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幫助溫陽
“溫陽有心事?你怎么看出來的。”儲懷光接受到程溫玥的信號,反問著炮炸頭。
“我快上完課的時候,溫陽不停看手表,一到時間點她就立刻收拾書包出門,還沒等反應過來,人就一溜煙不見了。關鍵是平常溫陽做事禮禮貌貌,不會這么急里忙慌的狀態。”說完炮炸頭擔憂地看向程溫玥和儲懷光。
程溫玥低頭思考片刻,回復著炮炸頭“那你也不知道她干嘛去了?她人在哪你也不知道啊?再說了,溫陽那么大的人了,還照顧不了自己。我看倒是你需要人照顧。”
說完順道坐在椅子上,準備打開書包,拿出資料學習。
“程溫玥,你看看炮炸頭這個狀態。”儲懷光小聲說著抬頭示意程溫玥看向炮炸頭。
只見炮炸頭沒精打采地依勢坐下,手中拿著還是剛剛溫陽講解的試卷,眼神里是無寂的空寞。
程溫玥看著炮炸頭這出神的狀態,拿著中性筆豎直懸在炮炸頭眼前來回晃蕩幾下。炮炸頭顯然沒有反應。儲懷光看到這個場景,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巨大的響指劃在炮炸頭的面前。炮炸頭倏而上身顫動一下,反應過來,拍了一下儲懷光的肩,“你這是要嚇死人,人嚇人,才是最恐怖的。”
“他這是回神之術,不然你還在這兒定成一個雕塑了。還不感謝我們。”程溫玥自夸式贊美著,還不忘回一個wink環視。
“我看你接下來也無心學習了,要不——”儲懷光看向程溫玥。
“看我干嘛!這事得他決定。”程溫玥把問題丟回到炮炸頭。
炮炸頭撓撓頭發,還不還意思起來,嘴唇微微張口,卻沒有言語出來。
程溫玥看著這扭扭咧咧的作態,實在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關心溫陽,怕她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
“嗯——”
“你是不是現在無心學習,想要去找溫陽?”
“嗯——”
“好了,有你這些話就夠了,溫陽有你這個好同桌,我會幫她記住你的。”程溫玥拍拍炮炸頭的肩還伴有點頭肯定的意思。
儲懷光倒是被程溫玥的一番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里默想:溫陽的好同桌,她自己要記住能記住,你幫她記住有什么用。
還沒待其余兩男生反應過來,程溫玥便左右手各拽一人,拖著兩人脖子就出門。
“程溫玥,松手,我能好好走。再說了,你這是要把我拖哪里去?”炮炸頭興許是被拽疼了,呼喊著程溫玥放手。
程溫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似乎有些強人所難,急忙兩手一松。
這一松,松得那兩人毫無防備,一骨碌,全都狗爬屎重重掉在地上。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的屁股。”炮炸頭還在地上嗞嗞疼著,儲懷光已經踉踉蹌蹌爬起來。
“矯情,你看,儲懷光不就沒事——”程溫玥指向儲懷光晃晃悠悠地站著,準備搭把手過去扶一下。
誰曾想,這一伸手,把自己賠了進去,重重壓在儲懷光身上。
只聽一聲悶響,儲懷光索性躺在地上,也無畏水泥地的干凈否。
“矯情,哪里矯情了,你沒看儲懷光都沒站穩,你還雪上加上霜,我看儲懷光再強硬的身體,也經不起你這重重一壓。”此刻的炮炸頭已經起身,站穩腳步朝程溫玥走來,伸出手想要拿一把程溫玥。
程溫玥癟嘴白了一眼炮炸頭,一把甩開炮炸頭遞過來的手。“我自己能站起來。”
“誰說我要拉你了,我是來拯救我的懷光君,你看他柔弱的身軀,已是經不起你的摧殘了。”炮炸頭不甘示弱,一把拉起儲懷光。
“你還想不想找溫陽了。”程溫玥一語擊中炮炸頭的要害。
炮炸頭松開牽著儲懷光的手,頭也不回地跟上程溫玥的腳步。儲懷光又好氣又好笑地看向兩人,拍拍自己身后的灰塵,慢慢跟著上去。
很快,三人便來到一個小賣鋪門前,一小孩正坐在前臺看著書守著鋪子。炮炸頭正一臉疑惑打算問程溫玥帶她來這兒干嘛。誰料程溫玥已經快速走進店鋪里。
“溫興,你姐姐去哪兒了?我有些作業不會,要問問她。”程溫玥溫柔耐心的語氣詢問著前面這穿著寬大不合身衣裳的男孩。
男孩仔細看了看程溫玥,像溫陽一般的葡萄眼眨巴著,疑惑小聲問著:“你是溫玥姐姐?”
“對的,好久都沒看到你了,長得挺快的你溫興。”程溫玥寒暄著。留儲懷光和炮炸頭在空氣中大眼瞪小眼,又不好插進去話。
“我姐她去進貨去了,應該也快回來了。”溫興回話著。
“她和你媽媽一起去的嗎?”程溫玥繼續詢問著。
“沒有,我媽今天親戚家有事,過去幫忙了。”
“所以你姐一個人去進貨,然后你在這兒守著攤子。”程溫玥仔細詢問。
溫興點點頭回復著程溫玥。
“那平時都是你姐和你媽媽一起去進貨,今天比較特殊,所以你姐才一個人去進貨是嗎?”程溫玥繼續追問。
“沒有,”溫興搖搖頭,有些猶豫但又繼續補充道“也不是這樣,平常我和姐姐都要上學,只有周末能幫媽媽看一下鋪子,而媽媽平常也要看鋪子,沒時間去進貨,所以大多數周末是姐姐去進貨,如果要進的貨多的話,我媽也會和我姐一起。”
待溫興這席話說完,程溫玥遲遲沒說話,只是在心里思量著。
儲懷光看程溫玥這樣,剛要用手肘戳一下提醒她。
“那你姐都在哪兒進貨?”一旁的炮炸頭忍不住問了起來。
溫興看著炮炸頭不語。
程溫玥補充著“他也是你姐姐的同學,朋友。對了你姐是在市里的小商品批發市場進貨對吧?”
溫興點點頭,淡淡笑著回復:“是的。”
知道信息后的程溫玥分析著“我就說了溫陽這么大的人了,還用你去操心,炮炸頭。”
“可是她一個人去進貨,東西多了,她也拿不動。”炮炸頭繼續他的擔憂。
“其實,這種生活狀態已經是溫陽的常態了,我們貿然進去,會不會打擾到她。”儲懷光沉靜地述說。
接下來是三個人短暫的沉默。
“可是,我是她人生這階段的重要一份子。以前不清楚她的處境,現在知道了,再繼續像平常一樣,我的內心會有根刺扎在心臟,一點一點刺痛我的內心。”程溫玥有些哽咽的說著這一切。
“我——不行,我得去找溫陽。”聽到這番話的炮炸頭,愈發難受,轉身而去。
程溫玥看向儲懷光,眼神里是一種期待。“那你要加入我們安川中學小分隊嗎?不離不棄。”一個握手的姿勢伸向儲懷光。
儲懷光毫不遲疑握住程溫玥。這一握,便是一輩子的糾纏。
兩人跟上炮炸頭的腳步。
“我們現在坐公交車應該能趕上溫陽。”程溫玥向儲懷光和炮炸頭說著。
炮炸頭卻急不可耐:“那樣不就晚了,我打電話叫我爸開車過來。”
“你這一次打電話叫你爸,那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呢?”程溫玥反問著。
“程溫玥說得對,你們和溫陽相處這么久,她都沒有說一下自己的家庭情況,你確定你的做法溫陽從心里能接受,不會有過重的負擔。”儲懷光補充著程溫玥后面的話。
“你看,溫陽給你補課結束到現在也才半個小時,我們現在在公交站臺等車坐四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到小商品批發市場,那個時候溫陽還在挑選物品,時間也差不多了。”程溫玥繼續分析著。
車上儲懷光問程溫玥“你怎么知道都這個點了,溫陽還在批發市場?”
“因為我媽在我小的時候帶我來批發市場買文具作為獎品發給期末成績優異的學生,她光是挑文具都挑了好半天,那溫陽家的小百貨店,肯定進貨的種類多,自然時間也多。”
不一會兒,三人聚集在小商品批發市場門口。三人分開行動,找到后用老人機互相通知大家。
炮炸頭往東方向仔細搜索著每一個批發小商販,一家一家進去,一家一家出來。有的商販看著炮炸頭這形象不像顧客,沒好氣地轟出炮炸頭。而炮炸頭心里卻顧不及這些難聽的語言,仔細的找尋著。
儲懷光則是朝北方向,一排一排看向門口,看有沒有出來瘦削白矮的身形。
程溫玥朝西方向,先是掃一眼西向都有哪些店鋪,然后回想剛剛與溫興的對話里他家店鋪都賣哪些東西,在去對應的店鋪查找。
時間一點一點流失,三人一無所獲。
最后三人聚在車站,炮炸頭累的一臉怨氣看向程溫玥和儲懷光“怎么辦?現在溫陽沒找到,還提前累得滿頭大汗。”大口喘著粗氣回答。
程溫玥剛要安慰炮炸頭,只聽炮炸頭“在那!”抬頭指向右側遠處。
溫陽背上背著一個巨大的背簍,在最上面有兩個箱子壓在上面,瘦小的身體被重物壓得彎成一副弓箭,手里還提著兩袋東西,臉上流得汗珠越發晶瑩透亮。
程溫玥看向炮炸頭手指的方向,心里一陣酸楚。儲懷光眼神閃爍不清。炮炸頭手停在半空中。三人沒有聲響。
溫陽猛地抬頭看著昔日三位好友,眉頭一皺,疑惑他們三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隨即燦爛一笑,把右手的手提袋遞給左手,抬手向他們仨打招呼。
程溫玥最先反應過來,小跑著笑著過去回應溫陽。炮炸頭雖說反應沒有程溫玥快卻跑得比程溫玥還快,一溜煙就竄到溫陽跟前拿過背上的箱子。
“這個我來拿。”一個人一下抬起兩箱貨物,臉卻一下漲紅了。隨后是程溫玥接過溫陽手中的袋子,溫陽一直推脫著。“溫陽,你就給程溫玥提著,她這人需要鍛煉,我們仨都要鍛煉。”炮炸頭說完,儲懷光拿過溫陽的背簍。
溫陽一臉愁容,程溫玥見狀趕快分一袋東西給溫陽提著,笑著補充“反正都快中考體育了,你就當給我們仨鍛煉體能。”
“對,鍛煉——鍛煉體能!”炮炸頭很是捧場的附和。
溫陽此刻身心清暢一刻。
炮炸頭湊在溫陽耳邊,以后你周末來進貨的時候帶上我們仨,既鍛煉身體,又能讓我們四個的友誼日益增強。
程溫玥聽到炮炸頭這番話,大聲反駁:“帶上我們仨是肯定的,和你友誼,誰跟你有友誼。哼,剛剛還埋怨我。”
溫陽笑著看著這拌嘴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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