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攝政王
面對兩扇兩面夾擊的鐵板,陸環堂迅速避開。
可剩下人的情況就不那么樂觀了,他們剛剛從火場逃離,敏捷度大大降低。
肌肉男直接舍棄了自己的手,任鐵釘狠狠扎穿自己的手掌,生生撐住了那兩扇合攏的鐵板。
離肌肉男遠的幾人多多少少受了傷,活著的幾人都在奮力把自己的肉從鐵釘上拔出。
小毒女在肌肉男的保護下毫發無損,隨著一聲“快走”,她從肌肉男頭頂空隙處跳出。
陸環堂本以為那小毒女會用毒瓦解掉鐵板,然后救肌肉男出去,誰知跳出攻擊范圍的小毒女一針刺中肌肉男心口。
在肌肉男不可置信的表情中,千斤重的鐵板應聲合攏。
“咚——”
巨大的轟鳴聲回蕩在空曠的校場中,鐵板外只能看見幾雙抽搐的腳,以及淌出的粘稠血液。
就像隨便拍死了幾只蚊子。
陸環堂掏著耳鳴的耳朵,掃了一圈存活下來的四個人,忽得有些欣賞小毒女的心狠手辣。
此時,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歡迎來到封侯居。”
陸環堂一驚,他根本沒有察覺此人何時出現的。
他循聲望去,一個位紫衣灰發的高大男子負手而立,帶著渾然天成的壓迫感。那男子看起來根本沒有三十多歲,只有二十出頭的模樣。
“難道攝政王江盡挹?”陸環堂心想。
剛剛的考察官已經單膝跪地,垂首于他階下。
真是攝政王。
這和陸環堂想的完全不同。
僅存的四個人,陸環堂、小毒女、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大叔以及扯斷胳膊逃生的男人,也跟著單膝跪地,以示臣服。
誰知攝政王江盡挹親自扶他們起來,和善地將斷臂男子扶起,道:“今天也累了,本王這也沒什么沒事,都下去”
話未說完,那斷臂逃生的男子突然舉刀朝江盡挹砍去,那樣近的距離,不死也會重傷。
還沒等陸環堂出手,只見那男子頭朝后、四肢朝外,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態倒在了地上,和個成型失敗的麻花一樣。
那男子還沒來得及喊出最后一句話,已然沒了生氣。
陸環堂看清了江盡挹是如何出手的,兩指直指那人太淵穴,以內力擊之。
看似輕松容易,但沒有深厚的內力,反而會反噬致死。
那樣可怕的功夫,他只見師父用過。
難道江盡挹知道他師父的下落?
難道江盡挹是師父同門?
還是說江盡挹殺了師父,奪取秘籍?
陸環堂不敢有一絲情緒外露,他努力地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誰知江盡挹來到他面前站定,拍著他的肩,意味深長地淺笑道:“還是要好好練功啊,先下去休息吧。”
-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夜,陸環堂已經熟悉了封侯居的環境,他正準備躺下,突然凌空一指打開窗戶。
小毒女捂著因躲閃不及被打腫的下巴,一臉幽怨道:“我來送避毒丹,你就這樣待客?”
陸環堂歪頭看著她,道:”正經客人會走窗戶?”
小毒女輕躍進屋,把一個小瓶子放在桌上,道:“以后就一起共事了,總要認識認識吧,”小毒女自信昂首,伸手,“我叫符牽機,毒公的女兒。”
陸環堂淡定道:“把手上的毒蟲收回去,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
符牽機本想報他踩她的仇,見被識破也不慌,遺憾一撇嘴,玩味道:“呀,被你看穿了。”
忽然,陸環堂托著符牽機遇收回的手,在她手心里寫下“王不堂”三字。
符牽機沒想到眼前的人會直接拉起她的手,下意識趕緊收了毒蟲。
眼前之人的舉止不莊重但也絕不算輕浮,反倒讓她覺得驚羞。
符牽機看著年齡小,實則二十六了,這是練毒的副作用,也因她看著年幼,別人都拿她當小孩看,沒什么桃花。
所以她根本不會對付男人。
符牽機猛地把手抽出來,掩飾自己的羞澀慌張,道:“什么破名字。”
自我保護的反擊。
陸環堂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認真道:“坐不窺堂的意思,不過可惜,我沒學會。”
符牽機被他的認真搞得更加無措,臉上的熱氣蒸騰,感覺下一刻她就要著了。她想也不想,撂下一句“沒事我走了。”便從窗戶躍出。
陸環堂把避毒丹收到懷中,搖頭輕聲道:“還是多見些男人,長長心眼吧。”
-
此時的攝政王府,江盡挹看著“王不堂”的文書,道:“師父不出名,佩劍沒名字。不過他拿著南陽王的通關令進來,有點意思。”
南陽王自命清高,從不攀附試探,往常從不用這通關令。這次怎么會把令牌給這么個人,難道終于坐不住,準備站在攝政王這邊來了?
一旁戴著青銅面具的人是攝政王的貼身密衛——獠牙,道:“他殺了二十一個猛獸,但沒傷一個人。”
江盡挹饒有趣味道:“不殺人?看來這刀還沒開刃,好好練練他。”接著又問,“火是誰放的?”
獠牙道:“那個撐住鐵板的人。”
江盡挹笑道:“還都是些有趣的人,找人看著,若有問題,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獠牙剛要離開,江盡挹又叫住他,“聽說前幾日那邊有宮妃賣藥,群情激奮,鬧了很久,那邊沒來人?”
獠牙恭敬道:“沒。”
陸環堂在封侯居訓練了近一個月,基本摸清了封侯居的情況。
皇帝在隨國只是一個擺設,封侯居是攝政王培養自己勢力的特務機構,行刺殺、監察、販藥之事,直接聽命于攝政王。
與他一同進來的另一個男人叫崔九,雖相貌平平,也不愿說話,可他抬手打蚊子時,陸環堂看見了細如發絲的劍氣。
果然,那蚊子被劈成兩半,慢慢悠悠落到了地上。
空手聚劍氣,而且可以隨意操控劍氣強弱,絕不是一般人。
他們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護送白藥到達吳國。
隨國的白藥一部分官賣,一部分由分到白藥的州縣新貴商賣。
但都是賣給吳國朝廷的,或者,表面上賣給朝廷,里面的真相,陸環堂不得而知。
說白了,攝政王用白藥控制所有的勢力,保證大家都能分一杯羹。
十幾個侍衛將里三層外三層密封的箱子搬到馬車上,馬車和箱子都是玄鐵鑄造的,火燒不透水淹不濕,刀槍不入。
陸環堂正要檢查箱子,一個劍柄擋在他面前。
崔九沉聲道:“我們只管護送,無論里面是什么,我們都無權知道。”
陸環堂早就感受到了從四面八方的暗處投來的視線,可他不知道竟是監視他們的。他低聲道謝,揮鞭啟程。
三人護送著五車白藥從無良離開,都出了無良城門,陸環堂依舊感受到了一道隱秘的視線,時刻在注視著他們。
陸環堂暗自觀察其余兩人的反應,符牽機是真的不知道,而崔九則是裝不知道。
大概是攝政王派來的眼線。
但無論那是什么,只要不來找事,他們絕不會出手。
陸環堂穩了穩心神,繼續駕車。
沿途經過無數村莊,那些人貪戀卻又畏懼表情讓他陸環堂覺得厭煩,他寧愿那些人沖上來拼殺一番。
符牽機倒是像來游玩一樣,一會兒送幾個果子,一會兒講個笑話。
崔九依舊是那副與塵世隔絕的狀態,符牽機每次來,他只應一聲,不接果子,也不接話茬。
夜里換崗哨時間,崔九說了第二句話,“你可別步上次那個男的的后塵。”
陸環堂一怔,解釋道:“我不喜”
話未說完,陸環堂被崔九清冷的眼神冰的清醒過來,符牽機不善與男人調情,那男的必不是心甘情愿保護符牽機的,而是被符牽機下了毒蟲!
想明白這點,陸環堂趕緊用清心訣檢查了一下自己身體里是否有毒物,還好沒有。
陸環堂剛要感謝崔九,就見崔九已經和衣躺下,話到了嘴邊,陸環堂咽了下去。
可崔九這無緣無故的提醒示好,是否也是陰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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