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職校宣傳
“各位同學：
大家好！
再過一段時間，你們即將迎來中考。中考是許多人認為人生的第一轉(zhuǎn)折點，因此大家的精神可能會高度緊張，有的同學已經(jīng)全力以赴把精力投入到復習迎考之中。當然，努力學習是好事，但過于緊張，有時也會影響成績的發(fā)揮，所以我奉勸大家還是要放下包袱，張弛有度。目前，社會和家長普遍存在一種觀念：‘考不上高中就是窮途末路，不讀大學就是沒出息。’如何來看待這個問題，今天我想利用這個機會和同學們一起探討一下：什么才是科學的成才觀。究竟選擇怎樣的路，要根據(jù)每個人的能力和特點，不能一概而論。
今天我們的班會主題是關(guān)于‘普高vs職校’。我手中是一份關(guān)于安川職業(yè)中學的招生宣傳手冊，剛剛我念的就是宣傳手冊的開頭語。待會班長把宣傳手冊發(fā)給排名后二十名的同學，我建議發(fā)到手冊的同學仔仔細細看清楚里面的內(nèi)容，實在不清楚的等到周六，也就是明天下午兩點一號廳，安川職業(yè)中學會派專門負責招生介紹的老師向你們聽宣傳講座的同學更細節(jié)的說明情況，到時候不懂的地方可以提出來。
當然發(fā)到手冊的同學不要說老師心里看不起你們才介紹你們?nèi)ヂ殬I(yè)學校。人生路漫漫，生命何其多？中考就是檢驗你們?nèi)甑膶W習成效，你企圖最后兩個月沖擊上重點高中，能沖擊得上，老魏我打心眼里佩服你，巴不得你上個好高中。這段時間，你努力了，分數(shù)卻不盡人意，那當然，手中這冊宣傳也是給你多出一條選擇的道路。
誒！有的同學比較感興趣技能，就覺得自己愿意從事技術(shù)方面的勞動，認為有一技之能傍身，生活過得去。那也行，來我這拿宣傳手冊。
剩下時間大家自習。”
班主任魏老師交代完班會主題就坐在講臺辦公桌前批改試卷。
同學們從聽到魏老師介紹職業(yè)學校宣傳的熱鬧討論到竊竊私語，最后，魏老師抬頭瞥一眼講臺下，那個威嚴的氣勢迸發(fā)出來，瞬間鴉雀無聲。
班會課后就是放學時間，程溫玥一邊掃著地一邊問在擦黑板的溫陽“溫陽，明天你想去聽那個宣傳講座不？”
還沒等溫陽回復，炮炸頭就迫不及待搶答著：“這問題還用問溫陽，人常年霸榜班級第一的學霸，你問她你是大腦里燒開水，沒有內(nèi)容——熟稱豬腦子。”
“對對對，我沒有腦子，這個問題最不該問的對象是溫陽，呵呵——”然后程溫玥不懷好意地看向炮炸頭。
溫陽搖搖頭回復著程溫玥：“我明天給炮炸頭補習的話，下午可能沒有時間。”
“哼——人溫陽沒時間，她得給我補習，下午還得去進貨，我陪她去，我倆都沒時間。”炮炸頭擦完桌椅后靠近溫陽說著。
“嗨呦呦呦，那看來明天下午你不補習其他科目了，正好空閑出來，我去聽聽講座看都說些啥。”程溫玥說完及時補充著“溫陽，明天你要進的貨多嗎？多得話，我也搭把手。”
溫陽笑著搖搖頭“還好，能搞定。”
程溫玥拿著掃帚，自怨自艾，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抬頭看幾眼正在裝垃圾的儲懷光，哀嘆幾聲，緩步靠近儲懷光，掃著儲懷光周邊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的地面，又哀嘆幾聲。
“好了，我明天下午有空，我陪你，地都要被你掃禿了皮。”儲懷光看著程溫玥剛剛這些暗示行為，略加思考后說道。
第二天下午很快就到來。程溫玥拉著儲懷光急忙從一號廳正門進入，小心翼翼掩著面進入。儲懷光看著程溫玥這做賊般心虛的動作，心想：當初不是你主動要來聽宣傳講座的，現(xiàn)在竟然這般偷偷摸摸，很是不解。
即使程溫玥再怎么隱藏自己，卻還是不小心被組織各班秩序的年級主任瞧見。“完了，完了。要被告訴冰山老媽我今天的行為了。”程溫玥低聲嘀咕著。
“老師們，同學們：
大家好！春去夏來，是盛夏果實成熟的季節(jié)，也是一個收獲的季節(jié)。同學們經(jīng)過三年的不懈努力，即將完成初中學業(yè)，進入你人生的第一個十字路口，面臨一個新的也是至關(guān)重要的選擇——我們面前的道路通向何方？在此，我愿意和大家一起認真探討這個問題。
首先，我們應該看到，在知識經(jīng)濟已經(jīng)到來的今天，僅僅是具有初中學歷是遠遠不夠的。‘知識就是力量，知識就是財富。’你要擺脫繁重的農(nóng)村體力勞動，你要出人頭地，你要過著舒適的生活，你要實現(xiàn)理想，那么，你還要繼續(xù)讀書，我們可以斷言，未來的時代，一定是知識分子叱咤風云的時代！那么，在確定繼續(xù)深造的前提下，我們的前面擺著兩條路，一條是普高，一條是中職，我們該如何選擇？或許絕大多數(shù)同學不假思索地回答普高。我理解大家的想法，對于那些成績拔尖的同學來說，選擇普高無可厚非。但是，我認為對于絕大多數(shù)同學來說，選擇普高是不夠慎重的，甚至可以說是錯誤的，很對同學對中職不屑一顧，簡單認為，要讀書就讀普高，這是因為，這些同學對中職缺乏足夠的了解和認識。我覺得有必要向大家做一個簡單的介紹。從職業(yè)教育高就業(yè)率、職業(yè)技術(shù)性質(zhì)和畢業(yè)后待遇、再升學、讀書費用、量體裁衣選擇合適自己的學校五方面職高相對于普高的五大優(yōu)勢分析。”
宣講老師在講臺上情緒激昂的陳詞道。
聽到一開始這番話氣勢雄壯的宣傳詞，程溫玥頻頻點頭表示贊同，后面聽到中職的一些詳細介紹時，伸直脖頸，有所疑惑，要側(cè)耳向儲懷光議論時，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不知何時歪頭打起瞌睡來。不由覺得好笑又好氣：笑得是好歹有熟悉的人陪著她一起聽這個講座，氣得是想要能有人能聽她的分享卻睡著了。
噼里啪啦一陣掌聲響起，耳邊是熟悉的輕喚聲，程溫玥眨巴幾下眼皮，逐漸蘇醒過來。心想：好家伙，我還說儲懷光，最后講座結(jié)束，倒是被他叫醒服務。
走在回家的路上，兩人不約而同打起了哈欠。
“困了！？”程溫玥一巴掌拍在儲懷光的后背上。
“咳——咳，現(xiàn)在不困了。”儲懷光頓住腳步，緩過神來，低眸冷凝。
這倒把程溫玥弄得不好意思來，抬頭迎上儲懷光的視線，撲閃幾下一雙無辜的大眼。
“哎——”儲懷光顯然招架不住這純真的眼神，一把覆蓋在程溫玥溫熱的眼上。隨后輕推著程溫玥的后背，不去直視她的眼神。
回到家開門，程溫玥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老媽正拿著水果刀平靜地削著蘋果皮。“這是，聽講座去了。”媽媽淡淡不著語氣問著。
這個時候，程溫玥笑笑“嗯嗯，掏經(jīng)驗去了，以后多條路走。”
“都有哪些經(jīng)驗勒？”媽媽也笑著回一個眼神給程溫玥。
“這，真要我說啊！”
媽媽抿抿嘴點頭示意。
“報讀職業(yè)學校，就業(yè)創(chuàng)業(yè)更輕松？”程溫玥一個反問。
“繼續(xù)啊！”媽媽削著皮，等待程溫玥。
“讀大學改變?nèi)松瑢W技術(shù)走遍天下？抓住機遇，積極進取，爭上職校？就業(yè)是民生之本，職校是就業(yè)之門？做人要真，學藝要精？”程溫玥一連串反問。儲懷光聽到這驚訝看看溫阿姨，看看程溫玥，還有這操作。
“我看是走職教之路，育技術(shù)英才，創(chuàng)美好未來！”溫媽媽沒好氣說著，手里的一整塊蘋果皮正好掉落在茶幾上——“嘀嗒”，清脆作響。就勢把蘋果切開，分別遞給儲懷光和程溫玥。“來，補補維生素c，鐵礦元素，尤其是鋅！”重音落在末尾的時候恰好就遞在程溫玥手上。
嚼著酸酸甜甜的蘋果，程溫玥走進自己的臥室，打開《與光同行——（3）》：
今天，四月二十八，星期六。天氣，晴。
偌大的教室，有的人在慷慨陳詞，有的人在懵懂聽講，有的人在思索未來而我呢？我在干嘛？！
一段段的成長，在經(jīng)歷；一些些抉擇，在糾結(jié)。面對對未來有巨大影響的選擇，而我，而像我這樣的到底要做出什么樣的決定？
人生這條道路，它能是筆直專一而沒有十字岔路口嗎？如若有了這些路口，你該放棄哪條路，又該選擇哪條路，又如何衡量這樣的決定最終能美好？
那么，這其中的利弊考量需要聽取過來人的經(jīng)驗嗎？我為什么會在選擇中迷失，在太多人的觀點中而忘卻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樣的生活，人生是自己的，選擇也是自己做的。
有夢想的人，他不需要去做所謂的選擇題，只需要關(guān)注它是怎么證明出來的。
而我呢？我的夢在何方？
合上記錄本，程溫玥躺在床上，放空大腦，任由思緒飄向窗外。
是風撲哧在廣闊無垠的大地上，天空越來越藍，那里有鳥兒無憂無慮自在的呼朋引伴，那里有綠葉甘心陪襯在鮮花渲染生命的蓬勃朝氣，那里有魚兒在無邊無際的大海暢游
緊接著，狂風呼嘯，黑云壓迫，空間也越來越狹窄，鳥兒躲在巢穴里避開即將到來的風暴。綠葉花兒依然生長著，它不能像鳥兒自由活動，因為它扎根于土壤，依托著這片土地存活。魚兒在潮流的裹挾下，順勢而來，去往不同的方向。天越來越暗，黑云壓得程溫玥喘不過氣來。
倏而，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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