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黃搞了條小狗
片刻冷場。
寧歌心思急轉,他沒穿到這邊之前,在那花花世界做了幾十年混蛋王八蛋,從來不是什么好人。心狠手黑,遇事不慌,做事果決,就是他最大的優點。
剛來之時見到的那場滅門,與他干系并不深,但他也真正知道了這個修真世界有多殘酷。而他最終能活下來,有些東西就背負在了他的身上,身為一個男人就不可能再放下。
他來了這里七年,蟄伏了七年,放牧種地七年。在那個世界里刻在他骨子里的一些東西,從未放下。
若非如此,怕是他剛來之時,就已死了!現在墳頭草都不知有幾尺高!
他像狗一樣夾著尾巴活著,每天夜深人靜總會忍不住想到那些讓他難以入睡的畫面,想到某些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寧哥哥…小女孩兒哭泣著的小臉…小小的身子在他身上綻放成一朵血花…寧哥兒……快跑……一個又一個寧家人擋在了他身前…然后四分五裂…化為齏粉…化為血粉…明明都不是什么血親…媽的,為什么拉他下水?他已經是個廢人了!
他滿身都是,從頭發絲到腳后跟,到他的每一寸肌膚…都是寧家人的血和肉!他瞪著眼,滿眼都是紅!
究竟死了多少人呢?
他們以為他死了…有人刺了他幾劍…他不敢動…
‘頭砍了吧?’
‘不行!太上掌門要是知道……’
‘萬一沒死……’
‘早就是個廢人了,死不死有什么區別?就算他命大,等風頭過了,隨手捏死就是。’
畫面轉過,卻是某個年輕男人臉色猙獰,咬牙切齒的話:
三年,我等了三年……我只是在等一個機會,我不是想證明什么……
已經七年了?他還會有這樣的機會嗎?
如今機會沒等到,就先出了問題,寧歌腦子急轉,想到的自然是該怎么解決問題。
大黃,憨批柴犬一只。就是一條凡世間最普通的,會被屠夫掛著羊頭去賣狗肉的那種土狗!
七年之前,在御靈宗最高層一致保護下,聲名并未外露的妖孽級別的天才少年寧歌,與一條奄奄一息的老狗大黃,結了一個修士一生只能結一次的,比本命法寶更為重要的主御靈契約!
然后老狗活了過來,少年寧歌神識化為飛灰,修為全無,他這個將死之時的西洋鏡就來到了這個修真盛世。
寧歌變成了普通人,在御靈宗千百年少有的門內動蕩里,極為艱難的活了下來。然后下山務農放牧,與他日日相伴的,大多是得罪了御靈宗的外敵,被除去修為后囚禁與朝陽峰山腰,挖礦種地。
而那條奄奄一息的死狗變得活蹦亂跳,精力無限,天天天天幾個山頭跑著糟蹋小母狗,日來日去,搞了不知狗子狗孫。這他媽的,終于讓狗日的日出事兒來了!
寧歌一陣思量,然后長吸了一口氣,這事兒,肯定不能認!
在滄云大陸,御主與主御靈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御主如果身死重傷,主御靈大抵也會隨之而去。反過來也差不多。
所以每個主御靈,莫不忠心護主,御主對主御靈也視同自身,修為高深的修士若不到萬不得已,也極少會在戰斗中動用主御靈。可以說是每個修士最后的底牌。
當然,若御主御下不嚴,主御靈真犯了事兒,向來也都會直接算到御主頭上。這是千萬年來的規矩!
眼下這事兒,說白了就很簡單。大黃這條賤狗,搞了不該搞的小母狗。人家事主找上門來了……
寧歌下了決心,就開口笑道:“秦師弟,聽你所言,是我的那條主御靈,嗯,跟雪兒妹子的暮雪犬,做了夫妻?”
秦觀冷笑一聲:“雪兒妹子的這條暮雪犬,你是知道價值的。當年之事,動蕩不安,最后宗主寬宏大量饒你性命,責你下山務農,你心有憤懣,竟能等了七年,趁此天下會舉辦之際,讓你那條老狗上山鬧事。寧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好有耐性啊!
寧歌氣都不氣,只是笑:“秦師弟,你也知道的,暮雪犬天生靈物,生下來就開了心智。我那條老狗呢,你也說了,就是條土狗。我就弄不明白了,我那土狗,有這本事?”
“寧歌,你休得狡辯!若不是我等親眼目睹,你這土狗正在強行行那茍且之事……”
寧歌擺了擺手,收起笑容開口打斷:“秦師弟,說事就說事兒,別開口罵人!
秦觀‘哈’的一笑:“寧師兄,叫你一聲師兄,你還真以為你還是那個誰都可以不放在眼里的小師兄?你真以為你比你那條狗能強多少?”
寧歌眼底閃過一抹黑,聳了聳肩:“你們是天上的人嘛,隨便了。不過,你說是就是?”
“你還要狡辯?寧歌,這是雪兒妹子親眼所見,你可敢與她對峙?”
寧歌看了一眼紅著眼死盯著他的李雪兒,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你們怎么就不抓住大黃?”
“呵,你這條狗,也就跑得快,會茍且偷生,雪兒妹子當時傷心難過,自然要安撫暮雪犬,哪有功夫管你這條狗!
“秦觀……差不多得了。別蹬鼻子上臉!睂幐枘樕蠜]了一絲笑容,拳頭也攥了攥。
“寧歌,我是給你臉。你別不要臉!若是不服,你將你那條狗喚來,咱們對質!”
寧歌看了眼場中三人,心底微嘆,他如今只是一個普通人,對方三人卻都是在修真界有著美好未來的后起之秀。
這事兒躲不過。大黃終究是他的主御靈,形勢比人強的太多太多,再狡辯下去,除了讓自己更像一個小丑也沒任何意義。
死也要死個明白,寧歌多少還是有些不信,大黃畢竟是條土狗,怎么就弄上了這暮云曾雪的名貴靈犬?
刀白鳳與段延慶?人家段延慶終歸是正宗皇室,落魄而已。
這老色狗是什么玩意兒!
神經!
既然下了決心,寧歌也不再廢話,將手指放在眉心,低呼一聲:“大黃,你他媽給勞資趕緊死回來!麻溜的!!”
片刻后……
枯黃的落葉隨著狗蹄子的奔襲,在林間發出微微碎裂的聲音,一條棕黃色的柴犬,耷拉著舌頭,哈拉哈拉的從林間飛奔過來。
聽著叢林間的動靜,場中幾人都轉過了頭。
只見那條黃狗飛奔而至,卻不是第一時間去找寧歌,而是直立起身子,非常親熱的往那個提著小竹籃的少女身上趴,伸出狗舌頭就要往她臉上舔。
農家少女嬌笑著躲避開來。
寧歌沒好氣的走過前去,一腳將那大狗踢到一邊。
“媽的,沒大沒小,寧寧是我妹子!你給勞資放尊重點!”
那青衣布裙的農家少女名為寧寧,正是寧歌下山后,一直寄居在人家的親生女兒,與他同姓,小他一歲,卻無直接血緣關系。兩人朝夕相處了近七年,算是一同長大,平日極為親密,親兄妹也不過如此。
寧寧聽了他的話,只是扁了扁嘴,似是微微有些不情愿。
那匆匆趕來的大黃狗,卻也曉事。分明三四尺高,虎頭虎腦,又肥又壯,此時卻是前爪趴在低下,弓著身子,夾著尾巴,毛茸茸的大腦袋趴在地上,一雙大狗眼轉來轉去,看著寧歌又看看寧寧,怎么看都是一副討好求饒的賤樣兒。
寧歌站起身來,沒好氣的又踹了它一腳。大狗很配合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而后又伸著舌頭,賤摸賤樣的走到寧歌身邊,對著他的褲腿蹭來蹭去。
寧歌晃了晃脖子,探下身來,摸著大黃毛茸茸的大腦袋,輕嘆出聲:
“哎,大黃,你最近這些天,是不跑山上去了?”
大黃狗哈拉著舌頭,很乖巧的點了頭。
“噢,山上人多吧?”
大黃狗繼續點頭。
“嗯,那你是不是搞了一條雪白雪白的小母狗?”
站在幾丈開外的李雪兒正抱著小白狗,聽到寧歌這話,臉頰一下子又飛紅了起來。懷里的小狗抱著也不是,放下來也不是。
站他身邊的寧寧也沒好氣的踢了他一下。
眼下場中三個年輕女子,他這話確實,太不尊重人了……
大黃狗歪了歪偌大的狗頭,隨后卻是伸出舌頭,瞇起大大的狗眼,一副賤相的用力點頭。
寧歌石化了兩秒鐘,翻了個白眼,撇著嘴問道:“那小母狗,那個,嗯,搞起來是不是冰涼冰涼的?”
大黃狗伸出舌頭,倆狗眼瞇得變成了一條縫兒,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樣,然后睜開狗眼,有些好奇的看了寧歌一眼,似是問他‘你咋知道?’
看到大黃這幅賤狗模樣,寧歌倒抽口涼氣,事實確鑿,這是沒跑了。
這死狗,只顧自己快活,卻不知它惹了怎樣的禍害。
不過寧歌在頭疼的同時,心里的有些差異,純種的暮雪犬,并非人間凡物,怎么就能被這老色狗給那啥了?
要說強迫吧,這餓急了還會跑茅房吃屎的柴犬,有那能耐?
疑慮不解只是一瞬,大黃已經辦了這殺千刀的破事兒——身為處子的李雪兒,若想把暮雪犬當作主御靈或是次御靈,自然是如同人類少年少女一般,元氣未破方是上佳。
如今暮雪犬被大黃這賤狗破了身子,這條暮雪犬大抵也是廢了。
李雪兒怎能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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