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三日之后
一句畢竟是蘇逸之,即是白銘由衷的驚嘆,卻也暗示了這個近乎毀了玲瓏閣百年基業的一戰背后,到底有著怎么樣的耐人尋問!
原來所有的事,早已在他的計劃之中。?
可偏偏越是如此,越讓云若飛陌生的心疼,倘若一切真如她腦海之中所想,那么就如蘇天生所言,他真的變了!
變得越來越像蕭允明,一切憑借自己,不輕易信人,也不累及旁人,不擇手段!
她不愿一切是真,畢竟玲瓏閣差點毀于一旦,沈冰也犧牲枉死,更重要的是這一切只因她曾經的安排而開始!
云若飛緩緩抬頭,看著白銘臉上不變的笑容,似乎也漸漸明白自己又是一個自欺欺人!
而她輕微的舉動,即便白銘現在看不見任何的神情,可他們之間又何須眼目揣測,畢竟她本聰慧與多謀,只不過是碰上了蘇逸之這個變數罷了!
白銘點了點頭,給了她肯定,說:“我也是出前才知道,原來十萬大軍早已在西明國,你要知道,這南國京師與西明國僅有一府州環水之隔!”
云若飛松開了抱著白銘的手,說:“難道是這邊境大軍公然出手阻止嗎?可如此這般,經過玲瓏閣一役,豈不是會打草驚蛇嗎?”云若飛總覺此局布置之精妙,讓多年與世隔絕的她有些難以理解,說:“他的計劃是要引起內戰奪權,扶持望兒稱帝?難道成婚之日,只是為了不讓蕭允文多疑嗎?”
“是與不是,只怕唯有他最清楚……”白銘拍了拍云若飛的肩膀,自己也順勢坐了下去,說:“只不過如此以來,豈不是民不聊生,還讓蕭允文名正言順的保權上位嗎?即便相對于皇位而言,他更想要這神器,改命成王!”
云若飛默而不答,白銘笑著說:“我聽宏說過,他一面北軍接管南北邊境,保南國不受兩國與塞外部落侵襲,一面他將會出現在婚典之上,在朝堂眾人面前,說出林家與云家的冤案!十萬大軍牽制如今京師四周的州府大軍,加上林家素有威望,定然倒戈!”
“原來如此,可……救玲瓏閣的不是這十萬大軍,又是什么能讓多年對玲瓏閣虎視眈眈的蕭允文停下攻勢呢?”云若飛深感自己多年囚禁,早已不知這事態變化,更是看不懂如今的蘇逸之!
白銘無奈云若飛如今不愿深究探測之心,畢竟以她不輸男兒的心智,如何看不破這局,只是不愿再去相信自己的判斷,因為她忘不了當年的決斷換來如今的仇怨!
他說:“想必你自己多少猜出了,這次救了玲瓏閣的的確不是任何的軍隊,而是有意集結在南國的四國貴人,他們有北國的大將軍,西明國的外戚,東陵國的皇族,還有那……幾乎財富富可敵國的富商與豪杰!”
“這些人早就在京師了?”云若飛都有些難以置信,畢竟他們個個身份顯貴,怎么可能可以做到不被人現,又或者愿意聽蘇逸之安排呢?
白銘抓住了她冰冷的手,說:“我能知道這些,因為是宏對我說的……那么你也就知道……這些人為何愿意配合……又或者被擺布了吧!”
云若飛恍然頓悟,一個是曾經顯赫四國的絕世公子,一個是如今憑借百萬雄師震懾四國的威武之帝,也難怪四國貴族無論是道義還是利益也都不得不聽從!
蕭允文以為以名揚長公主和慕容秋水之命,就可以牽制住如今無名無勢的蘇逸之,卻不知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但蕭允文等得是玲瓏閣沖撞朝廷的機會,可蘇逸之等得恰恰是他動手的這一刻,因為他要的就是讓蕭允文盡失四國望族乃至江湖中人之心!
民心盡失,將孤掌難鳴,為最后那真相的揭露,鋪平了道路,也為望兒的登基稱帝做好了一切準備!
但云若飛的心卻顯得沉重,說:“既然有心救玲瓏閣,為何不早點出手,為何不和沈大哥說,這樣一來,或許沈師姐她……換做以前,他根本不會……”
“所以,以前他輸了!”白銘松開了云若飛的手,嘆息的站了起來,說:“他懂得他輸在哪,也懂得即便他活著,是因為誰,所以如今的他,有著蕭允明的手段,蘇逸之的多謀,才有了現在的旗鼓相當!畢竟當年的蕭允明輸在不善利用民心,而如今蘇逸之卻如火純青……”
“可難倒非要到最后一刻,才可以救玲瓏閣嗎?”云若飛想起沈君翰臨戰前瀟灑豁達的笑容,不禁心中擔心如今的他們又是否能相互扶持與信任!
“因為他知道什么是玲瓏閣最重要的,不是這十二閣樓,也不是玲瓏哨的生死,最重要的是紅閣里的珍寶。可眾所周知,那些珍寶之所以存在玲瓏閣,不是因為她們陣法機關如何了得,而是因為天下權貴的默認與支持所達到的牽制!”白銘笑著倒了一杯茶,說出了云若飛理應知道的事。
而剩下的也就無須在明說,因為她本就明白。過了許久,看著飄蕩在杯水之中的茶葉,猶如多年來的玲瓏閣!
她不禁苦澀的說:“所以,玲瓏閣被逼退至最后,也不與朝廷對抗,讓天下看清了她們百年來堅守的原則,讓蕭允文莫須有的罪名不攻自破,也讓那些人愿意冒著與他為敵的危險,挺身而出去維護這百年玲瓏嗎?”
白銘笑得理所當然,說:“人心之變,唯利可動!不至最后,又如何知道真假!”
此時,云若飛聽到了屋外有人的聲音,方才明白所有的一切蘇天生早已聽了去,現如今只怕去找蘇逸之查實!
她試圖攔住他,告訴他世間之事沒有黑白絕對,可白銘卻只是笑說:“他已經知道對錯,可沈冰之死的怨怒,理應讓他泄!”
云若飛也深知此理,只是看著紅閣,心中在想經此一戰,沈君翰有是否還能坦然的接受這個兄弟的“善意之舉”
她走了出去,摸著白鶴的頭,說:“或許……我不該回,為了一個答案,引來風波無數!”
白銘搖頭苦笑,壓抑著心中撕咬的掙扎,因為他怕云若飛以后遺憾,說:“可你不會甘心的,其實或許你們情愿未斷,經玲瓏閣一戰,四國權貴皆在京師,朝廷早已無暇顧及,蕭允文更是有心防備,決心布局,唯有將婚期退后三日!”
聽到這個消息,云若飛不知為何,竟然沒有半點歡喜,只是一句情愿未斷,卻讓她心中糾纏,無喜無悲!
白銘也有些意外她的沉默,卻心中有些讓自己看不起的愉悅,唯有強壓著,說:“怕只怕,這其中有詐!”
云若飛未曾抬頭,她不是不擔心他,只是害怕和以前一樣,最后才現原來他并不需要她,故而只是茫然的說:“白銘,我累了,我想睡了!”
“……那便睡吧!”白銘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又坐了下去,而云若飛則進屋,合衣躺下。
她側躺著,深怕白銘又有萬一,唯有眷戀的看著他依舊清秀的側臉,心中踏實的說:“白銘,三日后,我們回北冥山,好嗎?”
“你若想回,我便隨你去!”白銘隱隱覺得背上的五冰之傷似在提醒如今他根本回不去,可只要是云若飛想得,即使火海刀山,他也會想盡辦法。
只不過那三日之約,即是她的執念,也是他的無奈,可他們卻不知道,這是他們的最后!
云若飛會心一笑,說:“我們的以后,白鶴可以帶我們游遍四國,我可以教書,你可以治病……”
“只怕我醫術不好!”白銘走了過去,為她合被,卻小心翼翼!
而她也安心的說:“沒有你治不好的人,一定的……”
漸漸的,多日來疲憊的她終于踏實的入睡,而白銘卻也心疼之極,轉身對著屋外的人說:“出去再說吧!”
琳瑯會心的點了點頭,便止步于屋外。
白銘走出,說:“他們都走了嗎?”
“走了,但玲瓏閣里除了這落水閣和紅閣,早已千穿百孔!”琳瑯雖然溫柔依舊,但那眼神之中的憂傷卻也再無保留,說:“我自幼進玲瓏閣,本也是等著這一天,后來,我用盡了所有方法,即使是死,也不敢想象……可如今……還是改不了……這一劫!”
白銘笑著說:“在你看來是在劫難逃,但對于玲瓏閣而言卻是躲過一劫!我想沈君翰他懂這一切,畢竟……他們是兄弟,太多的東西無需要言明!”
“是啊,男兒之間心性舒闊,就好比你,居然愿意陪著她回南國見公子!”琳瑯有心試探,并非不信,只是不知白銘值與不值云若飛這般去做!
豈知白銘笑著說:“只要她想,我有,就給!她為了蘇逸之沒了一切,甚至連自己都丟了……這樣的她想回來要個了結,要個無傷大雅的報復,又有何錯呢?”
“可你就不怕她……改變了注意,留在他的身邊嗎?”可琳瑯看著白銘一臉的不置可否,琳瑯知道他已經愛云若飛愛到骨子里,愛到何謂擁有都以不再重要,故而轉身看著緊閉的門,說:“怪不得,她愿意陪你左右一輩子……想必唯有這樣的你,才能讓歷經一切的她能睡得安穩吧!”
“我只是遺憾……”白銘欲言又止,卻又說:“琳瑯,日后如果她有個什么,我希望你能夠答應她,陪著她……”
琳瑯心中不安,緊張的說:“為什么這么說?難道你們不是馬上要歸隱一方了嗎?她信誓旦旦說你是她的以后……”
“如果可以,我當然愿意粉身相陪,怕只怕有個……畢竟世事無常!”白銘笑著說:“對了,宏去哪了?”
琳瑯知道他有意轉移話題,也不再追究,只說:“他去了明王府會和,只不過少閣主也……對了,聽說你受了重傷,他讓我給你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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