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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63章


柏逸軒突然想起什么,將杯子放下,拿了片棗子遞到姐姐面前:“阡阡老~小弟,來塊棗子吧。”

        柏芊芊:?

        柏逸軒看著那塊棗子自言自語:“這棗子可真大啊。應該是這一帶最大的,不能再有更大的吧……”說著說著,還看了她一眼。

        柏芊芊:……。懂了,不能亂生氣,怒氣飆升一旦壓不住,附近的植物可能會發生變異。

        例如……花草樹木會沖到方家去,植物大戰極品親戚嗎?

        我大概還沒有這種本事。

        她朝弟弟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后將棗子接了過來咬了一口,嗯,香甜多汁又脆生。

        話是這么說,但翌日村尾一帶的幾戶人家,有不少人都感覺廚房的蔥姜蒜或蔬果,似乎和昨日不太一樣了,但細看又沒什么異常,找不出原因,就當自己多想了。其實那些蔬果的體積已經同時變大了一滴滴。

        柏芊芊邊吃棗子邊想,人類真是復雜,明知道自己聽到這些肯定會生氣、會義憤填膺,但…還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就是所謂的八卦嗎?也不像啊,她只是聽,也不愛和人嚼舌根呀。

        胡思亂想一通,柏芊芊還是沒忍住好奇心,便趁著吃水果的空檔,將胸口的怒意壓至丹田(?),等穩住后,又接著問后續。

        葛母點點頭,喝了幾口茶后又繼續述說:

        在第一批北歸者后,又有些人陸續回來,大多是朝廷組織的大型隊伍,也有少數被大水沖散后,自行輾轉回來的。

        北歸者向所屬軍營或官署報到、核實身份后,就有軍方或尚書省人員安排后續例如醫治養傷、辨理退伍、告疾、計算恤銀以及分派新田等事宜。

        長途拔涉身心疲憊的北歸者,回到京城后,大多都會先返家,待休養一陣子后,再做日后的打算。

        “差不多在方家分家的前后…已經是前年的春天了?日子過的真快呀……”葛嬸回想還不忘感慨一句。“那一段時間,我們家急著四處探聽阿盛的消息,蘭兒又病倒了,之后阿茂又說想要提親。家里很是忙亂,沒怎么注意其他人的事。”

        “像方大樹及后面那幾件事,我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但事情的經過是有憑有據,可信度應該不低……”

        第一件事,是剛過完年不久,村里一位北歸者突然失去了蹤影。這北歸者是李家遠親,勉強算得上是旁支,他父母雙亡,家中獨剩他一人,何時沒消息的,也沒人注意到。那還是年都過完了,幾位北歸士兵約好了一同去鎮上找大夫看診拿藥,那大夫翻了翻守山村告疾傷退的士兵資料,順口一提說這人怎么沒去拿藥時,大伙兒才想起,的確有一陣子沒看到這姓李的傷退小兵了。

        前一陣子,各人不是各自在家中療傷,就是忙著過年,也沒人特別留意。幾個北歸士兵回村后,去了李小兵家中一趟,沒找到人,又向附近鄰居詢問,但人人都搖頭說不知。

        這事在村里傳開來,村民都留心注意起來,畢竟這兒靠山,大家三不五時都要上山,雖不曾聽過山里有猛獸,可…事情就怕萬一哪。

        還有一種可能,那李小兵也許并非是上山出了事,而是那些路過的北漂人士或難民搞的鬼?若有人心生歹念,趁人落單時謀財害命…那自個兒的身家性命,不也就岌岌可危了?

        知道李小兵失蹤的人越來越多,猜測與討論聲四起后,村長便出面了。他說那遠房侄子覺得在村里生活不容易,附近大鎮城也難找工作,反正他一人無牽無掛的,索性找上他,將新田和房子都賣了,換了現銀,去別的地方闖闖了。聽說是乘船從瑞河往東,去下游幾個大碼頭碰碰運氣。

        村民知道后總算松一口氣,原來不是出什么意外啊,沒有猛獸或歹人,大家提起的警惕心,又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放了下來。

        過了一陣子,又有一個北歸的王小兵出了事。

        他如往常一樣,一早拄著拐杖到新田去了,卻到傍晚都沒有回家。王小兵的媳婦劉氏找了幾日,她的相公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完全沒聲沒息。

        這王小兵夫妻是幾年前才遷來村子定居的,在這里沒什么親戚,加上他們夫妻平常嗓門大、說話又直接,說不好聽就是講話比較沖,附近幾戶鄰居不想招惹他們,比較少往來。

        劉氏一時之間想不到能找誰幫忙,自個兒花了兩天遍尋不著后,便徑直向村長求助,想拜托村民一塊兒找人。

        村長卻是一再敷衍她,但又語焉不詳說不出原因來。拖了幾日,劉氏干脆賴在村長家就不走了,村長只好吱吱唔唔低聲告訴她,那王姓小兵早就將新田轉賣,拿了銀子和女人跑了。

        這怎么可能!

        她和老王是從外地來的,他們家鄉人都是這個樣兒,說話就愛大聲嚷嚷,加上他們夫妻平時還愛斗嘴抬杠,外人或許會誤會夫妻感情不睦,但這就是他們倆的相處模式,聲音大到像天天吵架,不代表他們不恩愛啊。

        何況前幾日老王才提到,等過些日子他要去鎮上拿藥,會順便幫她挑個好點兒的釵子和胭脂。當時劉氏還嗆說不用,銀子不是這么花的,老王說他偏要,還要買兩根買兩盒…兩人邊吃飯邊抬杠了好一會兒。

        其實她嘴上說不要,心里卻是甜甜的,這頓飯吃得嘴角直翹都停不下來。

        這才沒過幾天,老王怎么可能帶著女人跑了?劉氏并不相信這說詞,在村長家吵鬧不休。村長無奈之下,只好召集一些村民上了集萃山,又去附近樹林和瑞河沿岸搜索,都沒發現什么。

        久而久之,人群就散了,只剩劉氏一人不放棄,利用耕作以外的時間,依然四處尋找自己丈夫的下落。

        說到這兒,葛母停了下來,看著柏家兄弟道:“后來又發生兩件事,終于讓人發現其中的貓膩。一些村民之后回想、私下討論后,發現這幾件事有個共通點。“

        “這些北歸者,要嘛家中人丁單薄、要嘛就是外來戶,所以親友不多;再者,他們的個性,是較內斂或不擅交際的,總之,平常和鄰居或外界比較少來往。

        柏逸軒抿抿嘴:“所以,這些人一旦出了事,較少人會去注意,也沒有親友能追根究底,即使少數親友想幫忙的,但力量薄弱,也是力不從心。”

        葛母點點頭:“沒錯。”

        她又繼續說道:“后來,差不多是同一時段內,后面兩件事交互穿插著發生,那陣子在村中可說是鬧得沸沸揚揚。”

        先是一位叫做魏陽的北歸士兵,聽說他在大潮災時,被大水帶著撞向城墻,傷勢嚴重,昏迷了很長一段日子,醒來后還得待在當地療傷,等好不容易可以下床時,便急急忙忙回來了。

        魏陽能下床走動那時,剛好一批官府組織的回京隊伍才離開不久,那時北方河川港口已經融冰,他不愿久等,便集結了一些沒跟上隊伍的傷員,等通航后便由水路離開,由東北出海,南下繞到瑞河河口,一路溯溪向西前進。

        傷員們在不同碼頭各自下船離去,只剩魏陽少數幾人,一直坐到最后一站的屯中碼頭,船剛靠岸他便急著要下船回守山村。

        跟著他的還有一對兄弟,哥哥叫柱子,弟弟叫阿鐵,說是北漂人士,也都在大災中受了重傷。兄弟倆與魏陽熟識,聽說魏陽要回京,除了想來京城瞧瞧,也打算找謀生的工作,便跟著一道坐船過來了。

        幾人身上有傷,都不良于行,在西北時就先準備了驢車,三個人花了好一會功夫,才艱難地將驢子車子帶下船,又七手八腳爬上車,由魏陽指路,往回鄉的路前進。

        那魏陽滿懷期待進了村子,等靠近魏家時,卻是臉色大變ーー原本的魏家快要變成廢虛,一堆陌生漢子在他家拆梁鏟地。

        怎么一回事!?他離家不過一年,怎么變這樣,他娘呢?他媳婦和兒子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你是魏陽吧?你的臉怎么…”附近樹下有幾個鄰居正聚在一塊兒,有人認出了他便開口詢問,話到一半又覺得這樣問人不禮貌,便改了口“…那個,你們家不是搬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什么?什么搬走?“

        “不是說把屋子賣了,整家子都離開了?”

        魏陽聽了目眥欲裂,即使不良于行,仍憑著一股氣,跳下驢車直沖家里,舉起拐杖就一陣亂打。

        那跟過來的北漂兄弟和鄰居幾人眼看不對,怕會出事,也一蜂窩跟了進去,在一旁半護人半勸說。

        那對兄弟道:“魏兄,先別急,先問清楚情況!“

        鄰居也開口:“難道你不知情?可這屋子都動工好幾日了!”

        “可是,哪有主家不知情,屋子就被人亂動的?你娘和媳婦兒子呢?”

        “快別打了,你的筋骨還沒好全啊,先停下來問清楚吧!”

        一個兇神惡煞的壯漢突然沖進來,看到人不分青紅皂白舉起拐杖就當頭劈下,雖是不良于行,但他單手蠻力不小,臉上扭曲的紅色疤痕外翻,神情又猙獰恐怖,加上后頭跟進來的,都說這人是屋子的主人,一些臨時招來的粗工便邊躲邊說,是村長家找他們來拆屋整地的。

        村長?魏陽眼中精光大盛,立即轉身出門,也顧不上驢車了,就一歪一拐地往村長家沖。后頭大柱阿鐵和幾個鄰居連忙跟了過去,一群人又呼呼啦啦離開了。

        魏陽一群人離開魏家后,粗工們面面相覷,幾個倒霉挨打的,這時才覺得痛,都抱頭掩面開始哀嚎,眾人急忙圍成一圈查看,并未注意到有兩位李家來監工的年輕人,靠著墻悄悄往外移動,出了門便一溜煙跑了。

        那兩個年輕人發足狂奔,避開魏陽一行,從后門沖進村長家,氣喘呼呼四處亂竄著找人。

        “爹!爹!……“

        “呼…爹!“

        “做什么炸炸呼呼的,都幾歲的人了,一點規距都沒有!”

        年輕人叉著腰喘氣:“不是…是那個,姓魏的!魏家的,呼,兒子回來了,呼!人過來了!”

        堂屋中幾人聽了,同時站起來“什么!?”

        村長問:“你是說魏家的…“他敲敲太陽穴“…魏陽?魏陽回村了?”

        那年輕人點點頭:“對對對,帶著幾個人,還有鄰居,正從魏家過來,怎么辨啊?”

        村長旁的中年人說:”這兩次的隊伍名單里沒有他啊!”

        村長道:“那就是自己回來的,偏偏選這個時候!”他轉頭對年輕人喊“小寶,快去把驢車牽到后門,手腳放輕點。長貴你快跟我來!”

        那年輕人剛喘過氣來,只能哀嚎一聲,又帶著人往外頭奔去。

        村長李長富領著幾人,快步往主屋移動,邊走邊道:“我先避開幾日,就說…說村長都被召去京畿鎮了…那姓曹的商人也在京畿?”

        村長的弟弟李長貴點點頭:“應該是,聽說帶著人正快活著呢。”

        村長一臉肉痛:“得把尾巴清干凈,只能給人好處了…“他進了屋,取了銀兩等物,又匆匆忙忙出來,快步走向后門,并向一旁的弟弟交待“等會由你出門應付,就說……”

        魏家和李家不算遠,但魏陽半身不遂,即便氣急敗壞,仍無法同正常人一樣奔走,在路上還差點摔了;而跟過來的兄弟,哥哥大柱傷到眼睛幾乎全盲,要靠弟弟阿鐵帶路,阿鐵自己也在大災中失去一條腿,三個傷殘人士還是慢了一步,等村長和小兒子阿寶已從旁駕著驢車悄悄離開後,一群人才剛到村長家門口。

        魏陽大喊要村長出來,旁邊圍著的有詢問有勸解的,幾人在李家門外吵鬧,引得不少村民過來察看。

        “這…是北漂人士?”

        “唔…那人好像是魏家的兒子,那就是剛從西北回來的啰?”

        “姓魏的?“

        一個村人指著一個方向道:“那兒!就那戶啊,姓魏,父親早逝,單傳一個兒子,老早就從軍去了,家里還有老母和妻兒。那人好像也是去了西北的,只是沒聽說有回來啊?”

        “嘿,你不說,我還真沒想起來。”

        那村人又指向魏陽身旁的一個漢子:“我也是看到他旁邊的老吳,才想起這魏家的,那老吳住的離魏家不遠。”

        魏陽大聲喊著要村長出來,他問為何他家會變成李家的,李家把他家人弄到哪里去了?他家里還有娘親、還有媳婦和兒子啊!

        之前只有少數人聽說魏家人搬走了,大多村民是現在才知道李家雇人拆屋這事,也覺得奇怪,便圍在村長家門外不走,想聽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過了一陣子,村長的弟弟李長貴領了一些人出來,問是誰在門外吵鬧不休?

        魏陽激動喊叫,要村長出來給個交待,他的家還有家人呢?

        李長貴請魏陽稍安勿燥,安慰了幾句,再對魏陽和眾人道:“村長剛好出門了,人在京畿鎮。你們知道的,西北大災已過一年,這一年間,有不少臨時頒布的措施。這幾日縣太爺召見幾個村的村長過去,算是…述職吧?要看看這一年來,各項安排是好是壞,是否須要改善。”

        門外的村民沒料到官老爺是如此的愛民如子,皆不約而同地點頭表示肯定。

        李長貴又對魏陽道:“你問的這些,我不是很清楚,詳細的狀況,等村長過兩天回來便會向大家說明。不過就我所知,魏家的媳婦是將房子賣給村長,她拿了銀子,帶著魏母和小兒子離開的。”

        魏陽大聲吼:“怎么可能!房契田契這些重要東西,都是我娘親在保管的!”

        李長貴頓了一下,又道:“我只是聽村長提過…那魏家娘子說西北出事后,婆婆的風濕老寒腿又更嚴重了,她帶著家人,先到南方投靠親戚,讓婆婆在南方養養身子。說等在南方安定下來后,會梢信過來的。”

        “詳細的事,還是等村長回來再說吧。”

        聽李長貴這說詞,有些村民又點頭表示理解。魏陽是一點都不信,他大喊說:“怎么可能,我娘怎么可能離開?她根本沒有風濕老寒腿!!“

        “何況我媳婦哪來的南方親戚?那親戚姓什名啥,住在哪邊?”

        李長貴被魏陽噴了一臉口水,趕緊退后幾步抹了抹臉,然后無辜搖搖頭:“這是你們魏家的私事,我也不清楚。說不定你娘親這腿…是這一年才出問題的,只是你離家多時,因此并不知情?“

        魏陽怒道:“放你x的狗屁!我娘身體健康得很!”

        魏陽火力全開,口水射程更遠,李長貴又被噴了一臉,他皺皺眉,也不高興了:“那屋子是你娘子賣給村長的,那可是正正當當的買賣,有房契有文書的。人家拿銀子就走了,你卻來問我,我也答不上來啊。“又轉頭對村民說:“雙方買賣的過程,其實我也不甚明白。若各位有疑問,再過兩日,村長回來后,便會親自向各位說明的。“

        說完也不等魏陽表示什么,就帶著李家人轉身,打算進屋關門。

        但李長貴還來不及踏進屋內,魏陽就用身子撞了過來,他用拐杖穩住后,又快速靠向墻面,邊貼著墻柱移動邊大喊“娘!我是阿陽啊!我回來了!我回來啦!”

        “娘!春花,阿偉?你們在哪?“

        幾個靠過來的李家人,都被他的大拐杖伺侯,挨了幾下揍,只能急忙跑開喊著增派人手。李長貴不敢靠近,只能在不遠處指著人罵罵咧咧。

        大柱和阿鐵兩兄弟也跟了進來,緊挨魏陽兩側,邊移動邊幫忙喊人“魏陽的娘唉!魏陽媳婦!你們在不在這里啊?”

        魏陽和這對兄弟嗓門都大,又使出吃奶的力氣喊娘,村長家的瓦片都快被掀開了。

        但雙拳難敵四手,等李家一群人全涌過來時,三個人還是被推推擠擠“請“出了門。

        魏陽不甘心,在門外拍打門板又喊了幾回,里頭都沒回應,他想了想又轉身奔向魏家。粗工看到這鬼見愁又回來了,全都一哄而散。屋子內的家具幾乎清空了,地也被翻開來,魏陽又氣又急四處繞,想找個蛛絲馬跡出來。

        他在大潮災時,被海嘯帶著沖向石墻,面對那樣的大水,一個大男人也毫無招架之力,魏陽僅在最后關頭邁力側身偏過頭,下意識保護自己,最后在左半邊劇痛中昏迷過去。

        海嘯沖向城墻后,石墻垮了,魏陽大概是先撞擊再連同石塊被大水拖著走,左側受傷嚴重,肩膀肋骨和手腳都有骨折,筋骨受損外還有皮肉外傷,左臉還被磨到顴骨都露了出來。

        他大難不死撿回一命,等清醒后,等待他的是終日的劇痛,他的左半邊皮開肉綻,也完全使不上力了,左手左腳到現在都還纏著繃帶。

        現在他每日下床前,要先將左腿綁在拐杖上,等站起身后,再把左手也固定好。移動時基本上就是以左邊的拐杖當支點,撐穩后,以右邊往前跳躍,一撐一躍,其實頗耗體力的。有時拐杖沒立穩,一打滑人就跟著摔下去。

        魏陽在院子屋內繞了一圈,等在娘親屋內也找不到什么線索后,就因情緒過激加上消耗過多體力,忽然就“磅“一聲往后倒了下去。

        之前魏陽幾人聚在村長家門前,林大南聽到吵鬧聲也跟了過去,便聽到魏陽的質問和村長弟弟兩方的說詞。林大南的女婿方大樹也是北歸士兵,后來又受到方家人那樣的對待,林大南便對北歸者有著莫名的偏袒之心。

        后來他跟著魏陽一群人離開,到了魏家,才發現這屋子都快被拆光了!

        出門前一切都好好的,離鄉背井不過一年多,回家時竟然……唉,那得有多難過啊……

        林大南站在屋外悲春傷秋,正偷偷抹著眼淚,就聽到里頭傳來碰撞聲和焦急呼喊聲,急忙進門查看。

        因為魏陽暈了過去,魏家也被拆了不成樣子,林大南便說,原本村尾還有一些破屋,但如今也有一些北漂人士暫住著。要不,他們三人就先暫時到林家住個幾日,等著村長回來,好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大柱兄弟雖自稱是北漂的老百姓,但其實也是北歸的傷兵,只是一些原因讓他們不想表明身份罷了。他倆聽林大南說自己女婿是第一批北歸回來的傷兵,方大樹這名字似乎也有點印象,也就應了林大南所提,在幾人幫忙下,將魏陽扛上驢車,跟著林父離開。

        林家的夏氏和兒子林阿慶都是心軟之人,看到林父帶著幾位傷殘人士回來,其中一人還倒在車板上都爬不起來了,便趕緊出來幫忙,等眾人將人抬下車搬進屋,林母林大郎又忙著升火煮水煮飯,還去請了大夫。

        大夫說魏陽氣急攻心,留了藥方子,又提醒別讓人一再受到剌激,否則可能會傷及心脈。魏陽不僅外傷嚴重,五臟六腑也有受損,若再傷到心脈,那要怎么活啊。

        那大夫又看了眼魏陽外翻的紅疤,微微搖了搖頭,拿出一小瓶藥膏,說送給他們,是去疤用的,也許效果不大,但多少還是抹一些吧。

        從這日起,魏陽和大柱兄弟三人便暫時住在林家,等魏陽清醒已是兩天后的事了。這兩天中,林家三人除了下田、去方大樹那兒外,其余時間都在幫忙照顧魏陽。他們也從大柱兄弟那兒聽到魏陽和兄弟倆在大潮災的遭遇,加上回村后魏家發生的事,三人每每聽了都難過不已,多次忍不住抱頭痛哭。

        魏陽恢復意識時,先是聽到陣陣凄厲的嗚咽聲,睜眼后又看到幾個五官紅腫得不像人的家伙,要不是后來看到大柱阿鐵湊過來的兩張臉,他差點就以為自己已經到那陰曹地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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