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課間程溫玥、溫陽和同學們一起在花壇邊做著臺階測試。

        “這儲懷光和炮炸頭也不一起來做練習，這都只有一個星期要體育考試了，五十分，整整五十分，這倆是土豪分值大戶難不成？”程溫玥反問著溫陽。

        溫陽笑著搖搖頭“誰知道他們的。他們不練習，應該有他們的原因吧。”

        “你等等我哈，不行，我得拉過來一起練習，怎么能只有我倆在這辛辛苦苦練習，他們在教室里享受，怎么能讓他們自甘墮落呢！”程溫玥越說越心里難平，氣沖沖朝教室方向去。

        “哎呦，我的天，耳朵，耳朵。”炮炸頭一邊護著自己的耳朵，一邊拍打程溫玥揪著不放的雙手。

        意思意思幾下，程溫玥就放手叉著腰，深呼一口氣，指著炮炸頭和儲懷光：“你，還有你，課間時間，別想偷懶，跟我一起做臺階測試去。”

        說完拽著兩人的袖子來到剛剛溫陽練習的地方。

        “聽我說，程溫玥，我可謝謝你了，為我和儲懷光著想了。待會就體育課了，老師肯定會讓我們練習的。現在練習，待會體育課怎么還有精力運動。”炮炸頭抖掉程溫玥抓著的袖子，指了下儲懷光。

        看著停在半空中的袖子，儲懷光看了下程溫玥，也想學炮炸頭抖落程溫玥，還沒等儲懷光動手，程溫玥急忙嫌棄一丟，袖子自然而然回歸正常狀態。

        上課鈴聲響起，在體育老師的指令下，集合、站隊、跑圈，一氣呵成。

        烈日炎炎，程溫玥擼了擼兩把袖子，雙手扇在耳邊，大口喘氣，慢慢放緩腳步，溫陽覺察到程溫玥不舒服的狀態，詢問著程溫玥，“你還好嗎？要不要停下休息。”

        程溫玥擺擺手，勉強擠出個微笑“我是誰，這點小事，奈何不了——我。”

        溫陽還想扶一把程溫玥，誰知后面跑上來的炮炸頭拉著溫陽遞過來以為是牽他的手，拽著人胳膊就跑遠了好幾米。

        程溫玥眼瞅著就要靠近自己的支撐物漸行漸遠，心里那個哀怨：你個炮炸頭，真是個老泡，不幫我就算了，還當我倆這時的電燈泡，五百瓦照明。別叫包明明得了，干脆就叫趙明明。

        還在心里吐槽著，后面遞過來一只手。“你不嫌棄的話，借給你幾分鐘。”儲懷光漫不經心地看著程溫玥。

        “謝謝，我嫌棄，還有，男女授受不親。”程溫玥看著冰山也有一小丟丟溫柔懂她的一面，心里有一絲絲漣漪泛起。

        “不過，我勉強接受。”說完傲嬌地搭著儲懷光的肩膀，從緩跑變成慢走。儲懷光微微揚動嘴角，略微搖搖頭。

        可這些小動作都被程溫玥看在眼里。

        “哎，我說，你嘴巴說一套，這身體倒是很誠實，搖頭不愿意就算了。我還不稀罕了。”說完，精氣仿佛回神過來，一把收回自己的手，小跑到終點。

        儲懷光瞪大雙眼，摸摸自己的后腦勺，思考自己這是做錯了什么。

        體育老師在運動場上吹起集合的口哨，“同學們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大家移到1234跑道，男女各兩排分4隊排序，我們來測一測五十米跑速度。”

        “第一組，預備起。咻——”口哨響起，第一隊同學如離弦之箭，飛速朝目的地而去。

        “七秒四三、七秒八一、八秒一五、八秒九四。”體育老師報結果，體育委員在旁邊記錄著。

        程溫玥跑完氣喘吁吁半蹲姿勢，“溫陽，你跑多少？”半喘著氣問。

        “七秒八二。”溫陽紅著臉回復程溫玥。

        “哎呦，厲害，比滿分還強，我還差點，八秒一二。”程溫玥有些遺憾的說著，轉頭問向測試好的炮炸頭和儲懷光“你倆分別多少？”

        “哈哈，我滿分，儲懷光超超滿分。”炮炸頭自豪的從程溫玥轉向溫陽方向。

        “啊？什么超超滿分。”程溫玥一臉疑惑問看向溫陽的炮炸頭。

        “嘿嘿，男生七秒五零滿分，我正好七秒五零，而儲懷光六秒六六。你說厲不厲害。”炮炸頭回著程溫玥的問話。

        這時的儲懷光被炮炸頭這么一夸，臉倒是比剛剛跑步還紅，就像上鍋蒸好的大閘蟹一樣紅得透亮。儲懷光不好意思的眼神朝炮炸頭示意過去，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呀，原來身邊就隱藏著滿級大佬，儲懷光、炮炸頭、溫陽，啊——到頭來就我是一個笑話，我是體育烏龜，跑得慢。”程溫玥越說越覺得心里難受，轉而畫風一變“超超滿分，儲懷光，不如你傳授一下經驗！”一個挑眉，把手順道搭在儲懷光肩膀上。

        儲懷光輕輕抖抖肩，眼朝著程溫玥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看去“男女授受不親。”一個戲謔的微笑。

        程溫玥還沒來得及咔出喉嚨一口八二年老痰，炮炸頭即刻補刀著“這東西，還需要什么秘訣、經驗，這是天賦，一般人學不來。”

        “沒錯，我是九一班的人，一班的人，自然學不來。”抽開搭在儲懷光肩上的手，氣哄哄走向教室。

        “這是怎么呢？她是不是生氣了？”溫陽從一堆女孩子中走過來問著。

        “沒什么，正常操作，讓她自己靜一靜，想通了，她一會兒就好了。”炮炸頭安慰著溫陽。

        教室里程溫玥氣嘟嘟拿出《與光同行——日記》記錄著一些人，一些事：教室里三三兩兩的人，給平常的喧囂添加了一分寧靜。側耳，窗邊穿白襯衫的少年正抬頭四十五度仰望蔚藍的天空，一縷陽光從他的前額發梢穿過，陽光投在我的桌角

        不知何時，儲懷光已經回到座位上，拿出練習冊做起作業來。

        桌面配合著筆尖，沙沙作響。

        程溫玥正奇怪哪里多出來的聲音，抬頭側耳一看，“呀，你怎么回來這么早。”說著捂住自己剛剛正在寫的本子。

        “嘻嘻嘻。”一邊用微笑打破這需要掩飾的場景，一邊靜悄悄把本子遞進書桌里，拿其他書掩蓋上。

        儲懷光沒抬頭看她這慌忙的行為，左手揚揚剛剛拿出來的練習冊后放在桌面上繼續寫著。

        程溫玥以為自己的秘密沒有被發現，恢復到往常。頭靠在桌子上，自己深深吸一口氣，夾著聲音“我們是一家人對不對，一家人就要幫助自家人。”這夾子音還沒繼續。儲懷光及時打斷道“好，我知道了，幫你訓練。”

        “歐耶！”聲音回復到正常女高音，順便高舉一個剪刀手，得意地看向儲懷光，心里偷偷開心：小樣兒，我還治不了你。

        夜再一次降臨，籠罩整個大地，給這個空間添加一份神秘色彩。

        月，再一次爬上夜空，讓這神秘的天空多三分光明。

        星星，再一次伴隨在月亮的旁邊，使得月亮的光芒多了兩分敞亮。

        不多不少，神秘的帷幕，多了五分星輝的溫暖。

        “嗨，你看今天的星星好少，一顆、兩顆、三顆，那邊還有一顆，不過我剛剛好喜歡這樣，月明星稀，古代的描寫真的很美。”走在下晚自習的路上，程溫玥一邊感慨，一邊看向儲懷光。

        “對啊，雖然人眼能看到的星星甚少，可是在浩瀚的宇宙角落，依然有大大小小的星星燃燒自己，閃耀光芒。”

        說著兩人一同看向夜空。

        不知不覺，走到一個空曠的大地上。儲懷光拉住程溫玥的書包停駐原地。“你干嘛拉我書包？”側身想要掙脫儲懷光。

        “噓——你聽。”儲懷光示意程溫玥凝神閉眼。

        程溫玥照著儲懷光的動作依葫蘆畫瓢。

        “你都聽到了什么？”儲懷光追問著。

        月夜越發寂靜。

        “什么——什么也沒有聽到。”程溫玥猶如突然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學生，沒有任何準備的慌張。

        “放輕松，深呼吸，肩膀自然耷拉，閉著眼感受一下。你聽，是不是有微風吹拂在樹葉上的颯颯作響，不像完全成熟的樹葉碰撞的聲音，而是新生綠葉的蓬勃之音。你聽，是不是有少數人行走在大地上傳過來的走路聲，這兒不單單是急著回家路上的匆忙，更是辛苦勞作有所成就一天的喜悅。你再聽，是不是自己心臟正常工作帶著生命任務的砰砰作響。”

        “對——”程溫玥剛要點頭，便不小心把額頭撞在儲懷光的胸肌前，硬硬的，邦邦的，一股實在感。此刻，不知是誰的心臟在砰砰急促作響。

        “咳咳——”儲懷光率先開口，后退兩步，“所以了，你要去感受，感受自然的力量，身體放松下來，先要相信自己。”

        “哦——”程溫玥此刻大腦有些空白，臉上紅暈一番。

        還好夜晚掩飾了雙方的神態。

        過了一會兒，程溫玥心臟恢復正常運行狀態，“所以，你今天交給我的是要自信！？”一臉不可相信的表情。

        “你的自信我相信，只不過是要讓你身體肌肉放松下來。這樣你跑步的時候肌肉養成放松的狀態，免得繃緊了對神經敏感有影響。”

        程溫玥聽到儲懷光這番有道理的解釋，便沒有過多爭論。

        課間，儲懷光不再做練習或者與其他同學聊天，而是不停在“騷擾”程溫玥。

        “程溫玥，接著。”儲懷光說完把手中的筆豎直自然落體。程溫玥一開始還沒明白儲懷光什么意思，撿起地上的筆，遞給儲懷光時一個大胳膊肘子朝他襲去。

        “哎呦，儲懷光摸摸自己受傷的下巴。你干嘛？給你訓練反應能力，你倒好，給我一大肘子。”不斷揉著自己的下巴。

        程溫玥才理解過來，不好意思湊上前去。儲懷光被這湊上前的嘟嘟小嘴，扭轉頭，“你不要這么輕易就把頭對準一個男孩子。”

        程溫玥這下臉紅得不知所措，一巴掌拍在儲懷光的背上。

        “哎吆，雙重傷害。”從捂下巴變成保住自己。

        程溫玥才不管他什么雙重傷害。

        “程溫玥，接著。”儲懷光突然重復剛剛筆豎直自然落體的動作。

        “哈哈，我接住了。小樣兒”自豪拿著筆炫耀。

        “程溫玥，接著。”

        很快，中考體育那一天不遲不緩的到來。

        程溫玥體育滿分順理成章的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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