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他想你了
這話沒頭沒腦地問得蘭月一時懵住了。
不過片刻怔愣,她便如夢初醒,頭點得跟搗蒜的石杵一般,連聲道:“有的,有的。”
只不過須臾,小丫頭腦中便如有千百旖旎場景一閃而過,直教她臉頰之上緩緩爬起一抹可疑的紅暈。
也不能怪她失態,蘭月心想,實則是侯爺所問的這句話,太過……太過容易引人遐思了!
夫人有沒有問起過他?
他想問的怕是,夫人有沒有想念他吧?
蘭月憋著笑,又用力地點了幾個頭。
夫人雖然沒有問過,但心中一定是很想念侯爺的!
陸宴禮如釋重負般終于露出一抹淺淡笑意,又輕聲道:“告訴夫人不必擔心,我這些日住在都督府一切都好。”
蘭月又忙不迭地點頭,心中又添了幾分歡喜。
然而在陸宴禮轉身欲走之時,她忽然又脫口而出:“夫人她……”
看陸宴禮如此掛心寧以卿,她便又實在有些憋不住,想將寧以卿這幾日的身體情況如實相告。
她看著陸宴禮那張本就氣場嚴肅的臉,話到嘴邊,倏地又沉默下來。
可夫人不讓她說,也是為著免去侯爺擔憂啊!她若此時說了,不就又平白添了夫人的煩擾嗎?
她輕輕吞了吞口水,只能在陸宴禮探尋的眼光下堆出一個傻笑來。
“夫人很好,就是時常掛念侯爺。奴婢是想說句不該說的話,過些日如若侯爺公務稍微松泛些,能不能……能不能多多回院里陪一陪夫人。”
陸宴禮輕輕笑了起來。
他看向蘭月的眼光也隨即柔和不少,頗帶著些欣慰之色,“我知道了。”
眼前這個小丫鬟是寧以卿的貼身婢女,她的話,也是在轉達寧以卿的意思,是嗎?
他眉眼之間又添了幾分神采,溫聲道:“既然夫人在忙,我就不去打攪。勞你轉告一聲,她擔憂的,我都會處理好。”
從梨嵐院一路走到安平侯府的門前,陸宴禮從未覺得自己的腳步這樣輕快過。
“我擔憂的?”
晚間,寧以卿剛放下手中的筆,端著蘭月遞上來的茶盞,疑惑地朝她問道,“我擔憂什么?侯爺沒說別的嗎?”
蘭月掩面笑道:“說了的。”
她眼珠子骨碌一轉,“侯爺問夫人,這些日有沒有想過他?但奴婢覺著,是侯爺他想念夫人你了!”
寧以卿直接僵住了,手中的茶盞就停在嘴邊一動不動。
分明前一刻還覺得屋中寒冷徹骨,此時卻莫名其妙有一股燥熱涌上臉頰。
但她看著蘭月旋即又反應過來,狐疑道:“這話是侯爺的原話?”
陸宴禮再如何,也不會當著一個年紀小小的丫頭的面,口出這樣輕狂又直白的話吧?
何況以他那樣冷僻的性子,寧以卿實在想象不出來,他能說出這樣的話。
看著蘭月因為憋笑而逐漸發紅的脖頸、臉頰,寧以卿佯怒道:“好啊,你如今還敢騙我了。”
蘭月后退半步,輕輕吐了吐舌頭,打趣道:“侯爺原話雖不是這樣說,但奴婢聽著就是這個意思呢。侯爺問的是,夫人這些時日有沒有……問起過他?”
寧以卿這才松下一口氣來,將遞到嘴邊的茶水喝了幾口,這才放下茶盞,朝著蘭月低聲道:“侯爺這樣問也無可厚非,確實是我這個為人妻子的不夠賢惠體貼了。”
這些日子陸宴禮忙于公務,為著便利直接便在都督府住下了,而她成日里因藥昏睡,壓根兒不曾想到過他。
他問這話,興許是對她有些怨責吧?
畢竟朝中其他人家的官人因公留宿府衙的,自家夫人都會備好日常起居的一應用物,唯恐郎君在外吃住不善。
前世陸淮之也常常如此,那時她恪守婦道,別說睡覺的被褥,就連每日的餐飯都會親自下廚做好了著人送去。
而如今,也實在是她過于失責了。
何況陸宴禮現如今那身子骨,本就是大病初愈不堪一擊的,如若真的受凍生病,可怎么好?
“這樣吧,”寧以卿思忖片刻,吩咐道,“庫房中的皮貨還有許多,你明日挑些品相上好的虎皮褥子、貂裘狐裘之類的出來,連同前些日新做好的那件佛頭青素面杭綢鶴氅、幾件風毛披風,還有讓人替侯爺定做的那雙青蓮絨的灰鼠錦靴……”
“夫人呀!”蘭月苦笑不得,“這才初冬!這些都是寒冬時才能用上的物件,侯爺他們又是血氣方剛的男子,奴婢明兒挑幾件讓人送去也就是了,用不上這許多。若真送這許多過去,沒得讓侯爺遭同僚笑話不是?”
她主要擔心的是,這些東西起碼能裝夠一車搬過去,到時侯萬一讓侯爺誤會,以為夫人巴不得他長長久久地住在都督府,那可就不好了!
寧以卿怔了怔,嘆了口氣,“也是我昏了頭了,那你就撿幾件厚實的送過去吧。對了,侯爺身旁帶著的那兩位小哥兒,你也分別送一件御寒的過去。”
蘭月點點頭,又打趣道:“夫人這是關心則亂。原本侯爺想來看一看您再走的,可您叮囑過不讓侯爺知道您的病情,奴婢這才攔下了。如今看著夫人如此掛心侯爺……可不要怪奴婢自作主張吧?”
寧以卿垂下眸子,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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