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同道與否
在臨縣逗留了2日,蘇逸之的特意安排顯然是不急于一時,目的只為觀察李捕頭是否遵守諾言,即便玲瓏閣的刀劍已無形且隨時隨地的跟著他們師徒,但他不愿意冒一絲的風險。
不知道是不是此前發生了太多的事,蘇逸之今日處理其各種事,總會在想,如果是蕭允明他會怎么做,如果是白銘,他又會怎么做,如果是蘇逸之又當如何取其恰當。
天生多少有些著急,生怕蘇逸之改變了主意,更何況沈君翰并不在身邊。然而卻在此時,玲瓏哨的突然出現,無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那便是漕幫幫主終于打點好了一切,安排好了商船,一路護送他們進京。
然而無論是漕幫的幫主還是李捕頭,不知道是否是望兒天生的王者之姿,還是蘇逸之護他之心太過緊張,竟然覺得他們打量著他的眼神雖無惡意,卻也帶著幾分的探索。
其實蘇逸之的擔心并不是自擾與此地無銀之舉,即便當初的“計策”善且算是成功,可蕭允文,終究是那個鬼修,是個多疑至極的人。
當初的以假亂真,蕭允文本就多方試探與追查慕容秋水,可最終卻因為她的自責與離奇消失,應了那句那句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商船之上,蘇逸之依舊有一絲的擔心與顧慮,那便是在這里他幾乎跟不上最新的時勢與消息,恐有什么突然地變動。
天生走了過來,說:“公子,風大!”
蘇逸之點了點頭,說:“天生,你不該帶望兒來吳南的!”
“是!”天生恭敬的低下了頭,卻說:“天生知錯了,可天生卻慶幸望兒來了,最起碼……公子又是以前的公子了!”
蘇逸之看著遠方若影若現的岸邊,就如同他此時的心,究竟是否靠岸,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岸上有著很重要的事……抑或則著人。
故而過了許久,他說:“天生,現在的我,不再只是我了……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我從來不阻止秋水的所作所為,因為其實我也覺得她是對的,是我逃避了。秋水有勇氣為他而活,即使只為復仇,可我……與他血脈相連,更是他用命換回來的,我何以不替他活下去。”
天生沉默的看著遠方,似乎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不過是在強調他回京的理由,故而說:“我以前總是羨慕公子,明明是富可敵國、明明是皇親國戚,那樣的非凡,卻偏偏絕世**。”
“天生!”蘇逸之淡淡的說:“生在俗塵,何以超俗,你沈大哥說得對,我終究只是個凡人,我連秋水都不如,都不敢直視自己心里的凡俗,想著那些冠冕堂皇,真的可笑!”
“天生跟著公子20多年!”天生笑著說:“直到今天才明白,其實公子從來就沒有在世俗之外,可公子依舊卻是天生最敬重最欽佩的人。”
蘇逸之側身看著天生憧憬看著岸邊的臉,想要問,卻因為望兒的突然出現,到舌尖的話又不再繼續。
望兒極為禮貌的行了大禮,說:“蘇叔叔,望兒……有話想和蘇叔叔單獨說。”
天生多少有些意外,不過短短幾日,望兒少了幾分此前的膽怯與陌生,如今落落大方的樣子像極了童楚楚的總是氣定神閑。
望兒看到天生的離開,拿出了自己胸口的鯉躍龍門環佩,說:“蘇叔叔知道這個嗎?”
終究是皇室宗親,蘇逸之點了點頭,說:“這是皇族的信物,尤其是嫡系皇子!”
可望兒卻歡喜到紅了眼,說:“這么說,宏叔叔沒有騙我,這個佩玉真的是我母后給我的,對嗎?”
望兒歡喜的看著佩玉,全然不知如今蘇逸之詫異的神情為了什么,卻單純的顧慮看了四周,說:“老師說了……我要叫娘親為母后!”
蘇逸之看著眼前這個孩子,終于明白了他的王者之氣如何而來,不僅僅只是天生之姿,更因為慕容秋水重來都是這樣的要求與教導他,儼然就是以最正統的皇儲標準去要求這個孩子成長。
然這個孩子似乎深知自己的使命,沒有半點的委屈,只是他口中的宏叔叔又是何人?不知為何,蘇逸之卻想到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人。
然而過去的一切告訴他,任何事都存在一種可能,故而問:“宏叔叔?”
“對啊,蘇叔叔不知道宏叔叔嗎?可宏叔叔說了,這個佩玉蘇叔叔認識的,所以說我不信可以來問你,所以……我才跟著天生哥……舅舅來這里的!”望兒稀罕的摸著佩玉說:“其實望兒喜歡宏叔叔,他教望兒武功……說替我師傅教我……”
“你說的宏叔叔,應該不是玲瓏閣的人,對嗎?他是不是叫做耶律宏嗎?”
望兒搖了搖頭,說:“他不是玲瓏閣的,可望兒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蘇叔叔可別和老師說!宏叔叔說,不要和任何人說!”
蘇逸之似乎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耶律宏,故而又問:“他有和你說你師傅是誰嗎?是不是一個姓白的人?”
望兒歡喜的說:“蘇叔叔認識我師尊嗎?是不是很厲害,我師傅是不是也很厲害?”
蘇逸之自嘲一笑,看著一步之遙的岸邊,和那岸上的人來人往,心中不禁感嘆,原來他又是一個不知,這又是他們的安排,可這一次又了為什么?
漕幫的幫主藍驚天走了出來,說:“蘇公子,玲瓏閣已做好安排,沈少閣主今晚就會到!明日我們就可以進京了!”
望兒慌張的收起了佩玉,卻被漕幫幫助看在眼里,但行走江湖多年,他卻選擇了一句不問,可蘇逸之卻不再淡而處之。
他摸著望兒的頭,說:“幫主今日護送我進京,蘇某感激不敬!故而也實不相瞞,藍幫主此舉已與監國大人為敵,幫主可知?”
藍驚天雖然明白此舉定然與朝廷有關,可卻沒想到竟然與只手遮天的監國蕭允文有所沖突,多少有些慌張,卻故作鎮定的說:“蘇公子和沈少閣主多年來對我藍某人算是照顧,當初幫內爭斗,也多虧蘇公子仗義出手,藍某人今日之舉,不過是行江湖之事,何以牽扯朝廷!”
“藍幫主是個聰明人,我的身份卻還要這般隱蔽與遮掩,定然心中也有所揣測……”蘇逸之眼看藍驚天要解釋,故而簡而言明的說:“這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不滿藍幫主……我若出現在京城,恐怕監國大人定然會調查,屆時藍幫主恐怕會被歸為叛黨!”
藍驚天聽到這意味深長的“叛黨”二字,馬上壓低了聲音,說:“我漕幫不過是江湖門派,何來叛黨一說,莫不是……蘇親王今日進京……是為……是為謀朝篡位,取而代之?”
“大膽!”望兒脫口而出,卻在下一秒又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蘇逸之。
然藍驚天繼續打量著望兒,震驚得說:“我曾聽人說過,蕭氏皇族有個世世代代流傳的傳家之寶,是鯉躍環佩,速來只傳嫡皇子!莫不是……”
“更多的,我想藍幫主最好不要知道!”蘇逸之說:“藍幫主只要知道,監國大人多疑,想要活下去,唯有與其作對,倒更有希望一點,我希望你懂我此話的意思!”
船靠岸了,而蘇逸之則一步跨上了岸邊,扶著望兒走了上去,留下藍驚天一人站在那里,斟酌著自己的生死。
然而一入市集,許多官兵便來來回回的巡邏,可他們的身邊卻都有幾名隨行的女捕頭,倒成為了南朝少有的景象。
正當天生解釋此前也聞所未聞之時,那些女捕頭卻凡是看到清瘦的女子,便拿著畫像開始檢查她們的臉,而好奇的望兒看到她們的畫像后,卻害怕的抓住了蘇逸之的衣袖。
因為畫像之上的人,顯然就是慕容秋水!
蘇逸之心中震驚,果不其然這幾日他心里的不安終究成為事實,此去吳南,慕容秋水當真暴露了身份,怪不得離開臨縣之時,李捕頭欲言又止。
然而不幸之中的萬幸,他們沒有發現望兒的存在,更何況蘇逸之喬裝易容,一行人倒也淡定的來到了城外的玲瓏分哨。
剛進分哨,蘇逸之正想問問玲瓏哨如今的情況,卻沒想到藍驚天不請自來,慌張的看著望兒,說:“慕容秋水沒有死,朝廷到處在找她……這么說……這么說……他真的是……”
蘇逸之依舊淡淡的說:“我說過,藍幫主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只需要知道,與我為伍即好!但倘若藍幫主認為你我不是同道中人,我想我會在監國之前,先殺了你!”
看著脖子上幾把冰冷的劍,藍驚天終究也是一幫之主,依舊淡定的說:“我方才趕來,難道蘇公子以為,我和你不是一路的嗎?既然他真的是……小皇子,那么我善且有的一搏,畢竟名正言順!”
蘇逸之笑著說:“藍幫主雖聰明,懂得取舍,但是否蘇某人可以以為,藍幫主不過是識時務者,倘若博弈之間,我們不再具有籌碼,你便會出賣我或者我們!”
藍驚天笑了起來,說:“那蘇公子是太小看我了,我的確會權衡利弊,可我絕不會適時而定,我漕幫與朝廷作對是死,與玲瓏閣作對,依舊也不見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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