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應承銳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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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廷玉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從喉嚨里摳出來的澀啞意味。
陸拾遺知道他這是在自責,自責自己的無能為力,自責自己明知道前面是一個巨大的火坑還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跨進去。
“大哥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我是個什么性格你還不清楚嗎?”陸拾遺故作俏皮地伸出手像小時候一樣拽了拽陸廷玉的耳朵——由于陸拾遺比幾位兄長都小了一大截的緣故,小時候的她沒少坐在自己幾個哥哥的肩上拽著他們的耳朵逼迫著他們扛著自己到處撒野。“再說了,我可是定遠侯府的老太君親自求娶回去的未來冢婦,又是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嫁過去的,他們要是不好好的對我,外面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們給淹死!”
“就算是這樣,妹妹你也不能放松警惕,”陸廷玉被陸拾遺輕松的口吻感染,凝重的面上也帶出了點點笑意,“不管怎么說,定遠侯府于你而言,都是一個從未接觸過的陌生環(huán)境,誰也不知道你會在那里遇上些什么。”
只要想到全家人捧在手掌中的乖乖兒就要這樣嫁出去了,陸廷玉這心里就怎么都不是滋味兒。
“放心吧,大哥,我知道怎么做的。”陸拾遺不耐煩地又摸索著揪了下哥哥主動往后仰了仰臉,讓她更好拽一點的大耳朵,嘟嘴道:“怎么我都要嫁出去了,你還這么嘮叨呀,就不知道說兩句好聽的話哄哄我嗎。”
“我也想哄啊,可是我怕我這一哄,某人的小淚缸子就徹底繃不住了,到時候哭花了臉可怎生是好?”這回陸廷玉是徹底的被自己的妹妹給逗笑了。
“哼!我才沒你說的那么沒用呢!”陸拾遺從鼻腔里哼出一聲,把臉扭到陸廷玉的另一邊肩膀上,擺出一副‘你小看我,我懶得再和你說話’的姿態(tài)出來。
哪怕腳步放得再慢,也一點點接近垂花門的陸廷玉用力抱緊了趴在自己背上——輕盈得仿佛感覺不到重量——的妹妹,刻意壓著音調對她道:“齊元河那小子現在被我們關在柴房里,對他,你心里可有沒有什么章程?”
陸廷玉的話讓陸拾遺眼底閃過一抹了然之色。
果然,在接收原主記憶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陸家九子在京城向來以機敏睿智著稱,以他們的能耐怎么可能會連自己的妹妹跟著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私奔都沒有絲毫察覺——可見那晚分明就是他們大開方便之門,寧愿冒著違抗圣旨株連全家的風險,也要把妹妹給放走的。
只可惜,原主選錯了托付終身的人,他們也看走了眼,如此,才造成了原主的終身憾恨和激發(fā)了拾遺補闕系統(tǒng)的感應。
“那天我被皇上突如其來的旨意弄昏了頭,急病亂投醫(yī)才會被他蠱惑,現在我已經全想明白了,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么他就必須要承擔意圖拐騙名門閨秀與他私奔的后果了。”在自己的親兄長面前陸拾遺沒有故意做出一副羞愧的恨不能自殺的難堪姿態(tài)以作懺悔,而是語氣格外鎮(zhèn)定的甚至帶著點頤指氣使的嬌橫模樣把她的心里話說給對方聽。“不過為了陸府和我的名譽著想,大哥你就算是想要做點什么,也暗地里行動罷,免得將來有什么不好的流言傳到你家未來姑爺的耳朵里,惹出不必要的風波。”
陸廷玉默默的聽妹妹把話說完,良久,才在定遠侯府世子翻身下馬大步朝這邊迎過來的關頭,聲音沙啞而帶著些許哽腔地對陸拾遺道:“妹妹,直到這一刻,大哥才真切的認識到你確實就像爹和我們所說的那樣一夜長大了。”
早已經守在垂花門口的陸家其他八子見大哥背著妹妹過來,一個兩個的趕忙圍簇過來,鐵青著一張臉警告英姿勃發(fā)的新郎官要他以后一定要對他們妹妹好,否則可別怪他們做大舅子的拳頭硬,揍他個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盡管明知陸家所有兄弟合起伙來都未必能傷到他一根毫毛的定遠侯世子嚴承銳誠意十足的羅圈拱手作揖,擲地有聲的表態(tài)說一定會對陸拾遺好。
陸家兄弟即便心中還是滿心的不舍和擔憂,但到底吉時已到,耽誤不得,只能緊咬牙關的看著妹妹被喜娘攙扶進被裝扮的珠光寶氣的大紅花轎里,晃晃悠悠的跟隨著她翻身上馬的新婚夫婿,駛向另一段嶄新的人生。
定遠侯世子的婚禮在京城人的眼睛里是帶著些許悲愴和慘烈意味的。因此,眾人幾乎可以說是自動自發(fā)的過來為新人祝福。他們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福字香囊往新郎和新娘身上拋——香囊里面是他們從京城郊外各大佛寺道觀求祈來的百合花——希望借由這樣的方式,讓新娘能夠藍田種玉,讓新郎能夠平安凱旋。
京城百姓們的表現讓定遠侯府上下滿心感動,同時也為自己能夠守護這樣一群擁有感恩之心的人而倍感自豪。
在戰(zhàn)場上丟了一只胳膊一條腿的定遠侯拄著拐杖背脊挺拔的向每一個過來參加婚禮的人表示感謝。哪怕身已殘疾,哪怕唯一的兒子即將代替他走向戰(zhàn)場,他的臉上也瞧不出半點傷心難過的跡象,相反,眉宇間滿是堅定毅然之色的他對前來道賀賓客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定遠侯府深受皇恩,能為陛下征戰(zhàn)沙場,自當死不旋踵,無怨無悔!
在熱鬧的跨火盆和拜堂儀式結束后,當今皇帝的圣旨和陸拾遺的四品誥命服就如同他私下里向陸尚書所承諾的那樣來到了定遠侯府,雖然比起原本承諾的要慢一點,不過總比沒來的要好。
畢竟有誥命還是沒誥命對陸拾遺這種還沒有升格成侯夫人的——很可能要守寡的未亡人——新嫁娘來說完全就是本質上的區(qū)別。
一心盼望著新郎官今夜能夠‘大展雄風’的賓客們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不識趣的灌嚴承銳的酒,他們幾乎是推搡著把新郎官推到新房所在的院落里去。
而過來賀喜的女眷們也和他們的想法一樣,哪個都沒有提出鬧洞房見見新娘子的意思,一個兩個的對老太君馮氏和侯夫人蘇氏說著“以后有的是時間”之類的各種祝福話,就接二連三的告辭去和自家的父兄或夫君匯合去了。
不過即便如此,嚴承銳到達新房的時間也已是二更初刻。
只是陪著賓客們淺酌了幾口的嚴承銳此時的大腦依然保持著絕對的清醒,他步履迫切中帶著幾許克制地緩步走到正容端坐在婚床上的婀娜女子面前,隨后從喜娘奉上來的托盤中間拿過綁了紅綢的喜秤,一點一點地將遮住新娘子臉容的龍鳳呈祥蓋頭挑開了。
只覺得眼前瞬間一亮的陸拾遺下意識抬頭,就和一雙漆黑深邃的烏眸對了個正著。
兩人默默互望了彼此半晌,嚴承銳揮退了喜娘和眾丫鬟,轉身走到桌前端上早已經準備好的合巹酒遞了一杯給陸拾遺,隨后一撩袍擺在她身邊坐下道:“娘子,結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雖然你是被迫嫁進我們家的,但是只要我嚴承銳還活著一天,就會讓你過得舒坦體面,不受任何委屈。”
“我信你的話。”陸拾遺看著面上強作鎮(zhèn)定卻依然能夠從眼底看到些許緊張和歉疚之色的嚴承銳微微一笑道:“不過比起讓我過得舒坦體面,我還是希望你在戰(zhàn)場上能夠努力活得更久一點,畢竟……”她主動而大膽的率先與他的手臂交纏在一起。“夫妻一體,只有你這個做丈夫的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這個做妻子的才會真的如你所保證的這樣——不受任何委屈。”
原以為陸拾遺即便是面上不表露出什么仇恨情狀,但內心深處也會對他滿懷怨憎心理的嚴承銳在看到陸拾那滿溢柔情的明亮眼眸時,頓然整個人都怔愣住了。
“怎么?相公你連這樣的承諾——”眼見著他發(fā)呆的陸拾遺眼底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故意揚了揚眉毛用自己捏在手里的酒杯撞了一下對方的。“都不愿意許為妻一個嗎?”
“娘子說得極是,比起我所做的那些保證,確實再沒有什么比我自己好好的從戰(zhàn)場上活著回來對娘子、對我們這個家更為重要了。”嚴承銳如夢初醒一般的從怔愣中醒過神來,他望著在燭火下越發(fā)顯得明媚可人的新婚妻子,一股無法形容的火熱自他內心深處一點點的蔓延到了整個四肢百骸,讓他渾身上下都不受控制的戰(zhàn)栗起來。“還請娘子放心,”將杯中酒與妻子一飲而盡的年少將軍緩慢湊近他的新娘,試探性地在她小小的櫻桃口上啄吻了一下。“等到邊關后,我一定會小心保重自己,爭取早一日回來與你團圓。”
“那我也會在家里好好的孝順老太君和公公婆婆,等著你、等著你回來與我重逢的那一日。”明亮的眼眸中有淚水瞬間奪眶而出的新娘子也忍住羞赧,鼓起自己的全部勇氣在他的嘴唇上不怎么知道輕重的也咬了一口,仿若宣誓一樣鄭重虔誠。
也是在這個時候,嚴承銳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的小妻子心里是多么的害怕、無助又是多么的渴盼、希冀著他此行一去能夠平安順遂的歸來,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回到她身邊。
默默把面前哭得像小花貓兒一樣狼狽的嬌俏少女烙刻進自己的心里、眼里、靈魂里的新郎官一把撲倒了他還在不住落淚的新嫁娘,微微輕顫的手也在同時生疏而緩慢地扯開了她腰間精美繁復的珠翠玉帶……
接下來的時間,自然是被翻紅浪,一晌貪歡。
帶著一大堆的賞賜和一個成功讓嚴家女眷重新活過來的消息。
“——身受劇毒重傷垂危也比真的沒了性命強,”嚴峪鋒強打起精神和馮老太君商量,“我打算馬上就收拾行囊?guī)蠋讉治毒傷厲害的太醫(yī)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邊疆去救人。承銳的身體耽誤不得。”
自從陸拾遺生下龍鳳胎后,嚴峪鋒就自動改換了對兒子的稱呼,正正經經的拿他當個大人看待了。
“你這是想要我老婆子的命嗎?”馮老太君怒瞪著眼睛,“就你這個樣子還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邊疆去?你也不怕行到中途就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她又不是個老糊涂,怎么可能拿兒子的命來換孫子的命?
“母親,承銳身邊必須有一個家里人撐著他,他現在的情況很危急,我們不能待在京城干看著。”心急如焚的嚴峪鋒耐著性子說服自己頑固的老母親,“而且我會坐馬車去,現在的馬車速度很快,只要我們沿路不停,那么——”
“沿路不停?相公,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嗎?”蘇氏也不同意讓沒了一只胳膊又沒了一條腿的丈夫重新返回邊關去,哪怕她心里也十分的擔心自己瀕臨垂危的兒子也一樣。“你忘了半個多月以前,宮里太醫(yī)對你例行復查的結果還是需要好好靜養(yǎng)。”
“峪鋒,我的兒!你就打消了這個主意吧,不論是為娘還是你媳婦都不會同意你現在去冒險的。”馮老太君一臉贊同的說。
“母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
“你一點都不清楚!”在最初的震驚難過后,馮老太君重新恢復了理智。“如今銳哥兒出了事,家里就靠你這根頂梁柱撐著,你要是再有個什么三長兩短,要我們孤兒寡婦的怎么活?”
“母親……”嚴峪鋒還不死心的還要再勸,被馮老太君板著一張臉狠狠喝止了。
就在眼下的場面陷入一種膠凝的狀態(tài)時,陸拾遺知道她主動請纓的機會來了。
“老太君、母親,我覺得父親說得很對,現在的相公身邊確實應該要一個親人在身邊。”
“可是,拾娘——”蘇氏大急,“不是我狠心不顧自己兒子,而是你父親他真的——”
“母親,您誤會我的意思了,”陸拾遺安撫地握了握蘇氏的手,語氣溫和的打斷了她即將說出口的話。“我的意思是父親不能去,不代表我也不能去啊。”
“你?!”大家異口同聲的說道。
“是啊,我,我才是咱們家目前最合適的人選不是嗎?”陸拾遺一臉認真地毛遂自薦。
“拾娘,因為承銳帶著一個小隊奇襲韃子王帳,又把韃子首領強行俘虜了過來的緣故,現在的邊關可謂風聲鶴唳,你一個女兒家就這么跑過去要是遇到了危險怎么辦?”嚴峪鋒皺緊眉頭,面上的神情很是不贊同。
馮老太君和蘇氏也不贊成陸拾遺去冒險,在她們眼里,陸拾遺從小到大就被陸家保護地好好的,根本就沒有見識過外面的風浪坎坷更遑論戰(zhàn)場上的刀光劍影。她們可不想好不容易攔住了兒子,孫媳婦又折在了那個該死的鬼地方。
“老太君、父親、母親,現在的邊關雖然很不平穩(wěn),但是因為相公的努力比起從前來說已經好太多了——前不久我和母親去外面應酬,不還聽到人說有許多大膽的商人特意往邊關跑嗎?而且我是女眷,就算到了那里也只是待在府里照顧相公,哪里都不去。等到相公傷好了我就會和他一起回來。”陸拾遺的語氣很認真。
“那鈞哥兒和珠姐兒……”馮老太君面上的神情多出了幾分猶疑。
“今早您和父親不還說要把兩個小搗蛋接到您的院子里去住一段時間嗎?”陸拾遺微微一笑,“只不過,等我離開后,母親可能要辛苦一些了。”
“不過是一些尋常的繁雜瑣事,哪里稱得上辛苦,倒是你……拾娘,你真的要去嗎?”蘇氏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掙扎之色。她雖然從不曾跟著丈夫去過一回邊關,但是從丈夫偶爾的只字片語,還是知道那不是一個好地方,尤其是對她們這種需要男人保護的女人來說。
“母親,我這次是非去不可!”陸拾遺臉上的表情格外的堅定,眼神里也帶著幾分毅然決然的味道。
面對陸拾遺的堅持,馮老太君三人哪怕心里再不放心,也不得不無奈妥協(xié)。畢竟一切就如陸拾遺所說的那樣:她是整個侯府里最適合也是唯一的人選。
當陸拾遺想要去邊關照料丈夫的消息傳出去后,立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京城里的人們沒想到定遠侯世子夫人在膝下已然有靠的情況下,竟然還會為相處了那么短時間的丈夫跑到邊關去冒險,一時間都大為感動。不少人在夸獎陸拾遺有情有義的同時也在感嘆陸尚書府上的家教不是一般的好——難怪馮老太君豁出老臉也要把陸尚書家的千金小姐給娶回家去!這樣的好姑娘,別說是定遠侯府了,就是他們也眼饞的慌啊!不但一進門就生了對龍鳳胎,對丈夫也這么的情深義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而被外面人夸贊‘教女有方’的陸尚書夫婦卻在收到消息后,卻是氣得整張臉都青了!
他們幾乎是二話不說的就殺到了定遠侯府,半點都不客氣的對那怎么看都怎么不順眼的親家們表示他們要馬上見自己的蠢女兒一面!
本來也不怎么想讓陸拾遺去——擔心孫子孫女在沒了父親又沒了母親——的定遠侯等人可謂是求之不得,趕忙叫了個丫鬟把正在收拾行裝的陸拾遺交到會客的小花廳里來。
為了他們一家三口能夠好好說話,定遠侯等人更是在一陣例行的寒暄后,就以飛快的速度把整個小花廳都讓給了他們。
臨走前,馮老太君更是握住陸夫人朱氏的手鄭重其事的拍了拍,“親家母,請一定要好好的勸勸拾娘,鈞哥兒和珠姐兒還小,他們不能沒有母親呀!”
定遠侯府旗幟鮮明的態(tài)度讓陸尚書夫婦緊繃的面色有所緩和。
“放心吧,老太君,我們會很快讓那傻丫頭改變主意的!”朱氏順著馮老太君的口風趕忙表態(tài)道:“這丫頭也真是,都是做兩個孩子的娘了,居然還這么沖動!”不管這定遠侯府的人是真心不愿她閨女去邊關冒險還是假意做出這樣一副姿態(tài)來給他們夫妻倆看,他們都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先把這個立場擺正了再說。
馮老太君自己也是做母親的,當然能夠體會朱氏現在的心情,因此沒再說什么的,讓兒媳婦攙著她和兒子一起離開了。
陸朱氏連生九個兒子才得了這么一個閨女,對陸拾遺自然是捧在手心里怕摔,含在口里怕化,往日在家里,不論陸拾遺捅了什么簍子,她都會問都不問的直接給自家小閨女撐腰掃尾巴。
陸拾遺還沒有附身之前的原主之所以會在不樂意皇帝賜下的婚事后,就二話不說的抱著個首飾匣子跟人私奔,未必就沒有母親朱氏和家里其他親人把她寵壞的因素在其中。
因此,當這個在女兒面前軟和妥協(xié)的完全沒了脾氣的慈母破天荒的惱怒著一張臉過來揪陸拾遺耳朵的時候,饒是陸尚書和朱氏做了大半輩子夫妻,也忍不住有點想要揉眼睛的沖動。
“你不是最喜歡揪你哥哥們的耳朵嗎?還總說手感不錯嗎?”朱氏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自己女兒,“如今我這個做娘的瞧著也有些眼饞,你不介意把耳朵奉獻出來,也讓我這個做親娘的揪揪吧!”
早已經算到陸尚書夫婦會殺過來興師問罪的陸拾遺歪著腦袋癟著嘴,“我是娘生的,娘想怎么揪就怎么揪唄,不過還請娘手下留情,揪得輕一點,要不然我會覺得疼的。”
“你疼不疼跟我有什么關系?”朱氏沒好氣地說,手上的動作卻下意識的松緩了幾分。
“世人不都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嗎?”陸拾遺眨巴著討好的大眼睛,“這揪耳朵想必也可以算作是同理吧?”
“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朱氏才放松緩了的手又狠狠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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