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度穿越
朱諾安是被餓醒的。
好餓,她的肚子干癟到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鋪上,床上鋪著觸感很好床單。最后john找到一家旅店了嗎?她這是躺在旅店里嗎?
她只記得夜里還在路上跟他一起走,然后眼前一黑,她就宕機了。
朱諾安現在感覺自己身體好清爽,幾天來身體黏黏糊糊的感覺都沒有了。她睜開了眼,光線昏暗,似乎剛剛破曉。她左右看看,這是個單人間,john真是破費了。正當她慢慢坐起來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原來的衣服呢?!
她全身檢查了一遍,衣服從里到外都換了一遍,沒有內衣和內褲,她里面只有襯裙和長到膝蓋的襯褲和小腿襪。如遭雷劈!她又看了看外衣,黑色的斜紋呢子長袖長裙,腰線卡得非常高,領口的布扣整整齊齊,非常質樸,連額外的裝飾和花紋都沒有。還好布料似乎在胸部加厚了兩層,不然她太尷尬了。這衣服居然尺寸正好。這是19世紀初期的帝政裙,是誰的衣服?又誰給自己換的衣服?
朱諾安慢慢挪下床,她腳踩在木板上。沒有鞋子,地板有點扎腳。她看了看這個房間的布局,只有床對面一個小窗,曉光從窗外照進讓她看清屋里情形。整間屋子里只有床這么一個家具。屋子兩頭各有一扇門。她想了想躡手躡腳地走去打開其中一扇,由于沒有光,黑漆漆的。她關上又去打開另一扇,她在清晨微弱的光線下看出來外面好像是個花園。她的房間連著后院和后廚,她看到還有個大木桶和一些七七八八的工具堆在墻角。
朱諾安不知道怎么辦,在門口傻站了會兒。她這是又穿越了還是開啟新副本了?魂穿還是身穿啊?她在摸自己腦袋檢查自己是不是還長原來那樣的時候,就聽到花園里有人走動,好像走過來了,是誰?
“bonjour”,一個矮小的老人走到她視線里,朝她笑著擺擺手。
“bonjour”,看來自己還在法國,這是新地圖?眼前這個老人穿著教士袍,一臉和顏悅色,自己這是在教堂還是修道院里?
“小姐您感覺還好嗎?休息得還舒服嗎?”老人家走了過來。
“……”被法語支配的恐懼又來了。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依賴john了。對了,john他人呢?自己這是身穿到其他地方了?
“對不起,我不會法語。”她又得硬著頭皮說英語。
“噢,沒關系,我會說英語。”老教士眨眨眼,立刻切換成流利的英語。
朱諾安被鎮住了。天哪她什么運氣?!卡池刷新了嗎?再穿越就遇到會說英語的法國人!而且這個流利度和口音跟英國人無差了。
“您會說英語?!sir!”她看著面前的老人睜大了眼睛,本來現代英語沒有敬語,但她意識到自己在教士面前還是要用敬稱的。
“很久以前學的了,沒用都生疏了。”老教士擺擺手。
這是什么頂級凡爾賽?
“哦,小姐您沒有鞋襪,您稍等。昨晚您的衣物都被焚燒了。”老教士看到朱諾安□□的雙腳。
這時一個六十多歲的壯實大媽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我的主教,大人可知道那只銀器籃子在什么地方嗎?”
她見到主教和這個怪女孩在談話就聲音黯淡下去了,在客人面前的禮節她還是有的。
“我知道。請您先給這位小姐找雙鞋吧。”
大媽看了朱諾安一眼又跑走了。
朱諾安感覺她瞪了自己一眼。她已然泰然自若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們19世紀人瞧不起剪發的女人。
大媽又很快奔回來,遞給了她一雙平底木鞋。朱諾安穿上后感覺鞋有點小,但還能忍,不算太擠腳。
“我能有幸請小姐在花園里逛逛嗎?”老教士伸出臂彎。朱諾安受寵若驚,在現代她都沒見過這么紳士的老紳士。
她想了想,模仿歐美古裝劇的禮儀,微微提著裙擺做了一個屈膝禮,然后挽上了老教士的胳膊。
老大媽跟著他們一起在園子里走。
朱諾安看了看這院子,太中國了。她簡直熱淚盈眶,第一次見到外國人在花園里種菜的。園子不大,小道分割成四塊,其中三塊都是菜地,只有一塊種上了花。小道邊上種上了果樹和黃楊。
有菜的花園,賞心悅目啊!
他們走到那唯一的花壇旁邊,老教士撿起了地上的藤編籃子。
“馬格洛大娘,您看,銀器籃子在這呢。”
馬格洛大娘頓時跳起來了,“可是里面一點東西也沒有!那些銀器呢?”
“呀,”主教回答說,“您原來是問銀器嗎?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大哉好上帝!給人偷去了!是昨天晚上那個人偷了的!”
一轉瞬間,馬格洛大娘已用急躁老太婆的全部敏捷勁兒跑進祈禱室,穿進壁廂,又回到主教那兒。“我的主教,那個人已經走了!銀器也偷去了!”
朱諾安聽他們法語嘰里咕嚕,努力猜發生了什么事。這個老大娘哭天喊地,而老教士卻云淡風輕,好生淡定。
“小姐您看,多好的花呀!卻被折了。”老教士彎腰撫摸之前被那籃子壓折的秋海棠,一臉惋惜。
“您瞧!他是從那兒逃走的。他跳進了車網巷!呀!可恥的東西!他偷了我們的銀器!”老大媽手一指園子的一角。朱諾安和老教士都抬眼看去。墻上的土垛缺了一塊,而看得出有人翻墻的痕跡。
“我們應該抓他的同伙去見警察!”老大媽突然又把目光對準了她,怒氣沖沖。
朱諾安一看那園子角落就知道有人入室盜竊了,難道自己一穿越就遇到刑事案件讓她偵破嗎?這是不是給法學生的考驗?然后就見到老大媽對準自己怒氣沖天。
不會吧?她穿進了哪個偵探本嗎?她要怎么自證清白?
老教士的手拍了拍她挽在他臂彎的手,像是安撫。隨后他嚴肅又柔和地開口:“馬格洛大娘,我占用那些銀器已經很久了。那是屬于窮人的。那個人是什么人呢?當然是個窮人了。”
“上帝啊,”馬格洛大娘又說,“不是為了我,也不是為了姑娘,我們是沒有關系的。但是我是為了我的主教著想。我的主教現在用什么東西盛飯菜呢?”
她頓了頓又說,“那人自己偷了銀器逃了卻留這個女孩在這讓我們照顧,世上沒見過這樣荒唐的人!還要盜竊您兩次不成!這女孩模樣奇怪,又與那人同行,您且注意她的品行吧。”
主教卻是驚奇地說:“馬格洛大娘,您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上帝會引導每個人的言行和寬恕每個人的罪孽,他人的行止又與她有何關系呢?至于如何盛飯菜,我們有太多器皿了,錫器不行有鐵器,鐵器不行有木器。”
馬格洛大娘知道主教的脾性,她不再說下去了,轉身去廚房準備早餐。
“小姐,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呢?”老教士轉頭看她,每一絲皺紋都和藹可親。
“我叫zhunuoan,zhu是姓,nuoan是名。”朱諾安看著老教士清澈的眼睛,如實相告。
“看來您是中國人,據我所知,只有中國人會這樣命名。”老教士緩緩道。
朱諾安都快跪下了。神仙大爺啊!她一時都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
“美麗的東方小姐遠道而來,可以跟我講講您的故事嗎?當然得等享用早餐之后,想必您餓了。”老教士帶她走去餐室。
餐室里有一位身材清瘦穎長,面容嚴肅柔和的老女士已經在座位上候著。朱諾安只能用女士形容她,因為她看起來氣質清虛疏朗又溫厚慈祥。朱諾安想了想,她好像和藹可親版的麥格教授,而這個老教士好像神仙化的鄧布利多。
桌上擺了三份早餐,老教士落座前向她介紹了這位“麥格教授”。
“小姐,這是我的妹妹,巴狄斯丁。妹子,這是zhunuoan小姐。”老教士笑意融融。
“bonjour,miss巴狄斯丁。”朱諾安向老女士行禮問好。她又是半法半英,她猜測眼前這位女士不像結婚了的樣子,而且他們生活在宗教場所,于是用了未婚稱謂。
“bonjour,mademoisellezhu。”巴狄斯丁姑娘朝朱諾安點點頭。她昨晚猜測她不是霍亂,現在一看她,果然不是。
朱諾安落座吃飯。早餐是一碗牛奶和一碟面包,餐具配了木叉和木勺。她一邊的巴狄斯丁女士在用木餐具慢條斯理地吃,而她對面的老教士非常狂野,手抓面包浸牛奶就往嘴里送。
老教士好像看出她的窘迫,于是朝她眨眨眼,狡黠一笑。朱諾安心領神會,也學他這樣吃。
“真想不到!”馬格洛大娘進來餐室,準備等三人吃好收拾桌面。她一面走來走去,一面自言自語,“招待這樣一個人,并且讓他睡在自己的旁邊!幸而他只偷了一點東西!我的上帝!想想都使人寒毛直豎。”
當朱諾安吃好早餐,準備和老教士老女士一同起身時,有人敲門。
“請進來。”主教整理了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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