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回京之路
院子外,追風和朔雨悠閑自在的吃著天生遞上來的干草,而一旁的他卻只是默默地看著歸來的蘇逸之,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蘇逸之不漏痕跡的看了一眼低著頭踟躕卻一直盯著自己的天生,在路過他們身邊之時,則淡淡的說:“天生,還是回去吧!”
此話一出,讓天生泄了氣,畢竟他千里趕來,鼓足了勇氣,只為了救云若飛,因為在他看來,他的公子就是那么的無所不能。
可此番,他不僅要空手而歸,而且一旦回到玲瓏閣,一定還要被慕容秋水等人責罵,畢竟望兒也偷偷地跟了出來。
可冒著如此風險卻依舊毫無所獲,想到此處心中既是懊惱又是失望。
看著天生矗立在那一動不動,蘇逸之無奈的又說:“愣著做什么,帶著望兒,我們一起回玲瓏閣了!”
天生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呆滯的表情卻在見蘇逸之眼里的責備與無奈之時,下一刻馬上化為一種意外的驚喜。
看著蘇逸之依舊淡漠的臉,天生卻心中歡喜的追問說:“公子,我沒有聽錯對不對,是……我們,我們,對嗎?”
蘇逸之不予理會,進門就看到坐在大堂門口那石階上的沈君瀚,雖然面色多少有些蒼白,但顯然也無大礙,更何況如今臉上掛著一種自鳴得意的笑容。
天生的動作本就算是麻利,更何況他如今“歸心似箭”。
不到晌午,一切就已準備就緒,可偏偏望兒卻有些不大樂意,悶氣的坐在院子門口,與沈君瀚雖然并排而坐,神情卻截然不同。
眼看沈君瀚起身,準備啟程,望兒卻還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說:“沈叔叔,我們一定要回玲瓏閣嗎?”
“自然!而且,這一次你瞞著你老師跑出來,指不著天生回去是要受罰的!”沈君瀚看了一眼此時有些慌張的天生,說:“你從小就知道自己身世非同一般,理應行事更加小心才是!”
望兒聽他這么一說,委屈的低著頭,多年來一直在玲瓏閣,雖然所有人對他都是極為的愛護,可他終究卻還是好奇外面的世界,故而趁著慕容秋水等人不在,偷偷的跟在天生后面就跑了出來。
可如今聽沈君瀚這么一說,想起了每日每夜慕容秋水所教導自己的使命一樣,默默的又站了起來,說:“我知道了!”
說完,像個小大人一樣走到天生身邊,熟練的搬著大石頭到了追雨的旁邊,墊著腳尖便跨上了馬,雖然有些吃力,卻讓人驚嘆這個孩子的聰明與勇氣。
或許是因為他的勇氣與難能可貴,又或許追雨真的通靈性,懂這孩子與云若飛之間的淵源,居然讓望兒騎上了自己,沒有一絲的反抗。
蘇逸之走了出來,看到了這一幕,說:“秋水把這個孩子教的真好!”
“好嗎?”沈君瀚有些心痛的埋怨,說:“我倒愿意他和我發發孩子脾氣!不過……是個孩子……”
“可他注定……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蘇逸之說完后就翻身上馬,轉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沈君瀚,說:“你如何安排?”
“哼!”沈君瀚想起曾經被朔風嫌棄的差點摔下馬去,不服氣的說:“我才不需要它們……我讓她們給我備一匹比這好上一千倍的馬,比你們都不知道快上多少倍!”
朔風似乎聽出了沈君瀚話里的意思,挑釁的發出長鳴,惹得天生與望兒輕松一笑,眾人便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蘇逸之自然知道蕭允文對他的忌憚與監視,卻從未想過每一個走出吳南的人,居然都被跟蹤,即便他如今已做了偽裝,卻還是感受到了身邊有許多的目光跟隨。
這讓他開始聯想此前的慕容秋水又是如何進出吳南,想來是做了許多的調查與了解,才有了那樣的舉動。
故而,這才剛剛到了臨縣的客棧休息,夜里三更,就聽到有人潛入客房,開始翻箱倒柜,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
所幸蘇逸之之前早有交代,故而天生護著望兒全都屏氣凝神,裝作不知,由著他們檢查行禮。
然終究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他們自以為的**成功,便更是肆無忌憚的一步步的靠近了任然保持清醒的蘇逸之,想確認看看他是否有所偽裝。
一人拿出了畫像,另一人則走了過去,準備揭開蘇逸之的人皮面具,卻在手即將靠近之時,聽到他沉穩的說:“你確定要看看我的臉嗎?”
兩名黑衣人大吃一驚,利刃出鞘的聲音卻絲毫不讓人感到有半點害怕,因為此時早就躲在暗處的沈君瀚悠哉的點亮了燭火,得意的看著他們,笑著說:“就憑那**還想行走江湖,真是外行!”
直覺,讓黑衣人轉身看去,屋外滿是倒影,便心知如今的自己是甕中之鱉,早被玲瓏哨埋伏,故而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我們什么都不會說的!”
“換做以前,我當然是會殺了你們!”沈君瀚依靠著椅子,拿出了一小木盒,悠閑地打開匣子,露出了一只只黑色蠕動的黑蟲,說:“可我家琳瑯是個大夫,都說醫者父母心,怎么忍心殺生呢!我只能……努力讓你們活著,可是……卻生不如死罷了!”
“你!”手持畫軸的黑衣人厭惡的看了那只黑蟲,給了身旁的搭檔一個眼色,故意說:“既然玲瓏閣少閣主在這,那看來,你真的就是蘇親王了!”
蘇逸之揭開了人皮面具,卻在抬手之間,與沈君瀚相互配合,一人一指點住了準備咬舌自盡的二人穴道,說:“能喚我一句親王,看來……你也不僅僅只是個殺手!”
此時,天生從里屋走了出來,走了過去,揭下了這黑衣人的面紗,而屋外的臨縣分哨也走了進來,看著這濃眉的大漢,說:“啟稟少閣主,公子!此人是臨縣府衙的捕快,人稱鐵面的李捕頭!”
“家中可有妻兒?”
沈君瀚簡單一問,卻讓這李捕頭橫眉怒視,滿眼的不屑,說:“卑鄙!”
蘇逸之走了過去,說:“李捕頭放心,我們不會逼你說任何事,相反,我們只是希望你不要說任何的話!”
“什么意思!”李捕頭有些詫異的問。
“監國大人雖然對我的行蹤這么感興趣,可我終究還是這南國的親王,雖然有名無權,但我想李捕頭應該不至于……”蘇逸之點開了他的穴道,說:“要殺我吧!”
李捕頭陷入兩難,此時蘇逸之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故而又說:“我也算是個皇親,雖無功績,但也不至于害人,難道號稱鐵面的李捕頭是得了什么密令,要來殺我嗎?”
“師父,在想什么呢!”另一黑衣人催促到:“快殺了他們,如果背叛了他們……我們也一樣是死的!”
“他太吵了!”沈君瀚給了天生一個眼神,便滿意的看著他拿了包子堵住了那黑衣人的嘴。
蘇逸之無奈的說:“李捕頭見諒,我這個朋友玩鬧慣了,但是絕無惡人之心!”
李捕頭見蘇逸之如此禮讓,對自己殺他的行為,也毫無一絲的怨懟,故而跪在地上,請罪說:“卑職冒犯了王爺,可……恕卑職家有老小,不能直言……只能說,卑職有罪!”
“誅心蠱!”沈君瀚跳起起來,氣憤的說:“一定是誅心蠱,可惡!蕭允文難道給每一個人都喂了誅心蠱嗎?他當這里是他……”
蘇逸之瞪了沈君瀚一眼,有些話本就不該說更加是不可說,畢竟那是多少人的性命保住的秘密。
他扶起李捕頭,說:“既然是服了誅心蠱,那便什么都別說,更何況我也知道發生了什么!我此番回京師,并不想勞師動眾,只希望李捕頭就當沒見過我,讓我盡早回京!”
那李捕頭的徒弟嗚嗚的想要開口說話,奈何那大饅頭堵住了嘴,可是卻見他眼中的著急,心知他們師徒感情深厚。
蘇逸之又說:“看來,你的徒弟對你頗為關心!但……請李捕頭原諒,此番回京,我要做的是一件大事!倘若李捕頭不能遵守我方才說的話,那我……也只有現在殺了你們,在另尋方法了!”
依舊是進退有度,可如今的蘇逸之卻多了幾分以前所沒有的殘忍,看得沈君瀚多少有些陌生,卻似乎又有些似曾相似。
李捕頭笑著說:“進也死,退也死,可我若答應王爺,我可遵守諾言,絕不透漏行蹤,王爺又如何信我,從這走出后,真的會如此這般呢?還是和他一樣,控制于我,以表忠心!”
“且不說這玲瓏哨會看著你,就單單論你方才喚我蘇親王,我便已信你!”蘇逸之說:“只不過,難保我現身京師之時,有人會認為你背叛了他,會殺了你們!”
“我李某人不過是個莽夫!”李捕頭苦笑著說:“但,我想蘇親王想做的大事,定然不會讓他有閑暇顧及到我這!我素來好賭,今日我就拿身家性命賭一賭,反正都是一死!”
蘇逸之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天生放了那李捕頭的徒弟,然他此時雖重獲自由,卻只是低著頭一句不說。
他看了一眼他們,行了大禮,淡淡的說:“玲瓏哨會盡可能保護你們,但……我不能保證你們的生與死,還望李捕頭理解!至于這臨縣的府尹……”
“啟稟公子,從未換過!”玲瓏哨心領神會的為蘇逸之解釋道。
蘇逸之點了點頭,說:“那……明日我們啟程吧,走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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