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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鄉賢


當徐茂一行人氣勢洶洶地沖向城隍府時,任夢澤正在院子里和朱思岑整理那一牛車的借據,四路人馬舉著火把,手拿武器將二人團團圍住。

        朱思岑將字據按村按戶分類裝訂,任夢澤則將裝訂好的借據用油紙包起來和樟腦丸放進準備好的木箱里。

        “呦,諸位來了,你們舉著火把,不會是要燒了我這城隍廟吧?”

        “姓任的,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問什么要找死呢!”徐茂拿拐杖指著任夢澤。

        “徐先生,這話我聽不懂了,我怎么招你了?”任夢澤樂道。

        “你為什么要把種子白送給那些泥腿子!”徐茂氣的七竅生煙,直拿拐杖頓地。

        “徐先生,你不識字呀,你看看我那告示,我那是借的。”任夢澤說完抬手又合上了一箱。

        “我不管你是借還是送!你讓他們優先把米賣給你家,姓任的,你成心和我們徐家作對是不是!”徐茂的拐杖都快挑到任夢澤眼睫毛上了。任夢澤站起來,一把拽過那根木頭,直接給他折成了兩半,完了當著徐茂的面扔在地上。

        “徐先生,我一賣糧的,買糧那是天經地義,你想讓農民把糧食賣給你,那你也免費借他們種子不就行了,再說了我告示上寫的是優先賣給我任記,又不是只賣我任記,怎么就成和你作對了?”

        “你!”徐茂臉色漲紅,沒了拐杖,直接拿手指著任夢澤。

        這時,胡庸站出來說話“任大人,你沒來之前,每年春天都是由我們四大家族拿種子換收成,你這么一來,我們的收成怎么辦?”

        “和我有什么關系?你們幾家人的莊園里哪個沒有幾萬畝田地,哪個手底下沒有幾千佃農,還能餓死你們不成?哦不對,你們四位已經死了。”

        朱侃站出來呵斥道“大人太無理了,難道我們的佃農不需要吃飯嗎!”

        在一旁的朱思岑冷笑了一聲“呵,請問每次收成是你們莊戶拿的多還是佃農拿的多?再說,你們不僅有土地,還有數不清的生意,我們買點糧食,怎么就礙著你們了。”

        “誰也別說了!”一個暴喝終止了所有人的對話。誰呢?自然是徐茂了。

        他暗沉著臉,對任夢澤說道“姓任的,老夫念你是鬼差,不愿和你撕破臉,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徐家作對,老夫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糧收上來以后,全部半價賣給我們,否則”徐茂沒有再說下去。

        “否則怎樣?我來替你說吧,你們有刀有槍,不答應就打死我,是不是?可是你別忘了,我不是人,你們殺不了我,而我隨時可以讓你們魂飛魄散。”任夢澤拿出鬼差金印亮在眾人面前。

        “好大的口氣!”舉著火把的家丁奴仆們紛紛讓出一條路,一個滿臉黝黑,身著紅色袍服,手拿朱筆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后的,還有一隊鬼兵。前面的四個老頭見了他不低頭不行禮,就這么直愣愣的站著。

        “喲,判官大人怎么來了。”任夢澤心想那四個老頭連判官都不放在眼里,怪不得這么橫行無忌了。

        “本大人當然得來了,我不來,怎么能知道地府的鬼差居然干起了與民爭利的勾當。”中年男人對任夢澤陰惻惻地笑道。

        “判官大人,地府可沒說不準鬼差經商,你就是想告我,也沒這條罪名。”任夢澤朝朱思岑看了一眼。

        “任大人,你好放肆。鬼差不得干涉人間事務,你不知道嗎?”中年男子將朱筆橫在手上,大有要將任夢澤拿下之意。

        “判官大人,我什么時候干涉人間了,你哪只眼睛看見了?”此話一出,中年男子身后的鬼兵不由得對任夢澤多看了一眼,都說謝必安手底下有個天不怕地不怕誰都敢抓的刺頭,敢這么和判官說話,陰間也就這一位了。

        中年男子的臉本來就黑,讓任夢澤這么一頂,更黑了。

        “任夢澤,你擅自救助凡人,我們有人證!”徐茂突然沖任夢澤吼道。

        中年男子聽了,接過話來“好啊,你不是要證據嗎?證據來了,你還有什么話說。”

        任夢澤也不甘示后,又和他頂了起來“好啊,你們不是有人證嗎?拉出來我們對對質。”

        說完,徐茂從人群里喊出來一個人,看起來像是徐家的一個家奴。徐茂對那人說“徐貴,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

        那人低著頭,顫巍巍地說著“小人看見,看見姓任的送一個老人和小孩回去。”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怒道“說清楚,沒頭沒尾的,誰知道你說的什么。”

        “我來說吧。”徐茂又跳出來,搖頭晃腦地對四周宣揚起來“今年一月,新安鎮適逢大雨,在朱家巷子的朱氏一家被暴雨沖垮了院子,我們的鬼差大人就把朱氏那個七旬老人背回了他的城隍廟,跟他一起回去的,還有朱氏十一歲的孫女,他收留朱氏二人一直到元宵節后,才親自護送朱氏祖孫回家。”

        “徐茂,你竟敢監視鬼差。”任夢澤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明目張膽的老鬼。

        “現在說的是你的事,你不要扯別的,任夢澤,你還有什么話可說!來人!給我拿下。”中年男子朱筆一揮,號令鬼兵沖到任夢澤面前。

        “住手!”任夢澤喝止了上前的鬼兵,繼續問道“徐茂,我什么時候帶朱氏祖孫回的城隍廟?”

        “記不清了,反正是下了雨沒幾天。”

        “那我帶她們回來的時候是上午還是下午?這你總記得吧。”

        徐茂愣了一下“上午,怎么了。”

        任夢澤又問“我什么時候送她們回的家?”

        “正月十五傍晚。”

        “那時候天黑了沒有?”

        “沒有,怎么了,那有什么關系!”

        任夢澤說道“當然有關系,要是別的鬼差這樣做,那是絕對不行的,不過我可以。”

        中年男子譏諷道“任夢澤,你不要狡辯,什么你可以其他人不可以,地府官員不能干擾人間事務,這是鐵律,你既然做下了,就不要怕承擔,來人!拿下他!”

        任夢澤率先踢飛兩個沖上來的鬼兵,中年男子見狀大吼道“任夢澤,你要造反嗎!”

        “住手!”話音落下,從大殿里出來兩個人,其中一人是朱思岑,另一人則是手持判官筆的瀾心。瀾心還是老樣子,冷冽而優雅,她先走出來,朱思岑緊隨其后。

        “司刑判官,你怎么來了?”中年男子顯然沒有想到她會來,徐茂和其他三人也沒想到她會回來,統統臉色大變。

        “司律判官,你不也來了。”

        眾鬼兵見勢不好,紛紛躲到一邊觀望。

        “紅大人,判官不得私入人間,你擅自離開酆都城,可知罪?”局勢突變,中年男子決定利用手里的權力先發制人。

        “司律判官,你也是判官,還是負責陰律的判官,擅入人間,知法犯法,你可知罪!”瀾心反手將罪名扣在中年男子頭上,任夢澤見救兵已到,火速躲到瀾心身后。

        “瀾大人,我這是為了履行判官的職責,任夢澤身為鬼差,居然強行干涉人間生死,我為了將他捉拿歸案,何罪之有!”中年男子言辭鑿鑿,好一副大義凌然的氣派。

        “哼,你看這是什么?”瀾心舉起一塊金色令牌,令牌上赫然寫著泰山二字。

        眾鬼兵和任夢澤一看令牌,紛紛跪下,中年男子被令牌的金光刺了眼,頓時腦中一片空白。

        “司律判官,泰山令在此,還不跪下!”說完,將令牌扔到中年男子的懷里。

        那判官手忙腳亂的接住令牌,反應了過來,連忙跪在地上,雙手將令牌舉過頭頂,身后的新安四老和他們帶來的手下見狀,也呼啦啦的跪了一片。任夢澤悄悄揪了揪朱思岑的褲腳,朱思岑也趕緊像任夢澤一樣,躬著身子半跪在瀾心身后。

        “大哥,那牌子怎么這么厲害!”朱思岑悄悄問道。

        “那是我們老大泰山府君的泰山令,就跟人間的尚方寶劍一個性質。”

        “地府的老大不是閻君嗎?”

        “閻君管理所有的鬼魂,而泰山府君主管生死兩界,你說哪個才是老大。”

        “哦。”

        朱思岑和任夢澤在瀾心身后說悄悄話,其余眾人則噤若寒蟬,不敢言語,形勢瞬間逆轉。

        瀾心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收起令牌問道“司律判官,你可知這令牌是誰的?”中年男子此刻滿頭大汗,判官居然也會流汗。

        “屬下,屬下不知。”

        “十年前,泰山大人親下詔令:任夢澤雖為陰魂,但已脫出鬼籍,不受地府管轄,且其肉身尚未腐爛,魂魄拘于其體內,實屬半人半鬼,故特許其陽時為人,陰時為鬼。這道命令一直保存在閻君手里,判官大人可親自去查證。”

        “什么!!!!!”中年男子和其他四人大驚。此話一出就把他們指控任夢澤的罪名撇了個干凈,任夢澤每次都是在天亮的時候以人的身份的做事,自然就輪不到判官插手。沒等徐茂等人有所反應,瀾心一掌將徐茂等四人摁在墻上。中年男子吼道“瀾心,你干什么!”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圍攻鬼差,阿澤,押送此四人的魂魄去酆都城,交閻君處置。”

        瀾心一聲令下,任夢澤立刻祭出鬼差金印,平常只有巴掌大的金印飛向天空后,瞬間巨大化,金光籠罩在城隍廟的周圍。廟里的人看見金印下降的速度愈來愈快,全部亂了陣腳,呼喊與求饒的聲音充斥在院子里,人們紛紛擠出城隍廟,四大家族來的人只想逃命,無人關心他們的老祖宗。

        “任夢澤!你別胡來!”中年男子甩出判官筆,企圖打斷任夢澤施法,然后瀾心及時出手阻止了他的干擾,兩位判官在廟里打的不分上下,原先躲在一旁看戲的鬼兵見此情景躲得更遠了,朱思岑則飛到院外,召喚出數不清的鬼手,阻止潰敗的家奴逃跑。很快,任夢澤的拘魂大陣完成后,四大家族的人就再也跑不了了,凡是金光照射的地方全都附上了結界,沒有人或鬼能跑出去。

        中年男子此刻什么都顧不上了,他一把抓住瀾心甩來的皮鞭,“判官大人且聽我一言!”,然而瀾心沒有給他再說下去的機會,朱筆一揮,紅光順著中年男子的手而過,判官朱筆乃地府特制的武器,中年男子知道厲害,連忙松手。他一松手,瀾心則甩鞭而上,勒住了他的脖子。中年男子憋的無法呼吸,原來的黑臉又紅又紫,三色齊聚,他掙扎著從嘴里蹦出字來“呃······你,真要,殺了······我······”瀾心無視了他的疑惑,直接拉緊皮鞭。

        正當中年男子快要魂飛魄散時,遠處又傳來一個聲音“判官且慢!”所有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紛紛看過去,遠處浩浩蕩蕩又來了一隊鬼兵鬼將,打頭的是黑白兩位無常,二人手持哭喪棒,緩緩向人群走來,四大家族里有些膽子小的,看見這二位直接嚇暈了過去。跟在無常身后的,是一位老者,他一身藍袍,手持拂塵,頭上三花聚頂,再往后就是幾個鬼將以及身后的鬼兵,這里面顯然有當初中年男子帶來的那些鬼兵的熟人,他們見到前面的幾位鬼將后,便趁機混入了鬼兵隊伍里。

        “呵呵,判官、鬼差。”白無常叫住了二人,瀾心和任夢澤對視了一眼,紛紛停手。

        “二位判官,有什么誤會私下說開就好了嘛,帶這么多人,如此興師動眾做什么?”白無常一如既往的忠厚。

        “謝大人,這些人都是那四個老頭帶來的,他們圍了我的殿宇。”任夢澤先回話。

        “豈有此理,區區幾個凡人,竟敢圍攻鬼差,把人帶上來,且讓本大人看看是何方神圣。”黑無常一聲令下,八名鬼兵出列,將困在墻壁上四人的魂魄抽離,押送至無常面前,他們魂魄離體后,那四人的身體便迅速腐爛,原來他們并非以陰魂面世,而是附在死人的身體上,四鬼跪在兩位無常面前,在無常的威儀面前,他們嚇得渾身發抖,不敢亂說一句。

        “好家伙,居然還用道術炮制尸體!徐天師,這就是你說的誤會?”黑無常對身后人責問道。

        “無量天尊,這四具尸身皆是老道的手筆。”直到藍袍老道走上前,任夢澤才看清他的全貌。剛才所有人的注意都在黑白無常和鬼兵身上,于是朱思岑趁機回到了任夢澤身邊。

        “徐天師,私自炮制尸體可是陰間重罪,你雖為天師,恐怕也得給我們個交代。”黑無常慍怒道,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太肆無忌憚了。

        徐天師走上前去“無量天尊,謝大人與范大人且聽老道一言。”

        “我們不聽!”出乎現場所有人的意料,此話竟出于白無常之口,他阻止徐天師說下去,“魂魄一但離體便歸地府管轄,這是打地府創立之初就有的鐵律,我不管你們有什么原因沒有離開人間,也不管你們究竟得了什么樣的機緣能讓徐天師為你們重塑肉身,既然上了生死簿,無論身在何處,就該受地府官員的轄制,怎能一言不合就率人圍攻鬼差!今日你們不滿鬼差的管教,就敢圍了城隍廟,明日你們不滿閻君的治理,是不是就要打上酆都城了。”

        此話一出,那四鬼立刻嚇得三魂不穩,七魄全亂,全都叩頭求饒。

        “不必求饒,圍攻鬼差,讓這么多凡人知曉了地府的機密,往后地府的威嚴何在?閻君的威嚴何在?我們還怎么維護陰間的秩序?陰魂插手陽間事是重罪,陽間人破壞陰間秩序更是重罪。難不成還要我們把來的人都帶走嗎!”

        到了此時,任夢澤不禁在旁邊偷笑起來,無常就是無常,寥寥幾句就把這些人從聚眾鬧事的小打小鬧擴大到了威脅地府存在的地步,這下對面徹底喪失了主動權。

        朱思岑悄悄拉了拉任夢澤的袖子,“大哥,四大家族帶來的人,必須死嗎?”

        “不知道,這么多人知道了地府的事情,甚至是陰魂與鬼差對抗的丑聞,倘若他們宣揚出去,地府顏面不保是小事,讓其他心懷叵測的人知道了,效仿四大家族的行為,擾亂地府統治才是最要命的。”

        任夢澤又想了想,“不過也不是沒有轉機,就得看那老道了。”

        “為什么?”

        “道家的人講究因果,倘若這么多人都被鬼兵帶走了,這幾十條人命的賬可都要算在那四位身上,那老道也得受點牽連,是他替四鬼煉制了尸身,沒有他四鬼也不會有現在的造化,如果他不想背上這幾十條人命的惡因,就會出手解決。”

        徐天師在心里怒罵白無常奸詐,但臉上還得裝笑,畢竟不肖子孫再不孝,也是子孫吶。

        “范大人息怒,他們做了錯事處罰是應該的,只是他們有錯,可他們手底下的人卻是無辜的,都是些家仆佃農,說穿了聽命行事罷了,倘如因此就叫他們丟了性命,豈非冤枉?”

        “徐天師此意,是有能救他們的法子嘍。”白無常及時說道。

        黑無常靜靜地看謝必安對付老雜毛,他來的時候正愁怎么搞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結果白無常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老雜毛一伙的氣焰滅的一干二凈。

        “正是,老道門下有一門法術,名曰迷魂大法,只要老道將今夜的事從這些人的記憶里抹去,他們不記得發生過什么,自然不會去亂說,地府的威嚴也不會受到損害,無量天尊。”徐天師揮著拂塵,頗有仙風道骨的風韻。

        “天師,你可看清楚了,這是幾十人,不是寥寥數人,移魂大法雖是個好主意,可要耗費你不少修為。”這次說話的是黑無常,他最喜歡戳人心窩子。

        “無量天尊,只要能救人性命,老道義不容辭,修為算什么。”徐天師說完,飛到屋頂揮舞手里的拂塵,從他身上散發出一個又一個的光點,在他的指揮下,底下跪著的人紛紛站了起來,每站起來一個人,光點便竄進他的身體里,盤旋在上空中的青綠光點與鬼火遙相呼應,操控下面的人仰望青光中矗立的徐天師,彷佛他才是真正的百鬼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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