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里的三人一言不吭。有節奏的早讀聲音很快淹沒了三人無息的氣氛。

        下課鈴后，炮炸頭拽著手中的紙條，折了又拆開，反反復復。這連溫陽都看不下去。用手肘輕輕捅了下炮炸頭，右眼示意他別磨磨嘰嘰的。

        炮炸頭拿著手中皺巴巴的紙，站起身走到程溫玥和儲懷光的面前，在全班同學的面前大聲說著：“我對不起程溫玥和儲懷光，不該到處亂說話。”然后轉過身對著全班同學：“我希望今天所有關于程溫玥和儲懷光不好的謠言，統統停止，不然就是與我包明明過不去。”

        同學們在炮炸頭的語言震懾下，紛紛頭如搗蒜泥般點點頭表示肯定。

        炮炸頭誠懇遞上褶皺的紙條，程溫玥感受到炮炸頭這番行為致歉，轉頭看向儲懷光，想看看他的反應。與此同時，儲懷光也轉過頭淺笑朝程溫玥點頭示意。

        程溫玥反而不好意思，“那你知道錯了，并有所改錯行為，那個——那個我和儲懷光接受你的道歉。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是這次的一錠拳頭，而是一踹飛腳了。”

        “我怎么會敢有下次，這種經歷，人生一次就行，多來幾次，我的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就是雙重打擊。”炮炸頭恢復到往常笑嘻嘻的狀態，

        一旁的同學聽了也是不停咯咯笑。

        午休的時候，炮炸頭左手拿著三個未開封的冰淇淋，右手轉著正在添著的冰淇淋，朝著自己的座位就是一頓揮手，還差點把右手中的冰淇淋揮掉，嚇得他趕快降手埋頭吃上幾口融化厲害的冰淇淋。

        溫陽看到這場面捂嘴差點笑出聲來，程溫玥則是抬手擺擺他這不成氣候的樣子，儲懷光睡眼朦朧地看著他這滑稽的造型。

        炮炸頭急忙走回座位，把左手三個未開封的冰淇淋遞給他們仨，“趕快吃，這都快化開了，再不吃，可就辜負了我這番熱情的內心。”隨后一個惹火的挑眉。

        吃著，吃著，炮炸頭最先吃完。過了一會，等溫陽、儲懷光和程溫玥都吃完冰淇淋。

        “程溫玥你這吃得香嗎？！還帶添鼻尖。”程溫玥還在舔著剛剛不小心粘在鼻頭的冰淇淋。

        被炮炸頭這么一說，臉紅著說道“我不要面子的嗎？你這炮炸頭，吃我一拳。”說著，遞過一個白眼。“溫陽、儲懷光都吃完了，好吃吧！”炮炸頭試探著問。溫陽有些疑惑地點了兩下頭，儲懷光淡漠地“嗯”看著炮炸頭接下來要干什么。

        “有句古話說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們都明白我接下來要說什么吧。”一個請求的眼神環視三人一圈。

        程溫玥夾著音說著：“怪不得，送你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想要我們做什么。首先，違法亂紀，不做；違規道德，不做剩下還沒想好。”

        儲懷光單手撐著課桌，聽著程溫玥和炮炸頭的對話，嘴角微微一揚。

        溫陽則是看著炮炸頭，看他又要作甚大事件。

        “當然是件雙贏的事件，既利于我的事件，又利于你們的好事情。”

        “你快說呀，磨磨嘰嘰的，總得我們催你。”程溫玥有些著急的語氣。

        炮炸頭指向書包：“你們仨幫我補習，快中考了，我這成績不上不下的，去個好點的高中有點困難。”

        程溫玥笑著譏諷：“哈哈哈，炮炸頭，你說我們班各科高級教師的課你不好好上，你還指望我們幾個小屁孩能給你多大的幫助，還能給你補習上安川一中難不成。”

        溫陽和儲懷光聽著這話是笑也不是安慰炮炸頭也不是。

        “你們幾個哥哥姐姐行行好，就當積一件功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要不是考不上高中，我爸媽非得把我層皮扒了，還說連高中都考不上，別在人面前承認是他們老包家的后代。”炮炸頭用著可憐兮兮的語氣，一邊聲淚俱下。

        溫陽見不得這樣，便開了口：“周末早上我有時間，可以幫你補習一下數學，當然平常上課要認真聽講，不然我補了可能效果也沒有那么大。至于其他科目的話——”

        還沒說完，程溫玥嘆了口氣，“既然溫陽決定幫你，那我也不能吃了你的東西不干事，我接溫陽補習時間后的語文，你小子別給我丟語文的臉哈。”

        說完大家一起看向儲懷光，儲懷光被看得不好意思：“語文、數學你都有人補習了，那我就給你補習英語。”

        “你給他補習英語？”程溫玥懷疑地看向儲懷光。

        儲懷光被這樣質疑的眼神看著，倒也沒說什么，翻開書等待著上課鈴的到來。

        夜晚，稀疏的星點與皎潔的月光一同點綴在漆黑的夜空。

        程溫玥抬頭仰望著窗外這寂寥的黑，瞬而低頭寫著今天魏老師布置的認錯悔過書。回到家以為媽媽要向她問責怎么會出現在辦公室以及家法伺候，沒想到媽媽什么也沒說。

        周六早上八點，溫陽就敲開炮炸頭家門。過了好一會兒，炮炸頭才睡眼惺忪打開門，看著穿著洗著發白的上衣配著褶皺的牛仔褲的溫陽，一股清新感撲面而來，炮炸頭慌里慌張，迎溫陽進家門。

        溫陽疑惑看向炮炸頭這身慵懶的睡衣著裝。炮炸頭這才不好意思環抱胸前，帶著溫陽進入客廳后迅速閃入臥室，三下五除二換上一套運動裝。

        “你家就你一個人嗎？”溫陽有些擔憂著問道。

        炮炸頭無意識的回復著“平常我家人都不住在這兒，他們基本不住這套房。”

        溫陽眼神有所晦暗一變，很快說道“你已經花費十分鐘了，我們還有一小時五十分鐘的時間。”

        說完溫陽從自己的書包里拿出一份復印紙，“這是去年的中考真題，你先花四十分鐘寫選擇題和填空題，寫完后按順序寫下面的大題。我看你能寫多少，寫對多少。”給選擇題和填空題標注好時間，然后一邊遞過去給炮炸頭，一邊拿出自己的作業寫了起來。

        炮炸頭還沒反應過來，溫陽就在寫著自己的作業了。

        炮炸頭寫幾分鐘，就抬頭不經意間看向溫陽。

        溫陽覺察到周圍異樣的眼光，抬頭看向炮炸頭。炮炸頭趕緊轉變剛剛發呆的神色，指向試卷上的單選十二題，搖搖頭，說自己不會做。“你再想想，如果實在不會做，就跳下一題，到時間了我會提醒你的。”溫陽再次細心提醒著炮炸頭。

        筆尖在白紙上簌簌作響，少女低頭思考著題目不同的解法，少男則嚼著筆頭，連題目都無從下手。

        四十分鐘很快就到了。

        溫陽停住自己手中的筆，望向炮炸頭，看著他這飄逸的頭發下若隱若現的試卷，皺眉有所思考。

        “填空題和選擇題一共就五十二分，你得了三十二分——”溫陽呵了口氣，“看來任重道遠，來，老包，先看你試卷的選擇題，一共十二個選擇題，你就錯了四個。其實中考數學選擇題，基本就是送分題，只有最后一個可能要轉下彎，不好想。所以，我們把基礎夯實了，這分也不會低到哪兒去。”貌似在安慰著炮炸頭。

        炮炸頭抿抿嘴，張口說道：“溫師傅在這，徒弟可不會丟臉去哪兒的。”

        “看錯的第一個選擇題，‘6個數據中，分別140、163、150、180、14x。203’，其中一個數據個位數被遮住看不見。下面統計量中不受影響的是a方差b平均數c眾數d中位數。而你選的是a答案方差。顯然你對統計概率中這幾個數是混淆模糊的。方差主要是判斷數據的穩定性問題；平均數是這幾個數據之和然后除以總個數得到的平均分配；眾數是一組數據中出現次數最多的那個數；而中位數是從小到大排列起來排在最中間的那個數，如果總個數為奇數個，那中位數就是正中間一個數，如果總個數是偶數個，那中位數就是正中間兩個數之和的平均數。我說完這些概念，你再看看答案應該寫誰。”溫陽耐心解釋詢問著炮炸頭。

        炮炸頭聽了溫陽這番解釋，快速思考，卻又有疑惑：“選d是吧？！”

        溫陽笑笑：“不是是吧，就是選d，很對的，很棒。”聽了這番夸贊，炮炸頭心里很是喜悅：溫陽在因為學習的事上夸獎我誒。更是干勁十足。

        “而中位數其實最常見的就是如果你只知道自己的成績，而你又想要快速了解自己在班級里處于哪個水平狀態，你就需要知道成績的中位數，你能大概推算出自己的成績處于中下還是中上。平均數的話是老師需要考慮整個班級的學習狀態，方差則常用在比較兩個數中選誰。記筆記，常考題，基本題，后面大題有差不多十分的題目會用得到這些知識。”溫陽補充著指著炮炸頭的試卷說。

        炮炸頭不好意思的摸摸蓬松的頭發，在溫陽的提示下記筆記。

        “今天時間到了，我們就補習到填空題，剩下的題目我們明天，也就是周天講解，你可以在空閑時間做了，不過一定得獨立完成，不能翻書查概念公式，不能拿手機搜索答案。不然我以后都不給你補課了。”

        說完還沒待炮炸頭反應過來，急忙收拾書包，看下手表，匆匆走出炮炸頭家里。

        炮炸頭還想著從冰箱里拿出面包給溫陽充充饑，畢竟給他講了那么久的課也累了。

        不一會程溫玥和儲懷光敲了敲炮炸頭家的門。

        炮炸頭熟練的打開房門，邀請程溫玥和儲懷光進門。

        程溫玥看著炮炸頭這無精打采的樣子，打趣著說：“難不成數學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要死不活的。”一邊翻看在客廳擺放的留有筆記的試卷，“可以啊，我們炮炸頭還會記筆記了。孺子可教也。”

        “那今天我們語文來先看一下古詩文板塊，《出師表》現在背得怎么樣？”程溫玥看向炮炸頭，眼神示意他。

        炮炸頭若有所思，半天才反應過來：“溫陽好像有心事！”

        “溫陽有心事？”程溫玥疑惑看著旁邊的儲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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