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二十章02
姜禾一行人是坐著光頭曾的面包車下山的,她看著前面的司機(jī)是警察,沒敢問光頭曾去哪了。
面包車的質(zhì)量實(shí)在不怎么樣,挺平穩(wěn)的山道,快把她的屁股顛廢了,晚上打架時候挨的那幾下子,也在身上隱隱作痛起來。一旁的小飛彪哥等人也沒比她好到哪里去,于是路上一顛簸,整個車廂都是哎喲叫痛聲,前座的警察透過后視鏡看了他們幾眼,把車開得更顛了。
終于到了山腳底下,這里陣仗更大,百來號人一個個等著過關(guān)檢查,看他們一行人戴著手銬從車上下來,紛紛投來注視的目光。姜禾拿手擋住了自己的臉,難得地覺得有些羞于見人。
救護(hù)車先鳴笛走了,車上是傷勢比較重的寸頭哥和小天。說實(shí)話她有點(diǎn)難以想象這倆人共處一車,寸頭哥的傷勢會不會更重幾分。
先前收繳他們的那個女警目送著救護(hù)車離開,也朝他們走了過來。
姜禾有些發(fā)怵,沒想到自己在老黃身邊呆了小十年,又在驚蟄混跡了半年多,竟然也會怕警察,可見是個臥底的好材料。
女警來回看了他們幾道,在姜禾前面停下了。姜禾立刻稍息立正,剛剛在山上已經(jīng)簡單盤問了一輪了,她摸不清還有什么要問的,因而更加慌張,但又不能露怯,只好強(qiáng)裝鎮(zhèn)定。
“那個寸頭,真是你打的?”女警問。
姜禾忙擺手:“團(tuán)……團(tuán)隊(duì)的力量!
她的團(tuán)隊(duì)成員小飛和彪哥立刻出賣了她,齊聲指認(rèn):“就是她打的!
姜禾無語凝噎,磕磕巴巴地問:“很……很嚴(yán)重嗎?”她沒記得她打到要害啊,特殊部位那里也沒下狠手,不對,狠腿,總不能讓他斷子絕孫吧。
女警笑笑,點(diǎn)了點(diǎn)記錄本又合上了,說:“你倒是會打,醫(yī)生說沒多大事,就是要躺段時間了。”
姜禾略放心了些,又小心翼翼地問:“那,那我用坐牢嗎?”心里盤算了下吳志誠會不會解救她,可別正中他下懷要把她扔監(jiān)獄里體驗(yàn)生活,電影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嗎,在大牢里接近大佬混入□□。
小飛這時候終于靠得住了些,出聲幫她:“我們那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再不出手小天就要被燒死了,那輛摩托的下場你也看見了,警察姐姐你可得明察秋毫啊……”
女警伸手打住:“別,別叫我姐姐!
小飛被噎,吞了吞口水,試探著說:“阿姨?”
女警一臉黑線,不再理他,拍了拍姜禾的肩膀,說:“你放心吧,先去警局做詳細(xì)的筆錄,調(diào)查清楚了再說,興許明天就能出去了!
姜禾猛搗蒜頭:“好的同志!謝謝同志!同志辛苦了!”
小飛在一旁后知后覺:“原來要叫同志啊……”立刻被姜禾踩了一腳叫他閉嘴。
女警指了指路邊的警車,讓同事幫忙帶他們上去。
警車的門一拉開,里面坐著打瞌睡的人嚇了一跳,立刻睜眼看過來。
姜禾還瞇著眼辨認(rèn)這是誰,一旁小飛已經(jīng)興奮地竄了上去:“我坐這輛!”
果然,那個抱著胳膊一臉不悅的人,不是小飛的偶像宋拽拽,還能是誰。姜禾再去看躺他腿上的那坨人影,從旁邊的粉色小書包認(rèn)出來竟然是光頭曾的女兒,她此時躺在座位上睡覺,兩個人占了三人座,警察顯然也不想打擾,就把她小飛和彪哥三人分到了這輛車上。
上了車,姜禾還在幸災(zāi)樂禍,宋其言一臉不爽:“你干嘛?”
姜禾嘿嘿地笑:“天涯何處不相逢啊,警車相遇這不是緣分么。”
小飛看著偶像早就眼睛冒光:“宋大神!我竟然和宋大神坐了同一輛車,我也太幸運(yùn)了吧。”
宋其言腿上的小人動了動,他立刻讓小飛小聲點(diǎn)。
小飛乖得很,立刻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姜禾壓低聲音問:“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不會是拐賣兒童吧!庇直葎澚讼履樕,調(diào)侃道:“你這是啥呀,美少女戰(zhàn)士嗎?”
宋其言摸了摸臉上的卡通創(chuàng)可貼,翻了個白眼,不想回答。
小飛插嘴捧場:“別理她,絲毫不影響您的風(fēng)姿,還是帥的!”
他聲音一向大,又被姜禾瞪了一眼,立刻噤聲。
看車上沒有警察,彪哥忙低聲打探光頭曾的消息,聽到他逃走了放下心來,這才說:“光頭曾還在假釋期,再被逮到有的他蹲了。”
姜禾忙問:“假釋?犯什么事了?”
彪哥從口袋里掏出了根煙點(diǎn)上,叼著煙回:“聚眾賭博唄,開了個小賭場,讓警察一鍋端了!
姜禾想到此時正給她親爹羅唐開賭場的杜峰,看來天下同好還是很多的。
宋其言早就忍不住,想討根煙但看了看懷里的月月,還是作罷了。只是他沒想到姜禾也注意到了,逼著彪哥把煙掐了,彪哥只好猛嘬了幾口,把半根煙扔出了車門外。
彪哥又問道:“阿宋你犯什么事了?賽車不用進(jìn)局子吧,我看外面好多車手開了張單子就放人了。”
宋其言嘆口氣,也不再隱瞞:“我車沒剎住,把交警給撞了!
姜禾還在用手忽扇車?yán)锏臒煔猓勓詻]忍住笑道:“你這也太遜了吧,宋大神!
宋其言瞥她一眼,沒好氣地問:“你們呢?”
姜禾晃了晃手銬,揚(yáng)著腦袋說:“打群架!
宋其言嘲笑她:“就你這樣瘦胳膊瘦腿的,還打架?”
彪哥點(diǎn)點(diǎn)頭,指著姜禾說:“她最猛了,直接把人打進(jìn)醫(yī)院了,就瘋子張那小子……”
姜禾插嘴說:“原來他叫瘋子張,果然人如其名。”
宋其言和瘋子張之前因?yàn)橘愜囉羞^過節(jié),這會聽到他被打到醫(yī)院,倒是很欣慰,難得地多看了姜禾幾眼,似乎想看穿她這滿身功力哪里來的。
于是幾人一陣閑聊,各自倒了倒苦水,感嘆了下這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夜晚。
小飛躲在一旁依舊是對宋其言一臉崇拜,等終于閑聊告一段落,才開口說:“大神!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姜禾在一旁幫腔:“他有個賽車夢來著,今晚這么難得,還不給人家圓夢嗎?”
宋其言攤手:“我又沒筆。”
小飛早就想好了,忙指了指月月的小書包,說:“書包里肯定有!
宋其言不好再推辭,小心翼翼地從月月的懷里扯出了書包,拉開拉鏈頓了一下,又恢復(fù)如常從里面翻出了文具盒,拿出一支筆后再把文具盒放回書包里,這回把書包護(hù)在了自己的懷里。
他擰開筆帽,問:“簽在哪?”
小飛趕快掀開外套,朝他露出了后背的白t恤,興奮地說:“簽我衣服上!”
宋其言抱著月月不好動身,小飛巴巴地過去撅著屁股,姜禾忙扶住他。
宋其言刷刷寫下了名字,自己也覺得新奇,給粉絲簽名,這還是他人生頭一遭。
小飛要不是因?yàn)樵谲嚴(yán)铮喼蹦軜返帽母撸骸疤靺!我有偶像的簽名了!這衣服我要留念一輩子!”
幾個人都對他的傻樣笑了起來,姜禾拉他過來,去看他后背衣服上的簽名,說:“原來你叫宋其言!
宋其言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你叫什么?”
姜禾對他伸出了手:“我叫姜禾,蔥姜蒜的姜,禾苗的禾!
宋其言對她的熱情握手表示遲疑,看她目光灼灼,只好把手伸了過去握了握。
姜禾瞇起眼睛:“多多指教啊,宋大神!
宋其言笑笑也回:“多多指教,姜戰(zhàn)神。”
姜禾對他起得這個稱謂很滿意,秦大師教出來的,可不就是要做戰(zhàn)無不勝的戰(zhàn)神嗎。
小飛也興致勃勃地湊過來加入了這場神與神之間的見面會,伸出手同宋其言自我介紹:“我叫羅飛,您可以叫我羅小神,小飛神也行!”
宋其言也同他握了握。
小飛立刻激動地舉起了手:“天吶!我和我的偶像握手了哎!我再也不要洗手了!”
三人齊齊看向還未加入封神的彪哥,彪哥一臉無語,表示不想?yún)⑴c這么幼稚的游戲。
樂呵半晌,警察同志們終于處理完了各種事務(wù),押了滿滿三四車人,收繳了少量毒品,浩浩蕩蕩地開回了警局。
春名山在凌晨四點(diǎn)重歸寧靜,等待黎明。
車子發(fā)動時,宋其言下意識護(hù)好了懷里的月月和書包,他面上不動聲色,但剛剛打開包的時候,確實(shí)看見里面裝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豁稠臣t鈔票,光頭曾竟然沒有帶著錢跑路,而是把錢就放在了月月的書包里。
十幾萬塊,說不心動是假的,有了這些錢,頌頌的大提琴就有著落了,不然今晚過后,春名山怕是又要封山禁賽,他再難有出路去找別的賺錢法子。
一番思量,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坐對面的姜禾正在看著他,眼神掃過了書包又看向了別處。
宋其言的一顆心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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