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請安
既如此,清念獨自帶著水月去給周琴請安,留下芷荷幫著石竹一起照看晏修。
清念到了周琴的慈梅院中,里面一片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守門的婆子見她來請安,撩開門簾,清念進去的一瞬間,里面的笑聲戛然而止,紛紛看著她,眾人表情不一,各有各的心思。
清念掃了一眼,除夫人周琴外,府上的女眷大多在這里。除晏修嫡親的妹妹晏筱柔以外,她與這府上的其他人都不相熟,與世子夫人楊舒婉更是不對付。
管清念不理其他,恭恭敬敬向周琴請安,又給嬸娘李茹請安。
周琴沒見到晏修,不悅的問:“怎么不見晏修?”
“夫君昨日剛回,早間本要同兒媳一起給母親請安,兒媳見夫君,臉色似有些不適,便叮囑夫君好好休息。”
周琴聽到晏修身體不適,也沒多說什么,只是不咸不淡的道“請大夫看了沒有?”
“還未來的及。”
“芙蓉,讓府中的劉大夫去看看。”周琴吩咐身邊的婢女。
婢女走后,又對管清念道:“你也回去,好好照看他,讓他沒事就不要出來,好生養著。”
“是,母親。”
只是清念還沒來的及走,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晏修多年未歸家,我們也是想念,還以為今日能見到,沒想到去了一趟蠻荒之地,禮儀也丟了,都不來拜見長輩,枉二嬸還特意在這里等著他。”這一番刻薄話說出來的人正是李茹。
晏國公府繁華到落寞,皆因為晏修,李茹對晏修還能回來自然不開心,更何況,她一直巴結著周琴,周琴雖然沒有多說什么,但是她知道周琴對于晏修沒來給她請安,十分的不悅。
清念是聽不得有人說晏修不是的,回道:“夫君熟讀詩書,知禮守禮,今日是臥病在床不得起身,二嬸若是想見夫君,這便同清念一同回禇意苑探望如何?”
李茹才不想見晏修,被清念懟的閉口不言,其他人皆是小輩,也不敢多言。
清念隨后又向周琴行禮,便帶著水月回去,正好見到芙蓉帶著劉大夫到了院門口。
她讓水月帶大夫先去廳中稍等片刻,她則先去了臥房。
房中,晏修還沒醒,清念猶豫一會兒,還是決定喊醒晏修,她靠近床榻,彎腰,腦袋正對著晏修的腦袋,正準備出聲。
晏修突然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珠子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樣,不笑的時候原本溫和的臉龐看著冷漠,讓人平添幾分冷意,清念沒料到晏修突然醒了,嚇了一跳,立刻起身,倉皇中腳下一滑,整個人往下倒,眼看著要砸到晏修的身上,清念不由的閉著眼睛,擔心把人砸壞了。
誰知一雙手穩穩的抓住了清念兩旁的臂膀,穩住她之后,又放開了手,清念這會兒直接趴在了晏修胸膛上。
一時間,清念手足無措,呆呆的趴著一動也不動。
這時頭頂上傳來一陣悅耳的笑聲,晏修含笑道:“念念大清早這是做什么?”
原本就害羞的清念耳朵悄悄的紅了,趴著更是不敢動。
好一會兒,才悶聲說道:“母親讓府里的劉大夫給晏修診脈,人在外面候著。”
晏修回憶起記憶中冷漠的母親,好一會兒才說道:“讓大夫進來吧。”
“哦,好。”清念呆呆的回答,人卻是還未回過神。
晏修等了一會兒,清念還保持剛在摔下來的姿勢一動不動,他拍了拍她的腦袋:“念念,起來了。”
管清念這次回過神,蹭的一下從晏修的身上起來,紅著臉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清念帶著劉大夫進來。
晏修安穩的躺在床上,伸手給大夫診脈。
大夫診脈后道:“大爺回來路途遙遠,身體難免勞累,待老夫開幾服藥,大爺服下,在多加休息。”
“好,謝大夫。水月,跟著劉大夫一起抓藥。”清念聽到大夫說宴修沒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是。”
劉大夫走后,晏修看到坐在一旁沉默不言的清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秀發,“大夫說了我身體沒什么事,不用擔心。”
“嗯,等大夫開好藥,晏修按照大夫的叮囑好好喝藥,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
劉大夫走后,禇意苑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早晨才見過的世子妃楊舒婉。
楊舒婉是如今晏國公世子晏平的夫人,是戶部尚書楊昌庶女。
庶女能嫁進有勛爵的國公府實屬不易,當年晏修被流放,讓晏國公府岌岌可危,也與太子黨斷了關系。晏國公晏守正為了重新與太子攀上關系,便想著讓嫡次子晏平與太子一派的官員聯姻。
可那時候晏國公府地位尷尬,搞不成低不就,沒有尋到合適的女子,最后還是晏平提議娶戶部尚書楊昌庶女楊舒婉為妻。
晏國公府的嫡次子配戶部尚書的庶女是委屈了些,但是戶部尚書的嫡長女貴為太子妃,這樣算來,也拐彎抹角的與太子有了姻親。
楊舒婉嫁進晏國公府多年來一直未有生育,且因為是庶女的身份,周琴很看不上她,可是因為太子妃的關系,又無可奈何。好在楊舒婉察言觀色一流、對著周琴伏小做低,哄得周琴把府上中饋給了她,楊舒婉便也在晏國公府有了一席之地。
不久后晏守正又給晏平請封世子之位,誰想到皇上竟然同意了,這不楊舒婉一躍成為了世子妃,除了在婆婆面前以外,這日子過的到也十分舒暢。
此刻楊舒婉帶著捧著物品的下人,浩浩蕩蕩的來了禇意苑。
見到管清念,輕盈的行禮:“大嫂。”
“弟妹怎么來了?”清念平日里深居簡出,兩人也很少有交集,按理說相安無事,可是這楊舒婉不知何故對清念處處有敵意。
楊舒婉笑道:“大哥才剛回家,我特意送來些用的東西給他,順便說一聲,三日后是家里的重陽夜宴,大哥和大嫂要來參加。”
管清念讓水月接下,客氣的說道:“弟妹有心了,夜宴的事我們知道了。”
“都是一家人,大嫂不用客氣,大哥身體不好,劉大夫過來可有說些什么?需要準備什么藥材,大嫂一一跟我說了,我好叫人準備去。”
“夫君身體只是有些虛弱,不礙事,就不勞弟妹費心。”
“大嫂說那里的話,這府上那處不是我照看的,和我客氣做什么。”楊舒婉得意的笑道。
“弟妹說的是,這個家有勞你了,弟妹的才干,家里人都是有目共睹。”楊舒婉沒事就愛在清念面前說類似得意的話,好在兩人也不常見面,因此也懶得與她掰扯,順著她的話,只想著讓人趕緊走。
奈何楊舒婉絲毫沒有這個自覺,自顧自的說道:“哎,我就是天生的勞碌命,不像大嫂是個會享福的。”
“那是自然,你大嫂貴為曦和郡主,金尊玉貴,弟妹自然是不能與念念放在一起比較的。”就在清念煩不勝煩的時候,一道晴朗悅耳的聲音傳來。
眾人循著聲音望過去,晏修穿著月白色的錦袍,嘴角微翹,笑看楊舒婉,他面龐溫潤,說出的話卻十分諷刺。
楊舒婉臉上掛不住,臉漲的通紅,忽而又平靜的說道:“大嫂是郡主,我確實比不上,只是大哥如今是一介庶人的身份,到是有些辱沒了大嫂。”
清念皺了皺眉頭,她性子柔和,別人說什么她也不會放在心上,但是有人說晏修,管清念句句有回應,譏諷道:“我夫君即便是白身,那也是我曦和的郡馬爺,皇親國戚,弟妹說話還是客氣些好。”
“你”這會兒楊舒婉氣結:“靠著女子的身份撐地位,也不怕人笑話。”扔下這么一句話,怕這夫妻倆再說什么氣死人的話,楊舒婉帶著下人匆匆走了。
而此刻的管清念也尷尬起來,剛才氣急隨口說的,不會傷害到了晏修的自尊心吧,她結結巴巴的解釋:“我我沒那個意思,你不要聽楊舒婉的。”
小媳婦在這兒著急解釋又不知道怎么說的糾結的小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晏修笑的開懷:“念念,這么著急忙慌的做什么,靠著你為夫也算得上皇親國戚,清閑又自在,有什么不好。”
“啊。”聽到晏修這一番話,管清念都忘記了糾結的事情,傻呆呆的盯著晏修。
晏修笑的更開心了,小妻子真是可愛。
楊舒婉走后,芷荷翻了翻她送過來的東西,都是一些壓箱底的擺件和已經不時行的布匹。
芷荷氣憤道:“世子妃拿的都是什么,家里的下人也不穿這些布,還好意思送到我們院里來。”
管清念雖貴為郡主,但性子軟綿,又不愛與人過多的交流,嫁入晏家這幾年,晏修又不在府中,幾乎是守活寡,久而久之,這府里的人也不拿她當回事,克扣她的份例也是常有的事,管清念不喜生事,又有嫁妝傍身,自然也不計較,讓的某些人得寸進尺。
芷荷與水月不同,水月是晏家的家生仆人,芷荷是自小陪著管清念長大,情分自然不同旁人,這些年看著自家郡主的處境,疼在心里,
清念擔心晏修聽到了心里不舒服,皺著眉頭道:“拿進去就是了,我們也不缺這些東西。”
“是。”芷荷瞥了瞥嘴,正準備拿進去。
晏修制止道:“拿回去做什么,過幾日便是重陽夜宴,做身衣服穿上,也不枉世子妃的一番心思。”
“這這衣服的料子又不好,穿這個做什么?我那里還有好幾匹好的,等會兒我去挑挑。”
“不用,就這個。”晏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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