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鬼居然是小李警官這一點倒是挺令人吃驚的，畢竟早兩個月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實習(xí)警察，膽子小不說腦子也不靈光。章局特地第一時間查了他的檔案，所有的一切都清清白白，相對比起顏璐的檔案，顏璐才更像那個內(nèi)鬼。

        而更可怕的還是，關(guān)于有內(nèi)鬼一事，他們并不知道內(nèi)鬼只有一個還是有很多個。

        人人都長了嘴，而長了嘴的人出了這扇門就是潛在的內(nèi)鬼。

        小李被押平日里審訊犯人的審訊室里，應(yīng)當說不愧是從警校畢業(yè)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相比起一開始的手足無措他這會鎮(zhèn)定了下來。

        “成王敗寇，我沒什么好說的，你們問吧�！�

        對于小李這樣的態(tài)度審訊人員并不表示驚訝，畢竟人贓并獲證據(jù)確鑿他確實沒什么好狡辯的，從警校出來的都知道，他這樣做面臨的會是什么樣的下場，知法犯法最終等待他的是什么，他所能夠做的是不體面的無用哭訴以及體面地交代事實。

        “為什么監(jiān)聽局長辦公室�！�

        “上頭給的任務(wù)。”

        “上頭是誰，監(jiān)聽局長辦公室是為什么？”

        小李平靜地看著審訊警察，沒有笑，也沒有慌：“監(jiān)聽辦公室當然是為了聽警方的機密，至于我的上頭是誰你們都認識�！�

        小李語氣平淡地賣了個關(guān)子，疏松平常的語氣讓人聽著頭皮發(fā)麻。

        然而一邊麻還要一邊耐著性子問他：“是誰�！�

        小李嘴角一勾，勾勒出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笑意稍縱即逝：“顏璐�！�

        空氣恍若核爆后廣袤無垠的寂靜，大約安靜了幾秒后，人們聽見了細碎的磨牙聲，循著聲音望去，只看見傅千烆緊咬后牙槽，滿臉戾氣。

        章局知道他的心情，干巴巴地說了句冷靜。

        傅千烆：“我知道，我要是不冷靜我就不會還站在這�！�

        按照傅千烆的性格，他要是不冷靜，這會小李要么躺醫(yī)院icu，要么躺墳地里長眠。

        章局嘆了口氣拍了拍傅千烆的肩膀：“進辦公室說話吧�！�

        ——

        “所以，她不是真的叛變的對嗎�！备登�烆雙手抱在胸前，面無表情地望著章局。

        章局看了一眼視頻通話，然后點點頭，語氣含糊：“應(yīng)該不是吧�！�

        “她不是想要和莫司言他們站在一邊的對嗎�！�

        章局：“可能吧。”

        傅千烆喉嚨一緊，仿佛有什么東西掐著他的咽喉讓他咽喉發(fā)堵，他愈發(fā)直勾勾地盯著章局。

        “一切都是計劃對嗎�！�

        章局幽幽嘆了一口氣：“說是計劃其實并不成型，按照我們原定想法她不應(yīng)該那么早‘叛變’，我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她臨時有變，但是‘叛變’也好，潛入莫司言的販毒集團進行臥底也好，包括那天那場行動也好，都是為了伺機將以莫司言為首的一整條地下販毒路線連根拔除�！�

        章局一字一頓緩緩道：“這件事情高度機密，知情人除了吳廳和我還有張副局就只有你�！�

        無形中似乎有一只手狠狠地扣住他的心臟。

        “我曾經(jīng)喜歡過你�！�

        “可惜了，你屬于國家。”

        “傅千烆，你必須記住，你先屬于國家，再屬于我�！�

        “行行行，好好好，嫁嫁嫁，哎你別動手動腳，喜歡喜歡，最喜歡你了行了吧！”

        無聲的聲響在他耳膜處震蕩，嗡嗡的回音鼓噪著他動蕩不止的心臟，他仿佛已經(jīng)喪失了除去心跳以外的一切生理反應(yīng)，瘋狂的喜悅以及難以言狀的極度痛苦撕扯著他的胸腔，將胸腔以內(nèi)那顆心臟以及肝腸寸寸撕裂，回饋到他大腦里的只有窒息到難以承受的劇痛。

        他聽見自己低聲喃喃自語：“那她何苦暴露自己去受了那一槍，心臟啊，得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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