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如此近
這一路上的刑警依舊拿著手電筒和警犬在周邊地區搜索,其間穆以深將她帶到了山坡中心區,也就是被害者被埋地點,尸體已被法醫隊帶回樞川市進一步解剖,警戒線內,只剩下三米深的空坑。
烏云染著夕陽,軼卿的臉微微蹭到了涼意,陡然才想起來,今日是個下雨的夜晚,刑警隊的程鐘汕送來一把傘,倒是準備充足。
軼卿撐著傘站在穆隊跟后,微微地,好像可以聞得到他身上縷縷的煙草味道。
就以前那樣,沉悶的時候,他喜歡一個人立在外面抽煙。
程鐘汕走了過來:“老穆,法醫打電話來說,兇器是普通水果刀,頸間勒痕是粗麻繩導致!
“嗯,還有么?”
“李巖他們調查的復邇斯白裙,于兩個月前最新推出的裙款,因為買家眾多,暫時沒辦法推斷出嫌疑人!
“等等!蹦乱陨钐执蛲,看著程鐘汕:“你們搞錯了。”
程鐘汕有些不理解。
“那件白裙,不是復邇斯的!蹦乱陨顚⒈咀永飱A雜的照片拿出來遞給他:“仔細看看,沒有公司獨有標簽,而且款式與復邇斯有些差別。”
程鐘汕“啊”了一聲摸摸腦袋,才恍然大悟笑道:“這回還真是糗大了!
穆以深搖搖頭:“你的病還沒好,早些回去歇息。”
“再等會吧,我不礙事。”程鐘汕瞧了眼旁邊干站著的軼卿:“總不能讓我們家新人在這兒忙活吧。”
于是穆以深聽了以后,盯著人家刑警淡淡地說:“誰是你們家的?”
“....額...”
“喬軼卿,說說你的分析!蹦乱陨盥D身近近瞧著她,淡淡地:“希望你腦子還有些用!
軼卿點頭,在大腦里稍微整理了一下:“兇手個頭偏高,中上相貌,體型削瘦。
年齡31至36歲,住處干凈整潔,兇器可能在住處找到,擅長細膩的針線活,極大可能是個裁縫,但并不從事這份職業。
性格孤僻,不善與同性異性|交際,自卑感強,有精神病史。為人謹慎具有強迫癥,做事全面,自控力低弱。
兇手是個左撇子,而且熟人作案可能性較大。
這是暫時犯罪分析結果,剩下的還得靠你們深入調查被害者關系網確立嫌疑人!
程鐘汕有幾分微笑,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左撇子?”
“她說的沒錯。”穆以深淡淡地說:“兇手慣用左手,因為麻繩勒痕方向不同。老程,記得安排人去市內收費站查看監視器,兇手也可能事隔幾日才會進入市內,總之,前前后后都得仔細盤查!
“我明白了!
“至于喬軼卿!蹦玛爞阮^瞧著她:“你先搭車回去。”
軼卿明顯愣了愣:“為什么?”
穆以深開始拉著軼卿走向停車位,硬是將她拽進了警車里,她坐在后座,抬眼就能看見他漆黑的眼睛。
穆以深立在外面,手撐車頂俯身瞧著她,雨色下仿佛他的身影若有若無,只聽得見聲音:“你先回家。”
喬軼卿是被鬧鈴吵醒的,發現已經是八點半了,腦袋還是沉的,團子還沒醒,胖手抓著她手臂不放,嘴巴嘟啊嘟地張張合合,一如既往地萌。
“麻麻,粑粑不會過來了嘛?”早日頭與團子散步的時候,憂郁的團子突然竄出了這么個問題,他肉嘟嘟的小手拽搖著軼卿的手,問:“粑粑是不是很忙?還是不要團子了?”
軼卿答:“你爸爸是很忙,不是不要團子!彼猪槑е鵁o腦補充了句:“他很喜歡團子。”
團子咧嘴一笑。
于是團子高高興興地去遛他們家的小二哈去了。
手機來電顯示是穆以深。
軼卿腦子慢了幾秒,才接起:“穆隊。”
“怎么樣?”聲音有些沙啞,也有些懶散,聽起來昨晚又熬了深夜。
軼卿答:“嗯,你昨晚發來的資料我都看了一遍,能趕上進度!
那邊停了幾秒:“團子呢?”
軼卿看了前邊草坪里興致勃勃遛著小二哈的兒子:“團子在遛哈哈。”
“哈?...哈哈?”語氣有些含糊。
她忍不住彎起嘴角,隱著笑意回答:“團子很喜歡二哈,前段日子我給團子買的哈士奇,他說能照顧好它,我就給他買下了!
那邊淡淡應了聲,聲音緩緩地:“你有時間...”又停了會兒,沒說話。
軼卿握著手機:“我打算上午就回局里,團子有陸姨照顧。”
“這樣也好!蹦沁呌诸D了會兒:“我過會兒來接你!
“好!
團子在家里和小二哈接著玩耍的時候,門鈴聲響了,軼卿曉得是誰,就直接去開了門,立在門口的穆以深看著她,涼涼地說話:“你就不怕是陌生人闖進來?以后記著用貓眼!
然后默默走了進來。
軼卿悻悻然將門合上:“知道了~”
還真別說,這團子看見自個粑粑進來之后,就直接性撇下一臉苦巴巴的哈哈,去蹭穆以深的大腿兒了:“粑粑你終于來看團子啦!
穆以深將團子一把舉起來抱在懷里,難得露著溫和的臉倘著笑:“嗯。”
一旁的軼卿托著下巴,是這樣想的,穆以深本來就不會應付小孩子,果然這毛病到現在還沒改掉啊。
瞧瞧瞧瞧,果然這兩父子是一模一樣地,萌啊。
哈哈踱著小腳丫坐在軼卿腳邊,用極其天真的狗臉看著她,軼卿搖搖頭,回答:“現在不能玩!
于是哈哈得了令,趴在地上露著腦袋,小牙齒蹭蹭咬起了她的拖鞋。
“.....”
隔壁的書房里,偌大的窗戶閃著弱眼的陽光,地上書桌上堆滿了書籍,厚厚的一沓資料放的到處都是,白板上貼著受害人的照片,受害時間地點,犯罪側寫等等滿滿當當,她昨晚上整理好的資料,現在看著思路倒是清晰了不少。
軼卿在桌上寫東西的時候,穆以深已經進來了很久,走走頓頓地在周圍看了會兒,發現她還是在埋頭苦干中。
于是上前敲了敲桌面,喬軼卿才回神。
以及看清了他的臉。
他的短發瞧起來很清爽,
他的眼睛一直很漂亮的,
他的嘴角如果彎起來會很溫暖,
即使不穿正裝,她喜歡的這個男人依舊很帥氣。
從小到大,這個令她引以為傲的鄰家竹馬,終于有個大男人的樣子了。
穆以深微微挑著眉,問:“看呆了?”
喬軼卿正經點頭:“嗯,看呆了!
沒想到他會笑。
緊抿的嘴彎成了淺淺弧度。
現實如此真實地告訴她,穆以深就在這里。
陸姨過來照顧團子的時候,見到有個大男人在家里委實嚇了大跳,于是看了眼旁邊的喬喬,這才笑嘻嘻了起來:“年輕人啊早點去做年輕人的事兒,團子就交給我了,都出去吧啊。”
于是團子過去給了穆以深一個大大的擁抱,順帶蹭了蹭他的手,頗是撒嬌的語氣:“粑粑麻麻你們早點回來!
以深蹲下來在團子臉上親了一口:“嗯。”
估計嗨森的團子這一晚上都別想睡覺了。
旁邊的陸姨以一種暗示的目光與喬喬接觸。
軼卿:陸姨,我不會那么做的!
打算再去一趟李蕊敏的老家潭鎮,程鐘汕和徐晟在警局門口與穆隊匯合上車,卻發現后座還坐著那位新轉來的喬刑警,笑了笑道:“喬軼卿?”
軼卿也笑笑:“我也去潭鎮!
老程點點頭:“多一個人也好!彼D頓,接口:“寧海警局的人都說你側寫如神,要不,我也來個現場確認?”
喬軼卿先開始沒反應過來,喬喬旁邊的徐晟就高興了:“是啊是啊,我這邊還沒見識過喬姐的厲害。”
“這個!闭娴氖且谲嚴镒鰝葘?
“程鐘汕!遍_車的穆隊終于慷慨發話了:“日后有的時間,現在請把精力花在晏山案上。”
程鐘汕摸摸腦袋,不怕死地說:“老穆你還真是會替新人說話啊,明明先前喜歡欺負我們這些新人來著!
于是穆以深的一邊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徐晟瞧見了,身子膀居然害怕地抖上了那么一抖。
“你們剛進來的時候,腦子遲鈍不說,還得我手把手地教你們,我不欺負你們,你們有出息?”
徐晟立即面朝著車窗,佯裝認真看著風景。
程鐘汕則吞吞口水,敗陣了:“穆隊,我沒出息!
軼卿有一點點想笑,卻聰明地岔開了話題:“我們五點才能趕到潭鎮,現在也無聊,不妨試試!
老程轉頭看著她。
認真沉吟了會兒:“你是個做事有條不紊的人,但比較容易較真,進而顯得呆板。
你只做有把握的事情,從不會冒險行事,力求整齊,所以有些輕微的潔癖。
從外表看來,你很嚴肅,其實是個格外古道熱腸的人。
你有個很賢惠的妻子,
還有個剛進幼兒園的女兒。
你近期在戒煙.....”
程鐘汕愣頭愣腦地沒說話。
徐晟忍不住說:“簡直比我還了解老程。”
軼卿接著說:“因為棘手的案子,導致禁煙失敗。”抬眼看著老程:“我沒調查過任何人,請別用這種懷疑的目光看著我。”
程鐘汕失笑:“想不懷疑也難。我禁煙是失敗了,就因為這案子,昨晚上趁著熬夜又不自覺地抽起了煙。”他手指尖磨蹭著左手戒指:“局里大多數人都不曉得我有妻女。”
“這個有根據!陛W卿抿抿嘴,繼續:“就是那個左手無名指的戒指,你戴了大概有七年,顯出了圈痕,說明您對婚姻的尊重,所以日子過得相當美滿。左胸衣服扣著一個圓形微笑別針,一個拘謹的男人不會佩戴這種東西,唯一的可能,只有女兒賞給爸爸的公主獎章!
程鐘汕贊揚地點點頭:“還真是比我們厲害多了,老穆啊,這可真是個好苗子。”
穆以深揚了揚嘴角。
徐晟得意地抬起腦袋掛拉呱啦說了起來:“那是啊老程,你可別看喬姐年輕,那叫年輕有為,是犯罪兇殺案的側寫專家不說....我還聽別人說喬姐在瞿峽市也是戰功顯赫,協助解決了幾起海外走私和襲擊事件!
老程點頭卻沒說話。
徐晟又嘀咕了句:“簡直就是穆隊的翻版!
老程來了興頭:“這個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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