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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中午,商靜接到了蔣柔的電話,她看了兩秒后,調整了心情接了起來。

        “喲,難得給我打電話呀。”

        蔣柔習慣了商靜的貧嘴,笑道:“案子打完了嗎?我就在法院旁邊呢,一起吃個午飯吧。”

        于是,商靜讓張夢夢先回公司,自己則慢悠悠地往蔣柔說的餐廳走去。

        兩人點了份雙人餐,等待上菜的途中,商靜見蔣柔抿了一口水,就知道她準備要說話了,這是她的習慣。

        “阿靜,你跟安柏還在一起嗎?”蔣柔不繞彎、不拖泥帶水,直接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

        商靜聽到她的問題后,將原本靠在椅背上的姿勢改成了雙臂抱胸抵在餐桌上,這是一個極具防備的動作,正好侍者前來上菜,商靜借機錯開與蔣柔交匯的眼神。

        蔣柔再次舉杯輕啜檸檬水,和商靜認識這么久,有些事情不用商靜親口承認,她便已了然于胸。

        兩人心照不宣地遺忘了剛才的問題,在擺放好餐盤以后,轉移了話題。

        “你什么時候回來上班?”商靜問道。

        “估計要年后了,現在沁沁還不習慣用奶瓶喝奶,”蔣柔想到自己不在事務所的這些日子,工作都分攤給了商靜和楊安柏,有些內疚地向她表示感謝:“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說這些……”商靜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然后不懷好意地說,“等你回來,我加倍還給你就是了。”

        “你不會的。”蔣柔一語道破,她熟知商靜這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

        “你跟諾諾怎么認識的?”蔣柔還是很好奇,商靜到底是怎么和這樣一個女孩子有瓜葛的。

        商靜也沒瞞著她,一股腦地將自己和陳諾相識的經過都告訴了蔣柔,只不過她也只說了兩人是怎么認識的,就像在介紹的朋友一樣。

        蔣柔從商靜嘴角宣泄的甜蜜微笑看出,眼前的好友是真的墜入愛河了,雖然她也很想為楊安柏說些好話,但感情的事情是最無法左右的,于是她便應和了兩聲,沒有多說什么話。

        等商靜傍晚到景山的時候,陳諾早已經組裝好風箏翹首以盼。

        “對不起,我來晚了。”商靜一路小跑過來,喘著氣和陳諾道歉。

        “不晚的姐姐,這會兒正好風大。跟我來。”陳諾拉住商靜的手往前走去,從鹿苑到水禽館有一條長長的路,轉角是一塊平坦的空地,陳諾往年都是在這里放風箏的。

        商靜放下手里的餐盒,招呼來她吃飯:“先吃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陳諾往商靜手里一望,看到是她喜歡的披薩,但此刻她心里只想著放風箏,便對商靜說:“姐姐,等等再吃嘛。”

        商靜拗不過她,只好將裝著披薩的袋子系好,坐在草坪上看著陳諾興致勃勃地開始鼓搗風箏線。

        “以前我的風箏都是自己做的,但是現在外面賣的風箏越來越好了,我就從店里拿了一個。”陳諾笑瞇瞇地給商靜展示了手里的七彩鳳凰風箏。

        商靜看著展開比陳諾還要大的風箏,心里不免覺得陳諾人小心大,陳諾卻得意地沖她抬了抬下巴,“姐姐,你看好吧。”

        陳諾從小就喜歡放風箏,最初陳媽媽用尼龍袋系了根繩來打發她,等她七歲的時候,便用過年用剩下的漿糊糊了一個簡易風箏,但紙糊的風箏不耐存放,年年都要做新的,這次陳爸爸去進貨的時候,特意給她挑了一個大風箏,漂亮的鳳凰造型尾巴上還掛著長長的彩帶。

        要是陳諾放風箏的技巧不行,陳爸爸也不會給她買這么大的風箏。商靜目瞪口呆地看著陳諾看似隨意地跑了幾圈后,手里的風箏飛得越來越高,最后,只要把風箏線輪的手柄插進土里,用手拽著線調□□箏就可以了。

        “好了姐姐,你看!”她興奮地坐在商靜旁邊,指著天空中的風箏說道。

        “嗯,諾諾真厲害。”商靜捧場地表揚道,用紙巾給她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水,“喝點水。”商靜擰開飲料的蓋子遞給她。

        陳諾接過便咕咚咕咚往下灌,不顧果茶從嘴角滑落。

        見她渴瘋了的樣子,商靜來不及拿新的紙巾,只好把剛才給她擦汗的紙巾墊在她的下巴接著,無奈地抱怨:“喝慢點……跟個孩子似的。”

        吃完披薩后,兩人躺在草坪上看著星空,今夜月明星稀,秋風蕭瑟,商靜感受到從泥土滲透而上的潮氣,起身將外套脫下給陳諾披上。

        “起來吧,躺著容易著涼。”

        “姐姐,你不冷嗎?”陳諾看著商靜里面單薄的一件白色襯衫,想把外套還給她。

        “我不冷,你穿著。”商靜擔心她剛剛出了汗,再讓風一吹著涼就不好了。

        “姐姐,你對我真好。”陳諾任商靜給她緊了緊衣領,一股屬于商靜的香味飄進她的鼻腔。

        商靜看了看安靜的四周,沒有人經過,便將陳諾擁入懷里,她想忘情地吻一吻陳諾,卻被陳諾的驚呼打斷。

        “姐姐,我的風箏。”

        原來商靜摟她的時候,陳諾不得不放開了風箏線,此刻她掙扎著鉆出了商靜的懷抱,重新抓住了風箏線拉扯著。

        商靜滿臉黑線地看著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人,起身去四處逛了逛,等她回來的時候,陳諾已經在收風箏線了。

        “怎么不放了?”商靜難忍心中的不爽,陰陽怪氣地問道。

        “沒風了。”陳諾似乎還沒察覺到她在生氣,直言道。

        商靜白了她一眼轉身要走,陳諾丟下風箏線輪朝商靜跑去,一把抱住她咯咯直笑:“姐姐你別生氣了嘛,我知道錯了,我不放風箏了。”

        她本來帶商靜來放風箏也不過是為了讓商靜看看她的本事,她可不想本末倒置,炫技沒炫成還把商靜給惹生氣了。

        商靜起初還覺得奇怪,若是陳諾不會讀心術也就算了,怎么明知道她不開心了還假裝不在意,原來是逗她玩的,突然覺得自己怎么也變得如此矯情了。

        送商靜離開后,陳諾拿著風箏回到房子里,打開日歷本在十月十三號這天寫下了和商靜放風箏、吃披薩的事情。

        陳諾再一次和商靜吃披薩的時候,是過了一個月后,她下山剪頭發之后,和商靜去西餐廳吃的。

        原本陳諾的頭發都是自己隨手在發尾齊齊地剪一刀,但是商靜嫌棄這樣太沒層次了。

        “反正我也是扎起來的呀。”陳諾用手攏起一束,照了照鏡子,反正她也看不見自己身后的頭發,更何況以前沒有悅己者,她也不必費心打扮。

        “就是因為你扎起來,才更明顯了。”商靜把她的拿下來,理了理頭發,好在陳諾剪得不多,頭發的長度及背,還有很多修建的余地。

        “明天去理發店剪一下吧,我帶你去吃飯。”

        陳諾忍受著理發師的心理活動,一會兒覺得剪刀不順手,一會兒想著月底能拿多少提成,在聽到陳諾拒絕了辦卡的請求后,心里更是抱怨了很久。

        等陳諾從理發店出來后,覺得自己原本爆棚的精神氣也只剩一半了,不過想到一會兒能見到商靜,便又開心起來。

        她在附近的咖啡店等待著商靜下班,而商靜收到陳諾的短信以后也著急離開,臨下班前張夢夢送進來一份文件她都沒看就走了。

        一陣風鈴聲響,陳諾看著書抬頭望向門口,看見進來的不是商靜有些失望地低頭繼續看書,她伸手勾住從肩上滑下來的頭發,發尾漸漸收細,理發師告訴她頭發有長有短,這就是層次感。

        姐姐應該會喜歡的,陳諾這么想著。

        諾諾。

        陳諾似乎聽到很微弱的聲音在叫她,她茫然地抬頭沒看到什么人,只覺得余光有一抹黑影,她轉頭看到玻璃外面站著一個纖細的人影,那人對她嫣然一笑,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攥住了那樣緊繃著,撲通撲通跳得極快。

        她把書本放回書架,起身歡快地跑到商靜身邊,忍不住跳躍起來抱住商靜,商靜被撞得后退了兩步,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牽起她的手往餐廳方向走去。

        “上次你不是說披薩好吃嗎?我帶你去店里吃剛烤出來的。”

        “好!”陳諾把商靜的手牽得緊緊的,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如潮,陳諾已然覺得有些不適。

        商靜把陳諾攬在懷里,雖然這樣并不能實際為她阻擋什么,但能讓陳諾更有安全感一些。

        西餐廳的座位沒有遮擋,但好在今天顧客并不多,商靜詢問陳諾能不能適應,陳諾反應遲緩地點了點頭,她的腦袋里太混亂,以至于有時候分不清這句話究竟是眼前人說出來的話還是誰在心里的想法。

        “諾諾……”商靜有些擔憂,懊惱自己把陳諾帶來這里吃飯。

        “姐姐,我沒事。”陳諾低頭看起菜單,但很快她就放棄了,“姐姐,還是你點吧。”她看著圖片上的菜品摸不準份量,還是商靜點菜點的恰當,每次兩人都剛剛好能吃完。

        商靜粗略地瀏覽了菜單,叫來了服務員點餐,末了囑咐一句:“甜品先上,謝謝。”

        不一會兒,兩杯飲品和一份焦糖布雷被端了上來,服務員對陳諾說:“女士,不好意思,我們的十二寸披薩盤暫時沒辦法使用,給您更換成三個六寸的可以嗎?多送您一個。”

        陳諾聽罷抬起頭觀察商靜的反應,反正她是覺得一個十二寸換三個六寸怎么也是賺的,而且她在服務員心中讀到的也是誠心的彌補,便開心地說:“好呀。”

        “等下,”商靜聽到兩人的對話好氣又好笑,原本她不介意少吃點,最近和陳諾餐餐都吃的過于油膩,褲子都緊了幾分,但聽到服務員強調了多送一個,她不禁想糾正,“十二寸和六寸的半徑相差一半,圓的面積怎么算的?πr的平方吧?二分之一個r平方之后,是圓面積的幾分之幾?應該給我們上幾個六寸的?”

        商靜自認為自己說的是小學的知識,但看著陳諾和服務員都一副云里霧里的樣子,扶了扶額說:“叫你們店長過來吧。”

        服務員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剛轉身便聽到距離不遠處的隔壁桌男士發出陰陽怪氣地聲音。

        “喲,這不是商大律師嗎?”

        商靜不用看也知道出聲的人是誰,這人不僅是她的同行,更是她的死對頭。

        “這不是人稱為底層人民伸張正義的商大律師嗎?怎么還為一點披薩斤斤計較呢?”男子見商靜不接話茬,繼續說道。

        “披薩是老板出售的又不是服務員,更何況我只是拿回我應得的,又沒有刻意刁難,別人愿意少吃那是他們的事……”

        商靜還未說完,來了一個服務員給男子那桌上了三個六寸的披薩,她盯著他們桌上的披薩繼續道:“不過有些人未必是不想計較,可能只是單純的數學不好罷了。”

        這附近的律所很多,有“律所一條街”的稱號,而律師也是商家最不愿招惹的人,因此店長剛聽完服務員匯報的情況后,立刻過去和商靜道歉:“不好意思,這個確實是我們計算失誤,這邊馬上給你上齊四個六寸的披薩,請稍等,這邊也會給其他顧客補齊的,非常抱歉。”

        男子被店長的話打了臉,有些下不來臺,轉移了話題說:“聽說安柏的工作很奔波,莫不是商律師你老去接一些慈善的案子,律所入不敷出了吧?實在不行就別硬撐了,我們律所還是很樂意接納你們的。”

        商靜原本開開心心的和陳諾出來吃飯,哪知道冤家路窄碰上這個林東海,但他說的卻又是實話,商靜很愿意為那些沒什么錢但又急需幫助的人打官司,而一般這些人往往是被資本家剝削的對象,林東海又常為這類人服務,因此兩人常在法庭相見。

        況且商靜原本就對楊安柏抱有愧疚,聽到林東海句句戳中她的痛處,臉色更加難看,心里暗罵了一聲“傻x”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姐姐!”陳諾還是第一次聽到商靜用這么嚴重的臟話罵人,皺起眉頭驚呼道。

        商靜意識到即使在心里罵人還是會被陳諾知道,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說:“對不起,我實在是沒忍住。”

        送陳諾回去的路上,她都依然神色凝重。

        “姐姐,你別不開心好嗎?”陳諾看著商靜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

        商靜緩了緩情緒,揚起嘴角輕聲細語地對她說:“對不起諾諾,姐姐影響到你了吧?”

        陳諾搖搖頭,她不想商靜假裝開心,商靜在她面前從來都沒有什么心事,但加入她真的走進她的生活,她會發現每個人都有煩惱,可她卻幫不了商靜什么。

        “我沒事,那種人就是本職工作做不好,只能在其他地方惡心人。”商靜什么話都能忍,但這次真的忍不住了,一邊開車一邊吐槽,其實林東海說她什么都沒關系,她最在意的就是他點破了她一直不想直視的事實——楊安柏一直以來對她的默默付出。

        雖然今年的業務量因為蔣柔的不在而有所提升,但并沒有到十分飽和的程度,可再加上商靜總是接一些報酬不高但卻很耗費精力的案子,導致楊安柏不得不再額外去接案子好彌補商靜的經濟缺失。

        陳諾聽著商靜心中所想有些沉默,最后下車前,她不舍地伸手摸了摸商靜的臉和她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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