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支玫瑰
倪喃攤在小沙發上：“你說許承一到底什么意思啊？”
“你自己問他去啊！”林津涵湊近，撩開了她的頭發，“他給你擦的藥？”
“……怎么可能！”倪喃拎開了她的手。
林津涵悄悄道：“當初我也覺得你不可能會和明星談戀愛，事實證明，是我太天真了！”
“神經病吧你，”倪喃不自覺提高了說話音量，“談什么戀愛啊！”
林津涵默不作聲，抬眼看著打開的教室門那兒依次出現的小朋友。
“倪喃姐姐！”賀吟吟小跑到倪喃身邊，膩歪得一點也不像是只見過兩三面的樣子。
林津涵敲了敲她的小腦瓜：“哎，我可是天天跟在你身邊教你畫畫啊，你對我怎么就那么冷淡呢？”
賀吟吟裝模作樣地往林津涵懷里蹭了蹭：“林老師，我也很喜歡你的！”說完毫不留戀，自覺坐到了圓桌旁，從小書包里掏出作業本，接著又把文具認真地擺到了桌面上。
“……”
“吟吟，”倪喃跟著坐了過去，“上次答應我什么你還記得嗎？”
“記得��！”賀吟吟目不轉睛地盯著作業。
一分鐘過去，倪喃也沒等來后話：“……記得的話，不是應該告訴我了嗎？”
賀吟吟把作業本推到她面前：“姐姐，這個單詞這么寫對嗎？”
倪喃看了看三線作業本上滿滿一頁書寫稚嫩的英語單詞，突然有些頭疼：“對……”
賀吟吟拿回作業本，仿佛自說自話般：“是許承一哥哥教我寫的！”
“許承一？！”倪喃和坐在沙發上看劇的林津涵異口同聲道。
“爸爸說了，不能隨便說這個名字！”賀吟吟比了個緊緊閉上嘴的表情，埋下頭抄起了英語單詞。
“得了，你也不用問了，”林津涵站起身來，理了理裙擺，“他要是對你沒意思，那他就是個變態，你直接曝光他！”
“那他為什么不告訴我？”倪喃后知后覺這問題的愚蠢。
“大姐，你的字典里沒有‘暗戀’兩個字嗎？”林津涵勉強扯出個笑來，“有可能是公眾人物對你這種普通老百姓的關照吧……行了，去花店吧！”
林津涵難得組織一次花店的總結展望會議，開始沒幾分鐘就結束了，短小精練。兩人都準備回各自的學校一趟，倪喃蹭她的車，順路送束花，學業事業兩不誤。
“我在外面等你，你送完趕緊出來！”正值周末，酒吧一條街上車位稀少，林津涵不想往里湊，免得暴露自己尷尬的車技。
“別堵路，開別處等我！”倪喃下車，從車里抱了束巨大的黃玫瑰到懷里，只露出了一只眼睛來看路。
訂單地址填的是陳佳肴的酒吧，熟門熟路。
酒吧里閃耀的燈球晃得人頭暈眼花，她護著黃玫瑰，艱難地穿過人群：“不好意思，打擾了，04卡座吳女士，麻煩您簽單驗收！”
有個女生猶豫著站了起來：“……我訂的是紅玫瑰�。 �
“您姓吳，手機尾號是……”音樂聲太大，數字被淹沒其中。
女生拔高音量再次強調道：“我訂的是紅玫瑰！”
“抱歉，稍等啊，我重新確認一下！”倪喃艱難地掏出手機，檢查了訂單，“不好意思啊，您訂的確實是黃玫瑰！”
“不可能，我送別人生日禮物，訂個黃玫瑰干嘛，有病吧！”女生語氣不善。
“您可以再次在手機上查看訂單，確實是黃玫瑰，”倪喃一手抱住頗有些重量的花束，一手把簽收單遞了過去，“麻煩您簽收，如果訂錯了可以重新下單！”
女生既不接簽收單，也不接花束：“我不要了，退款吧！”
倪喃被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包裹著，失了兩分耐心，不自覺皺了眉：“不好意思啊，已經制作完成且送貨上門的花是無法退款的！”
“反正我不要！”女生猛一抬手，把倪喃手里的簽收單打到了地上，倪喃的另一只手也因為這個突然的動作而松開，花束重重打在桌上，掃落了一個玻璃杯。
“哇——靠——”加了冰塊的啤酒澆濕了倪喃的鞋。
“吳曉然！”男生的聲音在身后炸開。
倪喃轉頭，看見了請假沒去花店的宋曄。
“宋曄！”女生從中間位置擠了出來，站到宋曄身旁，“你兼職的這家花店也太不靠譜了吧，我本來給你訂了紅玫瑰，他們卻送了個黃玫瑰過來，真晦氣，你還是辭職吧，這種店有什么好待的！”
“行了，吳曉然你無不無聊，自己訂錯了有臉怪別人嗎？”宋曄躲開了想挽上自己手臂的那雙手，往倪喃這邊靠了點。
“你生日？”倪喃這才注意到沙發上那一排禮物袋。
“嗯，”宋曄點了點頭，“對不起啊，她小姐脾氣，你腳沒事吧？”
“……濕了，”倪喃最討厭衣物濕膩黏著皮膚的感覺，緊鎖著眉頭，但還是禮貌地換上了稍顯輕松的語氣，“沒事，祝你生日快樂啊，要不，我重新給你買一束，算是花店全體員工祝你生日快樂？”
宋曄猛抽了幾張面巾紙，正準備蹲下：“我幫你擦擦？”
“……”倪喃伸手去接其他人從地上撿起的簽收單，順勢移開了腳，“行了，我可不想再受小姐的氣了，先走了！”說完偏頭和正惡狠狠盯著自己的吳曉然揮了揮手。
宋曄拽了下她的衣袖：“留下來一起玩吧！”
“得了吧，”倪喃揚起下巴朝吳曉然那邊一抬，“她……”然后抬手在脖子前比劃了一下。
宋曄一直沉著的臉終于開始轉晴：“我送你出去吧！”
“沒事，林津涵在外面等我呢！”倪喃朝在座的其他人點了下頭，轉身準備離開。
“花送錯了就這么走啦？”吳曉然在身后嚷嚷著。
倪喃頭也不回地敷衍了一個字：“對！”
“……”
陳佳肴杵著腦袋坐在吧臺里看了這場戲，見倪喃過來，晃著手指跟她打了招呼。
“那個……叫你佳肴姐可以嗎？”倪喃站到她對面。
“行啊，”陳佳肴指了指她的鞋，“沒事吧？”
倪喃撇嘴：“還行，就是濕了，很不舒服！”
“還怕你被欺負呢，原來真是只不好惹的小貓啊！”陳佳肴遞了杯顏色漂亮的酒到她面前，“嘗嘗？”
倪喃搖頭：“不太行，我酒量極差，酒品也不怎么樣……”
“好吧，以后有機會找別人替你嘗吧！”陳佳肴自己一口干掉了那杯酒。
“佳肴姐，你幫我留個座吧，十月六號的，最大那個！”倪喃單腳站立，濕了的那只腳前后蕩著。
“行啊，你生日？”陳佳肴眨巴著眼睛。
倪喃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陳佳肴看著她微張的嘴，給出了一個不怎么有說服力的說法。
“……那謝謝啊，我先走了！”倪喃像是只瘸了腿的貓，一跛一跛地迫不及待出了酒吧。
陳佳肴發來微信消息時，許承一正準備開始今天的第一頓飯。
賀知許從袋子里取出外賣盒擺到桌上，依次打開。
許承一灌了口啤酒：“你怎么那么閑��？電影拍好了？”
“快了，”賀知許轉了話題，“吟吟說，她已經告訴那姑娘，是你教寫的名字了�！�
“所以呢？你也不至于特意找過來告訴我吧！”許承一舀了兩勺鹵肉汁澆到飯上，隨意攪拌了一下，就著湯勺，塞了自己滿嘴飯。
賀知許咂舌，看他咽下那一大勺飯才道：“你喜歡人家嗎？”
許承一擱下勺，有一瞬的認真道：“喜歡�！�
“別那么深情地看著我……”賀知許敲了下桌面，“喜歡，然后呢？”
“什么然后？”許承一一連夾起幾塊紅燒肉塞進嘴里。
賀知許忍不住跟著夾了一塊：“喜歡喜歡喜歡，就光喜歡啊？”
“管真寬啊你，”許承一停下筷，“那你呢，不打算給賀吟吟找個媽媽�。俊�
“她有媽，用不著找！”賀知許狠瞪了他一眼。
“……”
許承一臨時改了想要留在劇組的想法，蹭了賀知許的車，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現在了公司。
潘如晴剛跨進辦公室，就見他閉著眼睛正躺在按摩椅上：“你怎么回來啦？”
“放假啊！”許承一睜開眼，被已經悄悄湊到面前的人嚇了一跳。
“放假？夠大方的�。 迸巳缜缃恿吮瓬厮剿掷铩�
許承一暫停了按摩，直起身來：“拜托，我可是吃了一個月沙又喝了一個月海水的人啊，放個假不過分吧！”
潘如晴給自己沖了杯咖啡：“誰送你過來的？他們不都回家休假了嗎？”
“誰送的……”許承一一字一句道，“你，應該，不想知道！”
“行了行了，休假去吧你，按時返工，別玩野了！”
“知道了，操心死了！”許承一頓了頓，“你不是說幫我找了房子嗎？”
“嗯，你自己看看吧，”潘如晴指了指桌上的一疊資料，“有喜歡的就去簽合同了�！�
許承一隨手翻了翻道：“給我花這么多錢，我賺不回來怎么辦？”
“那就當我是冤大頭行了吧，就你住的那兒，但凡你回去，我從早到晚都得擔驚受怕，生怕一不小心你就給我整個熱搜，”潘如晴不帶喘氣地吐槽了一番，“給你花這點錢就當是買我的安心了！”
許承一懶得再看：“有華陽博庭的嗎？聽說那兒挺不錯的！”
“好像有，你好好翻翻……”潘如晴好奇，“你聽誰說的？”
“你不認識……”許承一翻到華陽博庭的兩套房，對比了一下，選了面積較小的那套。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潘如晴還是直白地開口問了。
許承一直接應道：“是啊！”
意料之中，潘如晴也不驚訝：“我就一句話，三思而行，別給自己和別人找麻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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