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天生死訊
觸目驚心的傷口,讓多年以來治患無數的琳瑯都無從下手,她不知是何利刃所傷,更加不懂白銘是如何活到現在。?網
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氣,畢竟是心心相惜的七星子,忍不住關切的追問,可白銘卻偏偏笑得輕松,還小心的說:“她睡得淺,別讓她聽了去!”
琳瑯無言,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喜得是有一人如此呵護云若飛的每一寸細微情緒,悲的是她至今依然沉迷過往,曾經辜負了這個男子的情深一片,而以后一輩子的陪伴又是否可以成真。
“五冰之傷!為了離開北冥山,唯有如此!這不過是利用內力催化四周水氣,形成冰柱!”白銘皺著眉,安靜的讓琳瑯敷藥,說:“我知不僅是外傷,這寒氣入了五臟,但……我還撐得住,別擔心!另外……三日后的婚事,你知道多少?我擔心這是蕭允文特意埋下的陷阱!”
琳瑯小心施藥,回想當初婚訊的蛛絲馬跡,其實素來觀人入微的她一直都覺得蘇逸之心里是非常在乎云若飛的,否則何必在婚訊一定,就急急的冒著極大的風險將她送去北冥山。
如今她又聽白銘這么一說,更是確定了心里的推測,說:“那照你這么說,難道公子就是怕她誤入蕭允文的陷阱,所以才……”
“蘇逸之很清楚若飛對他的在乎,可怕就怕在,蕭允文也這么認為!”白銘嘆息的說:“看來蕭允文是知道,這七星手環與神器之間的聯系了!他也明白,時至今日關于神器他幾乎一無所獲!與其如此,倒不如逼得若飛無路可退!”
“你的意思是……”琳瑯小心包扎,有了驚天的想法,說:“你的推測,蕭允文殺云府,逼婚蘇逸之,滅玲瓏閣……都是為了讓若飛無可奈何之下去啟動神器?這……怎么可能?”
“如何不可能,玉凝逃脫之計我也有所耳聞,怕只怕……他以己之心,度他人之心!”白銘笑得精明,說:“扭轉乾坤,也唯有絕望之時方才出此下策!看來,蘇逸之自己早已察覺,蕭允文怕是知道了那日王少林與宏之間的配合,否則何至于區區廢王之婚,居然要告知四國帝王!”
琳瑯心驚的回頭看著緊閉的房門,心疼那一步步圍繞著她的陷阱,無奈她執念之深的倔強,說:“蕭允文是要逼她入魔癲狂嗎?我以前知道他手辣心狠、怨念之重,卻不知道他居然可以做到這般的步步緊逼!區區數月,他的做法從以前的小心謹慎、迂回試探到了如今的直接麻木,看來玉凝的死對他而言著實是種打擊!”
白銘的笑漸漸帶了幾分危險,說:“看來當初蕭允文定下婚約之時,蘇逸之便猜到了他的目的,故而順其意,一來可爭取時間,布局誅心,讓若飛走;二來怕是為了借他之力,召集權貴要員,揭露真相之時,好一網打盡,扶持望兒登基稱帝!”
“原來……公子他!”琳瑯不停搖頭,看似一句話就可總結的計劃,蘇逸之卻步步為營、小心籌劃,憑借一己之力,到了如今的局面。
曾經以為的不擇手段,原來這婚訊的背后真的有這天大的苦衷,可他雖為天下也為復仇,卻還是冒著計劃被現的危險,送走了云若飛,只可惜他不說,而她也并不“領情”!
“沒有什么原來與初衷,你以為若飛真的全然不懂嗎?她懂,可她就是無法釋懷蘇逸之終究還是娶了旁人,在她看來天下、大局、生死、怨仇都比過蘇逸之這一決斷……”白銘穿好衣服站了起來,說:“你要知道,畢竟她曾為了蘇逸之,曾經大局、天下,乃至原則全都棄之不顧。”
此心托付,不得全心。
琳瑯心有嘆息,分不清對錯,只嘆二人都太過倔強,愛也不說,恨也不提,彼此以為心照不宣,實則自以為是、重蹈覆轍,以為給對方的最好,卻不是彼此的心之所向。
琳瑯知道他們緣分短淺,也終于知道白銘為何是云若飛最后的依靠,一個信任與真正的心照不宣,足矣;故而遺憾的說:“可你既然已經看破全局,為何……不阻止她回來,為什么還要讓她進入這個虎穴之中……”
“她回來與否,蕭允文都會繼續……一直到她出現!”白銘想起曾經為了蘇逸之一個在乎的吃醋,在雪中起舞的云若飛,嘴角一笑,說:“為什么要把那些罪責強加于她,更何況我答應過她,陪著她做任何事,哪怕是北冥預言、神器血誓、乾坤逆轉,只要是她愿意的,我都會隨她!
琳瑯不再多言,一個瘋子愛上了另一個瘋子,是福還是禍,她也分不清。或許一切三日后如云若飛所盼,也亦如蘇逸之所想,但只望皆如人意。
她離開落水閣,卻不知為何這“落水”二字顯得有些刺眼,但如今的玲瓏閣百廢待興,她需要替沈君翰去料理這里的一切,畢竟沈冰已去。
紅閣灼目,她心中依舊牽掛沈君翰此去找蘇逸之,會不會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但她轉念一想,既然白銘都能讀懂蘇逸之的心思,確實兄弟多年,想必亦如他所言,沈君翰是知道蘇逸之的獨我與擔當,怕只怕此役的損失慘重,尤其是沈冰之死,讓人心結難結。
白銘摸著云若飛的額頭,聽著她囔囔自語,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也漸漸的進入她的夢中,讓他欣慰一笑,甘愿沉落。
夜已深,初語來回帶來了消息,云明軒一切安好,七公主也有了云家的骨肉,只是他心中牽掛唯一血親,希望白銘能夠帶著她離開這是非之地。可對蕭允文如今針對云若飛所布下的天羅地網,雖然隱隱察覺,卻毫無所知。
白銘心中盤算,究竟在這大殿之上舉行的盛大婚禮,又有什么樣的陰謀。
恰在此時,身后有人推門,他知道是她醒了,轉身一笑,溫柔的說:“餓了嗎?”
云若飛點了點頭,問:“天生,還沒回來嗎?”
白銘搖頭,說:“想吃什么呢?”
“桂花糕!”云若飛因為那份笑容,全心信任,竟然不由的脫口而出,自己也為如今的心安顯得意外。
“怎么改吃甜食了?不是素來不喜甜嗎?”白銘有些奇怪,卻還是走向了落水閣的小廚。
云若飛走過去,鼓足了勇氣,扶著摸索的白銘,笑著說:“以后,我是你的眼睛,可以嗎?”
白銘笑了笑,心中知她無意小看與同情他,故而也接受了這份幫助,說:“那看來,我又可以占星問卜了,以后還真是個江湖術士,算命先生!”
云若飛心中一沉,看著那眼目的傷痕,動作也停滯了下來。
白銘笑著說:“只不過,我現在需要有人替我生火,可以嗎?”
“……當然!”云若飛暫時忘記了那所有的一切,歡喜地升起了火,小廚頓時一片暖意,可與白銘的笑容居然分不清誰更炙熱。
“你真厲害,怎么連這都會!”云若飛看著白銘制作好的精致桂花糕,心中驚嘆,方才現她從來沒有正視過他的其他本事,說:“看著,就覺得好吃!”
“行了,都說吃人家的嘴就是短,這桂花糕都還沒吃上,嘴就這般甜,我都聽你說了不知道幾次了!”白銘笑著說:“師父……最愛吃的就是這個糕點,所以小時候常做!來,蒸上一會就可以吃了,你先喝了這藥,方才琳瑯送來,給你安神用的!”
云若飛喝著藥,憋著眉頭,說:“苦!”
白銘走了過去,拿起一蜜餞放在她手心,說:“試試,還苦嗎?”
云若飛從未吃過蜜餞,可不知為何,今日的蜜餞比她想象中還要甜,卻好吃。她歡喜地說:“以前都不知道這東西原來這么好吃!”
驚喜于她的改變,卻也心痛其實這本就是原來的她,只不過這些年的一切改變了她原來的驕傲與任性。
可白銘愿意陪著她,唯有笑著說:“吃多了,怕是會膩的!”
“不膩,你給的就不會!”云若飛放心的打開了蒸籠,將白銘的提醒放在心中卻還是一心想試試他親手做的糕點,著急的拿了出來。
她吆喝著找初語,白銘卻笑著說:“我讓它去找無哀了,我想我們要參加這婚典,必然要有人帶我們進去!但多年來的隔絕,我們實在不了解如今的局勢!”
感動于白銘依舊為她堅持最初的想法,甚至積極籌謀,可提起無哀,卻又想起當初她對云若飛的再三叮嚀,心中一痛,擔心的看向了笑得一臉輕松的白銘。
她說:“無哀……她很愛你……”
“……她是出于感激!”白銘慢慢地添加柴火,說:“好吃嗎?”
云若飛知他無意多提無哀,故而順從的拿起那精致的桂花糕,平生以來第一次吃起了糕點。
她信任的一口咬了下去,甜而不膩,而那從舌尖四溢的桂花香讓她終于明白為何突然想吃這個東西,因為那時在雪上之上,她昏迷之時,鼻尖縈繞的便是這股香味。
她歡喜地說:“白銘,以后我們的病人若是怕這藥苦了,我們可以給他們這桂花糕,這樣,什么藥都是甜的!”
白銘想象著云若飛口中的未來,他居然第一次開始恐懼未來,他害怕她所有的以后之中,沒有自己。
但云若飛沒有察覺他的心事,只是貪婪的又去拿著糕點,念叨著初語將會如何的喜愛,嫌棄著白銘做的太少。
白銘高興著她終于在自己面前做回了以前的云若飛,卻便在此時,初語哭著跑了回來,帶回了一個所有人都不曾想過的噩耗,說:“若飛,天生……天生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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