?”寧以卿斜斜倚靠在暖榻之上,半閉著眼。
“夫人之前說過,敵明我暗更有勝算,”蘭月手上動作不停,又取來一張狐皮制成的厚毯子為寧以卿鋪到腿上,“她擺明了想在這事情上動手腳,既然如此,何不直接應下,到時直接讓大房抓她個現行?”
寧以卿虛弱地笑了笑,“她早知道我現在對她心存芥蒂,如若我直接一口答應,以她那多疑的性子,少不得心腸又得轉幾個彎。”
“今日她也見到我病容憔悴成這副模樣,過幾日你只說我病得起不來床,這些事情,她自然要想著法子攬過去辦。”
“夫人,你這樣糟踐自己的身子,當真不會落下毛病嗎?”蘭月不忍,又勸道,“夫人大可以裝病,不是嗎?”
寧以卿垂下眼睫。
裝病自然是可以。
只是那樣,陸淮之聯合玉湘給她下毒之事發作起來,就太過不痛不癢了。
如今陸宴禮深信丘鶴年的醫術,待到她徹底毒發那一日,前來救治的必定是丘鶴年。
而她如今日日喂給自己的毒藥,必要足夠讓人膽戰心驚才行。
“放心吧,”她抬眸輕笑,安慰道,“你家夫人我雖然不學無術,但在岐黃之道上還是略為精通的。我心里有數,這毒到時不但能解,且絕對不留半點病根。”
蘭月的心始終懸著放不下來,但寧以卿這樣胸有成竹的模樣,又讓她不得不信。
“夫人可還要再睡會兒?”
寧以卿搖了搖頭,“你去尋一下那幾個人,看看這些時日連三夫人有什么古怪,尤其是同柳家或者章家有關系的。”
她眼下好奇,林氏姊妹是不是真想出了什么法子攀上章家的枝。
蘭月應下來,又道:“昨兒已經放了信兒出去,一會兒奴婢再去問問。”
寧以卿又讓她去侯府管事的婆子那里取了賬冊來,說要連同林氏給的那些名冊和明細,仔細將這場宴席大致需要的開支都算一遍。
蘭月將東西送到,又搬來兩個炭盆,仔細為她添了足足的銀絲炭,確保屋里溫暖如春,這才離開。
待走到后院的月洞門前,蘭月卻見到了幾日不見的陸宴禮,立時上前行禮。
“侯爺回來了!”
“你是夫人跟前的?”陸宴禮神色有些急切,“我回來書房取些東西,正準備去看看夫人。她在何處?聽前院的丫鬟說這幾日夫人一直閉門不出,可是病了?”
蘭月想起寧以卿的吩咐,只能笑著掩飾道:“侯爺多慮了,只不過是這些日子天兒冷了些,夫人說冬日里最適宜多休憩安眠,說什么……養生之道?”
“她是懂這些的。”陸宴禮的焦急神色這才緩和些許,“現下還睡著嗎?”
這幾日他在外奔忙,許多軍務多年不曾上手,如今倒也有些吃力,故而好幾次都三過家門而不得入。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片刻清閑,他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看寧以卿。
“倒不是,”蘭月道,“大夫人適才來過,說要在府內辦一場宴席熱鬧熱鬧,將一些事務交給了夫人,眼下夫人正在忙著呢。”
她見陸宴禮抬步要往后院去,忙退后幾步稍微攔了攔,“夫人……夫人說她算賬時最不喜有人在旁攪擾,這才連奴婢都打發出來了。侯爺不如等晚些時候?”
陸宴禮怔了怔,無奈地笑了一下。
忙著睡覺,忙著養生,忙著算賬。
卻唯獨沒有空見他。
這是還在為那日康樂的事情惱著嗎?
他輕輕嘆了口氣,道:“都督府還有事要忙。這些時日你照顧好夫人,睡覺可以,但每日餐飯不能耽誤。看賬可以,但也該勞逸結合。夫人的性子做起事來不到做完便不會罷休,你平日在旁,多提點她休息才是。”
蘭月乖順地點了點頭,心中對陸宴禮的好感更多了幾分。
陸宴禮轉身欲走,卻停了片刻,忽然遲疑道:“夫人這些日……有問起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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