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苦肉計除祭司
祭司轉身出了帳蓬,回到親軍陣中。
這時,他才再次舉起那一塊骨牌,朗聲道:“從現在起,我正式接過親軍的指揮權。你們所有人,從這一刻起,都必須要聽命于我!”
那些親軍都是圣山王族的嫡系,根本不在意誰來當他們的統領。
他們只認那一面如旗主親至的骨牌!
于是,兩百余親軍向著祭司單膝跪了下去,齊聲道:“拜見統領!”
問題是,前統領正站在親軍陣中,又驚又怒的看著祭司奪權,怒道:“你們不聽他的!他才是最想阿史那二旗主死去的那個人!”
“前兩天的沙暴你們不記得了?那幾個刺客就是聽命于這個人的!”
前統領接連點了幾個親軍的名字,質問他們:“你們幾個當時也在場的!那幾個刺客身上是不是有祭司的信物?!”
“二旗主這些天之所以不愿意離開綠洲,就是因為不愿意再跟祭司待在一起啊!”
“這個人指使刺客殺了我們那么多兄弟族人,難道你們認他當你們的統領?!”
那幾個被統領點名的親軍顯然多少是知道一些內情的,只是他們沒有猶豫太久,低下頭去,不再看統領。
“見骨牌,如見旗主親至!我們只認骨牌!”
這便是他們的統一回復。
這個時候加入前統領一邊,雖然是雪中送炭,卻也是找死!
前統領看著祭司手中的那一塊骨牌,面如死灰。
他心中也知道,圣山王族才是百萬蠻族的天。
他手中的兵權,來自于王族,同樣也能被王族輕易的奪去!
誰來當統領,都改變不了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說祭司指使刺客在沙暴當中試圖置二旗主于死地,那是空口無憑之說,只是前統領與二旗主兩人的猜測而已。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猜中了,卻也遲了。
不過,前統領并不打算束手就擒。
他拍了拍腰間的玄鐵武牌,沉聲說:“我自己上圣山向旗主稟報此事!到時要殺要剮,任由旗主處置!”
這也算是前統領目前能想到了最好方法了,使一個緩兵之計。
“將這個刺客拿下!”祭司冷冷的指了指前統領,說道:“阿史那二旗主,就是死在這個人的手上!”
兩百余親軍毫不遲疑的就將前統領圍在了中間。
包丁揮了揮手,跟著百人隊便退后了一段足夠的距離,讓出了戰場。
這一場內訌火并,持續的時間不長。
先天武者并不是無敵的。
在祭司不斷加碼的賞賜當中,那些親軍悍不畏死,硬是用近百人的傷亡將前統領刺于當場!
被當作戰場的綠洲,被攪得一片狼藉,像是剛剛經歷過千軍萬馬的戰斗一般。
遍地死狀各異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哪里,還沒來得及清理。
祭司讓還能動彈的親軍,每人都在統領的尸體上捅了一刀一劍或一槍。
戳尸過后,這些親軍便全都納了投名狀,祭司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祭司親自將統領梟首,手中提著統領那血淋淋的人頭,便直接朝著包丁走了過去。
將統領的人頭丟在包丁腳邊,祭司冷冷的說道:“聽說你那里有一張輿圖?拿出來給我們開一開眼界吧!”
包丁一臉的詫異,仿佛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反問道:“為什么要拿出來給你們看?”
祭司身邊幾個親衛此時哪里會將也不過只是統領的包丁放在眼里,反正刀劍還沒有入鞘,血也還沒干,便直接踏前了一步,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包丁身后那百人隊也不是吃素的,呼啦啦的迎了上來。
眼看又是一場火并。
祭司現在已經有些“駕輕就熟”了,指著包丁,張口便來,羅織了兩條罪名:“阿史那就是他們殺害的!他們還搶了阿史那手中一張藏寶圖!”
包丁的百人隊,在祭司看來就是一支叫花子隊伍,皮甲也沒幾套。
祭司這邊還有小一百號人的親軍,見狀也圍了上來。
這時,綠洲部落的蠻族已經退到了綠洲邊上,把場地讓了出來。
那些剛剛從石門關戰事退下來的青壯,則已經將刀槍拿在了手中。
這些綠洲土著的人馬,看上去也有兩三百之多。
他們現在才是決定兩支來自圣山王族人馬之間較量的砝碼。
如果天平一開始就一邊倒,砝碼放上去也沒有作用的話,確實也沒有什么測量的意義。
譬如說現在,祭司統領的親軍當中先是兩三個,接著便是六七個,很快就有大半人捂著肚子蹲了下去,直嚷著肚子好痛!
看他們痛的在地上直打滾,便會對“腹痛如絞”有一個確切的認知。
而且,出現這種情況的似乎并不止祭司親軍這一邊。
包丁的百人隊當中很快也跟著出現了相同的情況!
真要進行比較的話,甚至包丁這一邊的情況還要比祭司這一邊的情況要嚴重許多。
百人隊當中能夠還堅持站著的人,一雙手也能數得過來!
包丁察覺到了一絲異常,轉頭對綠洲部落頭人說了一句:“你不要出手相助,最好就是保持中立!”
祭司可不是在場的唯一一位先天武者,哪里有底氣說出同樣的話來?
他轉頭對頭人說道:“你剛才答應我什么來著?現在還不動手?你還在等什么?!”
包丁此時臉上已經是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走前幾步,不緊不慢的說道:“今天在場人,已經沒有人可以強留下本統領了!”
“綠洲部落要是能保持中立,也是可以的。但是.......”
“如果你們敢偏幫這一幫弒主犯上的罪人,我必定帶大軍回來蕩平這里,一個不留,全部殺光!”
作為這一個綠洲土地上唯一一個先天武者,包丁自然是有底氣說出這么一番話來的。
如果阿史那或他的親軍統領還在的話,他或許還不敢這么囂張跋扈。
部落頭人搓著手,一臉的焦急,原地來回踱著碎步,左右為難。
此時的他也只能不停的勸道:“有話好好說嘛!不要動手!千萬不要動手啊!”
包丁此時已經站到了祭司面前,一伸手,一臉正氣凜然的呵斥道:“還不趕快把解藥拿來?!”
祭司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神棍,干一些仗勢欺人的事情可還行,要讓他在這種生死關心冷靜從容的應對,卻是難為他了。
親軍現已經基本上已經沒有幾個還能堅持站著的了。
沒有親軍無條件支持的祭司,急了,指著包丁的鼻尖罵道:“你拿解藥來!是你對我們下了毒!”
剛剛罵了一兩句,祭司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對方可是一位先天武者!
他連忙退后幾步,想回到親軍當中去尋求一點點的安全感。
包丁只是冷眼看著祭司,也不需要出手。祭司自己就絆倒在了一個親軍身上,啃了一嘴泥。
祭司在蠻族這種崇尚武力的族群當中的地位原本就不是十分高,可遠遠達不到攝提司內那些書記、閣老的高度,與普通的魂師相比也多有不如!
圣山一十七部落聯盟的權力,已經被十七族的旗主所瓜分掉了,祭司有時只是祭祀活動當中的一個擺設而已。
譬如說此次阿史那親軍進入漠北尋找獸皮輿圖,如果不是阿史那王族折損了太多的沙蝎侍衛,是根本輪不到一個祭司來接管兵權的!
這多少有點茶樓話本里那種“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的意思。
現在祭司接連出丑,那些親軍都暗自搖頭不已。
他們心中多半正在想著,你強硬一點呀!難道對方還真敢對你下手不成?!
這時,從祭司懷中掉下來的一包東西,被包丁撿起,打開來。
里面是一種灰白色的粉末,看著有些像是面粉。
并且,綠洲當中絕大多數人似乎都認得這種粉末。
“苦豆子粉!”
“那不是解毒用的嗎?”
“為什么會在他的懷里藏著?”
包丁卻將那一包東西直接拋給了頭人,然后轉身對著祭司說道:“好一招苦肉計啊!對自己人也下得去這種黑手?”
“你是不是擔心這些阿史那的親軍不愿意聽命于你,這才留了個后手?”
“大漠里毒物太多,防不勝防啊!拖的時間一長,恐怕會傷了身體。”
“你啊,還是趕緊把毒物說出來,給大家解毒吧!”
祭司此時仍沒有放棄,吐出嘴里的泥,氣得真跳腳,說道:“誰投的毒,誰就死全家!”
包丁也懶得再跟祭司廢話了,直接一把制住祭司,當眾從他的懷中又摸出來一小包東西。
他將那一小包東西湊近了些嗅了兩口,冷笑著將祭司拎在半空中,問道:“真不是你下的毒?那這一包用剩的狼毒花你又作何解釋?!”
祭司此時也有些百口莫辯了,自亂了陣腳,只是搖頭道:“這不是我的東西!這些都不是我的東西!”
包丁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將那一小包東西里面剩余的粉末全倒進了祭司的嘴里!
祭司被包丁丟在地上,沒過多久就開始發作了,癥狀與親軍、百人隊的那些人一模一樣!
包丁冷冷的看著祭司在地上打滾,問道:“恐怕就算是我也無法當著你的面給你栽贓吧?!”
“你還說這些東西不是你的?除了你還能有誰可以把這些東西放進你自己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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