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名冊
白銘明白蘇逸之為難的處境,故意說是自己將南渝國以及雀蠱之毒告知于他。畢竟事關罪過與四國盟約,也不能讓玲瓏閣牽連其中,更不能說出關于朱雀圣君一事。
而正是由于此話出至北冥山尊主,反讓那些心存僥幸或者依舊不愿接受的人,此時安靜的連一句質問都沒有。
北冥山既不在四國盟約內,也未道破天機與未來事,但偏偏由他們的尊主說出,更顯得此事板上釘釘,不容有假。
西明國的陳皇依舊不停地喝著酒水,似乎借此掩蓋心中的恐慌。
而東陵國的齊皇再無理由辯駁,再也沒有其他多心的假設,而是無奈的癱坐在椅子上,仿佛被宣判了死刑一樣。
即便南渝國的確是死灰復燃,縱然他們的皇族尚在人間,而且還正虎視眈眈意欲報復四國。但身為一國之主的他們,是九五之尊更是當年屠龍令的發起者,此時居然安靜的仿佛連呼吸都透漏著恐懼。
云若飛當真是好奇,當年的屠龍令究竟因何而起,而北冥山的五老星究竟給當時還是尊主的白靈風寄了一封什么樣的信,竟然會讓一個千年小國瞬間化為烏有。
此時,太子蕭允言借機道出四國和談的另一目的,那便是給蘇逸之一道四國免責的圣諭,讓他可以名正言順的追查和緝拿鬼修,又不觸犯四國盟約。
但此言還未有定奪,陳皇恐當年南渝國被滅國的真相暴露,拍桌而起還指著蘇逸之說:“他憑什么?罪國要的是我們皇族的命,要的是天下大亂,就憑他能夠保住四國皇室以及天下安穩?”
陳皇的話仿佛提醒了了東陵國的齊皇,他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動作驚慌到竟然連那周遭案幾上的酒水都被打翻。他慌張的靠近陳皇,指著門口依舊不動聲色的大統領蕭允文,害怕的說:“要派人保護我們,對,陳皇說得對,他們要的是我們的命,霍亂四國,霍亂四國!”
齊皇口中的霍亂四國與當初南帝如出一轍,這般相似讓蘇逸之開始回想林皇后的遺言以及推敲,絲毫不在意如今陳皇與齊皇對他的質問。
而蕭允言與北帝耶律宏則面面相覷,興許未經屠龍令,終究是不懂為何此二人居然會害怕至此,甚至有些胡言亂語,毫無一國之主的沉穩與魄力。
就在所有人都看著齊皇與陳皇之時,絲毫沒有注意到,白銘與云若飛之間無聲的溝通與眼神的暗示。
他依舊笑著搖頭,示意云若飛將此事交由他來處理。他當然懂的面對眾人對蘇逸之的質問,她心中的焦急,但卻不愿她過早的牽涉到南渝國與屠龍令之中。這位北冥山的尊主,此時極為輕松卻不失認真的說:“普天之下,難道還有比南國蘇親王還要適合的人選嗎?”
白銘極為平常的語調卻讓兩國國主又恢復了一絲冷靜,他們相互看了一眼,轉念一想自然也就明白他話中之意。
正如他所言,蘇逸之的確最為合適的人選,不僅因為他足智多謀、富可敵國以及那極具影響力的江湖勢力,更因為他是皇族,他是名揚長公主的獨子,他斷然不會講四國當年屠龍令的真相道破,而危及四國皇族。
可偏偏心中對南渝國的恐懼讓他們如今變得極為謹慎甚至小心翼翼,即便是北冥山尊主之言,也是遲疑猶豫。
白銘此時從袖中取出一本書,極為隨意的往桌上一扔,笑著說:“這是南渝國舊臣以及鬼修手下暗影的名冊,估計有不少大家熟悉的人。”
齊皇與陳皇遲疑不敢上前求證,而北帝卻是第一個走上前去,速度之快出人意料,他一把拿過名冊,便極為認真的開始翻查名。
而當他翻到中間之時,顯然是被什么吸引了,他定睛一看又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白銘,看他依舊含笑的月牙眼,北帝居然蒼涼的笑了出來。
笑聲貫徹大殿,不知為何,云若飛竟覺得有些心疼。而北帝耶律宏居然像察覺到她的心思一樣,看著她的眼睛,問:“名冊上面的人全都死了嗎?”
此時,大殿之上所有人都紛紛看向了云若飛,就連蘇逸之也滿眼疑惑。
她不懂北帝為何竟會在這樣的場合下來問她一個小徒弟,但她卻甚是感激,最起碼白銘不用在一己承擔所有的事。
刻意忽略蘇逸之那灼熱的眼神,故作淡定的站了起來,回答說:“不錯,全都死了!”
隨即,那個狂妄卻不失精明的北帝居然無力的坐在白銘身邊,沉默片刻后又笑得幾乎流出了眼淚,讓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情緒究竟是喜還是悲。
只不過回蕩在大殿之上的笑聲,竟讓云若飛想起如今在天牢里的蕭允明,畢竟名冊是他耗盡明王府所有的心力所得。北帝將它放在案幾之上,竟顯得有些無人問津,就如同大家都不知道北帝究竟是為了什么竟這般匪夷所思。
陳皇猶豫再三,方才決定打開名冊,震驚的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言語,上面記載的不僅是商賈、侍婢,居然還有妃嬪侍妾。
他從未想過原來危機居然離他如此之近,而這是這樣的毫無所覺讓他更加恐懼,看著上面那些熟悉的名字讓他問:“這……這都是你們查出的嗎?”
齊皇見到這般,多疑的奪了過去再確認一二,剎那間臉色素白,憤然的說:“豈有此理,這些人居然都是鬼修的暗影,我要將他們五馬分尸!”
白銘接話說:“那就不必了,這名冊是我朋友耗盡心力所查;而上面的人全都死了,這一點你們應該能夠察覺到!”
眾人沉默之時,北帝悠悠然的說:“原來那些失蹤、重罪、問責、離奇死亡,全都是被你們所賜!當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所有國主之中,或許屬蕭允言最為冷靜,他撿起那本被齊皇扔在地上的名冊,粗略的翻閱一遍后,便不動聲色的放回白銘的案幾上。
他太過明白這一切究竟是何人所為,眼前的北冥山尊主定然不會一人去處理這樣的事情,可縱然心中有疑惑,此時卻也絕不是刨根追底的時候。
他不漏痕跡的看了一眼云若飛,說:“此事顯而易見,這些罪國遺孤以及暗影已被鏟除殆盡,唯一的后患便是這鬼修,而他此前與逸之有過數次交手,本宮相信,逸之定能夠將他繩之于法,還請三位國主放心放行!”
“擔心?!南國太子當真是好看輕我北國!那鬼修一人又有什么可怕,朕懊惱的是不能親手將他碎尸萬段!”北帝又恢復了以往的自信,只不過眼中卻流露出與野心不一樣的嗜血。
北帝的聲音似乎直達陳皇的內心,他一心也只是想鏟除南渝國的后人,讓當年的屠龍令做的更為徹底,說:“可……那罪國的妖人都擅長蠱毒,那種無形的毒物令人防不勝防。”
北帝陳皇一言,顯然是對蘇逸之調查南渝國一案的放行,也讓人紛紛想起離奇死去的七皇子陳勤。
可偏偏在此時,齊皇越發胡言亂語起來,甚至指著蘇逸之等人斷言咒罵:“都是你,都是你們,一定是當年蘇鈞天和白靈風做了手腳。我都聽說了,是你們要求南帝暫緩屠龍令,對,對,是吳南對不對,一定是吳南,當年的南渝國盡歸那廢城,我就說過不能留,我要將他夷為平地……”
事關吳南,云若飛方才看了一眼蘇逸之,如今他那忽明忽暗的眼神里,有太多的疑惑與推測。畢竟又有什么可以瞞得過這個絕世公子,而關于這本名冊的真正來歷想必他已推敲而出。
名冊來歷當然可說,她要解釋清楚蕭允明多年來的忍辱負重,更何況她本就不愿對蘇逸之說謊;可又為了什么,一個不可一世、自負到極點的王爺要如此這般的隱忍,這一點云若飛不會回答也不愿回答。因為雙星之謎斷然不可提,倘若就此說出了名冊的來歷,依蘇逸之的聰明又如何不能推敲出事情原委?
雖然矛盾,但云若飛有一點卻很清楚,那便是鬼修斷然不可再傷害她在乎的人。如今齊皇的指控,亦或許正是鬼修的目的之一,他就是要蘇鈞天真正的身份曝光天下,他就是要蘇逸之被四國驅逐。
她說:“當年的屠龍令是四國國主共同商議,皇權之上,普天之下誰又敢多說一句!”
她的聲音悅耳清靈,卻擲地有聲的讓人分毫不敢忽視。而白銘則無奈的笑了笑,站了起來說:“小徒兒雖莽撞,但所言非虛!關于蘇鈞天是否擾當年屠龍令一事,問問當年是大元帥的南帝便知,又何須太多的猜忌!至于我師父,他是如何被卷入此事之中,想必齊皇和陳皇,應該很清楚才是。莫不是現在要來興師問罪?!”
白銘說到此話之時雖然依舊笑著,似乎還是那么的隨意,但“興師問罪”一出,四國皆不敢言。問的是誰的罪,陳皇齊皇太過清楚。
事已至此蘇逸之此時說道:“當年的屠龍令已經讓南渝國不復存在,就連吳南也難以幸免淪為廢城!方才我朝太子已經表明,吳南城已不是廢城,既然不是廢城,更是毫無根據的推測,我朝也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你什么意思?!”齊皇指著蘇逸之,震怒的說:“區區一個南國王爺,縱然是家財萬貫,也不過是個王爺!”
齊皇看著蘇逸之附近的蕭允言,暗示他處置蘇逸之的大不敬之罪!
蕭允言不僅置若惘然,甚至還極為嚴肅的說:“的確是個王爺,但卻是我南朝皇族之人,是南國皇族名揚長公主的親子,更是持有御龍令的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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