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調戲和反調戲
墨連玦的母妃是番禹國的公主費藍扎。當年的蒼玄國與番禹國因為臨界的五座城池發生征戰,番禹國在蒼玄國的鐵騎強兵之下節節敗退。最后,番禹王為免國家根基受損,不得不向乾帝遞送了降書,除放棄了邊界的五座城池外,還將小公主費藍扎送到蒼玄國和親。
費藍扎本就是番禹國第一美人兒,美麗絕色自不必提,那冰藍色的眼眸竟像極了讀不透徹的天海般深邃,實在魅惑至極。乾帝龍心大悅,歸降宴上便冊封費藍扎為祥妃,當日夜里便寵幸了她。
費藍扎生來淡漠,雖知曉隆恩對后宮女子極其貴重,對乾帝卻總是淡淡的。奈何乾帝膩煩了后宮女子的百依百順,費藍扎待他越是隨意,他便越覺得費藍扎獨特、親昵,約莫有大半年時間,竟是夜夜膩在藍香殿里不肯離開。乾帝這般辛勤耕耘,費藍扎終于還是懷上了龍嗣。乾帝雖覺得掃興,卻甘愿守在費藍扎身側。奈何太后漸漸不滿,私下里竟責罵費藍扎妖媚惑主。乾帝知曉后,唯恐費藍扎受了太后的磋磨,不得不盡可能地遠著費藍扎,藍香殿專寵的境況終究是結束了。
十個月后,費藍扎生下了一名男嬰,五官長相雖與乾帝有幾許相似,那眼睛卻是像極了費藍扎。乾帝甚是歡喜,抱著那孩子愛不釋手,當場便賜名為墨連玦,預示美玉、珍寶之意,可見乾帝當時對墨連玦是多么的寵愛。
只是,乾帝畢竟是皇帝,他雖愛極了費藍扎的淡漠,卻亦愛極了容妃的溫婉,愛極了佟妃的刁蠻,雖三不五時便要到藍香殿里看望費藍扎,疼寵墨連玦,后宮終究是恢復了帝王對妃嬪挑揀恩寵的樣子。費藍扎隨性而為,對這一切皆不在意,卻提出了入宮以來的第一個要求,便是要親自撫養墨連玦。乾帝略作猶豫,到底還是準許了費藍扎的奏請。墨連玦便成為了唯一沒有送到阿哥所喂養的皇子。
后來,隨著墨連玦漸漸長大,費藍扎便為墨連玦延請師父,教習武功和學識。乾帝樂見其成,時不時還要揀著上書房的課業與墨連玦修習。墨連玦雖板著小臉,對乾帝布置的課業卻極其認真,漸漸地,有一半番禹血統的九皇子,便在皇子們中間掙下了好學的名聲。只是皇子們雖好奇,卻聽從母妃們的囑咐,始終遠著墨連玦,從不與他耍玩,還私下稱呼墨連玦的眼眸為妖瞳。
墨連玦漸漸懂事,對費藍扎越來越依戀,對旁人卻是越來越冷漠。后來,費藍扎離奇消失,墨連玦便真正成了個冷面皇子。連乾帝為他封王建府,他也只是恭恭敬敬的謝恩,與乾帝也稱不上親近。
靈瓏攏了攏衣袖,難以想象小小年紀的墨連玦遭人非議時是何等的隱忍,但見顏鶴猛灌了幾口酒,不由開口問道,“后來呢?祥妃娘娘是如何消失的?”
顏鶴搖搖頭道,“奴才不知。奴才跟著王爺時,祥妃娘娘便不知去向了。這些事兒皆是阿武哥告訴我的。阿武哥是自小跟著王爺的,小姐若想知道,不若下次問問阿武哥。”
靈瓏略微沉吟,繼續問道,“所以,祥妃娘娘便在墨連玦生辰那日便不見了?”
顏鶴點點頭,“是。王爺十歲過生辰宴,祥妃娘娘請了宮里所有的妃嬪、皇子們來慶賀,王爺整日都很高興,第二日祥妃娘娘卻失了蹤影。此后,王爺便從不過生辰宴,倒是世子爺慣常會陪著王爺喝兩杯,未成想太子今日竟然會到。小姐,王爺怕是難以脫身,定不是故意冷著小姐的。”
靈瓏看顏鶴撐著稚氣的臉龐,一本正經地替墨連玦解釋緣由,不由失笑著搖了搖頭。她與墨連玦之間,又何須這般的解釋。只她不知今日是墨連玦的生辰,這會子卻不得不緊趕著準備份禮物。
靈瓏沉吟片刻,朝著顏鶴勾了勾手,待顏鶴疑惑地靠近后,便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通。顏鶴愣愣地點頭,飛身離開。靈瓏便窩在屋頂上候著,月色清清冷冷,十分的高遠。
靈瓏昂首觀賞著,待身子發冷、手腳發麻之際,墨連玦終于回到了臥房里,她也終于將螢火蟲們召喚出來討喜。
墨連玦但見靈瓏走神兒走了許久,忍不住伸出食指彈了彈她的額頭道,“丫頭,可是還在生我的氣?”
靈瓏回神兒淺笑,撲進墨連玦的懷里道,“玦哥哥,瓏兒送的生辰禮,你可還喜歡?”
墨連玦微微頷首道,“嗯,只要是瓏兒送的,我都喜歡。”
靈瓏驕傲地揚了揚下巴,小手捧起墨連玦的俊臉道,“玦哥哥,以后瓏兒每年都陪你過生辰可好?”
墨連玦露齒而笑,淺淺地吻了吻靈瓏的額頭道,“若真能如此,本王自然求之不得。”
靈瓏沉默片刻,看著墨連玦那冰藍色的眸光漸漸地笑了。墨連玦見靈瓏此番歡喜,忍不住挑眉看向她,卻在下一刻被靈瓏推倒在身下,唇瓣之上,也被柔軟的芳香侵占著。
靈瓏細細碎碎地吻著墨連玦的唇,她不懂所謂的技巧,也不懂何謂魅惑,她只想這般靠近他,告訴他,她在這里,她吻著他。
墨連玦閉著眼睛感受,但憑靈瓏毫無章法地舔著他,吻著他,還時不時磕碰到他的牙齒,雖絲絲縷縷的疼,卻是深深濃濃的甜。
少時,靈瓏氣喘吁吁地爬起身子,捶打著墨連玦的胸膛抱怨道,“呼,好累啊。”
墨連玦朗聲大笑,翻身將靈瓏壓在身下,抵著她的額頭道,“乖,瓏兒,接吻是可以換氣的,玦哥哥教你”,說罷,抵著靈瓏的唇瓣撕磨纏綿起來。
墨連玦果然是位好夫子,沒一會便勾引著靈瓏主動回應著他。唇瓣摩挲,唇舌交纏間,萬事萬物皆遠離而去,仿佛天地間只剩他們二人,恨不能吻到天荒地老。
顏松和顏鶴端著膳食杵在屋檐下,只等到膳食冷透了,卻不見靈瓏和墨連玦下來。兄弟二人對視一眼,賊兮兮地笑了,唔,王爺終于如愿了。他二人自去安頓,到底不能礙著墨連玦的眼色。
墨連玦略微饜足后,伸出拇指輕輕撫摸著靈瓏微腫的唇瓣,唇角輕揚道,“瓏兒,可學會了?”
靈瓏小臉微紅,卻揚著下巴嘴硬道,“哼,這有何難,玦哥哥且等著吧。”
墨連玦捏了捏靈瓏的小臉笑道,“嗯,玦哥哥等著,玦哥哥一定不會反抗,定會乖乖地從了瓏兒的。”
靈瓏詫異地眨眨眼,但見慣常冷峻的墨連玦,這會子竟是此番風流的模樣,忍不住輕笑道,“玦哥哥,快,快把矜持收回來,一會子掉在地上,就撿不起來了。”
墨連玦愣,略微沉吟片刻,終于明白靈瓏是笑話他狂放。他朗聲而笑,索性清了清喉嚨,用大掌托起靈瓏的下巴,故作風流地磨蹭道,“喏,瓏兒,此番如何?”
靈瓏“噗嗤”一聲笑了,一把拍掉墨連玦的大掌,反倒攏著墨連玦的俊臉,模樣嬌俏地軟糯著嗓子道,“公子,奴家芳齡十五,京都人士,尚未婚配。公子可愿娶了奴家?”
墨連玦見靈瓏嬌滴滴軟綿綿的樣子,忍不住跳了跳眼皮。他深深地壓抑著心中的悸動,將靈瓏攬進懷里大力揉了揉,頗有些氣急敗壞地齜牙道,“乖,瓏兒,日后不能如此亂學亂用。否則,本王發誓,再不會與你淘換那勞什子的話本子了。”
靈瓏愣,隨即便哈哈大笑,攬著墨連玦的脖頸輕笑道,“玦哥哥,分明是你先調戲瓏兒的,怎的倒不準瓏兒反調戲呢”,這分明是“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嘛!
墨連玦噎了一下,鼻尖輕哼,他豈知懵懵懂懂的小丫頭卻能裝得那般惑人,他倒寧愿霸道著,也好過一個不小心,被別人瞧了去。墨連玦直接將靈瓏嬉笑的小臉重新壓進懷里,抱著她的小身子輕輕旋轉,片刻間便落到了屋檐下。
深夜,天幕如潑墨般籠罩大地,墨連玦抱著睡夢中的靈瓏回到了璃園。靈瓏上次說得雖是玩笑話,墨連玦卻不得不顧忌著靈瓏的名聲,到底還是將她送了回來。
與上次一般,墨連玦才抱著靈瓏翻進臥房,燭燈便漸漸亮起。墨連玦將靈瓏細細安置在榻上,朝著冰兒微微頷首。待冰兒屈膝行禮后,墨連玦才掀了窗戶翻身上了屋頂。
少時,墨連玦站在屋頂上勾唇淺笑,這般行徑,倒似交接珍貴物件般鄭重,他垂眸瞟了眼璃園的朦朧景致,足尖輕點間,飛身離去。
且說太子悠然轉醒,只覺得頭痛難耐,不由抬起右手按壓著中庭穴的位置,卻在手臂回攏之際,碰觸到身側那個軟乎乎的小身子。太子詫然睜開眼睛,卻見路嫣然光裸著身子躺在內側,身子上皆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太子懊惱地捶了捶床榻,皺著眉頭細細回想,卻只能想到墨連玦將他丟下草垛狂吐時的一幕,其他的事兒竟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太子撇撇嘴,看著路嫣然恬靜的睡容,頓覺無比膩煩。
太子收回視線,倒也懶怠叫人,掀了被子便欲下床穿衣,腰間卻被一雙玉臂環繞上了,“太子哥哥,您去哪兒?”
路嫣然一早便醒了,或者說她一直未曾睡下。太子本就喝了酒,又被路嫣然灌了助興的藥,折騰了大半夜,睡得自然沉了些。路嫣然便擁吻著太子,極盡撫摸、愛撫之事,仿若她近著太子的身子,才算是終于如愿了。只是,她到底害怕太子嫌她狂狼,見太子有轉醒的跡象,便趕忙閉著眼睛裝睡,哪知太子竟然想偷偷溜走,她頓時裝不下去了,直接動手環上了太子的身子。
太子微微垂眸,輕扯著路嫣然的手臂沉聲道,“放開,本殿自有本殿的事兒,婦道人家休要打探。”
路嫣然用力環著太子,不但不放手,還將身子湊到太子身后緩緩磨蹭著,“太子哥哥,嫣兒身子疼,太子哥哥陪陪嫣兒可好?”
太子盯著路嫣然的手臂,唇間譏諷道,“既知道身子疼,自該好好歇了才是,這般抱著本殿下,本殿下只會當你不知饜足。”
路嫣然愣了一下,靠在太子身后悠然道,“太子哥哥,嫣兒不是不知饜足,可嫣兒嫁入太子府這些日子,太子哥哥竟是從未入過嫣兒的門。嫣兒想太子哥哥了。若太子哥哥想要,嫣兒就算身子疼,也定會服侍太子哥哥的。”
太子不耐煩路嫣然假裝賢惠的模樣,索性一個大力將路嫣然推到了床榻上,挑眉輕諷道,“路嫣然,你說錯了,你不是嫁進來的,是抬進來的。本殿下有側妃有小妾,莫說日后不想近你的身子,就連昨兒醉酒,也讓本殿下覺得無比惡心。”
太子的話不可謂不惡毒,路嫣然的臉色頓時便由紅轉白,由白轉黑,竟是撕扯著棉被咬牙道,“太子哥哥,你這般對我,就那般肯定太傅府不會中途反悔嗎?”
太子裸著身子站在臥房內,姿態優雅地俯身撿拾著外袍,一邊穿戴一邊搖頭道,“路嫣然啊路嫣然,你若當初不算計本殿下,本殿下說不定還能顧念著太傅府三分薄面,可你偏偏不安分。失了身子,再來談條件,是不是晚了些。你若不滿,大可離去,橫豎一個妾室,本殿也不稀罕。”
太子掀了衣袍離開,蹲在門口值守的如意連忙站起來行禮。太子只是淡淡一瞥,沒有任何叮囑便離開了。如意訝然,連忙奔進臥房內,卻見路嫣然埋進棉被里,嚶嚶嚀嚀地哭著。
如意跪在床榻邊,試探性地開口道,“小姐,您沒事兒吧?”
路嫣然猛然掀了被子出來,頭發蓬亂,滿身狼藉,卻瞪著猩紅的眼睛咬牙吩咐道,“如意,梳洗,備膳,本夫人要回太傅府一趟。”
如意連忙應聲,細細服侍路嫣然收拾妥當,主仆二人便打算從西角門出府去。如意上前打點小廝,路嫣然卻看著那窄窄的門扉冷笑,妾是嗎,走不得正門是吧,等日后她得了勢,看誰還敢輕賤她。
路嫣然暢意地憧憬著,如意卻滿臉著急地回稟道,“小姐,門房說太子吩咐了,不準您出府去,也不準您與外人接觸。”
路嫣然先是一驚,接著便是一喜。她用帕子細細拭了拭唇角,朝著如意吩咐道,“如意,扶本小姐回去。”
如意頓時詫異,卻不得不低頭應承著,扶著路嫣然的手臂朝西嵐閣而去。
路嫣然妖妖嬈嬈地甩著帕子,頓覺日頭照得極好。她方才差點被太子唬住了,以為他真的不在意祖父的怪責,豈料一個回府的舉動便立時分曉,太子到底還是在意太傅府的,否則也不會阻止她回府告狀了。
路嫣然歡喜地哼著小調,下意識地看向了肚腹處,這藥是娘親特意找人淘換來的,昨夜那般多次,定然有一次是中的。她勾唇笑笑,拍了拍如意的手腕道,“如意,吩咐灶上做一品燕窩,要極品的血燕。”
如意見路嫣然歡喜,忙脆生生地應了,扶著路嫣然回西嵐閣而去。
且說太子從路嫣然房里出來,竟是直接到了凈房里。他厭惡路嫣然,自然受不了身子上沾染著路嫣然的氣息,只拿著帕子大力的搓洗著。太子正在憤然,路生卻在外面敲門道,“太子,路姨娘回了西嵐閣,說是要極品血燕補身子。”
太子頓了頓手里的動作,鼻尖輕哼道,“給她,吃穿用度無須克制她,只不許她出去,永遠不許。”
路生應聲離去,太子卻撩撥著水花邪獰地笑笑,太傅府,拿捏他。好啊,他便永遠不許他們見面,左不過是個小妾,還能翻了天去不成。
太子和路嫣然各懷算計,靈瓏卻踢蹬著棉被慵懶地打著呵欠。她迷迷瞪瞪地盯著床幔,但見那藤蘿花開得極鮮極艷,便知早已回到了璃園。
靈瓏眨眨眼,隱約記得被墨連玦抱回了璃園,只她困倦得要命,到底還是睡了過去。靈瓏想著墨連玦風流公子的風貌,不由咬著被角傻笑,猛然回神兒之際,卻見冰兒那張素淡精致的小臉正忽閃著眼睛靠在枕邊,她連忙驚嚇地將頭部后仰,撇嘴訥訥道,“冰兒姐姐,你做什么?”
冰兒似笑非笑地直起身子,雙手叉腰道,“小姐,不是冰兒要做什么,是你要做什么?二更天回來倒也罷了,這會子竟還咬著被角傻笑。唔,小姐且說說,你方才在想什么呢?”
靈瓏頓時羞赧,卻揚著下巴嬌俏道,“哼,不告訴你”。
冰兒撇撇嘴,將濕帕子直接塞進了靈瓏手心里,“不告訴奴婢,打量奴婢便不知曉嗎,哼,靖王爺可是被奴婢逮了個正著,哼哼,小姐若不好好賄賂奴婢,奴婢一會子嘴上不把門,可偏就告訴老爺去了。”
靈瓏詫然地眨眨眼,挑眉調笑道,“冰兒姐姐,讓靖王爺賞賜你根金釵如何?”
冰兒搖頭輕笑道,“奴婢才不要那勞什子的金釵,奴婢要銀子,要多多的銀子。”
靈瓏哧哧地笑著,“唔,銀子便銀子。與瓏兒一般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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