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知道
“你怎么在這?”柳書筠張口就問, 想進屋子,談木溪瞧出她舉動, 卡在門縫中間, 擋住她半邊視線,柳書筠沒進去,而是被堵在門口。
孟星辭慢條斯理收拾好筆, 放包里, 看向柳書筠:“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柳書筠說:“你說為什么?”
孟星辭好笑:“柳總在擔心什么?擔心三更半夜,我和木溪在一起, 不妥當嗎?柳總是在懷疑我, 還在懷疑木溪?”
柳書筠臉色越發沉下來。
木溪。
叫的還真親熱。
她說:“勞煩你先出去, 我和木溪有話說。”
孟星辭說:“木溪和你有話說嗎?”
談木溪站在兩人中間, 神色冷淡, 她既沒有回答孟星辭的問題, 也沒回應柳書筠的話,而是說:“時間不早了,孟總, 那我就不送你了。”
說完轉而對柳書筠說:“柳總, 有什么事, 白天再聊。”
孟星辭走到她身后。
談木溪讓開距離。
柳書筠想趁縫隙進來, 孟星辭堵她前面,兩人面對面。
談木溪說:“兩位,不送。”
柳書筠有些惱:“讓開。”
她對孟星辭說。
孟星辭說:“你沒聽到木溪說, 有事白天說嗎?”
柳書筠不高興:“我和她晚上說還是白天說, 和你有什么關系?”
孟星辭說:“按理是沒關系, 但作為木溪的朋友, 我覺得你不尊重我的朋友, 就很有關系了。”
她扯出一張大旗。
柳書筠咬牙:“你們什么時候是朋友了?”
孟星辭故意刺激她,說:“剛剛。”
柳書筠瞪孟星辭。
談木溪頭疼的厲害,不想聽兩人吵架,干脆一只手推一個人,將兩人推出去,門剛關上,柳書筠抬手敲門,只是一聲,手腕被人攥住,孟星辭說:“你打擾到她了。”
“我和她的事情,和你有什么關系?”柳書筠說:“孟星辭,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多管閑事?當初插手我家的事情不夠,現在還來插手我的感情事?你算什么?”
孟星辭被她懟了兩句,不怒反笑:“插手?”
她說:“柳書筠,我只是不想看你當小丑。”
柳書筠似被踩中尾巴,看向孟星辭的眼神帶著壓抑的怒火,她冷笑:“不想看我當小丑,孟星辭,收起你那泛濫的圣母心,做什么假好人?你敢說你現在想的不是你那個拖油瓶的妹妹趕快沒……”
孟星辭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柳書筠的臉上!打斷她的話!
清脆聲響驚動聲控,霎時走廊明亮!
孟星辭因為憤怒身體繃著,漂亮的眼睛里隱隱有火光,英氣五官更為嚴肅,柳書筠吃了她一巴掌,反而把氣打消了,她看著孟星辭,薄唇勾起弧度,俏麗臉龐帶著嘲諷,說:“孟星辭,虛偽的活著,能讓你更安心嗎?”
孟星辭下頜線繃緊,瞳孔里壓抑憤怒,打柳書筠那巴掌的手掌心發燙,她慢慢蜷縮起手指,身后‘啪嗒’一聲,門打開,柔軟的嗓音響起:“姐,你怎么來了?”
剛剛還處于盛怒的孟星辭,轉頭,眼底墜了柔光,聲音溫和:“予安,怎么出來了?”
孟予安說:“我聽到外面有動靜。”
真是膽大。
有動靜就敢開門,也不怕壞人。
孟星辭知道她是在期待什么,房子是她選的,孟予安問她為什么選這里,她盯著房子模型看了許久,說:“木溪以前住在這里,如果你愿意……”
“我愿意。”孟予安情緒少有的急迫,說完面微微紅:“她現在不住這里了嗎?”
“現在住柳書筠那里。”她解釋。
孟予安說:“沒關系,那我就選這里。”
她笑笑。
知道孟予安開門前幻想什么。
她成功了。
談木溪回來住了。
孟星辭說:“先回家,我和柳總,還有話說。”
她看向近在咫尺的柳書筠,往前一步,兩人更近,似乎柳書筠當著孟予安敢說一句不是,孟星辭就敢和她拼命。
柳書筠并沒說什么,她只是看眼孟予安,又看向孟星辭,秀眉微微蹙起。
孟予安聽話,推著輪椅回了屋子,只是門沒關。
柳書筠說:“你妹住在這里?”
孟星辭說:“剛買的房子,住這里散散心,柳總這也要管嗎?”
柳書筠一口氣悶著。
她當初就應該把這層樓都買下來!
不,上下五層樓。
她都應該,買下來!
柳書筠生出悶火,孟星辭沒理她,說:“慢走。”
說著越過她回屋子,柳書筠轉頭看到她背影,關門聲清脆,火氣越發失控,柳書筠一只手拍談木溪的門框上,還想再敲門,忍住了。
回去的路上她給談木溪打電話。
不是掛斷就是沒人接。
她轉給時同打電話。
時同睡得七葷八素,睜眼都是懵的:“什么?恢復試鏡?”
柳書筠冷哼:“聾了嗎?要我再重復嗎?”
聽這熟悉的調子,時同頓時冷汗竄下來,整個人清醒了,說:“好的柳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
柳書筠不高興的情緒才壓下去一點,只是一想到談木溪隔壁住的人是孟予安,還是握緊了方向盤。
談木溪送走兩位就回了衛生間,什么都沒有空空蕩蕩,想泡澡連個沐浴液都沒有,她干脆放了一池子的水,穿著衣服泡進去,門口似乎還有動靜,她懶得去看,整個人泡進浴缸里,任水淹沒頭頂,周遭頓時安靜下來。
不一會,她鉆出頭,舒暢很多。
談木溪換了衣服,頭發濕漉漉的,她用干毛巾裹著,也沒吹風機,干脆披著濕發站陽臺,站了一小會之后越想越氣,一股腦換上有帽子的衣服,長袖長褲出門。
手機鈴還在響。
這柳書筠不打通誓不罷休。
談木溪沒接,直接掛斷了,她記得附近有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也不知現在店還在不在,談木溪裹住腦袋,帽子戴著,露出半張臉,外面格外安靜,只聽到一些哇叫,她穿著拖鞋走在石子路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沒一會,身后出現同樣的腳步聲。
談木溪一愣,直起身,迅速轉頭。
她利用頭發遮住半張臉,露出眼睛,瞄眼身后的人。
熟人。
莊斯言。
她下意識想看現在的時間。
莊斯言碰到她更顯得意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做夢了,狠狠掐自己一把,掐到嫩肉,疼的兩眼淚汪汪,談木溪見到是她放松身體:“你怎么在這?”
重要的是,這個點。
正常不都睡覺的時間嗎?
莊斯言拎著手里的袋子,說:“出來買點生活用品。”
睡到半夜突然肚子疼,去了衛生間發現‘驚喜’,奈何上個月生活用品用完了,原本想哪天順手從超市買的,這么一順,順忘了。
這才大半夜匆匆下樓來買。
談木溪點頭,說:“那你早點回去。”
莊斯言說:“沒事,我已經用過超市的衛生間了。”她問:“談老師,你怎么在這?”
談木溪說:“我住這啊。”
莊斯言懵了下:“啊?”
談木溪說:“下午不是和你說了,我住過臨河嗎?”
莊斯言點頭:“是說過。”
但她不是說的以前住在臨河嗎,也沒說現在,不過個人私事,莊斯言不好多問,陪談木溪身邊:“那你現在去哪里嗎?”
談木溪說:“這附近便利店還開著嗎?”
“開,開著的。”莊斯言拎著手上的袋子:“我就是剛在那里買的,談老師要買什么?”
談木溪說:“吹風機。”
她擼了一把濕漉漉的秀發,說:“好難受。”
莊斯言很想說你來我家吹頭發,但忍住了,談木溪說:“還有牙刷牙膏,洗臉巾,沐浴乳。”
她一股腦說了很多,莊斯言發現,原來談木溪話也挺多的。
談木溪說:“這店里都有嗎?”
“有些有,有些應該沒有。”莊斯言說:“談老師你要是不嫌棄,沒買到的東西,我可以從家里拿給你,都是新的。”
偶爾她家里人和朋友會在她這里過夜,所以都準備了一次性用品,方便一些。
談木溪說:“好吧,謝謝。”
莊斯言說:“不用。”
她很高興。
這么晚出門,很高興。
遇到談木溪,很高興。
她像是藏不住事,臉上一直掛著笑,余光瞥談木溪,好幾次想開口,又覺得夜風溫柔。
莊斯言沒打破這份溫柔,陪著談木溪到了店門口,在談木溪要進去的時候,她說:“等下,談老師,我幫你去買吧?”
談木溪看著她。
莊斯言指了指自己戴的口罩:“我更安全一些。”
好像是這樣。
莊斯言將手中的袋子遞給談木溪,說:“所有生活用品都來一份是吧?”
談木溪說:“唔,麻煩。”
莊斯言說:“不麻煩。”
因為丁鈺的事情,她一直覺得愧對談木溪,正想能幫談木溪做什么事,現在如愿以償,她不知道多高興,怎么會麻煩。
莊斯言進了店里,隔著玻璃,談木溪看她在貨架上挑挑選選,還做對比,這一幕,會讓她想到祁遇,以前去商場買東西的時候,祁遇問她:“紅色的好看,還是亮黃色的好看?”
她看祁遇換了兩件衣服出來,說:“兩件都好看。”
祁遇說:“不行,只能買一件。”
她說:“那另一件我給你買。”
祁遇:“怎么回事?我們家小水有出息了,現在都會給我買衣服了?”
但她最后還是婉拒了好意,說:“你把給我買衣服的錢攢著。”
她好笑:“攢著干什么?”
“聘禮啊!”祁遇說:“以后我喜歡的女人出現了,我不得拐回家?”
她問:“你喜歡什么樣的?”
祁遇想半天,搖頭,問她:“你喜歡什么樣的?”
她舌尖打結一秒。
祁遇調侃,湊近她耳邊:“我知道,孟老師是吧。”
她否認:“不是。”
祁遇嘿嘿笑,用手勾著她胳膊,頭枕在她肩膀上。
談木溪轉過頭。
肩膀上只有風拂過。
冷冷清清。
莊斯言站在店里透過玻璃看向外面,談木溪側著站的,夜風吹得她衣擺飄起一點,談木溪一只手插兜里,抬頭看天上。
她順著談木溪視線往上看了眼。
滿天星,沒什么新奇的。
每天都有。
她收回視線,看向吹風機,猶豫兩秒還是沒拿,其他用品都買了一份,末了走出去,談木溪聽到動靜轉頭,莊斯言走到她身后,說:“談老師,你看看還有什么缺的嗎?”
談木溪接過袋子,清點里面的用品。
莊斯言說:“沒有吹風機,要不先用我的?”
談木溪沒在意:“賣完了嗎?”
莊斯言心跳瞬間飆升,不擅說謊,臉漲紅,好在夜色幫她掩蓋,她聲音有點低:“好像是,明天補貨。”
談木溪點頭。
莊斯言見她沒存疑,悄悄松口氣。
談木溪說:“多少錢?”
莊斯言說:“不用,我……”
談木溪說:“為什么不用,你錢多啊?”
莊斯言啞口,一時不知道怎么反駁,乖乖拿出手機遞給談木溪掃,滴一聲到賬,談木溪收了手機:“好了。”
莊斯言吶吶收回手機,走在談木溪的身側,大半夜,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進小區莊斯言才想起來問談木溪:“你住哪一棟啊?”
談木溪說:“我在八棟,你呢?”
莊斯言說:“我也是!”
她有點激動:“你是哪一樓?”
談木溪語氣平淡:“十六。”
“我在十七!”莊斯言情緒有點激動:“十六,那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搬東西……”
隨后一想,那個聲音不對。
談木溪說:“不是我。”
莊斯言尷尬笑笑:“嗯,不過好巧。”
談木溪說:“是挺巧。”
她住在臨河這里,大概只有孟星辭,白姨和柳書筠知道,時同都不太清楚,當初買房子是白姨幫忙的,所以她和孟星辭知道,之后她也沒告訴過其他人。
莊斯言說:“沒想到我們上下樓。”
太巧了。
巧的她現在恨不得把朋友從夢鄉里挖出來,在她耳邊說這個好消息。
談木溪抬眼看她,笑笑。
兩人上了電梯,莊斯言按了樓層,末了對談木溪說:“先去我家吹頭發吧?”
一層樓的距離,本來談木溪想著如果距離遠就不去打擾,現在點頭:“也好。”
她隨莊斯言去了十七樓,莊斯言買的中間那個戶型,和她是同一個位置,但裝修風格截然不同,當初她裝修一切從簡,什么都是最基本的,到現在連冰箱都沒有,反觀莊斯言,什么都齊全,入門玄關是一排洞洞板,上面掛滿了她常用的包包,鑰匙,還有一些裝飾品,雖然東西多,但不凌亂,很整齊的感覺。
談木溪喜歡整齊。
莊斯言給她拿拖鞋,才發現她穿著一雙,剛想收回去,談木溪從她手上接過,說:“穿你這個吧。”
莊斯言說:“不換鞋也沒事。”
談木溪已經換上了。
粉紅色的拖鞋,和平時總是老干部風格的莊斯言,有種不搭的美。
莊斯言余光瞄了幾次她拖鞋。
不知道怎么形容。
很可愛。
她說:“談老師,你先坐,我去拿吹風機。”
談木溪說:“你平時在哪吹頭發?”
莊斯言說:“陽臺。”
她說:“我容易掉發,在陽臺吹比較好收拾。”
談木溪點頭,隨莊斯言到陽臺,和她簡單的兩盆吊蘭不一樣,莊斯言的陽臺種了很多種花草,高的矮的,紅的綠的,燈光照在上面,挺好看,此刻夜風一吹,個高的正在擺手,談木溪握住其中一顆,面前,倒像是一幅畫。
看起來,莊斯言是很懂生活的人。
談木溪瞥到一旁的藤木桌子和椅子,深灰色,瞧著有點古董的感覺,談木溪坐在椅子上,冰冰涼涼,她看到吹風機就在桌子上,莊斯言插好插頭,將吹風機遞給談木溪。
談木溪問:“不會打擾別人吧?”
莊斯言說:“不會,我兩邊都沒人。”
談木溪揚唇,打開吹風機,開的熱風,濕發從手心滑落,又被撈起,她頭發長,先低著頭認真吹發梢,莊斯言坐在她對面,抬眼看到談木溪微垂低的眉眼,卷翹的長睫毛,白白凈凈的皮膚,空氣劉海蓋住額頭,她動作不緊不慢,細致的吹著。
談木溪正在頭疼。
一會回去怎么睡覺。
她沒帶安眠藥。
也不知道莊斯言有沒有。
不過看她家里這樣,她這樣,不像是有的樣子,談木溪抿唇,吹干秀發之后將吹風機遞給莊斯言,莊斯言收拾好吹風機的線,聽到咕嚕一聲。
不是她的肚子。
談木溪低頭。
莊斯言捏著吹風機說:“談老師,要不要吃點宵夜?”
談木溪從中午回來就沒再吃過東西,按理她也不是那么容易餓的體質,大概是最近飲食太不規律,身體抗議了吧,想說回家自己做點吃的,想到她那個家連個鍋都沒有,談木溪也不扭捏:“有面條嗎?”
莊斯言說:“有,談老師想吃掛面,還是泡面?”
談木溪說:“別折騰了,怎么簡單怎么來吧。”
這大半夜的。
再折騰就不用睡覺了。
還好這兩天劇組因為她先前網上的事情,在調整休息。
真,是禍也是福。
談木溪想到自己這個時候還能苦中作樂,不由笑出聲,莊斯言狐疑看她一眼,談木溪說:“廚房在哪?我去做?”
莊斯言說:“不用,我來。”
她說:“談老師你坐這就好,如果你覺得冷,你也可以坐家里來。”
冷倒是不冷,剛剛吹頭發,還出了熱汗,談木溪說:“那我就在這里吧。”
她等著莊斯言去煮面的時候看到地上的小吸塵器,問了莊斯言之后用來吸剛剛她掉落的長發,將陽臺重新打掃干凈,也聞到了泡面的香味。
談木溪看到莊斯言端著兩碗面條走過來,蓋了荷包蛋,上面還有一團黃色,談木溪問:“這什么?”
莊斯言給她遞了筷子,解釋:“蟹黃醬。”
她說:“這個是鐘慈做的,談老師嘗嘗看味道,如果喜歡可以拿一瓶回去。”
談木溪說:“是那個老板娘?你們關系挺不錯的?”
莊斯言笑:“嗯,我們高中就認識了。”
談木溪點點頭,挑起一點蟹黃醬,還裹著蟹肉,很滑溜,吃起來香氣四溢,談木溪說:“她店生意應該不錯吧。”
手藝那么好,應該不愁沒生意。
莊斯言說:“是啊,平時都約不到位置。”
看來中午愿意給莊斯言兩小時,很夠朋友。
談木溪垂眼。
聽到莊斯言說:“不過她真的很厲害。”
談木溪用筷子卷起面條,吹冷,咬住,看向莊斯言。
莊斯言接著說:“上學那時候,大家都在說以后想做什么,她總是說,想做菜,做好吃的菜,大家那時候都以為她開玩笑,沒想到她認真的。”
談木溪想到以前,笑笑。
莊斯言問:“談老師,你以前也是想做演員嗎?”
談木溪說:“沒有,機緣巧合。”
莊斯言又問:“那你原本想做什么?”
談木溪低著頭,嗓音平淡:“什么都不想做。”
莊斯言說:“躺平也挺好。”
聽出她奉承,談木溪勾了勾嘴角,蟹黃醬在舌尖迸發誘人香味,讓她胃口更好了些,一碗面吃的只剩下些許湯汁,談木溪上次吃泡面,都不記得什么時候了,柳書筠說不健康,想吃讓吳姐做手搟面。
久而久之,她也忘了泡面的滋味。
還不錯。
莊斯言見狀問:“談老師,要再來一碗嗎?”
談木溪放下筷子,說:“吃飽了。”
莊斯言點頭。
談木溪看眼窗外,天依舊黑沉沉,想到一會回家睡也睡不著,她秀眉擰起。
可怕的不是今晚睡不著。
是以后都睡不著。
吃安眠藥?
還是?
莊斯言瞄著她神色,聽到她問:“你知道附近,有酒吧嗎?”
酒吧?
莊斯言想了下,說:“鐘慈隔壁有家清吧,環境還不錯,有包廂,而且人也不太多。”
談木溪點頭。
莊斯言問:“談老師要去酒吧?”
談木溪說:“只是想試試。”
莊斯言好奇:“試什么?”
談木溪看著她。
莊斯言純素顏,五官端莊大氣,燈光從她背后打她臉上,皮膚白皙,襯得瞳孔更深邃,此刻透著干凈的光。
談木溪對上她那雙眼,于心不忍,但看她迫切眼神都要扒自己臉上了,終于沒忍住,問:“你知道一夜情嗎?”
莊斯言沒回神,幾秒才反應過來談木溪說什么,捂著嘴嗆咳一聲,臉漲紅,肉眼可見的緋色從她臉頰蔓延到脖頸,到耳根,耳根燙的能蒸雞蛋,一雙眼因為強忍咳嗽迸出水花,亮晶晶的,談木溪給她遞了面紙,輕笑:“緊張什么。”
調侃的嗓音配合前一句話的意境下,生出無限曖昧和漣漪,尤其是最后說話的笑音,勾的人心尖一顫。
莊斯言接面紙的手抖了下,差點沒將面紙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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