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北冥山
大殿之下,四國和談,卻獨(dú)獨(dú)只有云若飛一名女子。
不僅如此,如今她那有別于尋常女子的裝扮,更是惹人注意。
所幸她本就是個落落大方的女子,從那雙清靈明秀的眼睛就可以看出她不僅沒有絲毫的膽怯,而且在三國國主面前更是穩(wěn)重。
她跟著蘇逸之落座于后排的座位,畢竟在四國國主的面前,位份之上本就該如此安排,即便她心中一直擔(dān)心白銘。
對于北冥山實(shí)在太過陌生,白銘雖說只要不泄天機(jī)即可。可像他這樣的人,行事之中又如何不透漏著那先知的思慮。亦如如今身在四國和談的大殿之上,他又如何能夠置身事外,做到不涉天下之事。
進(jìn)宮之前,云若飛就曾對初語和自己許諾,無論如何絕不讓白銘觸犯北冥山的規(guī)矩,更加不可能讓他與他師傅一樣,被困雪山之巔,受那極寒之苦。
至20年前因白靈風(fēng)觸發(fā)北冥山規(guī)矩,終生困在雪牢之中后,東陵國與西明國也就再未見過北冥山的人。而對于新任尊主白銘,他們更是陌生。
齊皇與陳皇面面相覷,紛紛揣測北冥山的尊主親臨四國和談的目的。但北冥山已有千年,與皇族之間的規(guī)矩更是不可撼動,他們自然不會去質(zhì)疑白銘是否會有失偏頗的幫助任何一方。
但畢竟礙于這位尊客的存在,方才那不了了之的沖突,依舊在心中氣結(jié)難抒,畢竟都是一國之主,又豈可被人這般“戲弄”。
但是,那位惹起是非、挑起事端又目中無人的北國新主耶律宏似乎絲毫不介意他們二人怎么看待他,反倒是對眼前蒙面的云若飛有著極大的興趣,更是沒有絲毫遮掩的打量著她。
蘇逸之輕聲的對云若飛說:“這個北帝不按常理出牌,是個難得精明的帝王。”
聽了他的話后,云若飛不漏痕跡的看了一眼,竟掩嘴笑著說:“覺不覺的他很像一個人?”
蘇逸之自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嘴角上揚(yáng)的說:“輕狂如君翰,但我倒覺得有幾分允明的味道,骨子里輕蔑一切。”
見他提及蕭允明居然嘴角含笑,云若飛心中竟是感慨。想起天牢中的蕭允明,若是知道蘇逸之如今這般模樣,又會做何感想。
但無論如何,云若飛其實(shí)最為清楚,蘇逸之并不知道真正的蕭允明,他是自負(fù)方才傲睨天下。但骨子里卻最是重情重義,即便他看重的人與情不過寥寥無幾,可他卻愿意傾盡所有。
此時,白銘打破僵持不下的局面,率先開口說:“此乃我北冥山的小徒弟,隨我來這四國走一遭,還請諸位見諒!”
畢竟是北冥山的尊主,齊皇和陳皇也頗為給面子的打了個照面,豈止耶律宏卻笑著說:“從來沒聽說過,北冥山居然還有女弟子,難道也能觀星占卜嗎?”
云若飛看得出,他就是個不嫌事大的人,而這一點(diǎn)在場的每個人恐怕也都知道。只不過,他顯然有心將矛頭指向云若飛以及她背后的太傅府、乃至南國,這一點(diǎn)讓她斷然不能夠袖手旁觀。
耶律宏話中所影射的含義在明顯不過,果不其然東陵國主齊皇看了一眼云若飛后,旁敲側(cè)擊的問:“南國太子,我聽說此女子是你南國太傅的女兒,莫不是南國已經(jīng)未雨綢繆,居然派弟子去北冥山!打起了這預(yù)知未來的打算!”
蘇逸之此時輕聲勸著云若飛,說:“白銘自會處理,放心!”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安的抓著衣裙,繼續(xù)聽著他們之間話里的刀鋒劍影。
白銘不變他始終如一地的笑容,他自然明白齊皇質(zhì)問的是蕭允言,實(shí)際卻在提醒北冥山那**于四國之外的身份與規(guī)矩。他笑著替蕭允言回答說:“北冥山已有千年,齊皇莫不是信不過?”
齊皇眼見收到成效與保證,佯裝歉意的說:“怎么會信不過,只不過如今尊主出現(xiàn)在這南國,有些意外罷了!”
“意外?似乎北冥山與南國總是有些牽扯,當(dāng)年白靈風(fēng)不也是如此嗎?”陳皇冷言冷語的說。
但白銘眼里一閃而過的悲涼卻讓一直看他的云若飛捕抓到,那是她從未見過的他,這不僅讓云若飛心中一驚,更是不安與歉疚。畢竟此番白銘受到質(zhì)疑,無疑是因?yàn)楫?dāng)初她執(zhí)意進(jìn)宮之舉,方才會讓他坐在這大殿之上。
看得出白銘根本無意繼續(xù)回答,只不過是笑著喝了幾杯酒。可偏偏就是這樣的舉動與沉默,讓兩國國主有些心慌與尷尬。
蘇逸之坐在云若飛身旁,看著她擔(dān)憂的看著白銘,心中對白靈風(fēng)的境遇又有了一番猜想。林皇后的話他依舊記得,白靈風(fēng)當(dāng)年對蘇家的恩德更是不能忘。
他開口說:“身在世俗,又如何能夠獨(dú)善其身?北冥山依舊還是千年前的北冥山,這一點(diǎn)皇族最為清楚,不是嗎?”
耶律宏笑著說:“誰知道呢,反正我的卦象還未問,白銘與我定然是有一番牽扯就對了!”
如此坦白,讓云若飛都有些開始欣賞這個北帝,他正如蘇逸之所言的不按常理出牌。似乎兩邊都不靠,兩邊也都不幫,這份只顧自己痛快的性子,當(dāng)真與蕭允明有幾分相似,只不過他卻更多一份灑脫。堂堂九五之尊,竟能讓人聯(lián)想到灑脫,當(dāng)真是不可多得。
而他似乎也感受到云若飛的心思一般,竟回頭朝著她邀功一般笑得燦爛,讓人不明所以。就連身旁的蘇逸之都問:“你們認(rèn)識?”
云若飛自然是不認(rèn)得,發(fā)現(xiàn)袖中初語躁動,她還是搖了搖頭。
東陵國的齊皇早已是看不慣這位北帝,不耐煩的說:“哼,北冥山雖在北國境內(nèi),但不入地人盡皆知,少攀附什么關(guān)系。”
“那是,看來齊皇是很想要這個關(guān)系,不然此番進(jìn)南國國城又是為了什么?”耶律宏說。
“自然是為了和談!?”齊皇在脫口而出后,自然是明白中了陷阱。惱怒的瞪了耶律宏一眼,悶氣的喝了三大杯的酒,便在不說話。
蕭允言眼看時機(jī)正好,便與蘇逸之極為默契的將陳勤之死的整個過程告訴在場眾人。二人之間極為配合,尤其在蘇逸之說到陳勤的死狀后,齊皇與陳皇早已臉色素白,雙唇毫無血色,就連一直以局外人自居的北帝也都極為嚴(yán)肅的聽著。
陳皇不停地倒酒與喝酒,卻因?yàn)殡p手難以遏止的顫抖,散落一桌的酒水。即便他極力掩飾,但有心之人卻依舊看得出他的恐懼。
當(dāng)他聽聞南渝國死而復(fù)生后,他雖嗤之以鼻甚至大呼荒唐,但他卻很清楚絕不可能無風(fēng)起浪,更何況是南帝親筆手書為證。
正因?yàn)槿绱耍艛r下那意欲報皇子之仇的外戚兵馬,前來這國城一探究竟,因?yàn)楫?dāng)年的屠龍令真相斷然不可泄露。
然而此時,蘇逸之卻極為清楚的形容了陳勤死狀,他很清楚那是雀蠱,一種只有南渝國皇族才會的蠱毒。
而同樣知道這一點(diǎn)的人還有齊皇,他猛然站了起來,推翻案幾上所有的東西,說:“胡說!罪過早已沒有任何人,更沒有什么雀蠱,你休要在這里危言聳聽。”
齊皇一直都不相信南渝國死后復(fù)生一事,他一直認(rèn)為這是南國借機(jī)挑起事端,逐一兼并四國的打算,所以一直猶豫進(jìn)這南國國城。
但北冥山尊主親臨南渝國,又讓他想起當(dāng)年的白靈風(fēng)。畢竟當(dāng)年屠龍令后,南渝國便成為四國之首,他一直懷疑這一切都是白靈風(fēng)暗中籌謀劃策。為求證此事,更為搶得先機(jī),故而來到這里。
北帝此時極為冷靜的說:“東皇,當(dāng)年關(guān)于南渝國……”
“閉嘴!耶律宏你給我閉嘴!不要提那三個字,不要提!”東皇聲嘶力竭的直呼北帝全名,甚至將案幾踢倒在地,咒罵說:“你小子目中無人,究竟將四國盟約視為何物?”
帝王與帝王之間本就平等,然而恐懼已經(jīng)讓這位東陵國的國主失去所有的克制力,他再也顧不上禮節(jié)與邦交。
所幸北帝耶律宏本也不是重視這些繁文縟節(jié)之人,他說:“不過是你們四人之間的約定,與我何干,與天下何故!即便四國都信奉為盟約,可我耶律宏卻無須遵守!”
此言一出,明明狂妄到不可一世,卻讓云若飛肅然起敬。此人的豪邁與他的狂妄融為一體,即蔑視天下也鄙夷不公。
陳皇看著這些年輕之人,竟慘然的笑了起來,那無可奈何的笑聲讓齊皇不可置信又孤立無援,問:“陳皇,你……”
“齊皇,你我很清楚那的確是雀蠱,那的確是…………”
齊皇捂住耳朵,慌亂的制止陳皇說:“別說……別說那三個字!”
“那的確是罪國皇族才會的蠱毒,因?yàn)楣硇薇揪褪悄嫌鍑幕首搴笕耍嫌鍑私宰鸱Q他為殿下!”蘇逸之冷靜的解釋說:“而他正是殺害了七皇子之人。”
北帝疑惑的說:“關(guān)于他們的所有文物、歷史、手札全都銷毀,除了歷經(jīng)屠龍令的四國國主外,你又是如何得知這是雀蠱?難道不是有人借機(jī)亂天下,圖謀不軌嗎?”
事關(guān)玲瓏閣、七星手環(huán)都不能說,蘇逸之陷入兩難。本就是心心相惜難得聰明的兩人,白銘此時卻幫著說道:“是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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