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送你一場煙花
“不會。”
傅遙很乖地?fù)u搖頭,小聲道:“你應(yīng)該想要打我一頓,不會吃了我的。”
“所以我還是不要過去。”
他說著說著還更往車窗邊縮了縮,有些單薄的身體上還披著自己的外套,秦昭剛上來的怒氣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算了,跟他計較什么,反正他說得也沒錯。自己確實(shí)把人騙過去,然后按著揍了很多次。
以前做的混賬事并不怎么光彩,而且他下手也沒個輕重——傅遙進(jìn)了好幾次醫(yī)院了。
秦昭咳了一聲,手指狀似不經(jīng)意地扶了下眼鏡,藏在透明鏡片下的煙藍(lán)色雙瞳微微閃爍。
車?yán)镆粫r間安靜下來,只有坐在駕駛位上的助理兢兢業(yè)業(yè)地開著車。外面的太陽已經(jīng)升得很高了,金色的陽光透過車窗玻璃照進(jìn)來,曬在身上暖暖的。
傅遙聞著周身淺淡的梔子花香,安靜地垂下眼瞼。暖暖的陽光給他的側(cè)臉打了一層光,整個人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后頸的腺體還在隱隱作痛,可是這梔子花香竟然帶給他一絲溫和的安撫。
原來衣服上沾染的梔子花味,不是信息素啊,怪不得被咬傷的腺體沒有異樣的排斥感。
秦昭在幫自己?可是為什么呢?
傅遙想不明白,他伸手摸了一下腺體,溫?zé)岬闹讣馀龅降氖潜鶝龅淖韪糍N。除了痛意,它還有點(diǎn)酸脹感。
林望舒,你可真是好樣的。
傅遙抿緊唇,面上一副安靜溫順的模樣,任誰也想不到內(nèi)心里正在狠狠地痛罵某個人。
也許是車在路上行駛得太平穩(wěn)了,又或許是今天的陽光過于溫暖,傅遙縮在座椅昏昏欲睡。
腦袋像是小雞啄米一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最后直接靠在背椅上,歪著身體睡著了。
秦昭看了他一眼,也開始閉上眼睛假寐。從市醫(yī)院到傅家別墅還是很遠(yuǎn)的,得耗個1小時左右。
被父親一大早就叫起來接人,他也有點(diǎn)累了。
舒緩輕揚(yáng)的輕音樂在車?yán)镬o靜流淌著,此刻的后座處,兩個從小就不太和睦的人各占據(jù)一邊睡著。
金色的陽光,還有路邊快速掠過的樹影輕輕地?fù)u映在身上,給他們增添了幾分溫馨。
傅遙這一覺睡到車都到家門口了,他還沒有醒。秦昭先下了車,還特意囑咐何助理不要去叫醒傅遙。
所以當(dāng)他從劉管家的呼喚聲中醒來的時候,腰酸背痛的,脖子還差點(diǎn)落枕了。
他拿出手機(jī)看了一眼,好家伙,他在車上睡了三個小時了。
但是,從醫(yī)院到別墅最多1個小時的車程,他不應(yīng)該在車上睡這么久的。
傅遙扭了扭脖子,小心地從車上挪了出來。當(dāng)他看見劉叔臉上的無奈和懊悔后,瞬間明白了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慢慢開口道:“劉叔,秦——哥他沒有告訴你,我在車上?”
劉叔搖頭,語氣無奈又懊悔,“如果我早點(diǎn)來看一眼車?yán)铮筒粫屝∩贍斈阍谲嚿纤@么久了。”
“沒事,是我自己睡著了錯過了時間,不關(guān)誰的事。”
“大少爺也真是的,怎么能不叫醒你呢?車上睡著多不舒服啊,腰酸背痛的。”
劉叔心疼地看著他,一時間眼睛里的懊悔更深了。
傅遙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我一個二十來歲的alpha,身體素質(zhì)能差到哪里去。就是在車上多躺了會兒,沒有你說的這么嚴(yán)重。”
見劉叔還想要說些什么,他趕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劉叔,廚房里還有飯嗎?我從早上起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吃過飯。”
“有,老爺特意叫人給你留的,還在鍋里溫著。”
“好,謝謝劉叔。”
傅遙跟在劉叔身后進(jìn)了別墅,看了眼前面的人,有些無奈地在心里松了口氣。
劉叔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愛操心了。在別人面前話少得可憐的alpha,都被逼得話多了一大截。
因?yàn)槿绻悴换氐脑挘瑒⑹寰蜁恢币恢倍荚趩枺欢ǖ寐牭侥愕幕卮鸩趴狭T休。
劉叔也是從小就看著自己長大,對自己很好的人,傅遙知道分寸,所以他從來對劉叔都是不吝嗇自己的話的。
傅遙走進(jìn)廚房的時候,秦昭正在餐桌上用餐。
“哥。”他小聲叫了一句,然后走進(jìn)去把自己的那份飯也抬到了餐桌上。
男人沒有立刻回應(yīng),他在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
修長白皙的手捧著一小碗粥,正一勺一勺地吃著,動作隨意優(yōu)雅。
傅遙脫掉了身上不屬于自己的外套,偷偷看了幾眼坐在對面的人,心里想著要怎么開口把衣服還回去。
他自以為是、無人察覺到的視線,讓秦昭心情有些愉悅,然后下一秒他的嘴里就被塞了一大塊土豆餅,把整張嘴都塞得滿滿的。
傅遙兩鰓鼓鼓的,就像只嘴里塞滿榛子、松子的松鼠一樣。
罪魁禍?zhǔn)卓戳怂谎郏皖^嘴角露出來一絲笑意。。
他生氣了,傅遙嘴里嚼巴嚼巴,好不容易把土豆餅吃了下去,最后還差點(diǎn)被噎到,灌了一大口豆?jié){下去才好的。
他憤憤地把盤子里剩下的兩塊土豆餅全夾到秦昭的盤子里,還膽大地瞪了他一眼。
“不生氣不生氣”,秦昭漫不經(jīng)心地哄了幾聲,放下了手里的碗,轉(zhuǎn)頭就給傅遙盛了一碗粥。
傅遙伸手接了過來,拿著勺子攪了幾下,然后輕輕吹涼了才送進(jìn)嘴里。
他抬起頭看向秦昭,剛想張口說話就被男人阻止了。
“你先吃飯,你吃完我就告訴你,為什么父親讓我去接你回家。”
“食不言寢不語。阿遙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要認(rèn)真吃飯。”
聽了秦昭的話,傅遙頓時歇了想要開口說話的心思。他點(diǎn)點(diǎn)頭,立馬捧著粥輕輕地吹著,吹好后喝了一大口。
碗里的粥見底后,茶色的眼睛看著秦昭,生怕他反悔不講了。
畢竟對面位置上坐著的alpha,就是這么一個惡劣的性格。說到做不到,說了也不承認(rèn)。
傅遙從來都拿他沒有辦法。
“喝慢點(diǎn),別被燙著。”
鐘玉乖乖地點(diǎn)頭,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把面前的空碗往前推了一點(diǎn),好讓秦昭看清楚自己已經(jīng)吃完了。
異常漂亮的煙藍(lán)色眼睛視線落在了茶壺上,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桌子。傅遙心領(lǐng)神會了,立馬就站起來給他倒了杯茶,然后推到了他手邊。
面前的茶杯正升起陣陣熱氣,隨之茶的清香也蔓延開來,秦昭聞著茶香,凌厲的眉眼不由得舒展了幾分。
他看著傅遙也順眼了不少,聲音冷淡地說道:“明天就是你的生日,父親請了很多商業(yè)上的合作伙伴來參加生日宴會,順便讓你正式進(jìn)入盛林集團(tuán)。”
“你可以借這個機(jī)會多和前輩們打好交道,以后在商場上見面了也會順利幾分。”
……
秦昭提點(diǎn)了他一堆東西,說完后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水,起身朝樓上走去。
傅遙還坐在椅子上沒動,“阿遙”,他轉(zhuǎn)頭望去,看著秦昭朝他微微一笑。
“你可以自己寫請柬,去邀請你想要邀請的人來參加你的生日宴會。”
“——還有,別忘了你的未婚夫。”
他說完后就立馬上了樓,留下傅遙一個人在原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的未婚夫……
要邀請他嗎?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傅遙狠狠地皺了下眉,搖擺不定的心逐漸平穩(wěn)安定下來。
回到房間后,他坐在小陽臺上,看著樓下庭院里忙碌的傭人,手邊還放了一疊燙金的請柬。
庭院里的樹上都掛了彩色的氣球,傅遙微不可見地嘆息一聲,他今年都二十二年,大學(xué)畢業(yè)了,父親怎么還把自己當(dāng)小孩一樣。
花壇里種滿了一株株盛開的香雪蘭,雪白的顏色,干凈漂亮。
他看了一會兒后,拿過小桌子上的請柬紙回了房間,然后做賊似的拉上窗簾鎖上門,暗下來的房間里只有一盞燈開著。
一封封燙金請柬隨意散落在大床上,傅遙握著筆寫了一張又一張,都不滿意。
寫了“林望舒”這三個字的請柬最終還是沒有送出去,它們?nèi)歼M(jìn)了垃圾桶里。
時間過得很快,第二天晚上的生日宴會到了。
晚上,燈火通明的傅家別墅里,來了一撥又一撥的人。雖然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傅清庭就任傅氏集團(tuán)的大型宴會,但是也比其他世家的晚宴好上很多。
今天的傅遙特意被裝扮過,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塊蒙塵明珠,被擦拭過后發(fā)出瑩瑩玉光。
栗色的頭發(fā)理得整整齊齊的,他穿著一套貼身的黑色西裝,里面是白色襯衫打底。頎長的身體被包裹住,透露出優(yōu)美的線條。
茶色的眼睛似一杯清茶,澄澈透明,漂亮精致的臉上掛了一抹笑容。
可是隨著時間流逝,傅遙跟著傅任遠(yuǎn)打了一圈招呼下來后,嘴角的笑都僵了。
而且最令人恐怖的是,有人竟然要給他介紹相親對象。這下傅任遠(yuǎn)和傅遙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了。
因?yàn)楦颠b是有婚約的,只是沒有公布而已。但是他們也不能隨便公布出去,一切得看林家的意思。
傅遙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隨便找了個借口偷偷溜走了。反正這種宴會到了后面,就沒主人公什么事情了。
他本來是想自己開車去江邊透透氣的,沒想過陸逍會在自己家問囗等他。
看著車窗搖下來后露出臉的紅發(fā)青年,傅遙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
沒想到陸逍帶他去的地方也是江邊。
面前被欄桿圍起來的是一條寬廣平靜的江河,兩個人倚在欄桿上,身后就是一個綠色生態(tài)公園。
夜已經(jīng)深了,白天里熱鬧的公園寂靜下來,路邊的一排排路燈發(fā)出明亮卻帶點(diǎn)昏黃的光。從遠(yuǎn)處看過去有些迷蒙。
“你喜歡煙花嗎?”
身旁的紅發(fā)alpha突然靠近,言語模糊地問了一句。如果不是傅遙和他靠得近,恐怕他也聽不出陸逍在說什么。
見面前的人沒有說話,陸逍又耐心地問了一遍。
他說:“你要看煙花嗎?”
傅遙沉默了很久,緩慢地點(diǎn)了一下頭。于是他在生日這天晚上聽了一場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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